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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三十六章
殷仲的哥哥那天晚上出現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陸衣衣問過殷仲,但殷仲也是搖搖頭,表示自己對他那個哥哥的行蹤也是一點都不清楚,當然,他為什麽突然出現,這一點殷仲沒有說,陸衣衣也沒有問。
期間殷仲一直在醫院,哪裏都沒有去,宜凰的工程進行的一直很順利,這讓陸衣衣對杜軍這個人佩服不已。!
而米拉也問過她,有沒有想過自己要做什麽,雖然以後跟殷仲結婚,根本不用花心思自己做事業,但是事業可以造就一個人的氣質,陸衣衣當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從那一次舅舅問她有沒有什麽想法的時候,她就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發現,好像總有很多事情來阻攔她,時間,精力,她一直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沒有想要做的事情。而現在殷仲正在傷中,她當然更加沒有那個想法,至少,也要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再說。
這樣時間過的很快,梁蓉的婚禮已經近在眼前,陸衣衣親自跳了禮物準備參加婚禮,但是事到臨頭,殷仲卻不讓她出門了。
“我早就答應了要去參加梁蓉的婚禮,現在說不去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婚禮就在明天。”
陸衣衣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突然間就強硬起來,當然,她知道殷仲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陰晴不定,随時做什麽都有可能,但是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示弱,根本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卻怎麽樣都跟他講不通了。
“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不安全,衣衣,我不放心。”
殷仲躺在床上,他很想用軟弱的樣子來獲取陸衣衣的服從,但是這一次,她很堅決,一定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可是那些人,敢對自己開槍,誰知道會不會對陸衣衣動手?
陸衣衣不說話,她很不高興,殷仲很不喜歡看她那種樣子,“去可以去,但是必須馬上回來,還有,帶着米拉。”
“米拉去做什麽?”
“保镖。”
陸衣衣:“?”
陸衣衣從來不知道,米拉還有兼當保镖的才能,但是當她看到一身近身皮褲,外面穿着米色風衣的本尊,終于了然,米拉原來跟杜軍一樣,都是多功能型的。
陸衣衣沒不是直接去的婚禮現場,而是先去接了魏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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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見,魏小雨一頭長發已經全部剪短,留着一頭可愛的**頭短發,看上去很是嬌俏,她跟從前一樣不愛化妝,但是一張素顏,就能搶光所有濃妝豔抹女人們的風頭,陸衣衣畫着淡妝,穿的比較正式,但是也并沒有太過刻意,站在魏小雨身邊,原本的清麗悠遠也被她的素顏襯托的妖豔起來。
魏小雨在看她之前,先是看了跟身後的米拉一眼,意味深長的笑笑,“跟我想象的還不太一樣,我以為,至少跟着的是個帥哥,哈哈。”
陸衣衣什麽話也沒有說,最先給了她一個擁抱。
魏小雨兩天之前已經回國,不過,雖然是為了參加朋友的婚禮,但也不能不回家,她還是先回家看了爸爸媽媽,這才過來跟陸衣衣彙合。如今的自己,也知道跟在學校裏的時候不一樣了,梁蓉也一樣,參加了工作,雖然只有短短半年,但對她的磨砺,已經讓直率的女孩,變得開始成熟,只有魏小雨,一直在學校,現在依然保持着學生的氣質。
“你男朋友沒跟你一回來?”
魏小雨稍顯黯然,“他很忙。”
陸衣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魏小雨嘆口氣,不想多說,“梁蓉結婚,就不要說我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對了,她老公你見過沒有,人怎麽樣?”
“見過,不過了解不太深,但是感覺人還不錯吧。”回憶起之前唯一一起購物的時候,陸衣衣有些尴尬,那時候要不是殷仲突然出現,肯定得打起來。
婚禮定在魔都大酒店,陸衣衣跟魏小雨到的時候,伴郎跟伴娘已經就位了,梁蓉一看見他們,馬上耍起威風來:“兩人大神,你們總算出現了!”
