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王爺生辰 玉帶怎麽無玉?
玉瀾想必是将此次慕祈的生辰看的格外重要, 因此打扮比往日也要隆重許多,今日她穿上了桃紅色蹙金牡丹紋襦裙,外披着輕薄紗衣, 雙手挽着淺粉披帛, 烏發挽做雙環望仙髻,帶着芙蓉花冠, 額心還貼着花钿,模樣明麗嬌美。
反倒是燕媚今日穿的比平時要随意許多,沈色束腰襦裙裹着玲珑的身段,外頭披着煙色外衫,頭發挽做靈蛇髻,只插了一只白玉如意簪,臉上更無半點飾品,如同清水芙蓉一般, 別有一股清新活潑的韻味在裏頭。
立在陽光底下, 燕媚白皙的肌膚照的格外剔透晶瑩,兩人站在一處,單燕媚比她高挑的妙曼身段就将她給比下去了,何況那張本就美豔絕倫的臉,便是她無論怎麽精心打扮都比不上的,玉瀾心中氣惱,早知就早半刻鐘出院子,也不至于在這裏碰上燕媚。
一會兩人同時進宣寧堂,那些人的目光定然都會落在燕媚身上。
玉瀾的目光落在燕媚手裏的錦盒上,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今日王爺生辰,也不知妹妹送何物給王爺?”
燕媚神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勾了勾紅唇:“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不知姐姐送給王爺的又是什麽?不會是一條玉革帶吧?”
玉瀾卻不回她的話,只是笑了笑道:“這生辰宴眼看就要開始了,依我看咱們也別耽誤了,快些去宣寧堂給王爺慶生,免得誤了時辰,妹妹若是不着急,姐姐便先走一步了。”
說完,不等燕媚回話,福了福身子便走了。
燕媚不動聲色的更上去。
玉瀾先她一步進入宣寧堂,堂內賓客泱泱,座無虛席,燕媚進去時,衆人只感覺一抹清新的顏色躍入眼簾,随之紛紛側目,只見一個綽約多姿的妙齡女子盈盈走入,風鬟綠鬓,纖腰楚楚,冰肌雪膚,眼含秋水,眉橫遠山,生的極為明豔妩媚,仿若畫中仙娥一般。
方才大家都覺得玉瀾柔婉嬌麗,可若和此女一比,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人之姿。
原本玉瀾打算要獻賀禮,被堂內忽然掀起的喧嚣聲給打斷了,回頭一看,燕媚已經進來了。
那些男人看燕媚時,眼睛都舍不得挪開,有些見過燕媚的人,已經認出她來,并在下頭小聲的議論着:“那不是昔日玉京第一美人麽,燕家的嫡女。”
“這燕家的女子不是入了教坊司做官妓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聽說前些日子攝政王納了一房美妾,便是教坊司的舞姬,想必便是她了。”
“攝政王真是豔福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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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話之人的聲音傳入燕媚耳朵裏,也不知是替慕祈高興,還是在為燕媚扼腕嘆息,其中有女子聽到了,發出幾聲譏诮的笑聲,燕媚對此充耳不聞,目不斜視的走進去。
而燕媚不知道的是,這滿堂賓客中,有兩個男人盯着她都看癡了,其中一個是淮王,另一個是今年的新科狀元裴星津。
她站在慕祈面前,見男人今日穿着簇新玄色繡金麒麟獸紋圓領長袍,腰束白玉帶,頭戴金冠,一身華服越發襯得他五官俊美高貴,觸到男人清冷的眸光,燕媚收回打量的目光,忙低下頭去,櫻口微開:“妾身祝王爺生辰快樂,松鶴延年,天長地久。”
慕祈淡淡道:“免禮。”
玉瀾見下頭的人都在小聲議論燕媚,聽着那些人對燕媚指指點點,只覺得心裏痛快,長得美又如何,她在教坊司待過将會成為她畢生的污點,洗都洗不掉。
玉瀾溫婉的笑了笑,轉頭朝身後的蘇合看了一眼,蘇合将手裏的錦盒地上,玉瀾雙手捧着錦盒上前,“這是妾為王爺準備的生辰禮物,請王爺收下。”
慕祈伸出修長的手指,将錦盒打開,只見裏面放着一條做工非常精美的玉革帶,革帶上的玉打磨的極為光滑,镂刻的圖案也十分精美,慕祈點點頭道:“玉帶不錯,你有心了。”
玉瀾得慕祈這樣一句誇贊,心裏頭美滋滋的冒泡,她開心道:“王爺喜歡就好。”
燕媚站在不遠處,一眼就看到了盒子裏的玉帶,她只瞥了一眼上頭的玉片的圖案便知這些玉片正是她要玉器行打磨的那些。
燕媚嘴角噙着冷笑,玉瀾截走東西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慕祈的壽宴上将東西公然拿出來,這也太欺負人了,這事情她若是就這麽算了,将來她燕媚在旁人眼裏,豈不是成了任人捏扁搓圓的對象!
燕媚收起嘴角的冷笑,神色如常的走上前去,聲音輕柔道:“妾身這兒也為王爺做了一條玉帶,只是做工不及姐姐的精美,還請王爺不要嫌棄才是。”
慕祈挑起眼角看了她一眼,見燕媚眼底透着殷勤之色,明明玉瀾珠玉在前,燕媚再送玉帶也沒什麽新意了,慕祈卻并沒有嫌棄,同樣伸出手,打開了燕媚捧着的錦盒。
看到裏面只簡單的繡了些如意紋的革帶,慕祈皺了皺眉,擡眸看着她:“玉帶怎麽無玉?”
