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太後賜婚 臣的婚事,家中尚有母親為臣……
得知燕朝玉的案子快查清楚了, 燕媚這幾日心情都明朗了許多。
這幾日雪後初晴,她又去了趟梅林,同棠溪一起采了些梅花做梅花糕給老王妃送過去。
上回, 按照慕祈的吩咐, 燕媚讓棠溪做了一回梅花糕給老王妃,老王妃吃着甚是喜歡, 直言還想吃,燕媚自然也得滿足老人家這點子喜愛。
走到榮英堂外頭,便聽到裏頭傳來陣陣的歡笑聲。
自從老王妃回玉京王府之後,一直被她和李桑媛争吵之事所擾,日子過得極不快活,燕媚鮮少聽到她發出這樣的笑聲,也不知誰能令老王妃如此開心。
燕媚打起簾子進去後,便見老王妃坐在炕上, 對面坐着中書令大人的兒媳婦淩袁氏, 下邊的靠背椅上坐着的是淩家千金淩珑小娘子。
三人之間是一派和氣的模樣,看來老王妃是當真喜歡淩珑,拿她當做兒媳婦看,不然甚少與京中貴婦們往來的老王妃會三番幾次的與淩袁氏這不親近的堂妹往來。
燕媚上前行了個禮:“妾身給母親請安。”
完了之後,又對着淩袁氏和淩珑行了一禮,兩人起身也做做樣子福了福身子。
眼睛卻悄悄的打量着燕媚,那淩袁氏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罵一聲“狐媚子。”淩珑則上下打量了燕媚一眼,見燕媚外頭穿着灰鼠毛鬥篷,裏頭是一件海棠紅織金立領大袖短襦,束腰下裙,裙擺上用七彩蠶絲線繡着栩栩如生的孔雀, 烏發盤成峨峨高髻,帶着赤金芙蓉滴珠步搖,那顆含浦珠足足有拇指頭那麽大,垂晃在美人頰邊,更襯得一張臉瑩潤嬌美。
瞧瞧這王府的妾室,通身的派頭卻比她中書令府上的嫡千金還要大,淩珑今日前來原本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可若是和燕媚比起來,簡直寒碜到了極致,心底不由生出幾分酸意來。
老王妃卻沒有發現這對母女的小心思,她今日心情極好,見着燕媚也比往日要和氣,見她身後的棠溪手裏提着食盒,老王妃道:“可是做了梅花糕?”
燕媚點頭道:“妾身瞧着母親喜歡,今日一早便去了園中采了梅花,新鮮做的才剛出爐,母親現在可要嘗嘗?”
老王妃笑着道:“也好,拿出來給老身與淩夫人和淩小娘子一起嘗嘗。”
燕媚将糕點拿出來之後,便垂手立在老王妃身側,老王妃與淩家母女一起品嘗之後,只聽淩夫人眉開眼笑的說道:“夫人的糕點做的可真好吃,妾今日是有口福了。”
淩袁氏早就和淩珑商量好了,要順利讓王府提親,便要投慕祈所好,先讨好燕媚這個寵妾,自然要做足了表面功夫,吃了糕點之後,也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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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她還瞥了淩珑一眼,淩珑會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後溫婉笑道:“糕點樣式好看,口感新鮮,入口即化,當真是不錯呢,小女也想請教這糕點的做法,不知燕夫人可願意教?”
燕媚瞧着這淩家女郎說話甚是客氣,舉止有度,她之前在閨中時與此人往來不多,只聽過她的才名,并沒有接觸過淩珑,瞧着這女郎眉眼之間一股清傲文秀之氣,頗有些書香門第的風骨,希望她不要像君嬌,玉瀾之流一樣才好。
燕媚笑着道:“女郎客氣了,這糕點是妾身身邊的侍女棠溪做的,請教二字可不不敢當,女郎若是想學,一會兒妾身讓棠溪抄了做糕點的方子給小娘子便可。”
淩珑微笑道:“那多謝夫人了。”
接下來,這淩女郎仿佛是故意與她套近乎一般,又拉着她到園子內走了走,觀賞園中雪後初晴的景色,淩家女郎瞧着有些清高刻板,性子也娴雅文靜,說的話并不多,不過她這等人與燕媚也聊不到一塊去。
兩個人走在也園子裏,那氣質也是格格不入的。
燕媚只是客氣的應付幾句,這淩家女郎問的泰半是關于慕祈的事,燕媚便也聽出些意味來,只覺得這慕祈當真是女人的克星,這樣一個飽讀詩書的女君子都對他動了凡心。
兩人走了一陣,見對面走來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那人穿着蟒袍玉帶,頭戴金冠,足蹬朝靴,厲眉鳳眼,挺鼻薄唇,俊美的臉上透着幾分貴氣和威嚴,正大步朝她們二人走來。
待慕祈倒了跟前,兩人屈膝行禮,慕祈伸手扶了一下燕媚,被淩珑看在眼裏,只覺得這攝政王面上雖然冷淡,待他這寵妾卻極為溫柔的,她心裏就像喝了酸醋一般。
慕祈與燕媚說了幾句話,大約心情不好,也沒有搭理淩珑,還要去書房處理公務,便匆匆離開了。
等慕祈一走,淩珑心裏難免多了幾分悵然之感。
原來慕祈下朝完之後,就被太後叫去了蓬萊殿。
蓬萊殿一如既往的奢靡華麗,大殿的屋梁上懸着數十顆夜明珠不說,殿內擺着的燈樹上的蠟燭也是摻了檀香,松脂在裏頭的,燃起來有股淡淡的香味,一入蓬萊殿,便能聞到殿中四處都彌漫的香味。
這個蓬萊殿昔日是先帝寵妃燕貴妃的居處,燕貴妃殉葬之後,太後占了這裏,依然沿襲了燕貴妃的奢靡習慣。
慕祈也不知太後為何無事宣他入宮,便開口問了句,太後便笑着跟他說,宮中新排了歌舞,請攝政王過來欣賞。
沒事請他來看歌舞,自然不對勁,慕祈倒是想要知道太後又想玩哪一套,耐着性子坐下來。
旁邊美麗的宮娥又是添酒又是給他布菜,沒多久歌舞開始了,一群穿着羽衣的美豔舞姬在宮殿中間跳舞,慕祈定睛一看,那領舞之人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雯萱公主。
慕祈瞬間便明白太後的意圖,待歌舞畢,其餘的舞姬全部退下了,只留下雯萱公主陪坐在殿內。
太後的目光看向慕祈,頗有深意的問:“雯萱是特地為西北王學的舞,西北王覺得雯萱跳得如何?”