梁蓉跟她老公都不是魔都本地人,之前兩人已經在家鄉辦過婚宴,因此此時婚禮現場,并沒有多少上了年齡的長輩,大部分跟他們一樣,年紀差不多,都是大學的同學還有工作的同事,所以算起來,陸衣衣跟魏小雨,算是最有分量的,一個在國外讀研究生,一個豪門準少奶奶。
作為閨蜜,陸衣衣跟魏小雨要肩負起幫新娘擋酒的責任,但是陸衣衣身後的米拉,大神一樣一步不離的跟着,沒有人敢起哄讓她喝酒,陸衣衣也不敢主動提起,殷仲原本就不讓她多待,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很快傳到他的耳朵裏,陸衣衣不想到時候弄得不愉快,好在梁蓉也很體諒,只不過她的那些同事,還有新郎的同事,對她的興趣就太大了,而且好死不死的,還有一個都快被她忘記的朱元。
朱元看見陸衣衣出現的時候,居然眼睛一紅,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追陸衣衣,知道的人就挺多,一看見他這樣,就又跟着起哄起來,陸衣衣面上一冷,突然發現,這個人,太不知好歹了。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很随意,雖然朱元追求自己,但是沒有妨礙過自己,她拒絕的明白,但還是放着柔和的态度的。
可是,今天是正式場合,在梁蓉的婚禮上,他這是什麽意思?
“衣衣,好久不見。”
陸衣衣看了朱元一眼,“是啊。”然後再沒有多說什麽,跟魏小雨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朱元本來也想跟過來,但是米拉一個眼神兒過去,他就畏懼了。
不過也憤憤不平起來,參加朋友的婚禮,都有人跟着,耍大牌的太明顯了。
因為米拉的存在,坐在一起的陸衣衣跟魏小雨周圍形成了一小股的真空,沒有人敢突然靠近。
陸衣衣沒有想到米拉還有這樣的效果,擡眼一看,那眼神,高高在上,蔑視衆生,也難怪,要是自己,看見別人這樣的眼神,也是絕對不願意靠近的,魏小雨明顯也注視到了,跟陸衣衣相視一笑。
梁蓉跟新郎肩并肩,一起接待客人,一派幸福模樣,陸衣衣看着,也為她高興起來,梁蓉那樣的人,本來就該得到幸福的。
“你呢?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魏小雨看見陸衣衣手上的戒指,了然的問。
陸衣衣搖頭,“準确時間還沒有定,不過,可能最遲明年吧。”
“何苦呢?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魏小雨對陸衣衣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跟梁蓉一樣,她很不贊同陸衣衣的決定,但是,也沒有能夠說服她的,一個女人的一輩子,有多麽不容易,而這樣輕易将自己做了籌碼,可以想見不久的未來。
陸衣衣知道她們的心結所在,拿起桌上的勺子,問她,“你覺得這個勺子怎麽樣?”
魏小雨看了一眼,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不過還是回答:“塑料的,很實用。”
陸衣衣點頭,“沒錯,塑料的,很實用,但是你覺得,對門外的乞丐來說呢?實用不實用?”
不管湯勺多麽尊貴或者實用,但是,它們的用處,都建立在有用來喝的湯之上的。
沒有湯,哪怕是鑽石做的湯勺,也一樣,毫無意義。
就像她們覺得,自己為了何家,胡亂的自己去聯姻很會得不到幸福,幸福就像湯勺,她沒有湯,要湯勺來做什麽?
魏小雨聽得糊塗,可即便糊塗,還是不認同陸衣衣的自暴自棄,或許幸福的人,無法想象不幸之人的不幸,陸衣衣已經不覺得自己不幸了,只是覺得,她的命運是一條比別人彎曲的線條,她在走,總有看得到結果的一天。
“不管怎麽樣,要對自己好一點,我的聯系方式要留着,如果哪天更換,我會告訴你,有什麽事情,記得告訴我,就算幫不了你,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那個殷仲,對你怎麽樣?殷家在歐洲跟北美的勢力很大,我覺得很擔心,那樣的家庭,不太适合我們這樣的人。”
說道殷仲,陸衣衣突然有一股沖動,她看了米拉一眼,米拉識趣的後對五步,離遠一些,陸衣衣在小雨耳邊,輕聲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以前的事情,我沒有說完,但你一定猜到的吧?”
