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覺得為嶼今晚不會回來了。」樂正七趴在柏為嶼的床上玩游戲,「唉,女兒大了留不住啊!」黑貓粘在他身邊蜷成一團打瞌睡,圓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

「唉、唉,誰教你說這不倫不類的話?」楊小空坐在他旁邊畫速寫,聞言又好氣又好笑。

「勝哥他們說的。」樂正七吸着果凍,口齒不清的道:「為嶼今晚和段殺去約會了,吃燭光晚餐,然後開房間嘿咻。」

楊小空苦笑:「小七,你這麽說被為嶼聽到的話,他會傷心的。」

樂正七一楞:「為什麽?」

「因為他喜歡的是你。」楊小空思前想後,沒敢曝露柏師兄那個衆人皆知的秘密,忙轉移話題,好心勸道:「明天就周一了,你作業寫完沒有?別又半夜被魏師兄拖起來寫作業。」

「早寫完了!啰嗦!」樂正七不耐煩地白他一眼。

話剛說完,魏教授打外頭走進來,一手拎着個鳥籠,一手拿着小屁孩的作業本,「你的作文是哪裏抄的?」

樂正七眨巴眼睛:「自己寫的。」

「嗯?再說一遍!」

「自己……寫的。」樂正七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錯嘛你,現在撒謊都不帶臉紅啦?要不要我上網搜一下?」魏南河早有準備,揪起黑貓往鳥籠裏塞進去,鐵籠子一關,連貓帶籠子踢到床底下,然後有條不紊地抓住樂正七拖出妝碧堂。

樂正七張舞着四爪掙紮:「為嶼幫我載的,他說抄襲是念書的必學科目!」

魏南河笑了,笑得樂正七發慌。魏南河慢條斯理地将那幾頁作業紙撕了,「重寫。」

「啊……」樂正七沖上去搶奪自己的作業本,「天啊!幹嘛撕我作業本!」

魏南河側身避過,探身一撈,将樂正七倒扛起來,幾步跨上工瓷坊臺階,往木樓走,「給我去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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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算了嘛,就這一次,嗚嗚……」

