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人的一生,要學會很多事情,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件,就是粉飾太平。
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聰明的,可以通過一點蛛絲馬跡看到事情背後的真相,這值得利用。
魔都依舊繁華,并且有越來越繁華的趨勢,殷仲在又一次持續的忙碌之後,開始當他的纨绔子弟,當然,他的乖巧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因為在這之後不久,他們迎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雲少,這位就是殷三少,您們一定是第一次見面吧,呵呵。”廖啓兵一邊賠笑,一遍點頭哈腰。
陸衣衣算是半個主人,自然要露面的,不過這種場合,她出來打聲招呼就可以離開了,雖然不知道這位雲少是什麽來頭,但是看見他身後廖啓兵的樣子,也猜得出身份不簡單。!
說起廖啓兵,這個人陸衣衣很早就見過的,他是廖中雲的弟弟,不過廖家一宗後輩裏,只有廖中雲一個最為出色,其餘的,只能說有點小才,都不堪大用,可是現在,這些小才裏面,卻不得不推出一個來分擔廖中雲的擔子。
上次去廖家,廖中雲被殷仲‘誤傷’導致身體癱瘓,到現在也只能坐輪椅,一般不能外出,那麽代替他出來的,就只有這些被他壓制了很多年的弟弟,而對于殷仲這個仇人,他們的感覺也絕對複雜,很顯然,廖家家長跟廓廖中雲一定對殷仲恨之入骨,可是這些因為廖中雲癱瘓從而得到好處的其他弟兄,私心裏,卻很感激他,可以得見,權利是一種多麽神奇的東西。
自從廖中雲癱瘓之後,陸衣衣一直以為,廖家會開始瘋狂的報複,就連之前殷仲受傷,她都在想,肯定跟他們脫不了關系,不過事情都有因果,陸衣衣不覺得他們有什麽不應該,只不過現在看來,一切不盡然。
就看廖啓兵的态度,就知道,廖家并沒有打算為損失了的廖中雲讨回公道,反而,成了這位雲少的中間人。
“那個雲少,究竟是誰?”陸衣衣對b城的勢力一點都不清楚,不過在這樣的時候,他敢一個人來魔都見殷仲,要麽膽子很大,要麽就是有恃無恐。
“無關緊要,少爺會處理。”米拉将新泡好的花茶遞給陸衣衣,然後說道:“說起來,那位連先生,這段時間動作太大了,居然成了柯景年的軍師,我想少爺肯定很不高興。”
相比起神呢雲少什麽廖啓兵,對米拉來說,都不重要,因為那是少爺需要考慮的事情,倒是一直纏着陸衣衣不放的連井比較難辦。
連井是陸衣衣的初戀情人,當然,更加是她的仇人,兩人還是在自家少爺幹了壞事之後認識的,不過現在,消失三年的連井突然出現在魔都,一出來,就成了賭王的軍師,除此之外,在各種社交場合,他都很高調,這種高調十分引人注目,甚至何萬祿,都差點在宴會上跟他打起來,不過最後,居然讓他化解了。
雖然不知道連井突然出現是什麽用意,但他對陸衣衣的影響讓人憂心,這段時間陸衣衣跟梢出門,但是哪怕離開別墅半個小時,都會在路上,咖啡廳,或者商店門口,跟他‘偶遇’。
這些,殷仲全部都知道,卻什麽都沒有說,甚至沒有問過陸衣衣,但是認誰都看得出來,少爺的忍耐,快到極限了,如果不是礙于柯景年,而且現在時間不對,恐怕早就已經出手。
他們的顧慮,陸衣衣怎麽會不清楚,可連井要做什麽,不是她能夠控制,也不是她要關心的事情。當然,她的出現,并不是沒有對陸衣衣造成什麽影響,反而,這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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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曾經深愛的人,哪怕是現在,她依然無法忽視,可最多的,還是在想,那個人,到底什麽時候死,到底誰來懲罰他,到底怎樣才能讓他生不如死。
何家沒有能力将他怎麽樣,自己同樣手無縛雞之力,更加不敢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麽事情來給殷仲惹麻煩。
所以每次,她都忍着,假裝無視,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像真的,是一個從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可惜很顯然,其他人跟她不是一個想法。“他那個積極表現,是因為賭王最近有什麽動作?”
米拉搖頭,“誰知道呢。”
男人的世界,男人才最明白吧,陸衣衣想問殷仲,但問的對象的連井,他不知道會怎麽想。
“我問你一個問題。”米拉說道:“如果,我說如果,連井能幫何家,甚至将之前的幕後黑手交出來并且幫你對付他的話,你會怎麽辦?”
