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完結(下)
慕俞沉出差之後,舒明煙一如往常每天去劇組,生活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一樣的。
晚上沒有慕俞沉抱着她,她一個人躺在那張大床上,會有點不習慣。
心上的某個地方也空落落的,總盼着他快點回來。
舒明煙自己都沒想到,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對慕俞沉已經依戀到如此地步。
大概是他實在太好了吧。
時間彈指而過,轉眼進入十二月中下旬,《關山月》的拍攝接近尾聲。
這天傍晚,她忙完手上的工作,發現不遠處俞婉凝湊在姚怡晴旁邊打游戲。
這段時間俞婉凝經常來,她好像對這個游戲上瘾了,有事沒事就纏着舒明煙或者姚怡晴打游戲。
姚怡晴起初不願搭理她,耐不住俞婉凝臉皮厚,最後兩人的關系居然神奇地因為游戲緩和下來。
舒明煙過去時,俞婉凝很激動地道:“嫂子你快來看,我剛剛把對面的人反殺了,厲害吧?”
姚怡晴很無語:“這也值得你炫耀一把?”
俞婉凝不滿:“你沒好好教我,要不然,我還能雙殺呢。”
見舒明煙在旁邊坐下,俞婉凝說:“嫂子,你來不來,等這局打完,咱們三個一起。”
舒明煙笑笑:“你們玩吧,我一會兒還有工作。”
俞婉凝擡頭:“你怎麽蔫蔫的?工作上有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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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怡晴捧着手裏的奶茶喝一口:“劇都快拍完了,她能有什麽煩心事。想慕俞沉了吧?”
舒明煙一陣心虛:“哪有,就是有點困。”
“哦。”姚怡晴了然地點頭,打趣,“原來慕俞沉不在家,你睡不着。”
舒明煙:“……”
俞婉凝說:“明天就是聖誕節了,我哥怎麽還沒回來,他出差都快一個月了吧?”
舒明煙抱膝坐着,手肘放在膝蓋上,手托着腮:“應該快了。”
姚怡晴和俞婉凝還在打游戲,她低頭随便刷着手機。
直到天色黯淡,她照常收拾好東西回家。
從劇組出來的路上,她發消息給慕俞沉:【我下班了。】
【網上說,長莞都下過兩次雪了,安芩一點雪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也好想看雪。】
【歐洲的平安夜,是不是比國內熱鬧?】
消息剛發送,慕俞沉回的很快:【不知道。】
舒明煙:【?】
大醋包:【出來沒有,我在劇組外面。】
舒明煙瞳孔微縮,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她收了手機,加快步子往外面跑。
平時接她的車子就停在老地方,慕俞沉穿着黑色風衣,身材筆挺地站在那,正朝她的方向看。
快一個月沒見了。
舒明煙按捺不住內心的雀躍,朝他飛奔過去。
慕俞沉張開雙臂,穩穩接住她,把人收進懷裏。
他嗅到女孩身上那抹熟悉的清淡甜香,連日來的思念席卷過來,如洪水一般似要将他淹沒,慕俞沉把人抱的更緊:“想不想我?”
“嗯,很想。”她顧不得害羞,很直接地表達着思念。
這個點劇組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少同事偷偷往這邊看,舒明煙也絲毫不在意:“我還以為你要很久才回來。”
“外面冷,去車上吧。”慕俞沉帶她上車。
車廂內暖烘烘的,舒明煙的手被他握着,分開五指,與她緊緊相扣。
司機發動引擎,車子啓動,往前面開。
舒明煙問他:“你工作忙完了嗎?”
“嗯。”慕俞沉應着,深邃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臉上。
倏忽間,他升起了前座與後座的擋板。
被隔離開的密閉空間裏,慕俞沉将人摟過來,抱坐在腿上,下一瞬,對着那張紅唇熱切地吻上去。
他們太久沒有接吻,起先舒明煙覺得陌生,後來熟悉的依戀感慢慢回籠,她攀着他的頸,與他忘情纏綿,舒明煙身上的衣服被他揉亂。
好一會兒,慕俞沉放開她時,舒明煙只覺雙唇被他吮的發麻。
她喘息着,柔聲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中午。”
舒明煙還未再說什麽,視線不經意掃過窗外,才發現不是回連星灣的路。
她不解地看向慕俞沉:“咱們去哪?”
慕俞沉自然地把她攬進懷裏,眸中閃過一抹淺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去一個好地方。”
舒明煙:“?”
