50 打架群毆
太史佥事拿到皇帝反饋過來的課業, 簡直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面對天皇貴胄,怎麽能布置這種論前朝興衰的課業呢!他們每個人都結合本朝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且年紀尚幼,不懂藏鋒, 某些詞句,太史佥事都不舊獨敢多看,深怕陛下以為他是故意的, “帝王術”是隔壁弘文館太子才該學的東西。
可是這些課業也不能不發還給學生們啊。
太史佥事思慮再三, 最終采取了折中的辦法。“此次課業為陛下禦筆親批, 頭名是木二姑娘,次名是木大姑娘, 第三是二殿下。”
只宣布前三名, 後面的名次不說, 也保全他們的臉面。之前計劃要講的點評也略過吧……太史佥事決定, 以後史學課就只講史實。
太史佥事如此考慮周詳, 學生們卻仿佛并不滿意。
待老師走了,坐在第二排的衛國公府張大姑娘就笑道:“恭喜兩位妹妹, 又得了表揚。之前是諸位師父誇贊, 這回可是陛下禦筆褒揚,該慶祝一回才是。”
遲生笑道:“諸位在南書房上課多年,得了數倍數年的誇獎, 我們姐妹初來乍到, 才得幾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張姐姐, 人家可不稀罕與我們同樂, 要壓得整個南書房的人黯淡無光, 才能顯出她們的本事。”三皇子的伴讀柴世威高聲譏諷。
春生可不慣他這毛病, “手底下見真章,沒本事就閉嘴。”
柴世威被怼得漲紅臉,恨恨瞪了坐在前排的兩姐妹一眼,心中萬分不平。要論身份地位,在座的哪一個又比木家姐妹差了,皇子公主坐在前排,他們認了,兩個鄉下土妞憑什麽。他們課業不出色是讓着貴人,真以為他們不行啊!
柴世威和周圍伴讀使了個眼色,暗自定計。
“木大妹妹,知道你功課出色,但也要客氣些,大家都是同窗,不要傷了和氣。”芷陽公主怕引起糾紛,主動勸道。
“好,聽公主的。”春生從善如流,不再發言。
到了武學課上,教習教完了今日的動作,讓大家自行練習。柴世威突然道,“砍這些草人沒意思,不如我們捉對練習,這才有進益呢。”
“是啊,是啊,天天砍草人,草人又不會動,有啥意思?真遇到歹人,還會站着不動讓我們砍嗎?”周圍人紛紛附和起來。
“不好吧,還是聽教習的。”遲生推遲。
“教習只說自行練習,又沒說怎麽練習,難道木二姑娘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遲生始終咬死了:“我聽教習的。”
柴世威嘲諷道:“咱們手裏都是木刀,就算真剎不住手,也不會有什麽大傷的。木二姑娘不必擔心,不會傷着你的。”
遲生給了這個傻子一個同情的眼神,繼續推辭:“不好,不好,諸位殿下都是尊貴之人,萬一傷了怎麽辦哪?”
