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那一晚我都沒有睡。
婁樹新說要撬陳磊的鎖,開他的電腦,我很震驚,也很擔憂,但他态度固執,早就叫來了人,準備現在就幹。不得不說他膽子太大,不僅我反對,思敏也反對,她向來膽子小,害怕出什麽事。
婁樹新估計有點不耐煩,怒道:
“你們走不走,不走我現在就叫人上來。”
我實在擔憂,但估計骨子裏也有惡劣因子,對陳磊恨到極點,也想抓住什麽把柄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我看婁樹新鐵了心要開鎖,也有點蠢蠢欲動,但不想把思敏牽扯進來,就對她說:
“你先回去,自己開車回家,我留下來。”
思敏自然不同意,她不敢開鎖,也不想讓我留下來,拉着我要一起走,我生氣道:
“快回去,別耽誤時間,我很快回來。”
她看我态度固執,又害怕得哭了起來,我知道她擔心我,就摟抱着她,将她推出門,送她進了電梯,又回去。
我回辦公室的時候婁樹新在低聲打電話,看起來是叫人上來,等他打完電話,我問:
“他們在哪兒了?”
“就在樓下,”他說,“你放心,我找了很專業的人。”
我如何放心,但只能強裝鎮定。我留在辦公室,萬一還有人半夜過來,也可以借口說是來拿東西,但一般不會再有人來。
我提着一顆心在門口放哨,把自己的電腦打開了,佯裝出了在忙工作,耳朵一直注意着門外的動靜,尤其是感應門的開合聲。
陳磊的辦公室門鎖費了一些時間才打開,我不知道婁樹新從哪兒找的人,看起來很謹慎,撬門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等開了門,他們立刻進去,我繼續在門口放哨。
婁樹新向我走來,拉住我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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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看看,這裏你更熟悉。”
我還想着放哨,他卻牽着我的手進陳磊辦公室,低聲道:
“沒事,外面有人在放哨。”
我再次驚訝,他找了不止兩個人,而是專業的團隊?怪不得這麽大膽。我頭一次體會到當間諜一樣的刺激,我們每個人都帶了手套,将陳磊辦公室幾乎翻了個遍,又原封不動地整理好,那兩個人不僅會開鎖,還是黑客,黑了陳磊的電腦,解了他的密碼鎖,将電腦裏的所有的東西都拷走。
翻陳磊辦公室,還真翻出不少東西,比如藏在他抽屜深處的安全套,助興藥,婁樹新看着那些“偉哥”,面孔無比扭曲。
陳磊辦公桌上有一個白色的陳年舊水杯,無比惡心,裏面盛了一小半煙黃色的濃液,浸泡着好多根煙頭,我實在看得想吐,想到此人煙黃色的牙齒,忍着惡心将一點濃液倒進了他的保溫杯裏。保溫杯裏的水是空的,估計陳磊明天一來就要用它來泡茶喝,哈哈。
婁樹新靜靜地看着我的動作,我頭一次在他的眸子裏看到一點笑意,等我倒完,他又按着我的手,又多倒了一點進去,我驚呼:
“啊,倒多了!”
他說:“惡心死他。”
我就忍不住笑出來,他也笑,笑得像以前那樣,居然還嫌不夠說:
“可惜沒提前準備點更惡心的東西進來。”
“你想弄什麽?”
他貼着我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我忍不住啞聲大笑,這小子太損了,他說想放蒼蠅卵,估計陳磊喝下去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我們兩個人對着一個保溫杯搗鼓了半天,我突然找到一點年少時的情意,那時候我才14歲,他12歲,我媽說我很乖不會調皮,其實我都是偷偷調皮,我第一次到他們家的大別墅很新鮮,尤其是那個大花園,像找到曾經在鄉下時玩泥巴的樂園,傍晚跑到花園裏玩,捉知了,撓它的肚皮,它越叫越響。
然後我注意到一個微胖的小男孩站在我身後,好奇地看着我。
我們因為一只知了建立了友誼,他想玩那只知了,我就遞給他,他也撓它的肚皮,知了越叫越響,我就看到了他臉上的第一個笑容。
想到小時候,我覺得很懷念,笑着笑着,柔和地看着他,他也看過來,我們靜靜地看了半晌,又彼此默契地低下頭。我将保溫杯蓋好,他将煙灰杯放回原位,為防止穿幫,還在裏面又加了一點水。
直到十二點,那兩個黑客終于将陳磊電腦裏的東西拷完,又開始打開他電腦上的各種軟件,網頁,查找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我和婁樹新已經翻遍了他的辦公室,現在沒什麽事,就站在窗邊,休息一陣。
我現在已經放松下來,壞事已經幹完,反而覺得輕松,此時此刻,我覺得陳磊侮辱我的事情沒有那麽惡心了,我知道他總會有報應。
我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月色,婁樹新和我站在一起,我們肩并着肩,像曾經的兩兄弟。我想,這件事之後,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他,想與他和解。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兩個黑客也搜完了電腦,開始收拾東西,婁樹新終于放下心,摟着我向外走,說:
“走吧。”
我看他的手又摟在我腰上,很懊惱,但還有另外兩個人在,不好發火。等我們鎖好陳磊的辦公室,婁樹新對那兩人說:
“你們先走吧。”
他還有事?我自然也留下來。等那二人一走,我就去關我的電腦,婁樹新又貼過來,将手摟到我腰上。他怎麽也像陳磊一樣,又開始動手動腳?我生氣地看着他,他也許有了點自覺,默默地将手放下。
關了電腦,我一陣輕松,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他抱住,他的吻貼了過來。我再次麻痹,他閉着眼睛,一只手臂摟着我的腰,緊緊摟着,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緊緊按着,那雙唇炙熱幹燥,等濕熱的舌頭舔進來時,我的嘴唇就被他吻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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