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病房內, 護士在輸液架挂上一瓶葡萄糖。

許奈奈悠悠轉醒,第一眼便望見靠在窗邊單手抄兜的林汀雲。

窗外狂風大作,白日陰雲遮蓋了所有的陽光, 天花板的吊燈在他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男人黑眸深沉,靜靜地注視着她。

許奈奈這才想起,方才暈倒時栽進一個強而有力的臂彎。

是他抱住了她。

“奈奈姐姐怎麽也生病了呀?”小女孩虛弱的聲音打破這一室靜默。

晨晨戴着氧氣面罩, 兩架病床間的簾子被拉開。

朱穎給身上插滿管子的晨晨掖被角:“因為奈奈姐姐.......”

“因為她不吃飯。”林汀雲淡淡補充。

晨晨睜大眼睛:“奈奈姐姐怎麽可以不吃飯呢?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哦, 晨晨就有很認真地在吃奈奈姐姐煮的粥呢!”

晨晨化療後期進食困難, 但總不能完全只靠營養液, 每次疼得厲害就只能靠朱穎和許奈奈輪流哄着喂。

許奈奈被小女孩單純的發問說的臉熱。

畢竟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哄着吓小姑娘不吃飯對身體不好。

但她的确太忙,醫院學校家裏三邊跑, 剛剛本來打算完飯後便去随便吃點墊墊肚子,卻沒想到因為低血糖先暈倒。

許奈奈抱歉地笑了笑:“晨晨, 姐姐下次一定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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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被打開, 于紹提着飯盒進來。

朱穎很有眼力見地把兩張病床間的簾子拉上, 于紹幫許奈奈把床搖起一半後迅速離開。

林汀雲将手從口袋中拿出來。

他單手扯過床前桌, 飯盒的logo醒目。

許奈奈對這個logo很熟悉, 是一家價格頗高的港式餐廳,從前萬施月剛來鷺城請客時約她一起去過,裏面的價格對她來說基本都是望而卻步的程度。

林汀雲說:“生病了吃點清淡的。”

許奈奈緩緩将沒有打針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 低聲道:“謝謝。”

一只手不太好解包裝結, 男人骨節清晰的手指幫她覆上包裝袋。

他靈活地勾開活結, 尾指不經意地碰到許奈奈蜷縮在旁邊的手背。

她指節動了動:“你怎麽在這裏?”

“見紀霖。”他答。

許奈奈倏然擡眸:“是因為........”

林汀雲眼神望向拉緊的簾子, 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奈奈立馬了然。

林汀雲去見晨晨的主治醫師多半是因為晨晨。

朱穎就在旁邊, 有些話不太好當着家屬的面直說。

許奈奈點點頭, 從床頭抽出手機, 在備忘錄上打下幾個字:【是有合适的骨髓嗎?】

林汀雲看着她捏住手機邊緣的手指,搖頭。

許奈奈亮起的眼睛瞬間暗淡,她放下手機,落寞地捏住筷子夾起一只蛋白炒蝦仁。

她今天出門時沒有紮頭發,稍有點幅度便有不少碎發落到眼前。

許奈奈怕頭發落到碗裏,一動也不敢動。

林汀雲注意到她的停頓:“不合胃口麽?”

許奈奈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發繩:“不是........能麻煩你幫我把那條繩子拿來嗎?”

她看着剛剛被他解開放到床頭櫃上的包裝繩。

林汀雲不明所以,還是給她遞過來。

許奈奈目測長度,足夠綁住她的頭發。

“別動。”忽然左手腕被人抓住。

許奈奈下意識掙動,卻被握得更緊。

男人修長的手指圈住她細膩的手腕,粗粝的指腹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受到驚吓的脈搏。

“不知道自己還打着針嗎?”林汀雲嗓音微重。

她左手背的針頭已經回出一小管血,林汀雲輕輕地将她手背放平。

許奈奈倒是真忘了。

針孔處傳來微微刺痛,手腕似乎還餘有他方才的觸感。

“我只是.......想綁頭發。”她低聲解釋。

林汀雲俯視她被濃密長發包裹的小臉,後知後覺地理解她的意圖。

“我幫你。”他說。

許奈奈猶疑:“........你會嗎?”

林汀雲反問:“很難嗎?”

林汀雲探手撫上她快要及腰的長發,不太熟練的指尖笨拙地碰到她細膩的側頸。

許奈奈登時一顫。

可就是這一顫,林汀雲好不容易握順的長發嘩啦散了一半。

男人眼疾手快地勾住幾縷沒有掉到碗裏。

許奈奈:“........”

許奈奈咽了口唾沫:“要不還是我自己.......”