殷仲的顧慮太多了,就算知道當年對何家下手的是廖家,但也不能将廖家連根拔起,甚至,不能告訴陸衣衣,她的仇人就是以後會少不了要打交道的廖家,而陸衣衣跟殷仲在一起的原因,本來就除了何家再無其他,她很懷疑,只要籌碼足夠,這位陸小姐,會怎麽選擇。
陸衣衣哈哈笑了幾聲,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從前,她最想的,就是跟連井在一起,甚至在他失蹤之後,都在奢望,只要他回來道歉,說說自己錯了以後會改,她便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他,可是直到外公過世的時候,她終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滿腔的愛意在惶恐總變成不可遏制的仇恨。
而何家,說實話,陸衣衣突然發現,她的所有愧疚,已經在漸漸消失,好像在那不見天日的三個月裏,她的感情也被磨得遲鈍了,不論是什麽,都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能看見輪廓,之外再無其他。
對他最好的兩個人,爸爸早就過世,外公,直到死都沒有怪過自己,反而擔心自己過得不好,何家存在這麽多年,也是在外公手上一手壯大的,他早年吃過不少苦,并不在乎那些失敗跟低谷,他的所求,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堅強起來,幸福的生活下去,這麽多年,她将自己當做一樣物品,說是為了何家,何嘗又不是跟外公的希望完全相反,她因對外公愧疚,反而違背他的期望,這樣究竟有沒有意義。
“随便吧,說到底,我能幫何家多少?”上次舅舅跟舅媽來找自己,不過就是要自己跟殷仲分手,她将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他們卻将她當成一個連情緒都不會有的屍體。
雲少跟殷仲的談話,直到下午才結束,離開的時候,陸衣衣從窗口看去,那個人臉上明顯很滿意的表情。殷仲在樓下喊餓,陸衣衣下去之後,就看他攤在沙發上挺屍,傭人都沒有來打擾,陸衣衣上前,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形象真優雅。”
這段時間她學禮儀,米拉的要求,就算在家裏,也不能做出不合适的動作,當然,一般貴族小孩從小就養成習慣,但是對她來說,就要從一點一滴做起,可是再看殷仲現在餓表現,真的是從小養成的貴族教養?
“什麽優雅禮儀,只不過是閑的沒事幹裝出來的做作。”殷仲不以為意。
陸衣衣心想,他不是無論做什麽,看上去都是他口中做作的優雅麽?就連現在這個挺屍動作也一樣,不過是因為時間跟地點不對,所以稱不上優雅。
殷仲見她的表情譏笑,也沒有坐起來,對她說:“打個比方,比如有一天,十個人見了面,這十個人呢,長相都不分上下,只不過其中有一個人,他的穿着比較講究,另外九個人,自然會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殷仲講起道理來,也像模像樣,“然後,這個衣着華麗的人,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跟人打招呼的時候,都會做一個摳鼻子的動作,不過,他長相好,穿着考究,讓人羨慕,于是這個摳鼻子的動作就成了他的标志,等到這十個人分開之後,他們對這個人的羨慕卻還在,有一部分人,就會因為羨慕,去模仿這個摳鼻子的動作,等到他們有一天也有能力穿上華麗的衣着的時候,同樣會學那個摳鼻子的動作,等到越來越多的人都能穿上華麗的衣服,就有人開始制作标準,将那個摳鼻子的動作,設置為他們的标準禮儀,如果有人在打招呼的時候不做這個動作,就會被看做沒有禮儀,因為這說明,在作開始的時候,他們沒有見過他們所見的,但是你說,最開始第一個做摳鼻子這個動作的人,有沒有人為這只一種禮儀?”
“說來說去,你的意思,你們的所謂禮儀,都是假把式?”
殷仲笑一笑,“所有的規則其實都是這樣,雖然每一件事存在都有道理,但并不是一開始就是标準。”
“好了殷老師,學生受教。”
殷仲腳晃晃,這時衛斯理來請他們去用餐。
衛斯理代替了凱瑟琳,成了他們的新管家,但是跟凱瑟琳一樣,這個中年男人,臉上從來都是冷冰冰,除了嚴肅再沒有其他表情,陸衣衣知道,換管家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不知道殷仲這次,是因為真的很震怒還是因為這裏,始終不是他家,換起來很是大方,這幢別墅裏的人,幾乎換了一半。
不知道跟那位雲少談了什麽,殷仲的胃口非常好,陸衣衣已經吃過飯,現在只不過是陪餐,心中卻在猜測是不是跟雲少做了什麽交易,不知道的事情不好問,陸衣衣嘆口氣,将這個好奇心壓下去,中途衛斯理出去一趟,之後回到餐廳站在他們身邊,知道兩人吃完,才對殷仲說道:“少爺,老爺來了。”
陸衣衣驚訝,衛斯理所說的老爺,難道是殷天涯?
果然,殷仲也比較驚訝,“爸爸來了?”
為什麽會突然回國?難道有什麽事情發生麽?陸衣衣沒有敢問,馬上跟着殷仲出去迎接,想到上次殷仲受傷,她打電話的之後男人冷淡的态度,她實在不好評估這位老爺突然出現的用意。
“準備好,我們馬上去b城。”這是殷天涯出現,說的第一句話。
b城千方百計不讓殷仲離開魔都,現在他們卻要直接去b城,而第二天,陸衣衣也上了去b城的飛機。
她一直很緊張,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米拉将所有應該注意的地方再一次提醒,看到前面竊竊私語的父子兩人,她有一種上了泰坦尼克的感覺,這一條路,很可能将成為重大改變,只不過變成什麽樣?不清楚。
“我知道你很緊張,陸小姐,但你一定要拿出氣勢來,這次去b城,說明你的身份将要被承認,但絕對不能讓人小看,着關系到以後你在夫人少奶奶還有小姐們中的地位。”
陸衣衣轉臉看看米拉,感覺怎麽她們的思想,不在一個波段?“你不覺得,會有大事發生麽?”
