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羊脂玉镯 還能哪裏來,當然是王爺賞賜……
荼蘼院。
君嬌正為吃了一道荷葉粉蒸肉而感到高興,還誇這做南方菜的廚子手藝好,君嬌父親在南方做官,她長到十四歲才跟着父母來到玉京,雖在玉京待了兩年多,但還是喜歡南方口味。
玉瀾來她院子時,便聽到她在誇這個廚子,玉瀾便笑道:“我和姐姐入府這麽久了,王爺何曾關心過咱們的胃口,倒是棠梨院那位,是個有福氣的。”
君嬌嘴角的笑容一滞:“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
玉瀾淡淡說道:“棠梨院那位才來,王府就多了個廚子,聽說那位喜歡南方菜,今日還多吃了半碗飯呢。”
君嬌聽了之後,心中的喜悅蕩然無存,她擱下手中的玉箸,冷哼道:“自從那個小賤人來府上之後,王爺便一日也沒來過咱們院子裏,只要她有一天留在府上,咱們便得不到王爺的寵愛,妹妹難道能忍受嗎?”
玉瀾向來明哲保身,只是笑了笑道:“如今她正受寵,得罪她對你我沒什麽好處。”
她嘴上這麽說,實則卻是有意無意的加深君嬌對燕媚的敵意,她不喜歡燕媚,也不喜歡君嬌,若這兩個人鬥起來,其中一方敗了,對她都是極有利的。
君嬌不以為意:“我可是太後的侄女,會得罪不起一個從教坊司來的舞姬麽?”君嬌經常拿此炫耀,可她也只是太後庶妹婆家的遠房侄女,否則怎麽會被太後随随便便送給別人做妾。
她心中對玉瀾暗暗不屑,玉瀾是宮女出身,平日裏謹小慎微慣了,一點膽量都沒有。
就算她真的對燕媚做了什麽,慕祈還會冒着得罪太後的風險來對她動手麽,她覺得慕祈不會這麽做。
那個女人不就是靠一張臉麽,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麽比她強的?
若是那張臉毀了,她還拿什麽蠱惑王爺?
另一邊,燕媚得了慕祈的好處,自然要好生感謝他。
雖說慕祈請來廚子,未必全然是為了她,但她便是假裝誤會也沒事,總之她要找接近他的理由。
慕祈去軍營,直到三日後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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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媚聽到消息後,便熬了燕窩親自送過去,走時,她還特地帶上了慕祈送的那對羊脂玉镯子。
燕媚到時,另一邊君嬌帶着犀香也過來了,犀香手裏提着食盒,看樣子也是送東西過來的。
君嬌已經把燕媚當成自己的敵人看,見了面自然沒什麽好臉色,她冷嘲道:“燕媚,你不愧是教坊司出來的,搶男人的本領可真行。”
君嬌每回見了她,都會拿她在教坊司待過的事情來諷刺她,兩人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也沒必要繼續裝作友善,她盈盈一笑:“我瞧着姐姐本領也不弱,聽說近來姐姐還在學規矩,抄《女德》、《女誡》,如今也不知那兩本書抄完沒有,卻跑來王爺這兒,姐姐也不怕王爺不高興?”
說着,她擡起手将鬓邊的碎發撂倒耳後,這時,袖口滑落下來,露出一截雪白的細腕,上頭戴着一個羊脂玉手镯。
燕媚還有臉在她面前提學規矩抄書的事情,她并不知燕媚也被罰了,只是燕媚抄的少,完了便交給了秦嬷嬷,君嬌氣的鼻孔都在冒火,陡然看到那個手镯色澤柔和,在陽光底下折射出瑩潤的光,君嬌臉色就變了,皺了皺眉:“這镯子是哪裏來的?”
燕媚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她聲音軟軟道:“還能哪裏來,當然是王爺賞賜的。”
君嬌的眼神落在镯子上,雙眸仿佛要噴出火來,這對镯子她曾在太後宮中見過,她想要太後不肯賞她,後來卻和其他的金貴之物一起賞給了慕祁,她心心念念的許久,等着或許王爺有一天能賞賜給她,沒想到王爺居然送給這個狐貍精了,這讓君嬌如何不氣!
君嬌一口銀牙都要碎了,氣的想要罵人,燕媚卻沒有理會她,領着棠溪朝院子裏走去。
君嬌不肯示弱,趕緊追了上去。
到了庭院中,兩人都被秦風給攔住了,秦風問:“二位夫人,來此何事?”
君嬌生怕燕媚搶在自己前面進入書房,趕緊說道:“聽聞王爺在軍營裏巡視三天,我特地熬了燕窩給王爺送來補補身子。”
秦風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一眼,随後問:“兩位夫人熬的都是燕窩嗎?”
燕媚點點頭,沒有否認。
秦風入書房告知慕祈,慕祈正在處理下頭官員送來的牒文,聞言頭也沒擡,只是微微擰眉道:“東西留下,讓她們走,本王現在沒空。”
秦風出來後,将慕祈所說的話告知兩位,君嬌原本不甘心,可想到慕祈也沒有見燕媚,頓時就心寬了許多,讓犀香将燕窩交給秦風。
既然慕祈不願見她,燕媚也沒有強求,和氣笑道:“有勞秦護衛了。”
“夫人客氣了。”
燕媚轉身要從棠溪手裏拿過食盒交給秦風。
這時,棠溪說了一句:“還是奴婢來吧,夫人适才為了熬燕窩将手指都燙傷了。”
說着,她上前,将食盒交給秦風,秦風瞥了燕媚一眼,但見對方神色淡然,仿佛沒當回事,他并未多說,提着食盒進了書房。
書房內,秦風将兩份燕窩擺在案上,詢問慕祈:“王爺要喝誰做的?”
慕祈的目光在食盒上掃了一眼,落在左邊的食盒上,秦風記得這是燕媚的,他心領神會道:“适才聽說棠溪說燕夫人為了熬燕窩,将手指都燙傷了,王爺要不要嘗一嘗她做的?”
手指燙傷?慕祈眼裏閃過那蔥白細指被燙紅的畫面。
他放下手中的狼豪,擡眸道:“讓燕媚進來伺候。”
外頭,燕媚和君嬌正往院子外頭走,忽然身後傳來秦風的聲音:“燕夫人留步,王爺請夫人進來。”
燕媚轉身時,看到君嬌氣的發白的臉色,她朝君嬌妩媚一笑,盈盈朝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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