這裏原本就是郊外,環境靜谧,鮮少有車輛往來。
司機一路往前開,慢慢整條道上一輛車都沒了,往前看,一片黑漆漆的,也不知是要通往何處。
後來又上了坡,一路往蜿蜒的山上走。
前路未知,但大概是慕俞沉在跟前,舒明煙心裏很是安定,甚至隐隐有點期待。
“這麽晚,你帶我去山上做什麽?看星星?”她沒忍住,猜測着問了一句,又看看外面的天,“今天有點陰,不一定有星星吧?”
慕俞沉朝前面看一眼,壓低聲音:“別着急,快到了。”
最後車子開到山上一處空曠寬敞的地方,慕俞沉帶着舒明煙下車。
山頂上溫度低,凜冽的風吹着,舒明煙下意識縮脖子。
慕俞沉彎腰從車裏拿出一件早就備好的羽絨服,将她整個人完完全全罩住。
暖意襲來,她把衣服裹緊,目光逡巡四周。
這好像是一個山上的觀景臺,面積開闊,大概因為位置高,地上落了層白色的雪,更添靜谧與神秘感。
站在欄杆前向下俯瞰,層層疊疊的山巒之間,路燈成排亮起,連成蜿蜒曲線,宛若顆顆星辰點綴在這清幽山谷之間,又似深夜中泛着熒光的夜明珠。
長青的樹葉上落着薄薄一層積雪,燈光下亮晶晶的,剔透又漂亮。
細碎的小雪花還洋洋灑灑落在,随風盤旋。
舒明煙很是興奮,伸手接下那些雪花:“原來山上下雪了,我都不知道。”
這時,司機打開車備箱,從裏面抱下來好幾種煙花。
“我來。”慕俞沉走過去,接過司機手上的煙花。
舒明煙不解地朝那邊看過去,怎麽還有煙花?
那邊慕俞沉好像對司機又交代了什麽,司機把車開遠了些,此處只剩下他們兩個。
慕俞沉看過來:“在那邊等着。”
舒明煙看他親力親為,把那些煙花放在合适的位置,點燃引線。
随着耳邊巨響,一顆顆“小導彈”飛入天際,劃破夜晚的蒼穹,又怦然炸開,一瞬間映透天地,色彩绮麗而斑斓。
慕俞沉朝着這邊信步而來,火光勾出他冷峻清隽的臉廓,那雙深沉的眼眸裏閃着微芒。
他停在她跟前,兩人四目相對,舒明煙臉頰莫名有點熱。
擡頭看着夜空中不斷綻放的絢爛煙花,她白淨的臉上挂着點欣喜,笑意漫開在嘴角,很是愉悅地問他:“你怎麽想起來帶我放煙花,好漂亮!”
“這些是一個月前就準備好的,因為我出差這麽久,這才耽擱到現在。”
慕俞沉深深望着她,“哝哝,你之前說我沒有追過你,也沒有跟你告過白。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留有遺憾,雖然遲了一點,但還是想借着今晚,跟你說點心裏話。”
舒明煙笑意微怔。
她當時就是随便問問,其實早就翻篇了,壓根沒想到他這麽放在心上。
不知道他要說什麽,舒明煙抿了抿唇,心底帶着一份希冀。
“你問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昨晚到今天我一直在想。好像很難給出确切的答案,但是從蔗縣把你帶到慕家開始,你在我心上就占據很重的分量。與你相處的一點一滴,如今回憶起來,都還清晰烙印在腦海。”
“感情的事,之前你年紀小,我從未想過。後來老爺子把你當成慕家未來的孫媳婦,要讓你将來嫁給慕知衍,看着你和他一起圍在老爺子跟前有說有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大概就是在一次次的酸澀當中,我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知道的時候沒有欣喜,只有無措,慌亂,還有想得到你卻又無能為力的挫敗。你和慕知衍有婚約,不愛跟我說話,在我面前像對待長輩一樣,拘謹又小心翼翼。你所有的反應都在告訴我,你永遠不會屬于我。”
舒明煙眸中閃過一抹錯愕。
他說的這些,她完全不知道。
他們明明之前關系那樣好,後來的幾年裏,卻漸漸疏離成那樣。
她之前沒有想過,慕俞沉會喜歡她,也不敢想。
可是如今知道了,又覺得有點心疼。
“哝哝。”慕俞沉牽起她的手,男人的手掌寬闊溫暖,又充滿安全感。
舒明煙下意識回握住他,擡眸跟他對視。
慕俞沉說:“我是一個沒有追求的人,走着老爺子早就為我鋪好的路,讀書,學金融,養成沉穩有擔當的性格,接管慕氏集團。所有的一切對我而言,只有該做與不該做,沒有想做或者不想做。”
“後來發現對你的感情,我第一次內心深處有了迫切的渴望,渴望我是與你有婚約的那個人,渴望擁有你,渴望你以同樣的感情來回應我。”
“想要卻得不到你的那兩年,我曾一度覺得自己好像瘋了魔,像一臺不會停止的機器,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平靜之後,我發現眼前的世界再無顏色。”
