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手無縛雞之力
“你怎麽會來這裏……”她讷讷地問他,話音未落,原本站在柳青岩身後的兩個男人不由分說地踏上前,其中一個,直接揪起宇文欣的領子,将他扯了起來。
宇文欣蹙眉,卻沒有反抗。
明明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可是,對方在他眼裏看不到一絲驚慌。那樣的淡然,讓抓住他的男人有一瞬的困惑。
不過,困惑很快就在看清宇文欣的長相時煙消雲散了。
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而已。而且,居然還敢泡柳少的女人。
“長得不賴。”柳青岩已經慢慢地踱到了宇文欣的面前,掃視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蘇致函。
蘇致函握着桌沿,忍着聲道:“我可以解釋,還有,他是一個無關的人,你放了他。”
“無關的人?”柳青岩仍然在笑,優哉游哉的,“那我怎麽打她,也應該與你無關,對不對?”
蘇致函臉色一變,後面的男人則很配合地将宇文欣往前推了推,幾乎送到柳青岩的面前。
“都別動!”宇文欣突然沉聲冒了一句,威嚴莫名。
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下一刻,柳青岩的拳頭已經砸了下去。
伴随着蘇致函憤怒的叫聲,“柳青岩!你有-病!”
柳青岩的那一拳到底砸了下去。
沖擊之下,宇文欣的臉往旁邊偏了偏。他并沒有呼痛,只是很克制地擡起手,指背擦過唇角,有鹹澀的味道,手垂下來的時候,指尖也沾染了血漬。
那一拳打得着實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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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致函已經沖到了宇文欣的旁邊,趕緊伸手扶住他,“你沒事吧?”
“還好。”他轉向她,竟然還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似在寬慰她,“如果需要人幫忙,開口就可以了。”
“我會處理。
你看你都流血了,哪裏還好。”
蘇致函更覺內疚,偏偏柳青岩還在那邊不知死活地問道,“心疼嗎?一個不相關的人,也讓你那麽緊張?”
“柳青岩!”她的拳頭終于握緊,驀地轉身,直視着面前那個帶着一臉可惡笑容的男人,“你不就是針對我嗎,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不要再牽扯其他人。我們出去。”
說着,她已經松開宇文欣,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大步往外走了去。
繼續留在這裏,她擔心阿欣會吃更多的虧。
他們都是小人物,即便是阿欣,也是給人打工的,他不能為了她得罪柳青岩,這場無妄之災,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維護他嗎?”柳青岩并不是輕易被轉開話題的人,他之前倒沒怎麽認真留意宇文欣,可是,蘇致函的态度,反而讓他警覺了。
看來,不是酒吧随意搭-讪的男人啊。
“致函!”在不遠處工作的莫小蟻也留意到這邊的騷動,正匆匆地趕了來。在她身後,是一個穿着制服、高大帥氣的男生,大概就是那位王牌調酒師尹伊了。
酒吧的保安也在試圖控制場面。
柳父在上海,柳青岩不會将事情鬧大,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不會輕而易舉地砸場。
到時候,也許莫小蟻的工作也會被牽累,她本是小蟻帶來的客人。
“如果五分鐘之內你不追出來,我就開着你的車,直接沖進黃浦江。你是不是想當明天的頭條!”蘇致函狠狠地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莫小蟻見狀,本想追過去,卻見已經走到門口的蘇致函轉向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并且做了一個手勢。
大抵是“幫我照顧阿欣”之類的話吧。
動作很快,不過,她們之間本有默契,莫小蟻能懂。
“要不要我去幫你朋友?”莫小蟻身後的尹伊低聲問。
“……她說不用,何況,我們也幫不了她。”莫小蟻回答着,在蘇致函氣勢洶洶地出門口,她的目光很快轉向柳青岩那邊。
原來那個人就是柳青岩。
莫小蟻久聞大名,此番卻是第一次見面,她原以為對方是一個頑劣成性、縱-欲過度的纨绔子弟,或許有點小-帥,但肯定面目可憎。
如今才知,原來柳青岩……是這個樣子的。
怎麽說呢,有點意外。
他太過卓爾不群了。
如果他穿上正裝,不茍言笑地站在人群之前,大概就會讓衆人心甘情願去聽他講話——那種奇異的領-袖般的氣質,需要多久的錘煉才能修成?
而在莫小蟻打量柳青岩的時候,柳青岩很多看了宇文欣一眼。
那個人在示弱。
不知道為什麽,柳青岩會有這樣的感覺。
雖然對方沒有反擊,甚至連最起碼的抗議聲都沒有,可是,他的反應太過淡然了,一點都不像酒吧裏那種普通的食客。就算無端端地被人打了一拳,神情姿态間也未見狼狽,仿佛有種将世人隔開的疏離。
而是,容貌也确實惹人注意,如果他去混娛樂圈,大概只是在燈光下一站,便能大紅大紫吧。
柳青岩承認自己對此人很好奇,可是,蘇致函臨走時甩下的那句話,他也不能不管。
蘇致函一向說得出做得到。
“今天就放過你吧,不過,那個女人……你不要打主意。”他很少鄭重其事地對別人說話,此人算例外了。
換做別人,大概已經冷汗涔涔。
宇文欣淡淡擡眸,在面臨柳青岩幾乎霸道的壓力之下,仍然笑得風輕雲淡,“這應該是我的事吧。”
他要不要對什麽人打主意,哪裏輪得上柳青岩幫他決定?
柳青岩眉頭一擰:他到底露了峥嵘,這個人什麽來歷?
就在氣氛陡然緊張之時,原本守在外面的人已經沖了進來,在門口就高聲喊道:“柳少,蘇小姐她……”
“死丫頭!”柳青岩臉色微變,不再與宇文欣糾纏,而是轉身,疾步出了門。
蘇致函很守時,她認真地等了他五分鐘。
和所料無差,柳青岩是通過這輛車找到自己的,蘇致函到酒吧的時候,特意将車挪了過來,本是打算直接給柳青岩送回去的,現在,卻成了路标。
她坐上駕駛位,然後,盯着手表,等五分鐘一過,蘇致函直接踩下油門。飙行的車身堪堪擦過走出門口的柳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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