魏南河上了樓,把小孩丢進屋子裏,關上門,「不允許!有一次就有兩次!」

樂正七就地一躺,學柏為嶼打滾:「我不管啦,我不寫了!」

魏南河大傷腦筋,喝道:「你幹什麽?地上髒不髒啊?」

樂正七滾來滾去:「魏南河你這個老流氓,你撕我作業本!我恨死你了……」

魏南河想笑,生生忍住了,「呵,多少年沒給我來這一出了,怎麽,想玩是吧?奉陪。」揪起小屁孩丢到床上,撩起他的T恤,在粉紅色的小乳頭上掐了一把。

樂正七吃痛,忙着招架:「不玩了、不玩了,我寫、我寫!」

「遲了,哼、哼。」魏叫獸輕而易舉地拉開他的腿,隔着褲子撞了一下,「剛才叫我什麽?」

樂正七抓着他的肩,可憐兮兮的讨饒:「南河,不要嘛,我明天有體育課。」

老流氓不動聲色地在他腰上撩撥,「寶貝,體育課不要太活躍。」

樂正七癢得大笑:「哈哈,別撓、別撓……」

魏南河趁亂抽掉小屁孩的褲子,拽起他的一邊腳踝架在自己肩上,歪頭吻吻他的小腿,「寫作文的目的不是寫,而是學會思考。」

樂正七頂嘴:「我懶得寫嘛,我都沒時間玩……」

小屁孩的腳指頭雪白玲珑,腳踝纖細,還是一副發育不全的骨架,魏南河撓撓他的腳底板,又撓撓他的腰,「玩?你玩的還不夠嗎?」

樂正七弓起腰報複性地亂抓魏南河:「叫你不要撓你還撓!哈哈,癢死了……」

可惜魏南河一點兒也不怕癢,他褪了自己的褲子,抓住樂正七的手擱在自己勃起的器官上磨蹭了幾下:「接受完懲罰就乖乖重寫吧。」

樂正七叫嚣:「掐斷你的小雞雞!」

魏南河忍不住,把樂正七的雙手高高舉起壓在枕上,橫過一條手臂固定住,他手法娴熟地做好擴張,居高臨下進入對方,沉沉地喘息着猛力撞至深處。

樂正七短促地驚叫一聲,徒勞往上挪:「啊,不要、不要……」

魏南河往後一退,又一挺身鑿進去,對身下不老實的小情人呢喃道:「小鬼,我都快壓不牢你了……」

床嘎吱嘎吱搖晃,混雜着男人帶着磁性的低笑聲和小屁孩稚氣的咒罵:「魏南河!等我長大了一定饒不了你……啊!慢、慢點……嗚嗚……」

魏叫獸完事後,點起一支菸,心滿意足地抽一口,從淩亂的床上找到作業本,「喏,開始寫吧。」

被幹得氣息奄奄的小破孩悲憤地拿過筆紙,趴在枕頭上重寫作文,抽噎着念題目:「閱讀以下材料,以「學會生存」為話題寫一篇文章……」

「是議論文,不是敘事文,看清楚了再下筆。」魏叫獸端盆熱水過來,揭開被子給小孩擦一片狼藉的下身,「轉過來擦擦小鳥。」

「哎呀、哎呀……」樂正七呻吟不斷,抱着作文本艱難地翻個身子叉開腿,「要求:注意文情并茂,保持本色,切忌流水帳……」

魏南河擰了幾趟毛巾,把樂正七擦幹淨了,俯身在他圓圓的肚臍眼上啄了一口:「乖乖寫,寫完才能睡覺。」

既然是試試,怎麽說也得從互相接觸中「試試」,常見面,一起吃個飯,知道對方住在哪裏,這些是正常程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都是大老爺們,自然不用玩看星星、看月亮、牽着小手捉螢火蟲這種幼稚園的把戲,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日子,再說,兩個人上過床,這點很重要,上過床就意味着:兩人之間沒什麽禁忌,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幹什麽幹什麽。

當然,這是段殺一廂情願的想法。

「像我這麽優秀的人眼光非常高,你的條件絕對屬于國際低下水準,一般來說是配不上我的。」柏為嶼坐在段殺對面,粗魯地嚼着一個豬肘子,油膩膩的嘴巴一開一合:「但大家都說我要對你負責,而我看在你千裏迢迢調動工作來找我的份上,可憐你離鄉背井又愛慘了我,一時動了恻隐之心,決定勉為其難和你保持戀愛關系。」

段殺從頭聽到尾,一口菜都沒有吃:「……」

「感動吧?」柏為嶼吞下嘴裏的肉,翹着二郎腿流氓狀抖個不停,豪邁地一拍胸脯:「這就是敢作敢當的七寸男兒!」

段殺的嘴唇終于動了動:「是七尺吧?」

「咳!」柏為嶼抽一張面紙抹抹嘴上的油,然後用力握住段殺的手,朗聲道:「總之,我們現在處于純潔的牽手階段,知道嗎?」

「……」段殺心說:「你還能再假仙一點嗎?」

柏為嶼嘴上的油沒能抹幹淨,一些面紙渣零零碎碎地粘在了臉上他也不知道,故作潇灑地抓了抓額前的短發,絮絮叨叨地說:「哪,你看到我連飯菜都沒心思吃了!告訴你,人重要的是內在,你這麽迷戀我的外貌是相當膚淺的表現。古代有一個像我一樣的美男子名叫衛階,他一出門,大街小巷都圍滿了觀賞他的群衆,害他壓力過大,活生生被看死了,這就是成語看殺衛階,你再這樣熱烈地看着我就會釀成新一代悲劇看殺為嶼……」