魏小雨點頭,女孩子們在一起,其實也喜歡談論一些私密的事情,但是陸衣衣一向很回避,哪怕開玩笑,也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後來跟魏小雨走的很近了,壓抑那麽多年的秘密,她忍不住想要傾述,當然陸衣衣并沒有說明,但是那時候都上大學,魏小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自然很快聯想到了。
“那個人,就是殷仲。”
“什麽?”
魏小雨驚的叫了一聲,一看旁邊的人都注意了,趕緊捂了嘴,一把拉起陸衣衣去小包間,“你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
米拉當然不會被關在門外,不過,她守在門口,看着陸衣衣跟魏小雨躲在一起切切私語,很無語的講明目光投向角落。
婚禮上,陸衣衣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态,殷仲都看的清清楚楚,在他之外的地方,陸衣衣其實很活潑,她也會捉弄人,而且笑起來會将一口銀白的牙齒全部暴露出來,殷仲嘆一口氣,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那個走進那個世界。
“老板,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殷仲戀戀不舍的将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站起來,理了理領帶,“你留在這裏,我回來之前,不要讓衣衣進醫院,就說……我在生氣。”
這個我比你清楚!杜軍腹诽。
反正宮天遙在魔都,只要讓她一天找點事出來就可以了,杜軍擔心的,反而是殷弘,“你覺得,大少爺會怎麽做?”
殷仲不知道,也不打算去想,他哥那個人,人不正常,腦子也從來就沒有正常過,誰知道他在想什麽,反正是要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就可以了。
沒錯,他根本沒有受傷。
其實也不對,他的确是受傷了,只不過沒有傷的那麽嚴重而已,至于為什麽要瞞着陸衣衣?
不是故意瞞着她,而是除了身邊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以為他真的重傷,包括米拉跟凱瑟琳。現在他準備,要秘密去一趟b城,當然,也會很快回來,上飛機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給陸衣衣打了電話。
陸衣衣接到電話的時候在,正在被魏小雨拷問,接到電話,兩個人都噤了聲,不過,魏小雨一定要她保證電話之後複述他說了什麽。
“衣衣,你不是說馬上回來麽?”
“朋友在,我會很快回來的。”
面前有一個魏小雨,不遠處還有一個米拉,她不好意思多說什麽話,殷仲卻不知道,習慣性的發起膩來。“那你吃飯沒有?”
陸衣衣:“……”
在魏小雨驚恐的目光中,陸衣衣恨不得鑽進地洞,又不敢主動挂殷仲的電話,只能聽着他說一些毫無營養的話,而且翻來覆去的說,當殷仲的話越說越離譜,情話已經快轉到限制級,陸衣衣終于沒有忍住,說新娘在喊,要挂電話了。
“平常沒有這麽惡心。”陸衣衣挂完電話,尴尬的對魏小雨說道。
魏小雨雖然沒有聽見殷仲說了什麽,但是從陸衣衣的回答,也就不難猜出了,但是這也按捺不了她的驚恐,畢竟,殷仲的身份,還有殷仲跟陸衣衣,他們之間的關系,都讓她覺得很淩亂。
“我感覺我的三觀,正在遭到考驗。”魏小雨糾結道:“我感覺,他很愛你。”但是一個強/奸/犯的愛情?不是一場笑話麽?
陸衣衣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她感覺自己很迷惑,迷惑是因為自己,也是因為殷仲,她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述,來請教,她沒有母親這樣一個領導她的角色,于是,這些心事,她想跟告訴朋友,這樣,或許能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待自己面對的事情。
不過現在是梁蓉的婚禮,自然不是一個談心的好場合,魏小雨還沒有糾結完,梁蓉已經進來找她們,“你們兩個躲在這裏做什麽?難道藏了什麽好東西?”
“當然要躲在這裏了。”陸衣衣收斂心情,笑着說道:“看你那麽幸福,怕一個忍不住,搶你男人怎麽辦?哈哈。”
魏小雨也跟着笑起來,“沒錯,我覺得,咱們的新郎官兒啊,真是帥,唉,要不,我那個也甩了,梁蓉,把你家新郎官兒讓給我得了!”