“練武還怕傷啊。來就來,別磨磨唧唧的。”三殿下第一個響應。
二殿下早在換衣服的時候就被柴世威勸動,此時只道:“那就點到為止,不要傷人。”
芷陽公主還要說什麽,張大姑娘拉住她,輕聲道:“公主勿憂,有二殿下看着呢,不會有危險的。這麽鬧一場,反倒給木家姐妹融入的機會,總這麽僵着也不好啊。”
“真的不會出事嗎?”芷陽公主還是擔心。
“不會出事的,到時候,我們站過去與木家姐妹對練就是。”張大姑娘仿佛胸有成竹,芷陽公主也半推半就應下,不再說話。
“若是諸位都沒有意見,我們姐妹也随大流就是。”春生甩甩手上輕飄飄的木刀,她也想見識一下這些頂尖豪門子弟的戰力。
“好,我們也不欺負人,你們女娘和女娘捉對練習,我們男人和男人比個高低。”柴世威趕緊招呼着分組分隊,皇子和皇子,伴讀和伴讀,皇子和伴讀,大家各自的伴讀捉對練習。
女孩子有五個,總有一個要輪空等下一輪,或者直接和男孩子對上。柴世威擠過來,“我和木二姑娘捉對,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多謝柴世兄。我不擅武功,咱們和睦為上,點到為止。”
“好啊,好啊。”柴世威一邊答應,一邊飛快抽出木刀,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
遲生早知他們不懷好意,豈會掉以輕心,馬步紮的穩穩的,舉刀橫檔。
柴世威一擊不中,心中發狠,動作更迅疾了。遲生左右閃避,木刀砰砰撞擊的聲音不絕于耳。
“停手!薛世兄,你打到我這邊來了。”遲生高呼一聲提醒。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嘴上說着不好意思,旁邊練習的薛濤人卻沒有離開,反而總是擋住遲生退避的路線,成為實際上的兩人圍攻一人。
遲生在武課上下的功夫不如春生,她所追求的,是遇到緊急情況能拖延時間,等到救援。所以,她爆發力強,持久性差。
春生也明白這個情況,所以聽到遲生高呼,立刻要過去幫忙,與她對練的張大姑娘卻持木刀攔着她:“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春生回頭看了她一眼,張大姑娘也不知自己該怎樣形容那樣的眼神,一瞬間汗毛倒豎,身體都僵硬了。她生在京城富貴窩裏,自然不知道,這是殺過人的眼神。
春生不再與她過家家,木刀左右一撩,張大姑娘雙腕劇痛,立刻握不住刀,她赤手空拳還想來攔,被春生橫刀一掃,吓得倒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春生看到幾人圍攻遲生,一腳踹開其中一人,木刀舞得虎虎生風,專挑手腕、下肢之類不容易受重傷地方下手。當然,那些趁機強攻的,春生也沒慣着,一腳踹過去,人就倒地不起了。
也不知是怎麽的,最後演變成了一群人圍攻春生和遲生,武課教習發現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立刻高聲喝止,可誰聽他的呢?
看教習沖過來了,春生抓住最後的機會,把還站着的二殿下掃到地上。兩姐妹持刀而立,眼神睥睨,看的教習一陣無語。
柴世威見計不成,怒道:“木氏,你們居然敢傷諸位殿下。”
“是你們自己說的練武不怕傷,怎麽,輸不起啊。”
芷陽公主本來對春生、遲生沒有那麽大的惡意,可是自己被打倒在地,灰頭土臉,身上還痛得很,再好脾氣的也怒了,更何況這樣的天之嬌女。
“放肆!你們這是大不敬。”芷陽公主怒極了。
“敢傷皇子,還不跪下!”三皇子更是尖叫命令。
遲生卻道:“公主之言,我們姐妹不敢領受。陛下曾言,我們在宮中,與諸位殿下相處是異姓兄弟姊妹。如今公主把我們當奴才,木氏不受此侮辱。既然這樣,我們出宮就是。”
春生冷哼一聲,“輸不起。”拉着妹妹越過滿地人就要往外走,教習過來攔住去路,春生拿刀指着他:“怎麽,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也要來試試?”
教習能怎麽辦?都是祖宗,他誰都得罪不起。教習趕緊讓人護送木家姐妹回甘祠殿,又吩咐人服侍受傷的祖宗們起身,他自己則灰頭土臉的去垂拱殿請罪。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孽障!請太醫了沒有?”皇帝大怒。
“回陛下,已經請了,正在給諸位皇子公主治傷。”
“朕說的是春生、遲生!”皇帝看教習那表情,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木家姐妹身上。皇帝氣得不得了,昨晚才和太子暢想未來,懷柔邊人,教化蠻夷,今天幾個孽障就給他捅這麽大簍子。
“快,叫禦醫來,和朕一起去看看春生、遲生。”皇帝大步繞過禦案,太子連忙走過來相扶,“父皇不必着急,聽說她們是自己走回去的,應該沒受重傷。”
“那也不值得高興,十幾個人圍攻兩個都打不下來,沒出息的孽障!”皇帝冷哼一聲,帶着太子往甘祠殿而去。
院子裏宮人們不見蹤影,只有春生、遲生從家裏帶來的幾個侍女守在門口。新葉、荔枝諸人見到陛下來了,條件反射就要唱喏提醒。皇帝一揮手,示意不準,她們也不敢違背聖意,猶豫的瞬間,已經有內侍過來,請她們退到一邊。
皇帝走到門口,聽到屋內遲生“嘶嘶”的呼痛聲,“阿姐,我們回雲南吧。”
“嗯。”
“在家裏,遇到考試作弊的,祖母會把他們丢進大牢,我功課上不藏私,讓諸位殿下不被人蒙蔽,他們反而生氣了。哼,我還生氣呢,我不要待在宮裏了。”
“嗯,我去找陛下陳情。”
皇帝聽得耳朵發燙,鬧出這事兒的根源,不就是春生武課力壓衆人,遲生文課遙遙領先,兩姐妹壓的衆人擡不起頭來嗎?自家閨女兒子沒心胸,做老子的也跟着丢臉。
皇帝推開房門,和煦笑道:“找朕做什麽呀?”