段殺平靜地吐出一句話:「你再說話,我就打你。」

柏為嶼的嚣張氣焰立時被段殺的高壓氣場壓扁了,喪家犬似地抖抖一身衰氣,埋頭專心吃肉。

段殺道:「給我坐好。」

柏為嶼乖乖放下二郎腿,默默地痛罵:「我天馬流星靠!管的真寬!」

在沉默中吃完晚飯後,段殺說:「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

「好,有緣再見。」柏為嶼吃飽喝足,夾着尾巴想逃。

「你一起去?」注意,這句祈使句,經由段殺的嘴巴就變成了帶有脅迫語氣的肯定句。

「嗚嗚……」柏為嶼還是夾着尾巴……卻逃不了了。

段殺招手叫來服務生買單,對柏為嶼說:「付錢。」

柏為嶼暴跳如雷:「你這個不要臉的!是你約我出來吃飯,這麽高級的餐廳是你訂的,這麽貴的菜也是你點的!為什麽要我付?」

「這裏不能刷卡,我現金不夠。」段殺一句話言簡意赅地解釋清楚。

柏為嶼無可奈何地掏出錢包,遞錢給服務生,「你媽的,下不為例!記得還我哦。」

段殺繼續說:「再說,你付,也沒有什麽不應該,大部份都是你吃的。」

柏為嶼氣的全身炸毛:「嗷……」蹦過去掐住服務生:「把錢還我!」

這小子實在太鬧了,吵得頭疼!段殺拎住柏為嶼的後衣領,把他從倍受騷擾的服務生身上拉下來,丢進洗手間接在了洗手臺前:「洗幹淨你的臉。」

柏為嶼一照鏡子,發現自己滿臉的面紙碎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嘴硬:「哎呀,我的媽!鏡子裏這個臉上有面紙屑的帥哥是誰?」

段殺站在他後面,雙臂環過來,把他抵在自己的身體和洗手臺之間,「別吵,洗個臉,我們去超市。」

柏為嶼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忙胡亂往臉上潑潑水,結結巴巴地警告道:「喂、喂!離我遠點!我們只發展到牽手階段,我們是很純潔的……」

段殺在鏡子裏審視着慌亂的獵物,心裏很滿意,他在柏為嶼濕漉漉的臉側吻了吻,「你很可愛。」

柏為嶼臉紅紅到耳根,豎起中指,梗着脖子咆哮:「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到超市是買床單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段殺直奔目标,順手把擺在貨架最前端的一套沒花紋的白灰色五件套床上用品拿下來,柏為嶼突然來了興致,「你別挑那種的啊,多沒情趣!」

段殺看他一眼,不說話,但把灰白系列收回貨架,意思是:「你挑。」

柏為嶼挑了一套米黃色碎花小鹿斑比系列丢進購物車裏,心下狂笑:「哈哈,惡心死你!」

段殺沒有反對,推着購物車走了。

柏為嶼跟上,精心挑選出一條藍精靈毛巾,「這個怎麽樣?」

「随便。」

粉紅色迪士尼電動牙刷?

「随便。」

帶着天使翅膀的衣架?

「随便。」

柏為嶼氣餒了:怎麽不反抗呢?這人真沒趣。想着,抖出一套蕾絲花邊睡衣比劃比劃,「段殺,看這裏,買給你,怎麽樣?」

段殺一字一字說:「別太過份。」

哎哈!他終于生氣了!柏為嶼這個混蛋,一蹦一跳地東奔西跑,為段殺選購了兩個購物車的東西。段殺坐在休息處看報紙,一直坐到超市快關門,終于忍無可忍:「你買夠沒有?」

柏為嶼笑得很妩媚,「夠了、夠了,先這樣吧。」

「你真磨蹭。」段殺往收銀臺走。

柏為嶼手舞足蹈尾随上去,心情是得意忘形并且幸災樂禍,以至于喪失了警惕心和畏懼感,沒留意到段殺在付錢的時候順手買了一盒安全套。

段殺租的房子位于單身公寓樓八層,一室一廳,精裝修,家俱電器一應俱全,拎包入住即可。段殺是标準的幹脆果斷的男人,行事絕不拖泥帶水,他的行李再簡單不過,只有幾件衣服,所以,他的新家空曠幹淨得足以作标本。

不過沒關系,待柏為嶼同學把剛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擺上去後,房間就徹底的惡俗且幼稚起來了。柏為嶼沒有這種奇怪的審美情趣,單純只是想讓段殺難堪,試想,一個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腹肌六塊,肩寬背直,外形冷峻強悍的酷男在家系着粉紅色圍裙,穿着機器貓拖鞋,抱着毛毛蟲抱枕睡在小鹿斑比的懷抱裏……柏為嶼倒在小鹿斑比的床上打滾,嘎嘎怪笑,笑了幾分鐘後,覺得很空虛:我得意個什麽勁啊?