梁蓉笑嘻嘻的打趣起來,“他?你們才看不上呢,那個什麽什麽王子,可是讓你在大學四年裏兢兢業業不沾一片野花的啊,要能甩,早甩了!”
“那不是我那時候傻嗎,恩恩,還是新郎官好。”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被梁蓉拉了出去,大廳裏高朋滿座,梁蓉的老板,正在跟新郎的老板相互敬酒,還有一幫男人,圍着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玩笑,伴郎跟伴娘陪在旁邊,司儀拿着話筒,試了聲音,要開始講話了。
酒席是八個人一桌,陸衣衣跟魏小雨這一桌,坐的都是以前的同學,朱元就坐在陸衣衣旁邊,他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對新郎新娘起哄,而是問陸衣衣,“你過得好不好?”
這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候句子,但是同樣的,它也是一句很文藝的句子,如果再加一些春花秋月的襯托,會更加意境深遠,但是陸衣衣不明白,他是怎麽當着自己的女朋友問得出口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梁蓉已經悄悄将今天來的大部分人指給她了,朱元是帶着女朋友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在看自己的眼神中,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意味。而朱元的态度,讓她想到王金瑞,同樣,是喜歡用虛無的東西來襯托自己的不同。
陸衣衣假裝沒有聽見,這麽多人,就當他問的不是自己,何況,好了怎麽樣,不好了,又能怎麽樣?他能幫她做什麽呢?還是聽完之後,換個地方當做閑談時候點綴運用的感嘆?
司儀開始詠嘆一般的介紹新郎跟新娘,然後将他們的戀愛過往等等,聯系起來,組成一段別出新面的祝詞,下面被逗得一陣哄笑。所謂地久天長,所為海枯石爛,這一時刻,突然好像可以成真。
梁蓉幸福的眼眸,讓陸衣衣突然有一種想要抓住什麽的沖動。
是女人,都會想象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跟心愛的人手牽着手,步入禮堂,然後,在親友的祝福之中結為夫婦。
未來十年百歲,相守相扶。
婚禮,心愛的人。
陸衣衣突然想起殷仲的臉。
橘紅色燈光中,俊美的不似真實。
如果他們穿上禮服,會是什麽樣子?殷仲肯定很高興。
不知道為什麽,陸衣衣就是肯定這一點。
也許結婚,并沒有想象的那麽不好吧,說不定會很好呢?
陸衣衣突然很高興。
魏小雨推了推她的胳膊,小聲說道:“你結婚,肯定比她好看,我想你的婚紗,一定會知名明設計師來設計,啧啧,還有項鏈,一定要最頂級的南非血鑽。”
“小姐的婚紗,不會請設計師來設計。”米拉聽見魏小雨的話,突然出聲,“陸小姐的婚紗,其實已經準備好了,是由夫人親自手工紡紗,在工人的幫助之下,手工裁制的婚紗,那些設計師的作品怎麽拿得出手?”
魏小雨驚訝了一下,她主要是沒有想到,這個年代,還有人會手工紡紗,還是殷家夫人?
當然,陸衣衣也很驚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結婚。
這時候司儀說了什麽笑話,把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對面的男人笑的開始拍桌子,桌面抖動的很厲害,面前放着的酒杯砰一下倒了,米拉眼疾手快,一把拉開陸衣衣,暗紅的酒水沒有濺到陸衣衣身上,倒是沾濕了米拉的前襟。
男人馬上道歉,米拉冷眼哼了一聲,讓陸衣衣不要亂走,然後一個人去洗手間擦衣服。
魏小雨吐吐舌頭,叫來服務員把桌面弄幹淨。
一個女孩走過來,端着酒杯,重新為陸衣衣換了一杯。
“這味道怎麽這麽怪?是不是壞了?”
陸衣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覺有點不對勁。
二五零書院:黛色微微寫的《夫人,夫人》怎麽樣啊,如果感覺不錯的話,請記得及時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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