屋內兩人立刻反應過來,春生放下藥瓶,遲生把有淤青的手臂縮回袖子裏,齊齊給皇帝見禮。
皇帝親自扶起兩人,拉開遲生的袖子,小臂上被抽了好幾條淤青紅痕。皇帝叫門外的禦醫“趕緊來看看。”
禦醫上來看過傷痕,又診了脈,道:“用藥舊獨酒揉開即可,只是有些疼。”
“勞煩禦醫了。”遲生也知道這種傷只能揉開,并沒多說什麽。禦醫讓精通按摩的醫女來辦,自己則退到一邊。
醫女也是常給貴人推拿按摩的,先試探性揉一揉,見遲生沒有發火罵人,才慢慢加重力道。
遲生忍着不叫疼,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春生。
“你們好好養傷,那幾個以多欺少的孽障,朕定不輕饒。”皇帝看着不落忍,甩袖而走。
太子急忙跟過去,攔着火氣越來越旺的父皇。
“父皇欲如何處置,若是處置重了,他們更排擠木家姐妹;若是處置的輕了,他們受不到教訓。”
皇帝嘆道:“看看裏頭這個,小小年紀,受了傷也只能忍着,都不敢叫出來,那幾個孽障分明是沒把朕的話放在心上。厚待木氏,千金買骨,這是朕的國策。”
太子明白,國策不能因任何偏愛、私心所動,但是太子也不能讓皇帝在盛怒中下旨,不然也要傷父子、父女情分。“父皇,就讓兒臣來辦這件事吧。”
皇帝看着太子誠懇的目光,嘆息一聲,“又讓你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太子不以為意,“兒臣是兄長啊。”
皇帝本還想去看看芷陽,她也在甘祠殿,可太子是知道他這些弟妹的脾氣的。有木家姐妹被圍攻卻不卑不亢、隐忍不言在先,他們吱哇亂叫、謾罵诋毀的樣子讓皇帝看到,對比何其鮮明。
太子堅持勸走了皇帝,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太子悄聲轉到甘祠殿第一個院子,芷陽公主哭得特別大聲,“啊啊,好疼啊,好疼啊,父皇,母後,芷陽好疼啊。”
“輕點兒,輕點兒,公主本來就傷了,別傷上加上。”宮人也在一旁指揮醫女。
張大姑娘和馮六姑娘捏着帕子默默垂淚,張大姑娘更是自責不已,“怪我,怪我,該攔着她們的,如今傷了公主,可怎麽辦啊?”
屋裏幾人哭了一陣兒,沒聽到內侍通傳唱喏聲,芷陽公主最沉不住氣,擡頭看過來,只見太子一人立在旁邊,看着醫女給她揉胳膊。只看醫女虛虛搭着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沒用勁。
“力氣大點兒,不用勁揉不開。”太子吩咐醫女。
醫女下意識加重力道,芷陽公主“嗷嗚”一聲叫了出來,“疼!疼!疼!”,醫女又吓得不敢動了。
太子輕笑,“這次是真疼呢!”
芷陽公主嘟嘴,不高興道:“父皇呢?”
