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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陸衣衣在花園逛了一會就覺得無聊了,跟一群女人假惺惺的相互稱贊,這種事情雖然早就做的習慣,但想到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二叔,她就沒有那麽多心情。
大眼睛的小女孩名叫廖明凡,是廖中雲的女兒,小小年紀,卻很會說話,不過,對這麽大的女孩來說有一些事故過火了,陸衣衣記得,自己這麽大的時候,每天都在幻想公主跟王子的白馬走丢,讓自己撿到,還有長着翅膀的獨角獸,能載着心靈純潔的人飛到天上去,看到花朵,就會想到住在花朵裏面的安琪兒還有過不了冬天的燕子。
可是廖明凡,卻在一個系統一個系統的介紹花卉品種,陸衣衣看的出來,她這樣不是因為喜歡花對花有研究,而是思維模式就是如此。
陸衣衣當然不是對別人的女孩有什麽看法,而是這樣早熟的女孩,讓她有些違和感。
“姐姐覺得這些花不好看?”
見陸衣衣并沒有預想的那麽高興,廖明凡問起來,陸衣衣笑着摸摸她的頭發,“不會啊,你的花很好看。”
廖明凡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她媽媽,她媽媽微微笑着捏了女兒的臉,然後對陸衣衣說道:“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什麽,恨不得全世界都跟着喜歡,不過女孩子就是這點好,一輩子做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不想男人們,一天到晚,忙的要命,有時候工作出一點小問題,就忙的連飯都吃不上,看着真讓人揪心。”
陸衣衣笑笑,“是啊,還好咱們不是男人。”
真的是男人就好了,恐怕沒有哪個人像自己一樣希望自己一開始就不是女人,但在跟女人們的談話裏,卻只能這樣慵懶的玩笑。
廖少夫人也呵呵笑着附和,然後又道:“對了,那天還看見陸小姐的母親,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還是在為家裏的事情難過吧,唉,其實女人也不好當……”
林航久的事情,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都差不多都知道了,倒不是林航久多了出名,而是,他畢竟是何家表親,尤其,陸衣衣跟殷仲走的這麽近,就算八卦,也會好奇一下的。
不過那邊這段時間究竟怎麽樣了,陸衣衣一點都不知道,因此聽她這麽一說,也就假裝沒有聽見,繼續逗廖明凡。
時間過得很慢。
殷仲擦了擦嘴唇,手背上一抹殷紅的血跡,還剩兩個。
只是……他才不會那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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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是陪他玩玩,就不可能讓一幫手下陪他玩,而廖家子弟中,也只有廖中雲跟殷仲說過話,這四個人裏,自然少不了他。
這是規則,如果光讓手下跟殷仲過招沒有廖家子弟的話,就不是小輩之間的玩耍,而是群毆。
如果對手中的廖家子弟殷仲不認識的話,同樣不算數,因為殷仲完全可以不認。
活動活動手臂,殷仲嚴陣以待,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跟之前一樣,他們每一下都在下死手,大概是吃定那種效果要不了自己的命,也沒有怎麽收力,這出乎殷仲的預料,不過……
廖家後輩中,能稱之為人才的,似乎也就廖中雲一個。
為了避免兄弟反目,廖家一向只專注一個人的培養,至于其他人,從小就會被灌輸要輔佐大哥的思想,至于教育,也就在其他方向了。
殷仲漸漸興奮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血了。
為了将自己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僞君子,他可是在外表上花了很大力氣。
血讓他興奮,他喜歡這種味道,不管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總讓她熱血沸騰。
一瞬間,一前一後兩人一起攻過來,此時的殷仲,已經不會在意是用什麽姿勢或者套路,他受了三處內傷,這傷痛讓他振奮,振奮,讓他動作更加迅速。
不過一秒鐘而已,黑衣男人已經被他讓過,殷仲并不打算将精力花費在一個小角色身上,他定定的盯住廖中雲。
幹淨利落的手段,迅速穩健的動作,還有強悍的力量,很完美。
殷仲一轉身,擡腳,廖中雲避讓,另一人趁此機會再一次發動攻擊,殷仲側閃,閃到一半,突然彈回來。
火光電石之間,廖中雲只覺脖頸被緊緊勒住,然後砰的一聲,是殷仲被打中了,挨了一拳的殷仲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倒下,廖中雲想要回身,可是就在此時,一只手抵上他的背脊。
咔嚓!
很響亮清脆的一聲。
殷仲一松手,高大的男人已經倒在地上。
這次跟前面連個人不一樣,受傷的是廖中雲,而且倒地之後除了劇烈呼喊之外,沒有能夠站起來,所有人一看,不能再繼續了,馬上找醫生。
殷仲轉身出來,身上禮服血跡斑斑,他并沒有等廖中雲的檢查結果,而是直接去找廖九爺告辭。
廖九爺跟廖念生已經談話完畢,見殷仲那麽凄慘,馬上斥責小輩不知分寸,然後說要找醫生過來看看,殷仲拒絕了,質問陸衣衣在哪裏,想要馬上回去。
陸衣衣看見殷仲衣服上都沾了血,吓了一跳。
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殷仲只是擺擺手,“回去再說。”
“可是……”陸衣衣猶豫着,将看見二叔的事情說了之後,殷仲也皺了眉頭。
“你放心,你二叔可能只是來做客。”
他本來就是故意弄這一身的血,擦都沒有擦就出來,就是想讓陸衣衣擔心一下,關心一下,可是陸衣衣看是看見了,驚吓是有,但有關他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就開始關心起她二叔,這讓殷仲很不高興。
雖然并沒有想用苦肉計來博取關心,可他這受傷是實實在在的啊!
