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預知夢
沈溪回道:“虞姑娘之前被大火所困,嗓子被煙熏壞了,無法出聲。不過我等都會唇語,姑娘也會寫字,相信不會影響和夫子的交流。”
不影響自然是最好,可就算是影響,胡夫子也不敢撂挑子走人。
一番客套過後,虞魚的第一堂課便正式開始了。
鑒于這位是毫無經驗的初學者,胡夫子便從最基礎的筆墨講起。這種原理性的東西枯燥無味,胡夫子原以為這小姑娘會仗着背後的靠山偷懶或者使點小性子,卻不想,對方認真的很,邊聽邊跟着念不說,手上還飛快的寫着什麽。
胡夫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探頭看了眼,“虞姑娘在寫什麽?”
虞魚見狀趕緊伸手捂了下,但她手小,還是被胡夫子看了去,看完之後他就忍不住大笑:“這些東西你了解就行,真正動手之後你就會慢慢都記住并理解了。”
胡夫子的笑聲沒有惡意,但虞魚還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我怕我忘記了。”
前些日子胡夫子剛得了個軟糯的外孫女,只可惜不能時常相見,如今見到眼前的小姑娘神情嬌憨,眼眸澄澈,做事又極為認真,比起初見時,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喜愛。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有這份心也是好事,希望你以後無論對待什麽,你都能有這樣認真的負責的态度。”
虞魚鄭重地點點頭,“是,多謝夫子教誨,我會努力的!”
誰不愛認真的學生?
胡夫子的笑容間多了幾分喜愛,點頭道:“好,那咱們繼續吧。”
托了溫和的胡夫子的福,虞魚對于上課的恐懼驟然減少,甚至在紅拂來提醒時間到了之後,還有些戀戀不舍。
一個時辰怎麽過得這麽快...
但不管怎樣,這一次課程還是收獲頗豐,而且還得了幾句鼓勵性的誇獎,這讓虞魚信心大增,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表現都十分不錯。
眨眼間三天的課程就悄然過去,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七月的天還是十分悶熱,但一連認真學習了幾日的虞魚是真的想出門透透氣了。
見狀紅拂建道:“小姐暈船否?不若明日去荷花湖玩上一圈,屆時還可以嘗嘗新鮮的蓮蓬呢。”
虞魚聽了感覺很新鮮,連忙答應了,又練了幾張字之後,這才上床休息。
京城的夜晚也是靜悄悄的,唯有窗外偶爾響起幾聲蟲鳴。
虞魚聽着,不自覺的就進入了夢鄉,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床頭邊的鈴铛也被她碰到了地上,紫俏立馬擔心地敲了敲門。
“小姐?您沒事吧小姐?”
虞魚趕忙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鈴铛晃了兩下。這是她們之間的暗號,一聲有需要,二聲則是無事,不用進來。
紫俏這才放心,低聲道:“那小姐早點歇息,我一直守在這兒,您有什麽事就叫我。”
虞魚自顧自地說了聲好之後,才抓緊薄被,緩緩躺了回去。
她做了個噩夢。
夢裏是她在去荷花湖的路上,碰見了一對夫婦,丈夫像是喝多了,一直追着婦人打,引來許多人圍觀卻并未有人上前,這時候,蘇妙來了。
她保護了那個婦人,卻不成想那喝多的丈夫身上竟帶着刀子,一刀捅進了蘇妙的心窩,登時血流如注。
蘇妙痛苦的表情還歷歷在目,殷紅的鮮血更是彌漫在虞魚的眼間,像是...親生經歷過一般。
而這樣的夢不是第一次出現。
她九歲時一直纏着爺爺教她游泳,纏了半個月,爺爺終于答應了。許是日有所思,夜裏的時候她就真的夢見了自己在游泳。
當時河裏還有虞家村的其他小孩子,大家你來我往的玩得好不痛快。接着,爺爺叫她回家吃飯,虞魚本來很不樂意,但聽說奶奶烙了她最愛吃的桂花餅後,才歡歡喜喜地從河裏爬了上來。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背後傳來的奔湧的水聲和孩子們的尖叫,虞魚回頭時,正好看到河裏的幾個孩童被突如其來的大水沖走。
接着她就吓醒了。
小孩子心大,醒來之後虞魚也以為是個夢,跟着爺爺學會游泳之後,她就時常和孩子們一起泡在水裏。直到那一日,夢中的場景真實的發生了。
上游河堤崩塌,囤積已久的大水沖走了虞家村的四個孩子,和她夢中被大水沖走的孩子的數量一個不差。
因為這事,她還吓得生了一場大病。後來爺爺奶奶知道後,嚴肅的告訴她,千萬不能把這事告訴其他人。
打那之後,虞魚就再沒做過這般真實的夢,直到今夜。
越想越緊張,将唇瓣都咬出了個明顯的牙印,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倒騰幾圈後,虞魚心道,明日看見蘇妙一定要把她攔下!