都知道目前攝政王唯一的寵妾是教坊司的舞妓,慕祈也極喜歡看人跳舞,因此太後便讓雯萱公主投其所好,安排了這場舞蹈。
在慕祈眼裏,雯萱跳得再好也不及燕媚十分之一妖嬈,不過雯萱畢竟是公主,上面又有太後,慕祈總不能将話說的太過難聽,他道:“公主舞姿輕盈,自然是學的不錯。”
太後當然知道慕祈眼光甚高,雯萱也比不上燕媚那通身妖氣的狐媚子,不過能的攝政王說一句“不錯”也算是難得了,太後也沒有拐彎抹角,她直奔主題道:“雯萱公主是先帝唯一沒有出嫁的公主,哀家一直憂心她的婚事,總想替她找個好人家嫁了,這孩子性情品貌都好,攝政王也不曾娶妃,哀家将雯萱指給你做王妃如何?”
慕祈早就猜到太後會在這兒等着他,他驟然起身道:“太後的好意臣心領了,只是臣幼年時長在西北,染了那邊的習俗,粗魯不知禮數,恐怠慢了公主,不堪為公主良配,太後還是另為公主擇良配,別将心思放在臣的身上了。”
雯萱公主本對慕祈抱有一絲絲期待,可如今聽他當着自己的面拒絕,整張臉都垮下來,只覺得難堪到了極致。
太後好意賜婚,慕祈卻半分面子也不給,太後下不了臺,臉也沉下來,她道:“西北王,哀家好意為你賜婚,你卻拒絕哀家,莫不是也沒将哀家這個太後放在眼裏?”
見太後驟然翻臉,慕祈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如今與太後已經不似新帝登基時那般和氣了,太後一邊拉攏他心裏又一邊忌憚他,想要派人盯着自己,之前君嬌,玉瀾之流安插在王府裏,已經将王府搞得烏煙瘴氣,他可不希望再來一個這樣的女人。
而慕祈又并非能受制于人的性子,如今朝野上下的事情是他做主,小皇帝都得聽他的,太後想要給他來賜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慕祈懶得跟這個無知婦人繼續攀扯下去,只道:“臣是個粗人,向來口無遮攔,若是說錯什麽的,還請太後雅量,至于臣的婚事,家中尚有母親為臣做主,就不勞太後費心了,明.宗皇帝十歲登基,十二歲娶皇後,既然咱們北齊有此先例,不如太後替皇上張羅一下選皇後之事,若是太後沒有心儀的人選,臣倒是可以推薦幾個。”
慕祈的話說的很清楚,他不希望太後幹涉他的婚事,如果太後想要幹涉他的婚事,那他就不得不去幹涉一回聖人選後之事了。
見慕祈拿此事來威脅她,太後聽了眼皮一跳,暗罵慕祈是個不要臉的奸賊,可恨她和聖人孤兒寡母,在朝中遭此惡賊的欺淩。
可如今朝政,兵馬大部分都握住慕祈手中,朝中六部不知被他培植了多少自己的勢力進去,太後若是執意跟攝政王對抗,最終難堪的還是她。
審時度勢之後,太後只得給自己找臺階下,她臉色緩了緩道:“皇後人選,哀家心裏有數,就不勞攝政王操心了,既然攝政王對娶王妃一事自有主張,哀家便不亂點鴛鴦譜了,仔細一琢磨,你是武将,和雯萱這孩子的确不登對,雯萱一直喜歡的便是斯文俊秀的郎君。”這樣說不過是給雯萱公主一個臺階下而已,将她那已經崩塌的臉面挽回一些。
慕祈見太後已經退讓了,嘴角勾起一絲冷嘲:“太後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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