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美人 期待她一舞成名,這樣才能賣……
玉京,教坊司。
一群舞姬中當屬燕媚是最為惹眼的。
她是領舞,也是姿容最出衆的一位。
腰肢輕扭,冶豔妖嬈,杏眼斜乜過來時,裏頭似藏着鈎子一般,讓人心魂蕩漾。
舞罷,樂聲停,楚四娘對排練很是滿意,“今日都練的不錯,燕媚最好。”
說罷,她的目光落在燕媚身上,豐胸細腰,濃纖合度,還有一張勾魂的臉,她在教坊司待了十八年,第一次看到燕媚這樣的尤物。
明日是宣平伯五十大壽,她們排練舞蹈便是為了在壽宴上表演。
大行皇帝駕崩三月,朝野上下停宴樂,而燕媚在教坊司也被調.教了三個月。
如今喪期已過,楚四娘眼看着她也學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替自己賺銀子了。
燕媚頭次表演,楚四娘期待她一舞成名,這樣才能賣的起價錢。
被楚四娘誇贊,原應該高興,可燕媚實在沒這份心情,不過她臉上還挂着淡淡的一絲笑,“謝四娘誇贊。”
昔日宣平伯的爵位在阿爹之下,攀不上成陽侯府這樣的顯貴之家。
可如今侯府敗落了,她這位昔日的侯府千金,還要趕着去伯府獻舞。
燕媚縱然再不願,也沒有選擇,她現在的身份不是侯府千金,是教坊司的舞姬,入了賤籍,只不過是供達官貴族娶樂的玩物而已。
散去後,燕媚回到房內,看向鏡中的自己,鏡中的女子杏眼桃腮,鼻梁筆直,嘴唇嫣紅飽滿,灼若芙蕖,皎若明月。
她從前是極愛她這張臉蛋兒,總覺得是上天的偏愛,可也正是因為這張臉,成陽侯府抄家那日,她被充入教坊司成了舞姬,供人調笑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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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對這張臉倒沒那麽喜歡了。
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用幹淨的帕子擦拭着嘴唇上的胭脂。
胭脂才擦了一半,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燕媚姐姐,不好了,宋二娘正在責罰燕婳。”
驚得燕媚纖手一顫,沾了胭脂的帕子掉落在梳妝臺上,她顧不上自己的妝容,趕緊開門出去。
過來報信的是燕婳交好的紫苋,燕媚小臉微沉道:“快帶我過去。”
燕婳是她的親妹。
行至鳳簫閣,燕媚聽到少女的慘叫聲,她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推門而入。
看到裏頭那一幕時,心肝都顫了兩下。
宋娘子手裏的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少女雪白的脊背上。
纖細淡薄的少女,雙肩不住的顫抖,仍然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子。
待那宋二娘的鞭子再要抽下去,燕媚一個箭步上前,擡手抓住她手裏的鞭子。
“燕婳不知犯了什麽錯,二娘要這樣鞭打她?”
燕媚的聲音嬌嫩,鎮定中透着一絲從容不迫。
旁人不知道,燕媚從前還是侯府千金時,性子極嬌氣,旁人稍微說句重話,都要被氣的掉眼淚。
可自從來教坊司,她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聽到這個聲音,傷痕累累的燕婳驟然擡起頭來。
她猛的抱住燕媚的腿,像找到了庇護一般,依賴的将身體靠在她身上。
“阿姐……”
燕媚低頭睨着燕婳,見她瘦瘦小小可憐極了,心頭湧上一陣酸意。
宋二娘火氣還沒消,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回頭一看,見燕媚站在她身後,白着絕豔的芙蓉臉,嘴上的胭脂被擦掉了一半,卻仍然飽滿紅潤,像被男人舔過一般。
若是旁人這麽做,宋二娘少不得要賞她一頓鞭子,可看到燕媚,她忽然就不生氣了。
宋二娘勾了勾唇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燕媚,我讓燕婳今夜去給俊陽侯唱個小曲,她居然敢不聽話,你說我該不該教訓她。”
燕媚的目光看着宋二娘,指甲慢慢的陷入肉中,她神色卻淡定如常,雙膝微彎,福了福身子道:“二娘,婳兒她從小性子倔強,若是她不肯去,便是打死她也沒用,今夜裏正好我無事,不如讓我代替婳兒前去俊陽侯府,如何?”
宋二娘明面上教習姑娘們習樂,實際上幫嫖貼食,同鸨母是一樣的。
整個玉京,誰不知道俊陽侯聲名狼藉,是這花街柳巷出了名的浪蕩子,家中妻妾成群,動辄打罵,虐待女人。
聽說前些日子還弄死個十一歲的小丫頭,後來用銀子将事情遮掩過去了。
燕媚心底卻泛起一股惡寒,讓燕婳去給俊陽侯唱曲,若那俊陽侯看上燕婳,豈不是羊入虎口。
燕媚心裏憤憤難受,可卻也不敢公然跟宋二娘叫板,她們又逃不出這裏,若是得罪宋二娘,以後燕婳的苦日子就更多了。
她不願燕婳受這種苦,只好自己來受了。
“你?”宋二娘先是露出幾分驚訝之色,然後目光在她身上又上上下下的來回打量,就好像在掂量物件似的,最終目光落回燕媚的臉上,她看着那雙燦若明星般的杏眼,魅色撩人。
便是宋二娘這種在風月場待了多年的女人見了,也有些蕩漾,她收回目光,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既然六娘願意代替,那就再好不過了。”
燕媚生的妖嬈妩媚,骨子裏卻透着高貴冷豔,且她正是妙齡,身段勾人,比這小的好多了。
若是這小的不肯去,這大的去也是一樣的。
就算燕媚不會唱曲,有了這樣一張臉,哪個男人舍得怪罪她。
沒道理送個更好的過去,俊陽侯還會不高興。
且這小的留着對她來說還有用,打死了的确沒好處。
燕婳卻驚慌起來,并尖叫着道:“阿姐,不能去,那俊陽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若去了定然回不來了!”