“不行。”

床邊凹陷一角,林汀雲坐到她身側。

隔着薄薄的一層單衫,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沁繞鼻尖。

林汀雲眸光忽閃,動作比剛才更加小心翼翼。

許奈奈的長發宛若瀑布般絲滑柔順,厚厚的一把握在手裏像是抓了把絲綢。

他謹慎地一手順頭發一手綁發繩,不知過了多久,長發松松垮垮地終于捋順,可往前一看,許奈奈臉頰兩邊仍然耷拉着兩撮無比顯眼的鬓發。

林汀雲眉頭擰得能夾死一只蚊子,正欲重來。

“......可以了!”許奈奈趕緊躲開。

而因這一動作,原本就不太緊的發帶又松下幾縷。

林汀雲放下手,低聲:“抱歉。”

許奈奈眨眨眼,坐直身體:“道歉做什麽,真的可以了。”

邊說着,她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粥喂到嘴裏,示意給他看:“沒想到你還會幫女人紮頭發。”

這個姿勢兩人距離極近,林汀雲垂眸看她唇邊沾了一粒粥粒,情不自禁地伸手給她抹去。

許奈奈一愣。

“第一次紮,不太熟練。”他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

濕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男人如玉的指節将她散開的碎發溫柔撥到一邊:“吃吧。”

林汀雲在用手為她別住紮不上去的頭發。

許奈奈掌心蜷縮,卷長的睫毛抖動不止:“.......哦。”

.......

許奈奈下午還要去學校,所以沒有多待。

黑色賓利停到醫院大門口降下車窗。

林汀雲朝外:“送你一程。”

許奈奈猶疑一瞬,還是拉開車門。

畢竟她确實有事向他詢問。

“你想問晨晨的病情?”男人先開口。

許奈奈點頭。

林汀雲:“新一批骨髓志願者裏面也沒有相匹配的人員信息。”

骨髓志願者入庫大多經歷重重關卡,她想林汀雲必然用了手段才得到第一手消息。

“如果能找到晨晨的父母就好了。”她輕嘆,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聽說親兄弟姐妹之間匹配的概率最高,你說她會不會有個親弟弟呢?”

晨晨被遺棄時才剛剛出身,并且非常健康,唯一能接受被遺棄的理由大概只因為她是個女孩。

林汀雲聽到‘親弟弟’幾個字時眸光稍頓。

他喉結滾動:“或許吧。”

許奈奈只不過随口一說,沒有注意他的語氣。

車內靜默,林汀雲突然問:“你還相信變成更好的人能實現夢想嗎?”

許奈奈愣住。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賓利緩停。

男人嗓音清冽,像是一個再随意不過的詢問。

可這句問話又好像穿越了十多年的春夏秋冬,在今日以另一種方式重現少年時代最後一次見面。

.......

十七歲的夏至落日漫長且盛大,老舊的天臺隐秘而肆意。

「你有夢想嗎?」

「生物醫學。」

「.......你一定可以的。」

「是嗎?」

「我相信。」

少女緊張地望着那位遙不可及的少年:「等長大後變成更好的人,我們的夢想都會實現。」

........

“你還相信嗎?”林汀雲側眸看她,深不見底的黑眸蘊含無人可知的波光。

許奈奈望着外面的路人出神。

這時候雨幕小了很多,街上行人撐傘來去匆匆,傍晚的天空還是如夜晚黑沉。

忽然一群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女生打鬧着穿過斑馬線。

大雨為他們作伴,即便陰雨蒙蒙也阻擋不住他們身上屬于少年人的朝氣與光芒。

許奈奈眼睫閃動,聲音很輕:“會有人信的。”

........

臺風天結束,天空撥雲見日,丁達爾效應彙聚的光束在漂浮的塵埃中墜落凡塵。

七樓住院部的窗簾打開一條縫。

病床上插滿管子的晨晨沉重地擡動眼皮。

時到今日,除了骨髓移植所有都是徒勞,六歲小姑娘含苞未放,已經在冰冷儀器的嗡鳴聲下逐漸走向凋零。

晨晨今天精神格外得好,甚至能拔針後下地走路,連吃飯都不會邊吃邊吐。

許奈奈去紀霖的辦公室剛好碰見林汀雲。

她沒有過多意外。

“小姑娘精神好是好事,”紀霖看着電腦屏幕上各項嚴重失衡的指标,最後只說了一句,“問問她還有什麽願望,有時間帶她出去走走吧。”

許奈奈心裏咯噔一跳。

即便早有猜測,可真正從醫生嘴裏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難接受。

她聲音顫抖:“真的.......沒辦法了嗎?”

紀霖抿唇不語。

林汀雲站起來:“去病房吧。”

許奈奈握緊拳頭,低頭出了主任室。

晨晨正站在洗手臺上自己洗臉,手臂上的針孔和淤青觸目驚心。

“奈奈姐姐,小林哥哥!”小姑娘的五官因病痛折磨得面如枯槁,咧嘴的笑容幾乎可以用滲人形容。

晨晨不過六歲,對疾病生死的概念還很模糊,哪怕身體遭受巨大的折磨和痛苦,也在大人們口中不斷的‘去醫院打針就會好’的說詞下忍耐下來。

許奈奈眼眶發熱,取出櫃子裏好久沒有用過的假發,彎腰強顏歡笑:“晨晨想出去玩嗎?”

