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疤
電腦城離家不遠,但車位不好找,紀延帶着蒼爾冬轉了三圈,差點沒把人轉吐了,最後只能找隔壁公園的停車場停。
蒼爾冬在河堤上吹着風,試圖減少自己的惡心感,盤算着待會兒不如走路回去,免得再遭一趟罪。
“怎麽樣還好吧?要不去趟廁所吐一下?反正就在旁邊。”
蒼爾冬搖了搖頭:“吐了更難受。”
“也是,那剛好河堤上走走,反正不急。”
蒼爾冬點點頭。
紀延依着他的步子走得很慢,這會兒工作日,加上溫度低,行人幾乎沒有,他們倆就像慢動作電影一樣走着,風不大,但厲害在冷冽,吹得蒼爾冬腦子發麻地疼。
他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要說起來,蒼爾冬還是蠻喜歡紀延的。
他的生活圈很小,除了父母和方秋笙外,就鮮少再有能交流的人了,就連方秋笙的父母,因為見得少,他也只能偶爾搭上兩句。
班裏的同學更是注意不到他這樣一個遲鈍又冷清的人,方秋笙管他又管得嚴,時間一長,若是一個人在家裏,他可以對着空氣發呆好久,再睡到方秋笙回來。
所以于他而言,紀延就像個大哥哥一樣,總算溫聲細語地和他說話,做事的步調也會放緩到和他一致,帶給他一點不太一樣的感覺,新奇,又無傷大雅。
“手是不是很冷,我看你一個勁抖。”
紀延牽過蒼爾冬的手,溫熱的觸感讓他下意識掙了一下,懸着手有些呆滞地看着紀延。
“沒事,”紀延不介意地拍拍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套,“你從小就不太習慣肢體接觸,是我剛才沒注意到,這手套你先戴着吧,別到時候長瘡了,癢得難受。”
蒼爾冬想了想,問:“長瘡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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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凍瘡啊,你沒長過嗎?我小時候住鄉下,可會長了,每次都癢得整塊兒挖破了都沒用,恨不得把那塊肉給割下來。大城市裏可能會暖和些,難怪冬冬這麽細皮嫩肉的啊。”
蒼爾冬的視線在紀延手上停留,他也是第一次發現男人手上有那麽多細小的疤痕,卻莫名覺得有些詭異的協調感,着了魔似地套上手套,輕輕撫了撫。
紀延呼出了一段很長的白氣,蒼爾冬擡頭看他,只見人對他眯着眼笑笑:“謝謝冬冬,托你的福,今年肯定就不會長了。手暖和一點了嗎?”
“嗯,暖和了。”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眼看着電腦城就在眼前了,蒼爾冬卻突然頓住了腳步,朝紀延道:“紀延哥哥,你進去拿一下吧,我還有點犯惡心,在外面走走。”
“嗯——也成,那你在外面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好。”
蒼爾冬目送着紀延一路跑去電腦城裏,就轉身走進了小樹林裏——他早就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找個借口,只是因為看到了方秋笙。
他不意外對方能找到他,兩個人的手機能互相定位,他出門時又特意拿上了,但這樣雷達似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自己不是個Omega,卻能感覺到方秋笙靠近的氣息,僅是一扭頭,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Alpha在樹林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蒼爾冬加快了腳步。
當他整個人沒入小樹林的影子裏時,他突然想到,其實紀延也看不出他撒了謊。
“眼神挺好。”
方秋笙站在石頭上,手裏捏着一根不粗不細的樹枝,劃拉起來,揚起風的聲音。
蒼爾冬躲閃着不敢靠近,低着頭不說話。方秋笙從石頭上跳下來,朝他走來,腳踩着落葉,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
“頭擡起來,手伸出來。”
蒼爾冬先是手擡起一個小的角度,再緩緩擡起頭來,今天他沒有戴眼鏡,本身度數不深又不上學,顯得不太有必要,現在倒是方便了方秋笙欣賞他的眼睛。
那雙眼因為看不清微眯着,眼裏已經噙了淚光。
“怎麽,你要我一個個指令發完才會做事?”
蒼爾冬睫毛抖了抖,迅速地脫了手套,兩只手套還捏在一只手裏,方秋笙手上的樹枝就招呼上了另一只手。
手套和膝蓋眼淚一塊兒落地。
“疼,笙笙,疼。”
“你不是嫌手涼麽?”
方秋笙蹲下身來,捧起蒼爾冬的手,白嫩的手上,樹枝留下的紅印漂亮地蜿蜒了整只手掌。
“啪啪”數聲,紅印便蛇一般交錯了整只手,蒼爾冬連抽開的勁都沒有,只能被打一下就全身戰栗一下,最後一下後,響起貓叫似的哭聲。
方秋笙捏起他的下巴讓他直視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被淚水淹沒,碰一下就有顆玻璃珠子掉下來。
他含住長睫毛,把眼淚盡數吸幹,感受着細密的睫毛在舌尖發顫。
那味道,鹹得發苦。
“暖和了麽?”
“暖和了,笙笙,不要打手了,好疼,笙笙……”
“好,我們不打手,”方秋笙把人公主抱起來,“我們打小蒼耳喜歡的地方。”
“笙笙,笙笙……”
“噓——”方秋笙低頭給了蒼爾冬一個撫慰的深吻,笑得很誇張,“先憋着,待會有的是機會哭。”
男廁所被挂了維修牌,蒼爾冬跪在馬桶蓋上,褲子被褪到了膝蓋處,只留了白色的內褲包住渾圓的屁股,方秋笙的手在會陰處摩挲着,感受身下人的輕顫。
“我還當你去上學了呢,沒想到是和老色胚出門了,他給了你什麽好處,我猜猜,糖?或者更豐盛一點,整個店面的糖?”
