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你說我往左,咱絕對不敢往右。你說啥是啥!”
左青青冷笑。“他們說你不行,你也就真的不行?”
任古飛愣了愣。片刻後,壓低嗓子湊近她耳邊臉頰。“嘿嘿,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左青青耳根子底下泛紅,血沖入腦門,又羞又氣。
她的世界是那個精致而密閉的水晶玻璃瓶,外頭的人進不來,她困在裏頭,出不去。幾乎窘迫到窒息。
任古飛卻像是個特殊的存在,只需要嬉皮笑臉的一句話,就能沿着瓶塞縫隙溜溜噠噠地漏入,然後攝住她的呼吸,帶着她沖向奇怪的、不知名的所在。
比如,性,以及一切與性有關的笑話。
左青青內心翻騰不休,有什麽東西沖到了瓶口,就要破壁而出。
但是任古飛粗重而又拙劣的呼吸聲打斷了她。
任古飛突然開始哮喘,嗓子眼發幹,空氣嗆入肺部,幾乎喘不上氣。又像是有人大力捏住了他的喉管,清空了他肺部空氣,有東西梗在喉嚨裏,臉皮瞬間憋到紫紅。
他為了避免尴尬,迅速放開左青青,然後很快就佝偻着腰,蹲在地上。
古銅色臉皮像是被烙鐵燙過,漲成暗郁的紅。
下一瞬,他因為缺氧而變得蒼白。
左青青忘了她要的依賴與綢缪,慌手慌腳地蹲下,拿手拍任古飛的背。“你沒事吧?”
任古飛說不出話,只掙紮着朝她擺了擺手。他背過身,張開嘴,很努力地想要呼吸。
左青青讓他駭得心驚,不停輕拍他的後背。“任古飛!”
任古飛卻猛然站起身沖向衛生間,然後把門關上了。隔着一扇門,左青青急得團團轉,眼圈發紅。她紮煞着雙手,猛地想起家裏有常備的各種藥片維生素,抖抖索索地,一股腦兒都翻出來。在摸到咳嗽糖漿的時候,手指尖不停發抖。
病毒肆虐,誰都明白這個時候他病了,意味着什麽。
任古飛躲開她,大概,他心裏頭也明白。
左青青拼命咬唇。
不能哭。
這個時候,她尤其不能哭。
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不能幫上任古飛。
可是眼淚不聽話,成串地往下掉。
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是十分鐘,身後傳來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響。
左青青瞬間回頭,手指略過那瓶茶褐色的咳嗽糖漿,緊緊握住了哮喘噴霧。
她望着任古飛,極努力地笑了笑。“我給你噴藥。”
任古飛臉頰挂着水,不知道是剛洗過臉,還是出了一身的虛汗。古銅色皮膚光澤不好看,他神情也不太好看。
隔着幾步遠的距離,他靠着門框,費力地朝她擺擺手,沒說話。
左青青試圖靠近,但是她每走近一步,任古飛就往後退。到最後無路可退,叫她逼到陽臺。他抵住陽臺門,喉間赫赫出氣,啞聲道:“你別過來,怕傳染。”
“廢話!”左青青紅着眼圈訓斥他。“你可能只是哮喘……”
任古飛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表情嚴肅,眼底寫滿了不贊同。
他眼神真的很會說話。
欲言又止。
總帶着三分茫然。
額前黑發濕漉漉的,沾着水,也有冰涼的汗滴。
仿佛一放開手,任古飛就會再次被看不見的影子拖拽入深淵,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左青青仰頭看着他,近似絕望。“我不怕被你傳染!任古飛,你別這樣躲着我。”
“我剛才……”任古飛艱難地開口,濃眉下那雙眼睛垂着,陽臺落地窗簾随風半卷,他整個人像是覆在窗簾暗影中。“青青,我剛才有過幾秒鐘的窒息。”
肆虐橫行的新型未知病毒,在官方描述中伴随的症狀有咳嗽、持續性低熱、窒息或眩暈感。
倒是沒列明有人因感染病毒而哮喘。
但這個病毒如此奇特,人類研究領域尚未能覆蓋它,所以也許有感染者出現了哮喘症狀,只是沒被記錄而已。
任古飛不敢大意。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幸運的,在二十六歲時找到了左青青。但他也大概是不幸的,剛找到,還沒來得及正式和好,他可能就會進入ICU。
能不能見到以後,他不知道。
任古飛垂着眼,每個字都像是從被刀刮擦的喉管內碾壓過,一個個地滾動流出唇邊。他聲音沙啞的異常厲害,伴随着喘.息,每說一個字,就要停頓片刻。
到完整的這句話出口,他唇色已經現出了淡淡的紫,眼尾上挑,唇瓣翕張如缺水的魚。
“給物業打電話報告疫情,我去醫院。”
作者有話說:
注:文設中的病毒未知,與三次元沒有影射或任何關聯,冀北這個城市也是架空。emmmm愛你們
21、封樓第二天(13)
◎π◎
任古飛說他去醫院。
“不!”左青青握着那瓶哮喘噴霧,抖着唇,嗓音打顫。“你來了三天,我們一起吃的飯,還……還接過吻。如果你有事,我肯定已經被你傳染了。”
她又逼近他,揚起臉,帶着眼淚微笑道:“先噴藥。如果今晚依然不好,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可是你沒有症狀。”任古飛嗓子眼又再次發幹,他強忍住窒息感,右腳撤到陽臺外,拒絕讓左青青靠近他。“這個節骨眼兒,能保得住一個,咱倆就都賺了。別鬧!”