晨晨乖乖地坐到床邊任由許奈奈給她穿衣服:“嗯嗯,晨晨想去游樂場!想和小胖小軒還有其他小夥伴們一起去!”

以前化療期間,她不能見太多風,白血病患者免疫力低下,游樂場人多朱穎總是不願意帶她去。

許奈奈擡頭看見朱穎捂着嘴背過身。

她說:“好,那姐姐給晨晨梳頭發穿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好不好?”

“好!”

.......

朱穎一邊抹眼淚一邊給周立輝打電話,讓把福利院其他孩子聚集起來。

許奈奈給晨晨換好衣服,林汀雲敲門進來,她正在給晨晨‘編辮子’。

年前買的公主裙在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小姑娘身上像是套了個大殼子,可小姑娘對着鏡子仍然很開心。

“小林哥哥,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呀?”

林汀雲溫聲:“八月二十五。”

“哇,那你比奈奈姐姐大.......三個月二十一天哦!”晨晨掰着手指頭算,“小林哥哥,你生日那天可以邀請我去吃蛋糕嗎?”

許奈奈眨幹眼底的水霧:“只要晨晨願意去,哥哥當然不會拒絕。”

林汀雲斂目看她,蜷縮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收緊。

晨晨低着頭咯咯得笑,就好像一個健康的孩子一樣晃着小短腿。

“可惜晨晨的六歲生日已經過啦,那時候還不認識小林哥哥,不然一定給小林哥哥留一塊蛋糕!是我最愛的水果味.......朱媽媽老是不讓我吃涼的,我後來晚上偷偷跑去冰箱拿了一小塊,奈奈姐姐要給我保密哦!”

“好。”

“奈奈姐姐,我之前聽小胖說游樂園有很大很大的過山車,還有旋轉木馬和噴泉,還有好多形狀不一樣的冰淇淋,裏面還有很多其他的小朋友,可是我們和那些小朋友都不一樣,所以不能去.......”

“今天就去。”

“奈奈姐姐,那我今天可以吃一小小小口冰淇淋嗎?就一點點點——”

“可以。”

“奈奈姐姐........”

.......

晨晨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許奈奈一一耐心回答,編好最後一縷魚骨辮,她輕聲:“晨晨可以擡頭照鏡子啦。”

晨晨卻沒有擡頭,她咳了兩聲:“奈奈姐姐……其實晨晨也還想跟你一起過生日。”

許奈奈一頓,忽然餘光瞥見小姑娘潔白的裙子上滴了幾滴血。

一滴一滴的血珠從她唇鼻流下,凝聚成串,血漬暈染地越來越大。

許奈奈如被定身,瞳仁都被染紅:“......晨晨?”

她慌亂地抱起晨晨要往床上放,男人猛地探出手臂阻止了她的動作。

“不能平躺!”林汀雲神色凝重地從她懷裏抱出晨晨。

‘哇’得一聲,小姑娘抽搐地嘔出一灘血,全部噴在他內裏潔白的襯衫上。

林汀雲置若罔聞,他娴熟地将小姑娘抱成半卧的姿勢,仍由一灘又一灘血全部吐到自己身上。

許奈奈大腦一片空白,她手忙腳亂地按了床頭鈴。

無數穿着白大褂的人全部湧進病房。

小姑娘剛穿上的公主裙被撕開,只剩骨頭的軀幹又插上儀器,編好的假發落到床下。

床下轱辘快速移出病房。

搶救室燈牌亮起。

朱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主治醫師拿來病危通知。

.......

一切混亂不堪。

許奈奈呆滞地站在原地,只剩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

林汀雲靜默地立在她身後,從來都一絲不茍的白襯衫上是大片血跡。

許奈奈喃喃:“她的生日在一月,她.......是不是知道自己過不了明年的生日了?”

所以小姑娘開口就問林汀雲的生日。

所以她最後一句話是好想陪自己再過一次生日。

一直以來,他們都将晨晨視作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從來都不對她說清病情的嚴重,更沒有告訴她死亡是一件怎樣的事。

他們以為六歲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

“奈奈。”林汀雲喉結滾動,低聲,“會沒事的。”

許奈奈頹然地靠住牆壁。

她咬出指節,潋滟的瞳光顫得厲害:“林汀雲,其實我也不是那麽想當一個單純的打工人……”

“可是能落地的科研項目實在太少.......太少了.......”

“發幾篇子刊、申請各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評職稱,然後成為教授、傑青、院士........多麽一帆風順的青雲大道?——他們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自負天真......”

她哽噎得語無倫次,卻硬生生沒讓淚落下來:“我救不了任何人........我的課題根本就救不了任何——”

忽然手臂一緊,許奈奈猛地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清冽的薄荷味混着殘餘血腥的濃烈,并與滾燙的呼吸将她完全裹挾,兩顆同頻跳動的心髒隔着薄薄的衣衫聊以慰藉。

林汀雲極力隐忍着想要用力的沖動,只是輕輕地環住她的腰背。

他低嘆,像是某種安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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