段殺洗完澡出來,打着赤膊,穿條沙灘褲,用藍精靈毛巾擦着頭發上的水,冷冰冰地看着柏為嶼,「我洗完了,換你。」

「好好好,換我。」柏為嶼爬起來,往浴室走了幾步,一蹦老高,怪叫:「什麽叫換我?我幹嘛在你家洗澡,我要回去!」

段殺瞄一眼柏為嶼剛買回來的黑貓警長鬧鐘,淡淡道:「太遲了,你沒車回去了。」

「廢話,我以為你、你會送我……」柏為嶼戰戰兢兢地觀察段殺的臉色。

段殺露出「老兄,你是高中女生嗎?」的表情。

「那、那你車借我!」

「你有駕照?」

「有!」

「我看看。」

「我沒駕照,但是我會開,不行嗎?」柏為嶼還是那麽理所當然。

段殺攤手,作抱歉狀。

「我想回家……」柏為嶼淚流,想撒嬌,又怕撒嬌會适得其反,但說出來的話确實達到了撒嬌的最高境界。

段殺臉上的表情微微柔和,「別吵,在我這睡一晚。」

柏為嶼心想:「算了,他在我那也睡過一晚,這也沒什麽。」柏為嶼豎起中指:「明早一定會送我回去對吧?」

「我明早要上班,你自己坐公車回去。」段殺不為所動。

柏為嶼一頭栽倒,吐血三升。

拖着沉重的腳步跨進浴室,小心鎖上門,旋開水龍頭,冷水嘩啦啦澆下來,柏為嶼跳腳:「啊啊啊……怎麽沒有熱水……」

段殺緩緩道:「我都是用冷水洗的。」

「有熱水器怎麽不用?」柏為嶼扒拉電熱水器上的旋扭,「怎麽用、怎麽用?」

「沒用過,不會。」

柏為嶼咬牙切齒,一堆髒話脫口而出,只好勉為其難洗冷水澡,剛全身淋濕,抹上洗發精,燈光一跳,啪……

斷電了。

這回柏為嶼沒有叫,他冷靜地搓着頭發,搓出一頭泡泡,心裏有種很詭異很不安的預感油然升起。

段殺敲敲門,不急不徐的說:「我剛挂了個電話,公寓管理員說總電閘那裏在搶修,今晚可能沒法來電。」

柏為嶼平靜的道:「我夜盲,什麽都看不到。」

段殺的口氣總算有點驚訝了:「夜盲?學畫畫的人夜盲?」

柏為嶼氣急敗壞:「又不是色盲!」

一陣沉默,段殺道:「你應該多吃點紅蘿蔔。」

「我常啃紅蘿蔔,田裏有種,我偷來當水果吃。」

「生吃沒效果,熟吃才……」段殺停住話題,埋怨道:「無聊,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柏為嶼嘯叫:「是你先說的好吧?老兄!」

又是一陣沉默,柏為嶼問:「有沒有蠟燭?」

「你說呢?」

柏為嶼在黑暗中摸索水龍頭,「有沒有手電筒?」

「你沒買的話。就沒有。」

我操你媽!柏為嶼徒勞地貼牆後退幾步找毛巾。

浴室門喀拉一聲開了,一束火苗幽幽的晃動,段殺打着火機靠在門邊,戲谑地看着柏為嶼。

「你怎麽進來了?」柏為嶼抹一把滿臉的泡泡,護住他的命根子往牆角一縮。

「這個門鎖,好像是壞的。」

「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剛剛發現。」段殺不耐煩道:「快點洗,我幫你點着火。」

柏為嶼飛速打開水龍頭,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冷水迎頭蓋臉澆下來,凍得柏為嶼一個哆嗦,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香皂掉地上了,我撿,又掉了,我再撿……啊咧,香皂怎麽這麽滑?滑得到處亂跑!我撿我撿!操!老子不用了!