“可是二叔他……”他們也是來做客的,看見殷仲都弄成這樣,說明廖家這個客是不好做的,而且二叔也沒有殷仲這麽大來頭,對方不會有所顧忌的。想到這裏,陸衣衣自然忍不住擔心。
雖然幾年沒有聯系,但陸青雲畢竟是她的二叔,是爸爸的親弟弟。
還想說什麽,殷仲卻不管了,一把拉着她就塞進車裏,“回去再說。”
杜軍看見老板這一身出來,倒是一點意外都沒有,反而很悠閑的挑了挑眉,其實老板受傷是件好事,只要老板受傷,他就會有很多正經事幹,而不是每天因為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被莫名其妙的折磨了。
回去之後,醫生已經提前到了,開始為殷仲做檢查,陸衣衣在一邊看着,殷仲全身兩處骨折,內髒有些輕微淤血,雖然不算無法痊愈的嚴重,但要有一段時間卧床不起了。陸衣衣自然而然的成了全職陪護。
不擅長削果皮的她,将蘋果切成小塊遞到殷仲面前之後,終于問起二叔的事情。
殷仲張嘴接過蘋果嚼了兩口,然後說:“不知道。”
“可是……二叔怎麽會在魔都,還跟廖家扯上關系……”
“那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殷仲不以為意道:“你的二叔,怎麽說也是一個成年男人,他去哪裏都有可能吧,難道還要跟你報備?”從頭到尾,陸衣衣就沒有關心過他一句,殷仲不高興,又舍不得讓陸衣衣離開視線,于是就這樣陰陽怪氣起來。
陸衣衣無話可說,因為殷仲說的也是實話,殷仲跟何家的合作之外,她已經不能再要求什麽,而且現在他本來就受傷了,沒有那個義務管其他人。
“抱歉,我出去一下。”
放下果盤,陸衣衣離開了房間。
可是拿起電話,卻不知道打給誰,因為母親的事情,從前跟奶奶那邊早就鬧翻了,母親現在是絕對不會管他們的,舅舅那邊也是一樣,當年奶奶跟二叔還放話,永遠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要不是自己一直堅持姓陸的話,可能姓氏都要被改了。
一片茫然,陸衣衣最後翻出孫蒙蒙的號碼,可是,孫蒙蒙不是一般的朋友,他想跟自己交往,這樣的前提下,她求求助的話,終覺得有些不太好,正猶豫着,手機突然被抽走了,米拉站在她面,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陸小姐是在給什麽人報信?”
“我沒有給誰報信。”陸衣衣趕緊解釋,現在殷仲受了傷,有可能是小事一件,但也有可能事關重大,如果被洩露出去,造成不好的後果,将人懷疑到自己身上的話,那是不堪設想的,而且,她完全沒有那麽做的必要,不知道為什麽米拉會這麽想。
“那就奇怪了,我不明白,什麽原因,讓陸小姐在自己未婚夫重傷卧床的情況下不在身邊照顧,而是急着給別人打電話,難道是……”
“污蔑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陸衣衣問米拉,米拉眼神依舊冷冷的,對于她的反問十分不屑,“陸小姐,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但是不要忘了,你現在在殷家,而且,一切都在依靠少爺,我是殷家的人,我的一切行為思想以及言論,都會以殷家的利益為出發點,我會懷疑你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而作為你的教習師,我不得不提醒陸小姐您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米拉繼續說道:“首先,你在自己毫無能力的情況下卻妄想做很多的事情,并且不考慮此事的可能性。陸小姐,其實你現在就像是一個身無分文的賭徒,少爺給了你進場的機會,你想要成為大亨,但是在這之前,難道不覺得應該先贏夠足夠的籌碼麽?”
米拉個子稍微比陸衣衣高一點,她有一頭卷曲的短發,長相俊秀,皮膚很白皙,但卻有不少雀斑,破壞了還本該有的美貌,不過這些雀斑,卻讓她有一些俏皮的感覺。
陸衣衣盯着被她拿在手上的電話良久無言,最關鍵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去贏得籌碼。
米拉一直看着陸衣衣,這樣的女孩,長得漂亮,思想單純,她的世界裏,利益還沒有占的那麽,可是看不到利益的人,就不會看得到獲取利益的方法,一個女人可以這樣,但是殷家夫人卻不能夠如此,因為就算不用去謀取別人的利益,殷家本身就代表着巨大利益,她可以不做,但絕對要能看透。
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啊!
米拉嘆口氣,将陸衣衣重新推回殷仲房間門口,“只要少爺好了,你要什麽,辦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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