“正因為是有大事發生,你才不用擔心,因為有少爺在,他會處理,更何況,老爺也在,還有什麽課擔心的,反而是一些小事,你不得不去關心,這才是要擔心的。”
好吧!
陸衣衣覺得,她應該跟米拉學習。
等到b城之後,飛機直接停在殷家飛機場,來接他們的,據說是殷老爺子身邊的管家已經服侍了六十年,原本已經退休,現在卻又因為殷家的事情回來了,陸衣衣昂首挺胸,沒有人刻意打量她,不過進入殷家大宅,一切就不一樣了。
殷家大宅坐落于b城東部,整個東城被殷家占了一大半。按照米拉的說法,殷宅并不是一氣而成的,這所宅子,一直在建,建了整整三十年才竣工,也就是說,殷家人一直在裏面住了三十年,這所房子的最後工程才完成。
殷老爺子有些迷信,并沒有用現在建房子的方法修建,而且結構,也是殷老太爺一手設計的。
陸衣衣沒有敢亂看,直到進了大廳,才發現已經有好多人了,不過管家為他們準備了房間,讓他們休息之後才出來跟他們打招呼。陸衣衣的确有點累,但是實在沒有辦法閉上眼睛,殷仲見她緊張的沒有辦法,幹脆抱在懷裏當小孩哄,陸衣衣推開他,“你回自己房間去吧。”
“為什麽?”
梁蓉曾經普及過各種經驗,其中有一條,就是不管跟男朋友同居了多久或者關系發展到哪一步,在結婚之前,到對方家裏去的時候,都不能待太久,就算不得不住在他們家裏,也不能在長輩的眼皮底下跟他住一間房,這樣的話,會被看不起,結婚的時候,包括結婚之後會沒有地位。
當然,這些道理不知道在這裏行不行得通,但是梁蓉的話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殷家那麽多親戚,那麽多長輩還有在殷家工作了這麽多年的傭人,她一來就跟殷仲住在一個房間裏,當然會很尴尬,而且,說不定還會嘲笑,說她一刻都離不開殷仲。
殷仲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想了一會,“現在又不是晚上,我們休息一會就出去,晚上不一起睡不久可以了?”
陸衣衣:“……”她真想給梁蓉打個電話。
“好了,趕緊休息,坐飛機那麽累,待會還有很多事情呢,想休息都沒有時間。”
現在看上去殷家來的人已經很多了,但實際上,還有一部分沒有全部到達,陸衣衣認命的迷上眼睛。
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很快就醒了,醒了的時候,殷仲只是躺着,也沒有睡覺額打算,見她醒了,就低下頭在她臉上舔呀舔,還沒有舔幾下,米拉就來敲門,她進來之後看着兩人,一路上的從容都沒有了,比陸衣衣還要緊張。
“少爺,怎麽辦,剛才老管家來傳話,太爺要見陸小姐。”
“什麽?”殷仲驚的站起來,很快殷天涯也來了。
陸衣衣被吓得不輕,兩人到小客廳,殷仲着急的問父親道:“爹地,爺爺要見衣衣,究竟要做什麽?”
殷天涯搖頭,“我也不知道。”
小客廳中只有五個人,殷天涯,殷仲,陸衣衣,衛斯理,米拉,但是他們的迷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陸衣衣說道:“他不喜歡我?”
絕對不可能。
不管喜歡或者不喜歡,她都是跟殷仲在一起,而且殷仲是孫輩,不是子輩,就算有什麽意見,老太爺也絕對不會講目光放到一個孫輩的女人身上,雖然他一直想要将侄孫輩的女兒嫁給殷仲,但是殷仲既然有女人了,他就算不滿意,也不會親自出手,殷家子輩還多着呢。
殷仲站起來,“我跟她一起去。”
“不行,管家說了,要跟陸衣衣單獨見面。”
殷天涯一直盯着陸衣衣看,看的她快站不穩,過了好一會,才堅定地說道:“父親想見衣衣,就讓他見吧,不管什麽原因,到時候就知道了,父親還不會真的對一個小輩出手,只是,到時候不管什麽,一定要說真話,父親……”殷天涯回憶了一下自己老爹,他其實對自己那個父親還是有些怵,不然也不會一年到頭,有機會就躲遠點,一個電話就又回來。
再糾結也沒有辦法,米拉趕緊替陸衣衣換了衣服,穿的很優雅端莊的白襯衣加及膝裙子,打扮完之後,管家又來請了,陸衣衣在殷家父子的憂心中跟着管家去了老太爺的書房
二五零書院:黛色微微寫的《夫人,夫人》怎麽樣啊,如果感覺不錯的話,請記得及時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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