“我就鬧你!”左青青哭着大聲吼他。“任古飛!你別想躲着我!”
在他發病前,她心底對他充滿了失望,壞情緒鋪天蓋地,恨不能立即把他攆出門外。可是他一病,她頓時忘了他所有的不好,只記得他的好。
點點滴滴的好。像是陽光從密布的雲層後洩出來,一絲一縷的,然後編織成羅網。
羅網從外頭溫柔地裹住了水晶玻璃瓶,也裹住了水晶玻璃瓶內的她。
她就是困于他網裏的蝴蝶。
不,也許是撲向陽光的青蛾,哪怕迎面數千度的熔點瞬間讓她變成飛灰,她也認定了他。
“任古飛,”左青青強迫自己恢複鎮定,像個上了戰場的将軍那樣,一道道地下達命令。“你可能并不是感染病毒。你過來!我給你噴藥。”
頓了頓,又道:“外省還沒蔓延開,所以就算你真的感染了,大概率也是在冀北城期間感染的。你只來了三天,病毒潛伏周期長達半個月,所以你是安全的。你只是季節性過敏或者感冒。”
一條條,一句句,邏輯缜密。
剛才那個不講理為了見父母這種事與他争吵的丫頭消失了,現在的左青青,殺伐果決。
在危局面前,甚至比他這個男人更冷靜。
任古飛慢慢地把手放下,望着她發怔。
左青青搖了搖手裏的哮喘噴霧,順手抹掉臉頰挂着的淚,眼圈紅紅地看向他。“咱倆一樣樣地試。你剛才有岔氣嗎?”
任古飛搖頭。
“好,不是被嗆到。”左青青點點頭,跳到下題。“那你有季節性過敏嗎?呼吸道、鼻炎或者皮膚過敏,都算。”
任古飛表情遲疑,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好像有。”
他一直在南邊海域執勤,海邊濕氣重,有段時間是有呼吸道過敏。但是今年還沒複發過。
他松了口氣。
左青青也松了口氣。
趁任古飛放松戒備,左青青走過來強行把他摁住,仰起頭,踮着腳尖要給他噴藥。
任古飛不敢硬推她,只能半俯身湊近,服從地張開嘴,喉管裏赫赫出氣。藥霧噴入喉管,片刻後,他果然從窒息感裏恢複。
左青青不錯眼地盯着他看,見他面色漸漸恢複正常,又給他噴了一次。
任古飛眼睛眨了眨,嘴角往左邊微歪,沖她笑了笑。
左青青攥緊藥瓶,雙臂藤蔓般死命環抱住他,把頭貼伏在他心口。
碎發披拂,藏着她雪片般慘白的臉。
“別想太多,你不會有事的。”
她喃喃自語,既像是在安撫任古飛,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任古飛身體僵直,不知道該不該回抱她。可是就像她說的,他們剛接過吻,如果他真的感染了,她肯定也逃不過。
他會不會是病毒攜帶者?
他會不會……已經傳染了她?
任古飛自責、內疚與後悔。
“我、我沒想過,會給你帶來危險。”
“沒關系,沒關系的。”左青青輕聲地應他,頭埋在他懷裏,乖順得如同一只林深處的鹿。“而且你也不一定是感染了。我們一樣樣地來,一樣樣地試,等你吃了藥喝了水,咱們再量□□溫,好不好?”
“……好。”
任古飛終于還是把手搭在她後背,溫柔地啞聲答應。
**
三個小時後,左青青第十次把體溫計拎在手裏看,表情嚴肅地就像是個真正的護士。
“36.5°,”她松了口氣。“應該是正常體溫。”
然後又用另一只手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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