停頓一次臀部就受到一次掌擊,隔着布料發出悶響,蒼爾冬嘴裏咬着方秋笙的外套發不出聲音,但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露出的部分泛起大片的紅色,在內褲周圍變得更深。
停下來以後,屁股發麻發燙地更加厲害,蒼爾冬差點沒撐住滑下來,被方秋笙擡起一只腳護住了。
“可惜,老色胚不懂你,只有痛了才能騷起來。”
他左手兩指摁壓着兩臀中間凹陷的地方,蒼爾冬猛地擡起頭來,腰身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幾巴掌又連着打下來,白色的內褲很快被暈濕了一大片,浸得能滴出水來。
“啧啧,太久沒打了,欲求不滿成這樣。”
方秋笙撕開了內褲,那豔紅的穴口露出來,被冷風一吹,一翕一張着,兩片本就挺翹的肉臀腫得越發厲害,上面布滿了五指印,沒一處被落下。
方秋笙扯過了自己的外套,剛松開牙關,蒼爾冬像是被全身卸了勁一般癱軟下去,嗚咽聲大起來,手卻抓着外套袖口不肯放。
“笙笙,抱抱我,抱抱……”
“哪用得這麽麻煩。”
方秋笙哼笑一聲,踩上了蒼爾冬淌水的穴口,用力往下。蒼爾冬哭得體力不支,跌到了地上,白毛衣沾上了污漬,他扭着身子想躲,可Alpha根本不給他避開的餘地,鞋打着旋碾上來,他很快就沒了反抗的意思。
快感,羞辱感,痛感。
蒼爾冬努力扭着頭,試圖透過朦胧一片的視野捕捉到方秋笙的臉,他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根線牽在方秋笙手裏,那根線掌管着他所有的命脈,生死,快感,痛覺,還有任何哪怕細枝末節的小情緒。
随着一聲崩潰的呻吟,他射到了Alpha腳下。
快感仿佛封閉了他的五感,蒼爾冬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只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震如擂鼓,回過神來,方秋笙已經蹲下身來牽他的手了。
“不要,笙笙,髒。”
方秋笙在被拒絕的時候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陰翳,卻在聽到最後一個詞時煙消雲散:“小蒼耳哪裏髒了,不準這麽說自己。”
他把手裏那塊破碎的布料填進還在吐着淫液的小嘴裏,再拍了拍蒼爾冬的屁股:“水堵好了,別掉出來。”
接着無視了蒼爾冬白毛衣上大片的污漬,方秋笙把人抱進自己懷裏,坐在馬桶蓋上,捏着蒼爾冬的手放到自己昂揚的器具上。
“可是,地上……”
“是我做過分了,下次不會了,對不起小蒼耳,”方秋笙含着蒼爾冬的耳垂,“離老色胚遠一點,糖我做給你吃,前段時間去學了,以後不準不打招呼就跑出去,知道了嗎。”
“嗯,笙笙,笙笙,慢一點。”
蒼爾冬褲子還沒拉上,才被打過的屁股剛好卡在方秋笙皮帶扣處,冰涼的觸感讓痛感越發清晰,後穴裏的內褲又給了他異樣的飽漲感,Alpha滾燙的事物貼在他大腿內側,對方的手包着自己的手上下套弄着,速度快到要磨出小火星來。
方秋笙喘着粗氣,呼吸一下下,全打在他脖子後頭,身子和身子貼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胸膛起伏的弧度。
眼淚止不住,他卻覺得無比滿足。
蒼爾冬覺得自己仿佛過了漫長的一世紀,眼淚都快幹涸了,撸動的速度才終于加快了些,方秋笙把手伸進他嘴裏攪動,口涎自嘴角流下,在陽精噴薄而出的同時,Alpha一口咬上了他的後頸。
那是交配的本能,Alpha瘋了一般想要标記他,他卻沒有承載的腺體。
空氣中彌漫着難聞的鐵鏽味,蒼爾冬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網,又一下子覺得心裏空落落起來。
方秋笙舔着腥甜的血液,把手從蒼爾冬嘴裏抽出來,欣賞着手上那一排牙印,最深的已經咬破了皮,他把另一只沾滿白色液體的手擡上來:“乖,吃好吃的了。”
蒼爾冬順從地接過方秋笙的手指,舔得咂咂作響,對方的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屁股,又把沒接住的白濁抹到他大腿上。
那雙手上,也全是細小的疤痕。
“在想什麽?”
注意到懷裏人的動作停了下來,方秋笙輕掐了一把對方的大腿內側。
蒼爾冬挂着滿臉的淚珠,轉過頭來看方秋笙。
“笙笙的手,好好看啊。”
方秋笙愣了一下,把人抱得更緊了一點。
“喜歡,就整只手喂給你吃。”
蒼爾冬沒明白什麽意思,只是順從地點點頭,他太累了,早上又沒睡醒,這會兒搭在對方肩頭,開始打着小瞌睡。
紀延走到一半時就收到了方秋笙的短信,說他把蒼爾冬帶回去了,電腦也已經取走了。
他走回那條剛才走過的路,卻沒沿着河堤,而是走進了旁邊的小樹林裏。
樹枝發出折斷的慘叫聲,他彎腰撿起那雙手套,拍了拍上面的落葉碎屑,又突然暴怒地将它猜到腳下,毫無章法地跺着,直到它被埋進肮髒的泥地裏。
有過路人聽到奇怪的聲響探過來看,卻只見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走過,還朝她禮貌地笑了笑。
那笑,暖得像冬天裏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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