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圈套
“剛才那個人是誰?”沈寒流攔住他搭過來的手,沒有一點拐彎抹角地問。
封望似乎沒想過他會這麽直接,“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遠處躲在結界裏的景容無奈扶額,沈寒流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好了會委婉一點的嗎?
“你見過夜忘嗎?”封望見他遲遲不答話,随口換了個話題,同時心裏默默松了一口氣。
沈寒流眼珠轉了一圈,“沒見過。”
“說說你是來幹什麽的吧?”封望看着沈寒流手中的折扇,“封煊的命令?”
“你究竟想說什麽?”沈寒流看着他,“前言不搭後語,這可不像你。”
“這不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嗎?”封望輕笑出聲,然後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變臉,“景容呢?”
沈寒流:“……”
景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渾身發涼,他伸手抱住自己的雙膝,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知道他就在附近,可別讓我找到。”封望說着有意無意看了眼景容藏身之處的方向,沈寒流猛地抓住他的手,他卻早有防備,一個後仰瞬間掙脫。
“原來真的在這裏啊。”他笑得十分狡黠,“我剛才就是随口一說,幹嘛這麽緊張?”
這句話話音剛落,景容周身的結界很突兀的碎掉了,他整個人頓時暴露在封望的視線中。
封望拍了拍袖子上面看不見的塵土,故作神秘道:“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封煊,他畢竟是我表弟。”
關于望帝和煊帝有血緣關系這件事天庭所有人都知道,景容也不例外,“我本以為你是想奪回屬于你的位置,可煊帝戰敗下界之後你也跟着下來了,那時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是他。”
“你很聰明。”封望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所以我現在要殺了你,你知道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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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沈寒流已經扔出了手中的扇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一下子動靜可不小,封望站在原地沒動,他認認真真挽好自己垂落的衣袖,然後伸出右手準确無誤的接住了那把扇子。
扇子被他捏在手裏,沒一會兒便燃成了灰燼,輕輕飄落到地上,看得景容目瞪口呆。
“你怎麽可能……”他說着對上封望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那只手在他的眼裏不斷放大,沈寒流吼出來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在這要命的關頭,一塊令牌橫在了兩人中間。
令牌的速度太快,封望的右手直接撞了上去,伴随着一陣令人牙酸的切割聲,一只斷臂掉到地上。
景容愣住了,沈寒流睜大眼睛,但最最不敢相信這一切的還是封望,他望着自己被斬斷的手臂,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你沒事吧?”沈寒流趁機來到景容身邊,把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
“我沒事。”景容輕聲回應,“我只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現在他們面前懸着的那塊令牌是降魔沒錯,可降魔分明沒有這麽大威力,它絕不可能斬斷封望的一只手臂!
就在三個人都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一團紅色的霧氣從遠方極速而來,就在他落地的瞬間,封望猛地後撤一步,然後一揮手,結界形成。
景容感受着身後熟悉的氣息,突然明白的什麽,他看向封望的手臂,原本斷掉的地方果然重新長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封望仰天大笑,“雲仙啊雲仙,沒想到吧?”
他的真正目的是引出夜忘,而景容和沈寒流都沒有發現這一切。
夜忘聞言倒是沒什麽表情,他仿佛早就料到了,“看來今天是要決一死戰了。”
“對啊。”封望點頭附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景容:“……”
這話的意思就是夜忘必須死,而他一定會活下來,果然是自大狂一貫的風格。
“雲仙,幽篁,你們如果想要伸以援手幫助夜忘,那對不住了,我會連你們一起殺了喂狗。”
景容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夜忘就伸手攔了他一把,“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不要插手。”
沈寒流卻不這麽認為,“什麽叫你和他之間的事,你們究竟什麽關系?”
夜忘垂下眼眸,“大概是情敵吧。”
“我呸!”最激動的人居然是封望,情敵那兩個字一出來他的臉色立馬就綠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八道?”夜忘冷笑,“你還真是會颠倒黑白,我不想跟你廢話,直接動手吧。”
封望不再說話,一個虛晃瞬間來到夜忘的面前,伸手扼住他的脖子。
景容再一次驚呆了,在他的記憶中,夜忘并不是這麽弱的人,他下意識扔出令牌,封望這次沒有躲,令牌打在他身上,連同夜忘一起受傷。
“你在幹什麽?”夜忘看着自己身上的多出來的一道傷口,“拜托,我現在也是魔,你的降魔不止能傷到他還能傷到我!”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景容手忙腳亂的收回令牌,“那我豈不是……”
沈寒流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說夜忘和封望纏鬥在一起,他們根本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我今天就算是犧牲自己,也要拉着你當一個墊背的。”夜忘說着反手勾上封望的肩膀,兩個人竟然抱在了一起。
就在他們纏得難舍難分的時候,之前離開的白衣人不聲不響的出現了,他的手腕上,也就是夜忘剛才被降魔傷到的地方,有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傷口。
兩個人傷在同一個地方,這個設定為何如此眼熟?景容腦中靈光一閃,他和沈寒流不就是這樣的嗎?因為他吃了煊帝給的那一粒仙丹,然後他們的生命便綁在了一起。
他是服用的那個人,所以一旦沈寒流受傷,他無論在哪裏都會分擔一半的傷害,關鍵時候可以救命。
現在這個白衣人和夜忘手腕上出現了相同的傷口,是不是說明……
“怎麽可能!”景容不敢繼續想下去,如果白衣人和夜忘真的是這種關系,那他的身份……
沈寒流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和景容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震驚。
能如此護着夜忘的人,他們只能想到那一個,可是,這一世的清如許不是已經死了嗎?
“摘下他的面巾,就可以确認他的身份。”沈寒流說完把景容安置在角落裏,然後沒有一點點猶豫的邁出步伐。
封望早在白衣人出現的時候便感知到了,此時看着沈寒流朝他走過去,忍不住大喝一聲:“站住!”
沈寒流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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