舒明煙眼眶早已泛紅,心上某處像被什麽刺痛。
她聽到男人無比真摯地繼續說着:“這些話原本不想說的,但你上次問了,我就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哝哝,是你讓我在這枯燥乏味的生活裏,找到了唯一的那抹亮色。”
舒明煙努力撐着,還是有一滴晶瑩的眼淚掉下來。
她上前一步,主動環上男人緊致的腰身,側臉貼在他胸前,強忍着哽咽,很輕地說:“那你以後要對我好。”
“當然要對你好。”慕俞沉親吻她的額頭,柔聲應着,捧起她的臉頰,俯首吻住她的唇。
慕俞沉把所有煙花都連在了一起,一波放完,另外一波跟着點燃,漂亮的煙花給這暗沉的夜幕照亮顏色,又如流星顆顆墜落,灑向人間。
慕俞沉吻的動情,纏綿而熾熱。
舒明煙心底仿佛銥嬅被什麽填滿,睫毛簌簌輕顫,踮腳回吻他。
舒明煙這些年一直告訴自己,她無依無靠,慕家對她的養育恩情她應心懷感激,不能把這份情意當成理所應當。
很多時候她內心都是孤單的,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麽真正屬于她,也曾彷徨無助,小心又敏感。
然而這一刻,漫天的煙花為她而綻,眼前的男人滿眼是她。
如果煙花能夠傳信,她希望天上的父母能夠看到,她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她很幸福!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稍稍休息一下,番外周四下午更。
這本的番外我想先寫幾章哝哝剛進慕家時,小叔叔的帶娃日常,大家可以根據需求選擇性購買~
小包子後面會寫,如果有其他想看的番外,也可以評論區留言,我盡量寫~(^з^)
下本開《灼灼浪漫》,求個收藏呀~
【1】那年,奚家落敗。
大雨滂沱的夜晚,奚漫無助地蹲在貼了封條的奚家門口。
一把雨傘遮在她頭頂,沈溫清隽斯文,極盡溫柔地沖她伸出手:“漫漫不哭,三哥來接你回家。”
從此她被沈溫養在身邊,寵若珍寶。
有次奚漫陪沈溫參加好友的婚禮,宴席上,朋友調侃:“沈溫,你和奚漫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沈溫喝着酒,漫不經心:“別胡說,我把漫漫當妹妹。”
奚漫強壓下辛酸,扯出一抹得體的笑:“大家別誤會,我和三哥是兄妹情。”
她知道,沈溫的白月光要從國外回來了,那才是他惦記的人。
沈溫去機場接白月光那天,奚漫叫住他,滿眼真誠:“三哥,祝你幸福。”
沈溫坐上去機場的車,奚漫默默收拾行李,搬離沈家。
沈溫回家,看着空空蕩蕩的屋子裏再無半點奚漫的痕跡,他的心突然跟着空了。
【2】
奚漫搬進了沈溫的死對頭簡灼白家。
簡家門口,她看向眼前桀骜冷痞的男人:“你說過,只要我搬進來,你願意幫他做好那筆生意。”
簡灼白舌尖抵了下後槽牙,臉上情緒不明:“就這麽喜歡他,什麽都願意為他做?”
奚漫不說話。
沈溫養她七年,這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從此就兩不相欠了。
那時的奚漫根本想不到,她會因為和簡灼白的這場約定,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丢在這裏。
【3】
兄弟們連着好幾天沒見過簡灼白了,一起去他家裏找他。
客廳沙發上,簡灼白罕見地抵着位美人,他被嫉妒染紅了眼:“沈溫這樣抱過你沒有?”
奚漫輕輕搖頭。
“親過你沒有?”
“沒有。”奚漫黏人地勾住他的脖子,“怎麽親,你教教我?”
衆兄弟:“!!!”
這不是沈溫家裏丢了的那只小白兔嗎?外面沈溫找她都找瘋了,怎麽被灼哥藏在這兒???
——很久以後奚漫才知道,她被沈溫從奚家門口接走的那個晚上,簡灼白也去了。
說起那晚,男人自嘲地笑,漆黑瞳底浸滿失意。
他凝神看着窗外的雨,聲音輕的幾乎要聽不見:“可惜,晚了一步。”
痞帥浪蕩癡情纨绔VS落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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