“父皇國事繁忙,自然回垂拱殿了。”
“什麽?父皇居然沒來看我?不可能!父皇這是不疼我了嗎?一牆之隔,居然去看她們不來看我,到底誰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父皇偏心!我找母後說理去!”芷陽公主怒氣沖沖,憑什麽啊!
“傷不疼了?”太子一個手指戳在芷陽公主額頭上,把她推回軟榻,對旁邊人道:“張姑娘、馮姑娘,你們先去歇着,醫女也去,好生療傷,女子身上,帶疤可不好看。”
張大姑娘、馮六姑娘福了一禮,溫順退下。宮人們也魚貫而出,屋內只留太子和芷陽公主。
芷陽公主把頭歪到一邊,重重“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很生氣。
太子言語溫柔,面帶笑意,握着她肩膀把人轉過來,“好啦,真是只小豬,快別氣了。”
芷陽公主很不高興,“怎麽能不氣,從小到大誰碰過我一根指頭。”
“不是你們自己說的比武不怕受傷嗎?”
芷陽公主哼哼,話是那麽說沒錯,可那是她覺得沒人敢傷她。
“父皇母後都叮囑了,待木家姐妹如同自家姊妹,怎麽?忘了?”
“我待她們還不夠好嗎?”芷陽公主還是哼哼。
“既然好,怎麽會這麽多人圍攻她們兩個,你和老二年紀是最長的,沒有半分兄長、姐姐的風範?”
芷陽公主這才低頭,嘟囔道:“我也不知怎麽回事兒就打起來了,本來是柴世威和遲生對練的,後來好像有人過界,遲生喊過一句什麽來着,春生就過去了,她把蓉娘打了,我生氣去攔,卻不知被誰給絆倒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亂糟糟得打成一團。”
“對練的主意是誰出的?”太子問道。
“柴世威。”
“你們五個女娘,總有一個落單,你怎麽不勸着些。”
“蓉娘說他們有分寸,不會傷人的。”
“這話你信嗎?”太子瞥了芷陽一眼,芷陽公主不說話了。太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芷陽從小到大受到的優待比皇子還多,家中只她一個女兒,其他弟弟們都沒有封王,她卻有封號。
當初她出生時,恰逢大雨停止,芷陽水患平息,否則大水彙入伊洛,定會危急下游的京師。皇祖父大悅,打破了不賜地名為封號的定制,給她取了芷陽的封號。被優待慣了,突然來了木氏姐妹,處處壓人一頭,她氣不過常理之中。
太子把遲生那句“在家裏,遇到考試作弊的,祖母會把他們丢進大牢,我功課上不藏私,讓諸位殿下不被人蒙蔽,他們反而生氣了。”轉述給芷陽,嘆道:“之前你與我說,喜愛木氏姐妹把你排在諸兄弟之前,尊重有加。如今怎麽看不到她們的優點了?既然要讓木氏姐妹待你如初,就不該看低她們,視若奴仆。”
芷陽公主的重點卻是:“大家真的都是讓着我嗎?”
太子早有準備,讓人拿了春生、遲生、張蓉、馮思思的課業來,芷陽公主一一看過,每一篇都寫的比她好,可在以前,她總是第一,連二弟都不與她争鋒。
“二弟的功課呢?我想看看。”
太子又把幾位皇子并他們伴讀的功課給芷陽,芷陽看過,嘆息一聲:“伴讀的功課比弟弟們強,那先生們為何不說呢?”
“先生們給每個人的批語上都寫了,他們的功課雖好,但也沒好到無處改進的地步。”所以,先生們也沒有敷衍,只是下意識把皇子公主和伴讀們分開對待。
芷陽如同被太陽曬焉了一樣,趴在軟枕上,“原來我就是只猴子,每天叽叽咋咋以為自己多能幹呢,結果看客在外頭鼓掌叫好,是因為我把屁/股露出來了。”
“粗俗~”太子輕拍妹妹的頭,“咱們生來尊貴,被人捧着、簇擁着很正常,只是自己也要分得清,誰有真本事,誰濫竽充數。咱們也不用樣樣都會,看得出來誰會,能用人就行。”
芷陽公主把手帕搭在臉上逃避現實,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是誰不想成為出色的那個人,接受衆人欽佩、豔羨的目光。
太子也清楚,在這個年紀接受自己的不如人是很難的事情,不再多說,只問:“這次事情,知道錯了沒有?”