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手忙腳亂地沖洗腦袋上的泡泡,偷偷掃段殺一眼。

娘啊!太他媽恐怖了,花子的頭、貞子的手都沒這麽吓人!

面癱男笑了……微藍的火苗暗下去,一切又回歸黑暗。

柏為嶼腿有點軟,聲音發抖:「喂、喂,死啦?」

耳朵旁有人在輕輕的喘氣,一雙大手從他背後伸出來,把他擁進了一個赤裸而寬厚的懷抱裏,那人在他耳邊低聲問:「柏為嶼,你是故意蹦跶着勾引我的吧?」

「蒼天在上,我沒有啊……」柏為嶼顫巍巍的辯白:「我們還在牽手階段,你不要抱着我……」

很好,柏為嶼同學,恭喜你,面癱男成功地被你挑起性欲了。

段殺捏住柏為嶼的下巴,将他的臉扭過來,用嘴唇把他後面的話堵了回去。柏為嶼黑眼珠子往上一戳,三魂七魄插上小翅膀從鼻孔耳朵裏飛出來:我的初吻……

對方猛然癱軟在自己懷裏不成活物狀,段殺很是嗤之以鼻:「有必要這麽激動嗎?看你平時滿嘴黃段子,挺勇猛的德性,事到臨頭就成爛泥了,當真是會說的不會打,能顯的不能幹。」

「也罷,這小子真鬧騰起來吵得我頭疼,他暈了我好幹活。」段殺的夜視能力堪比貓頭鷹,順手扯了條幹毛巾将柏為嶼囫圖擦一把,抱出浴室放倒在床上,一句廢話都沒說,低頭含住他的嘴唇吮咬,同時有力地抱緊他,從後背摸到胸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急迫,每一個動作都從容熟練的恰到好處。

柏為嶼被吻的暈暈乎乎的,感覺不錯,竟然不惡心,還是說因為太恐懼而忽略了惡心?段殺的手撫過他的小腹,握住他身下半軟半硬的器官……

柏為嶼被摸得很舒服,魂魄逐漸歸位,迷迷糊糊中忽然很氣憤:「這家夥絕對不是生手!」

段殺将柏為嶼的腰部擡起來,兩個人的腿纏在一起,彼此的器官也緊貼着磨蹭搓揉。柏為嶼的兩只手像投降似的放在腦袋兩邊,意識跳躍性發散,想起自己的A片精選收藏,裏面的女優姿勢多淫蕩啊!人家一弱女子都比我大方,我怎麽能這麽小氣呢?于是邊想邊擡手抱住段殺的肩。

去他媽的!老子又不是三級片女優!什麽跟什麽嘛!柏為嶼總算清醒過來,被害妄想症爆發,大喊:「強奸啊……」

喂喂,你抱着強奸犯還喊什麽強奸?段殺在他唇上咬一口,不聲不響地将他翻過來按趴在自己身下,手指順着他的脊梁往下滑。

「操你的!放開我!」柏為嶼試圖反抗,腰部剛一用力就發現自己被段殺壓得動彈不得,腦袋裏電光火石:「怕他什麽?不過和他拼命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就算打不過,我總能逃出去吧?對!不和他打,抓緊機會逃出去!門?門在哪?逃……逃……逃出去,裸奔嗎?啊!我不想上明天的頭版頭條!」

有什麽異物帶着滑滑的東西捅到了身體裏攪動,柏為嶼僵了一下,拍床蹬腿嚎啕:「段殺你個變态神經病!我不是和你說我們是牽手階段嘛?牽手你聽不懂嗎?」

段殺側身壓牢柏為嶼,在他後背上橫架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往他身體裏捅手指作擴張。

柏為嶼除了手腳還能掙紮,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痛不欲生地抓緊床單,「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老子總有一天把你的小雞雞剪下來切片燒烤吃下去!我一定會告你的!媽媽救命啊……」

