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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肩上,聽到他說要幫我,終于安了一點心。我昨晚一夜沒睡,這一周都沒睡好,現在情緒激動了這麽久,真的很疲憊。
他抱了我很久,我聽到激烈沸騰的心跳,那種心跳感染着我,我慢慢又緊張起來。他将頭歪了一下,在我肩上蹭了蹭,然後慢慢松開我,放開我說:
“你先休息吧,我去想辦法。”
我還來不及拒絕,他就站起來,黑沉地看了我一眼,就立刻出去,将房門也帶上。他一走房間裏又空曠下來,我再次放松,看着深灰色的床單,覺得很累。
我又給思敏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打通。就給她發了微信:
“我在朋友這兒,別擔心我。辭職的事我想好了再決定,這兩天我想冷靜一下,你先回去。”
我暫時不想出這個房間,只想睡一覺。婁樹新說幫我,或許他真的有辦法,但我不想去說清。所以我靠在床上,蓋了一點被子,閉上了眼睛。
陌生的味道,帶着一點剛剛在他身上聞到的淡淡體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柔香。房間很安靜,三十六樓的高層讓我聽不到樓下的嘈雜聲,這間房子的隔音真好。
我疲憊地睡去,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人進來,那個人進來後似乎沒有走,又似乎走了,因為房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
我一覺睡醒,冷汗都睡了出來,極度緊張的情緒讓我睡眠質量很好,我看看手機,我大概睡了兩個小時。
“嗡嗡嗡……”
手機開始震動,屏幕上顯示着“媳婦兒”三個字,我立刻接起,聽到她說:
“老公!”
我嗓子幹啞,心裏愧疚,低聲說:
“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她聲音有點哽咽,似乎強忍着情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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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我剛去換了手機,然後去了你的公司。”
我渾身僵硬,她立刻又道:
“我去找了陳磊,我就說你要請假。”
我松了一口氣,又問:“他怎麽說?”
電話裏嘈嘈雜雜的,似乎她在走路,她又哽咽道:
“他說可以,但最多再請三天,他一直問我你在哪兒,老公,我真的很怕……”
我安慰:“別怕,別怕,你趕緊回家,他不敢做什麽。”
她說:“老公,他真的沒再做什麽嗎,他會不會有什麽把柄,想要害你?”
我全身像被一桶水淋了下來,我這才驚覺,我一直在痛苦陳磊侵犯了我,但一直沒想過他這樣有恃無恐,會不會有什麽陰招。此人向來是笑面虎,說話做事不留把柄,那晚我喝得那麽醉,他都很謹慎,将我帶到辦公室而不是賓館,出了什麽事也可以說他不知道我家在哪兒所以将我帶回公司,而且他很快就走了,我身上又沒什麽痕跡,吃了大虧也說不清。
“老公?老公?”
思敏又在叫我,我從走神中清醒過來,心急說:
“沒事,別怕。”
她哭:“嗚……我就是怕他拍了什麽照片,我怕他要挾你,老公有什麽事你一定不要瞞着我,一定要告訴我。”
“別怕,他敢要挾,我們就報警,他不敢這麽做,他也想息事寧人。”
“好……老公,你辭職吧,別在那裏呆了,陳磊真的可怕,我和他在一起都不敢看他,他一直笑眯眯的,我怕他以後還要害你,嗚……”
她一直哭,我就開始安慰她,這時候門開了,婁樹新走了進來,他端了一個碗進來,看到我在打電話,眉毛挑了挑,靜靜站在我旁邊,碗裏熱氣騰騰的,看起來像湯。
思敏還在哭,我有點疲憊,就說:
“別哭,你先回去吧,回家好好睡一覺。”
她應該上車了,我聽到她小心翼翼問:
“老公……你現在在哪兒?”
我看了一眼婁樹新,不自然地說:
“一個朋友這兒。”
“什麽朋友啊……我現在去接你好嗎?”
“…………”
“老公?”
“嗯,你過來吧。”
“好,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我也不知道這裏的具體位置,只有大概方向,只好說:
“我待會兒給你發定位吧。”
“好。”
我們挂了電話,我擡頭,就看到婁樹新端着碗出去了。
我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床單,情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身上也有了力氣,再次打量陌生的房間,覺得自己不該多留了。
我走出去,房子有點大,我饒了一會兒才看到婁樹新,他坐在餐桌邊,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那碗湯。我心裏不是滋味,有點愧疚,就說:
“我先走了。”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臉色很白,眼神很僵冷,他的五官似乎很配現在這種表情,給人一種壓迫的凝視感,他說:
“我去打聽了一下你們那家公司。”
我的身體慢慢僵硬,他又說:
“東升集團是吧,那個陳磊是銷售總監,你上司?”
我不知道他從哪兒打聽的,他突然站起來,很冰冷地看着我,全身的壓迫感更重:
“你是不是被他怎麽樣了!”
我心裏一跳,突然開始害怕,我原本被侵犯的那晚只想找他,現在卻不敢說出口,他看到我的表情,似乎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又走進一步,壓迫感更強:
“他對你做了什麽?你遮遮掩掩不敢說,到底在回避什麽?”
我後退一步,一點點發抖,嘴唇開始哆嗦,不敢看他,他握住我的手臂,低下一點頭,和我對視:
“性侵?”
我全身都涼了,就像一桶冰水灌下來,他怎麽能猜到。我的臉驟然發白,更恐慌了,回避地去推他的手,他掐得更緊,眼神更狠:
“性侵?還是性騷擾!”
我簡直想立刻逃走了,我哆嗦得厲害,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一直追着我的眼神,語氣咄咄逼人:
“真的是!?什麽時候,昨天嗎?還是剛不久?”
我要暈過去了,他的眼神卻一直在逼視,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嗡……”手機又震動起來,我立刻拿出來,安慰似地看到思敏給我打電話,還沒接起來,就被婁樹新搶過去,他狠厲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身立刻接起:
“喂。”
我聽到思敏說:“老公!你快把定位發給我啊。”
婁樹新冷冷看了我一眼,又說:
“我是他朋友。”
電話那頭似乎驚住了,思敏道:
“哦……哦……你好……”
婁樹新又道:“他現在不走了,我在幫他想辦法。”
我簡直像個木樁子一樣看着他和思敏說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離得近,清晰地聽到思敏的聲音:
“他……他給你說了?”
“嗯,什麽時候的事?”
“上周!嗚……我一回來他就躲在床上,我以為他生病了,全身都燒得滾燙,我帶他去看醫生,他還是躲在床上,病好了也躲着,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就一直問他,他說他被人性侵了啊,嗚……怎麽會這樣啊!”
我腦子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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