“一半一半吧,她們都打回來了,還想怎樣?”芷陽公主不服氣。
“你呀,等我查清楚,再來收拾你。”太子退出去,吩咐左右,“看住這裏,今日不許人出去,記住是任何人,包括公主。”
處理了公主,太子轉到隔壁,去看二皇子。
二皇子傷得也不重,坐在椅子上讓醫官上藥。他的伴讀薛濤卻起不來身,躺在軟榻上,正由太醫診脈呢。
見太子來了,衆人連忙停了手上的事情見禮。
“不必多禮,接着診治。二弟,你傷的怎麽樣?”太子拉着弟弟做到身邊。
“沒什麽大事,就是扭傷了腳。”
太子看向太醫,太醫答道:“二殿下扭傷并未傷及筋骨,修養幾天,不要劇烈跑動就好。”
那就是沒事兒,太子很精通太醫們說話的方式。
“你們倆如何?”太子又問旁邊一躺一坐的兩個人。
黃欽答道:“臣無事,只受了點兒小傷,只是薛兄被木大姑娘踹了一腳,太醫說恐怕傷及髒腑。”
黃欽解開薛濤的裏衣,胸口上一大片青紫,看着十分可怖。
太子嘆道:“先好好養傷。二弟,你在這裏,他們反倒不自在,先去歇着。黃欽你也回去喝藥,薛濤這裏不好移動,将就着軟榻,擡回他屋裏去。”
太子自然而然地下令,宮人們動作麻利,把他們分開擡回各自屋中。
黃欽和薛濤作為伴讀,并不住在宮裏,可兩人在二皇子院子裏也各自有間能落腳午休的屋子。等把幾人分開,太子才坐在薛濤屋中椅子上,慢慢品着茶水,并不看躺在床上的薛濤。
薛濤本以為太子要問什麽,結果太子一言不發,任由沉默在房間裏蔓延。薛濤想起關于太子的種種傳言,自己又惹了這樣大的禍事,心中越發忐忑難安。
咚!突然一聲,太子放下茶盞,發出磕碰聲,薛濤一個激靈,看着太子望過來那清淩淩的眼神,不敢再有僥幸,翻身下床跪在地毯上認錯:“臣有罪。”
“說吧!”
“木氏姐妹屢屢出風頭,引得幾位殿下都有不滿,我們幾個就商議着給她們一個教訓……”
“誰不滿?”
“……”薛濤咬咬牙,狠心說了實話,“是舊獨我們幾個不滿,挑動了殿下的情緒。”
“誰挑的頭?”
薛濤又不說話了。
“現在開始講義氣了?你不說,能保證別人也不說?滿宮的人都是瞎子、聾子?”太子嘲諷一問。
“是柴世威。”都把好兄弟供出來了,薛濤也沒啥心理負擔,痛快交待了:“計劃是兩個人圍攻木遲生,摔她個狗啃泥,打兩下就是了。她還有個體弱的名聲呢,誰知道是這樣的硬茬子,兩個人都沒拿下。引來木春生下死手,臣一腳被踹出去了。”
太子點頭,後頭的事不用說,他們認識這麽多年,大家自然幫熟人,就演變成一群人圍攻。
太子問過二皇子這邊,又去問了三皇子。三皇子對此憤憤不平,“我是和她們八字相克嗎?怎麽總是我身邊的人出事!”
柴世威就是三皇子的伴讀之一。
太子問過參與打架的諸人,又審了他們親近的宮人、校場當值的武官,最後得出結論:柴世威領頭,串聯起伴讀,又說服幾位皇子公主,給木氏姐妹一個教訓。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人立威。
他們也沒想把事情鬧大,沒想真的傷害木氏姐妹,反正柴世威是這麽說的。
真相已經明白了,難的是怎樣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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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