段殺安慰似的在他耳朵上落下一個吻,全當他是在打情罵俏。

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就像在樹林裏和一只老虎碰面了,注定是要被吃掉的命,與其又滾又爬又喊救命,不如大義凜然慷慨就義!柏為嶼自暴自棄地攤開四爪不動了,帶着哭腔說:「……你,輕點……」

段殺把他半抱起來,換上真家夥往裏頂,前端剛進去一點,柏為嶼就捶床痛哭:「痛啊、痛啊!殺人了……」

段殺忙退出來,多上了點潤滑劑再繼續。柏為嶼掙紮着往前爬出兩公分:「痛死了啊……」

段殺失了耐性,攔腰把他抱回來箍緊在懷裏,緩慢且霸道地頂進去。

雖然的确是遭遇傳說中的強奸,但絕不可以學小女子悲慘亂叫!失貞事小,失面子事大!我要像遭受嚴刑拷打的江湖俠士一樣,做到面無懼色,大義淩然!再說,社會能力選修課的老師說,當遭遇不法分子所帶來的生命安全威脅時,不能盲目抗争,首先要将自己的傷害降低到最低限度!柏為嶼如此警告自己,咬緊下唇默默忍受身下傳來的劇痛,轉移注意力不去想眼下這件事,想想別的,想想別的。

嗯,吃熟的紅蘿蔔可以治療夜盲嗎?要吃多久?吃幾個療程?

我的畢業推薦表還沒填,咦,那張表格被我丢到哪裏去了?

上次電腦系統重灌後,我的武藤蘭系列找不到了,該死的!我明明是存在D槽的!

柏為嶼老實下來,段殺松了好大一口氣,他小小心心的進退磨蹭,生怕把對方弄傷了,潤滑劑塗了過多以至于觸手之處都是滑膩膩的,花了十多分鐘才艱難地沒入對方身體裏,試探性地淺淺抽動一下,又往裏頂到更深的地方,停下所有動作讓彼此都适應适應。

段殺在懊惱一件事:剛買的安全套忘記用了。

疼痛暫時消失了,但還是難受,難受得快吐了!柏為嶼徒勞地往後瞎抓一把,按在段殺結實緊繃的腹肌上一個勁往外推,段殺捉住他的手。引他去摸兩個人下身相連的地方。柏為嶼觸電般縮回手,段殺卻握着他的手腕,彎腰在他手背上親了親才放開,同時展臂抱緊他,低沉着聲音耳語道:「我動了。」

從始到終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黑暗,沉默,除此之外,是兩個人的喘息聲和斷斷續續的鼻音。

柏為嶼沒法轉移注意力了,段殺的抽送穩重而深沉,不帶一點兒急躁,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度,從容自信,一如既往的好整以暇。以後背式運動了一會兒,段殺把柏為嶼轉過來對着自己,抱着他跨騎在自己身上,吻過他的眼角、嘴唇、下巴、喉結……

面貼面的,對方喘息吐氣,帶着如火般炙烈的陽剛氣息,讓人嫉恨得幾欲抓狂,柏為嶼的聲音七拐八扭地痛:「你是個賤人,嗯……痛……我警告你,本少爺這麽珍貴,你……」

段殺騰出手來捏住他的嘴巴,用力頂了幾下,柏為嶼悲憤地揪住他的頭發控訴:「唔嘟嚕嗷嗷……」

「……」

「唔嘟嚕嗷嗷……」

段殺的頭發被扯得生疼,無奈,松開柏為嶼的嘴巴,一手扣一只他的手,免得他胡作非為。

柏為嶼嘴巴一自由就沒完沒了的罵:「敢捏我嘴巴?你這死變态,我詛咒你陽痿早洩、來月經沒帶衛生棉、割包皮不小心割掉小雞雞,員警了不起啊?員警就可以強暴良家婦男……痛、輕點,我詛咒你,我明天就去廟裏燒香詛咒你……」段殺聽得煩躁!只恨自己沒有多出一只手來捏他的嘴巴,幹脆用自己的嘴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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