後半宿都是在緊張中度過,一直到天亮虞魚都沒有絲毫困意,直到門外聲音響起。
“小姐醒了嗎?今兒咱們要去荷花湖哦~”
輕快的聲音,是綠瑩,在夢裏,也是綠瑩喚她起床。
虞魚的心又是一沉,坐起來拿着鈴铛晃了晃,綠瑩立馬笑着推門進來了。
洗漱之後,用過早膳,虞魚就出了門。
王府門口已有轎子等着,但虞魚覺得不行,萬一她坐在轎子上沒看到蘇妙可怎麽辦。
于是她趕緊拿出紙筆寫:“我想走過去。”
“走過去?也好,反正也沒多遠。”紅拂道。
虞魚又趕緊低頭寫:“帶四個護衛!”
王府的護衛個個身強體壯,四個應該夠了。
紅拂雖有些疑惑,但還是笑着答應了,一行人這才出發。
由于不知道蘇妙是幾時出現,虞魚一路步子放的很慢,水靈靈的杏兒眼更是警惕地左看右看,去尋找夢中的那對夫婦。
然而路都走一半了,她依舊沒看到,就在虞魚糾結要不要原路返回重找一次時,終于聽到了一陣怒罵聲。
蘇妙心情很不好。
她今年就及笄了,家裏全然不聽她的意見,又開始給她物色未來丈夫。一氣之下,蘇妙這才來到了這邊。
她心情本就不好,結果走着走着還被人從後邊猛地撞了一下,若非丫鬟拉着,這會兒只怕要破相了。
然而還不等她看清罪魁禍首,就見人從她身邊哭嚎着沖了過去,背後還傳來一陣濃郁的酒味和一聲聲污耳朵的唾罵聲。
“臭娘們!還敢跑!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蘇妙眼看着醉醺醺的男人追上去一把薅住了婦人的頭發,大手抽在她的臉上啪啪作響,圍觀的人不少,但卻無一人上前幫忙。
蘇妙看着更心煩了。
嫁個這種人,還不如絞了頭發去做尼姑呢!
晃神的功夫,那婦人的臉頰已經被打的腫起,遠遠看去十分駭人。可這男人還是沒有收手的架勢,蘇妙紅唇一抿,擡步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來到近前,手臂忽然就被人拉住了,她下意識的将胳膊一甩——
“小姐!”
毫無防備的虞魚差點摔到地上,幸好紫俏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蘇妙見狀秀眉一蹙,“怎麽是你?”
虞魚也來不及解釋,趕緊示意身邊的護衛過去幫忙,而後才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朝蘇妙彎着杏兒眼道:“蘇小姐對不住,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又為何拉我?”蘇妙反問道。
“因為...”
不等虞魚說完,人群裏就爆發出一陣驚呼。
“殺人啦!”
蘇妙心猛地一提,循聲望去,就見一名護衛正捂着胳膊,殷紅的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流出,而地上還躺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見狀,她身後的丫鬟流珠拍着胸口後怕道:“幸好虞姑娘拉住了小姐,否則...傷的可就是您了!”
蘇妙也完全沒想到,這人身上竟還帶着利器!若方才虞魚沒有拉住她,就她一人上前,這會子傷的還不一定是哪裏呢!
念此,蘇妙目露感激:“多謝。”
虞魚笑着搖搖頭,“應該的,您之前也幫過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