燕媚轉頭,瞧着燕婳那張發白的小臉,她心尖顫了顫,美眸微瞪道:“閉嘴!”
宋二娘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不再多言,只淡淡瞥了燕婳一眼,眸子裏泛着冷厲之色:“小賤蹄子,這回算你走運了。”
說罷,她拿着鞭子出去了。
待宋二娘一走,撐着燕媚的那口氣忽然散了,她雙膝發軟,腳下一個踉跄,單薄的身子跌落在地上。
燕婳哽咽,猛地撲過去抱住她,“阿姐,咱們的命怎麽這麽苦……”
燕媚聽着她的哭聲,心都碎了,貝齒咬住紅唇,拼命的壓住那一絲快要溢出來的脆弱。
她不能軟弱,家中的男子都被流放了,她的貴妃姑母也被殉葬了,只有她能護着阿妹。
她擡手輕撫燕婳的腦袋,忍住滿腔酸楚,她輕聲說道:“婳兒,別怕,阿姐一定會保護你的。”
給燕婳上好藥,她讓紫苋看住這丫頭,不許她亂來。
回房後,燕媚換了身衣裳,又重新梳妝。
這件事情她沒有告知楚四娘,若楚四娘知道,定然不會允許,她還等着用她幹淨的身子去賣錢呢。
胭脂點在飽滿的紅唇上,妖嬈的風情更勝平時。
梳妝完畢後,燕媚将阿娘留給她的遺物,一只蝴蝶嵌明珠金步搖插在如雲的烏發上。
待夜幕降臨,外頭有人來叫,燕媚将面紗帶上,抱着琵琶,起身走出去。
等在外面的宋二娘看到燕媚出來時,又是好一番驚豔,啧啧稱贊不停,笑的臉上的褶子脂粉都遮不住了,一路将燕媚送到轎子上面,目送轎子消失在視線中,方才回去。
燕媚坐在轎中,面色凝重,她知道此番前去兇多吉少,好在她已做好了準備,燕家的女兒絕不被人淩.辱。
約莫半個時辰,轎子停下來。
“燕娘子,下轎了。”
說話的是宋二娘身邊派來的一個小丫鬟雪雲,跟着轎簾打起,燕媚彎身從轎子裏出來,雪雲來到府門前通報之後,府內的小厮便領着二人進去。
到了俊陽侯府的風花雪月樓門口,小厮退下,燕媚擡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匾額,纖細的手指慢慢收緊。
京城傳聞,風花雪月樓是俊陽侯與友人飲酒作樂之處,他常常召花樓裏的妓.女抑或是府上的侍妾來陪酒,興致上來後,便壓着這些女子與友人一同受用。
聽得裏面傳來陣陣歡笑聲,燕媚蹙了蹙眉,心中泛起一股惡寒。
這種聲音,燕媚很是不喜。
可走到了這裏,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雪雲推開門,燕媚抱着琵琶緩步走入,在素娟仕女圖屏風後站定。
隔着一扇屏風,燕媚看到裏頭人影綽綽,她壓住心底的不适,屈膝福了福身子,“郎君萬安,奴是教坊司的燕媚,特來獻曲。”
她天生嗓子綿軟嬌哝,帶着一股子細膩溫柔的味道。
屏風內的人靜了一瞬。
坐上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目光齊齊投到屏風上面,只見後頭站着一個綽約婀娜的身影。
男人們眼神都變了,目光放肆的在燕媚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打量着,眼底紛紛露出猥.亵之色。
哪怕沒見到人,單聽這婉轉嬌音,看這身段兒,便能讓人心癢。
俊陽侯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前幾日,他去了趟教坊司,正看到一個嫩雛在學琵琶,一番打聽之下,才知道是成陽侯府落罪的女眷,雖瞧着還沒發育,胸脯上沒幾兩肉,但勝在容貌生的好,尤其是眉眼間一股子倔強,像難馴的野貓兒似的。
他覺得新鮮,剛好也沒看到什麽好貨色。
他就使了銀子給宋二娘,要她打發這雛兒上門唱曲。
他明明記得那雛兒叫婳兒,怎麽變成燕媚?
燕媚……燕媚……
俊陽侯在心裏反複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忽然眼底光芒灼亮起來。
這燕媚莫不是成陽侯府的那個燕媚,昔日名動玉京的第一美人。
想到這裏,俊陽侯興奮起來,感覺血液都沸騰起來,若真是她……豈非是飛來的豔福?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既然是來唱曲的,那便到屏風前來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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