當慕祈問起這句話的時候,玉瀾的心陡然緊張起來,她偏頭看了眼燕媚錦盒中的革帶,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缺的只有玉。
燕媚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妾身這條革帶原本是有玉的,可是妾身做好的玉片被玉瀾姐姐給截走了,鑲嵌在自己的做的革帶上,所以妾身這條便沒有玉了。”
玉瀾見燕媚當場就揭穿她,盡管臉色平靜,內心卻泛起了波瀾,她強裝鎮定道:“王爺,妾是被冤枉的,妾從未截過燕妹妹的玉片,這都是妾自己為王爺準備的,依妾看燕妹妹定然是嫉妒妾送的玉帶比她的好,因此污蔑妾,請王爺為妾做主。”
燕媚聽了之後,只是笑了笑,這個玉瀾真會信口雌黃。
此時,宴席還未開始,滿堂賓客正坐着無趣,見攝政王的兩個寵妾為了一條玉帶争執起來,都覺得稀奇,紛紛看起熱鬧來。
慕祈的目光投向燕媚,在他銳利的目光的注視下,燕媚從容開口:“王爺,妾并未污蔑玉瀾姐姐,這玉片真是妾的,是妾在十四日之前送到玉器行打磨出來的,既然玉瀾姐姐說是她準備的,那妾倒是想問問姐姐,這玉片是哪家玉器行做的,又是何時做的?”
慕祈想起前些日子,玉瀾跑過來跟他告狀,說燕媚拿着府上的玉蟾蜍去玉器行切割打磨,他并沒有當回事,如今聽燕媚這麽說,時間倒是對得上。
慕祈銳利的眸光投向玉瀾,玉瀾知道慕祈已經懷疑自己了。
不過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也不心慌,她淡淡說道:“真是巧了,我這玉片是在頭一天送去玉器行打磨的,說起來還比妹妹的早呢,妹妹不會是看到相似的玉片就以為是自己的,這未免太可笑了。”
燕媚見玉瀾這樣混淆是非,心裏冷笑連連,玉瀾敢截她的玉,果然是已經留了後招。
而她空口無憑,如果沒有證據能證明是玉瀾拿的,那就是在誣陷她。
若是被玉瀾站了上風,今日是慕祈的生辰,在外人和慕祈眼裏,她就是要在慕祈生辰宴上弄一場鬧劇出來,這樣只會讓慕祈心中不快,自此以後,他恐怕也會厭惡她。
燕媚還未說話,這時一個仆從匆匆進來,手裏拿着一包東西,上前道:“王爺,這是玉器行的老板派人送來的,說是府上的夫人要她打磨出來的玉片,現在已經做好了。”
慕祈掀起眼皮,眸光落在仆從身上:“呈上來。”
仆從将東西呈上來之後,就退下去了,侍立在慕祈身後的秦風将包袱打開,裏頭正是一塊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羊脂玉片,镂空雕刻,圖案十分精美。
慕祈伸手拿了一塊玉片出來仔細端詳了片刻,發現這圖案竟然和玉瀾送給的玉帶上的圖案是一模一樣的,如意雲紋,中間刻有契文。
玉瀾看到那些玉片後,決定搶奪先機,不給燕媚說話的機會,她道:“瞧瞧,這應當就是燕妹妹拿刻有王府私印的玉蟾蜍去玉器行做出來的,妹妹晚了一天,現在才做好,可妹妹卻是非不分,非要把妾身的當成自己的,妾與妹妹一同侍奉王爺,縱然妹妹着實不喜歡姐姐,也犯不着用這種法子來對付妾身。”
燕媚的玉片是用什麽東西切割出來的,玉瀾和慕祈都心知肚明,這原本是府上私密之事,玉瀾卻當着慕祈的面說出來,聽着好像是說燕媚不懂規矩,實則是将家醜外揚。
玉瀾說完後,她看到慕祈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玉瀾心裏打了個突,掩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緊,她知道剛才那話讓慕祈心裏不高興,可她偏要說出來,讓外人都知道燕媚是如何不守王府規矩。
坐上的賓客看着這出戲越來越熱鬧,在下頭竊竊私語,都在議論攝政王的兩個妾争寵都争到生辰宴上來了。
更有人大着膽子說了句:“沒想到攝政王府居然有這種不守規矩的侍妾,還誣陷毀謗她人,真真是可惡,這等惡毒的女子,王爺該該趕緊處置。”
衆人紛紛側目,見說話之人是個容顏嬌媚,正直韶華的女郎。
有些人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懷國公嫡女蘇蘭裳。
蘇蘭裳容貌才情都不錯,她自己也心高氣傲,可偏偏面對燕媚時,處處都被比下去了,燕媚不僅容貌生的好,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要燕媚出現,就瞬間将她的光芒都給掩蓋了。
她阿爹的爵位比燕媚阿爹的要高,可昔日,玉京城中追捧燕媚的男人遠遠多過追捧她之人,她心裏對燕媚的厭惡由來已久,燕媚去了教坊司之後,她心中好一陣高興,覺得玉京再也無人搶她的風頭。
誰知燕媚運氣好,沒被男人糟踐,卻輾轉成了攝政王的寵妾。
堂堂燕家嫡女成了侍妾也夠丢人了,她早就想要奚落燕媚了,此時正好機會來了。
慕祈聽了這句話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看着那說話的女子,語氣冷漠道:“本王府上之事,與你何幹,本王的生辰宴,輪得到你來嘩衆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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