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殇魂引·外傳·眠

殇魂引外傳:眠

“那之後呢?”

“每到七月初七,喜鵲便搭起鵲橋。只有如此,天涯海角之隔的牛郎織女才得以相見。”

“這是真的嗎?”

“你若信它,它便是真。”

“若是真,一年一見,也太癡苦了。”

“聊勝于無,在他們心中,這一日便勝過千千萬萬的歲月。”

“那我是該慶幸了。”

“何來慶幸一說?”

“你不是牛郎,我也不是那織女,天天都能看到你,不必念着朝朝暮暮。”

……

月照沙洲冷,一樹梧桐翠,清風慢搖有聲細細,夜色正濃。

庭中那棵老樹長了千歲,樹皮斑駁可見滄桑,樹身中部分成兩根粗壯的枝幹,其中空隙正好可容一人。 忽地一聲清潤笑音從樹間飄落,那兩根枝杈間探出一個頭來。

“你再不告訴我七夕節是怎麽回事,明日我就找爹爹告狀去,說你擅離職守,讓我逮着機會爬樹。”女童雙眸靈動如泉中粼粼波光,笑眯眯地彎起櫻色的唇,趴在樹上頭晃着兩只光溜溜還沾着塵泥的腳丫。

蘇葉稍稍擡起墨玉般的雙眸,雙手交疊放在背後,沒半分拉下她或是拽她腳板的意思。

“樹上風景甚妙,處在樹上亦可納涼,別有一番雅韻。你若喜歡,多留一會也無妨,待我審完藥材,再來尋你。”笑意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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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甫落,他作勢就要轉身離去。

分岔處離地尚有一段距離,爬上枝幹雖是輕易,若要順勢而下則稍顯困難。他緩緩向竹房步去,白衣曳地,竹屋小窗青夙懸上的玉片鈴作響,他在心中默默數着記記脆聲,在數到五的時候,身後傳來青夙軟軟糯糯的嗓音。

“我只想你陪我一會兒,你不喜歡,我不鬧就是了。”

——————

無論神魔凡人抑或妖邪鬼靈,這都不該是一個懂得太多的年紀。

難得一次決意拂逆她的心思,最終又軟在那雙清澈澄淨,像是盈着滿腹說不出的委屈的眼裏去了。那籠着杜若藥香的衣袂柔軟地搭在樹上,他輕輕托起嘟起唇卻已經藏不住笑意的粉娃娃,讓她坐在膝上,幽黑的長睫稍稍斂了斂。

而後,他用溫潤如常的嗓音,靜靜地講述七夕的由來,仿佛他的聲音便是那條天河,順着流雲迤逦,方才描畫出這個故事。

月上半空,夜風輕緩捋着懷裏女童柔順的發絲,粉娃娃頗為吃力地仰起頭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聽。他細心地替她理齊微亂的青絲,略一低頭,孩童帶有奶香的手指便不安分地戳了戳覆着他大半容顏的銀質面具,猶有幾分好奇。

他由她去了,然後接着講她鬧着要聽的故事。

久而久之,風聲靜寂。懷中的粉娃娃不知用手揉了多少次眼,也不知是多少次使勁眨着眼睛,多少次費勁擡起眼凝着他。

直至清淺吐息漸漸變得規律,直至小娃娃不再扯着他問為什麽織女沒了羽衣就回不到天上,或者是問,為什麽王母娘娘不讓織女牛郎在一起,非得要這麽磨人呢。

“為什麽明明互相喜歡,還是不能在一起呢?王母娘娘好壞……”

“若是世間只要喜歡便可共至白首執手一生,又何來這種種無奈。王母娘娘,只是一道過不過去的坎而已。”

他答。那張銀面不知何時已被他摘下,無聲地枕在一側。

“要是沒有這麽多坎就好了。”

青夙小聲呢喃了一句,側過小半張面靠在他膝上,清冷的月華堪堪在她眉心落了幾筆,不知在夢裏是畫了些什麽。他淡色的唇不覺抿出一道笑紋,拂過她紅潤的頰,她似是覺得癢,下意識地蹭了蹭,又側過頭睡去。

“沒有坎坷,焉能成路。夙,成長往往意味失去,你終有一日會懂。”

夢裏夢外,她勾起唇角,無憂無慮,手裏緊緊攥着他的衣袖。

月裏月外,杜若纏香。他半阖雙目,墨絲順着傾側蜿蜒而下,月染白衣霜華,兀自便傾盡一世。

萬籁俱寂,但餘一地月色。月下樹梢,相擁而眠。

作者有話要說: 一笑塵緣的長評:

三生輕嘆·一夢千年

蒼茫冷寂的孤天山之巅,青絲委地的少女一襲寬大素色祭袍默立于神鏡前,冰藍色的鏡面漣漪微漾,芸芸衆生相,山河湖海瞬息萬變。

倏爾,鏡中畫面一滞,淺藍色的光暈中,清晰的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一名黑衣少年,黃沙漫漫鋪天蓋地,他獨自策馬行于荒漠中,身後殘陽半沒,血染了一片蒼穹。

滿面風沙,皲裂的薄唇緊泯,少年星眸微阖,虛弱的伏在馬上,烈風吹開他的額發,露出了額前那一點深藍色的火焰印記。

神鏡前,少女的脊背驀然一僵,鏡中景象久久停在眸底,那遍野的黃,那詭麗的紅,便都在一忽兒間朦朦胧胧的化了開去,唯餘馬上的少年,那張陌生的面容,刀刻斧劈般刺入沉寂已久的心間,呼嘯着,揭開了某個塵封已久的角落。

素白的手從袖中伸出,纖細的指尖顫抖着,探向鏡中少年的臉。

就在少年無力的從馬上滑落,黑色身影頃刻便被狂殺吞沒的瞬間,少女決然轉身步下神臺,青絲漾,袖角翩飛若雲。

神殿大門無聲而開,那一襲清淡如月的素色身影,轉瞬便沒入了殿外傾頹的風雪中。

這--便是故事的開始。

或者,我們不該稱其為開始,它只是結束,是終章的序曲。

故事真正開始的時間,要倒退回一千年前,甚至更久遠的時候,當雙劍成,歲月輾轉流離,劍生靈識化為劍靈。

一劍色如冰,一劍烈如火。

這正如他們的性格,他的沉默寡言,她的呼嘯來去。

初讀此文時,我曾一度認為這是一個無望的故事。當曾經深入生命的人已不在,獨自留下的,又該何去何從?

她用永恒的生命換來他輪回入世的機會,可是,化身為孤天山神女,那僅有的也是漫長到聲嘶力竭的一千年,等的,不過也是一個未知。

但最終,她還是等到了他,在她生命的盡頭。

無望,無望,離絕望僅一步之遙,但我們看到的,卻是留下的人諸多的彷徨與無奈。

只是,想等到他啊。想再見他一面,想再聽聽他的聲音,想再陪他走過一段屬于他們的路,這便是冰炎的心願,唯一的心願。

多少個午夜夢回,所見不過那一剎,金戈聲斷,長風破空,他的長發肆意張拂開去,衣衫獵獵,層疊綻開。

“小炎。”他輕喚,微涼的手心貼着她的額頭,眉眼寂寂,卻在那一瞬,添了一分溫軟。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看着那一柄斷做兩截的劍身穿過他已漸虛化的身體墜入塵埃,突然就吶吶的再也發不出一言。

那個時候,她是想說些什麽的,她想問,鎖月,為什麽?她想說,鎖月,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想抓緊他的手向他吶喊出聲,鎖月,你怎麽能抛下我就這麽走掉?

可是,她已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那個清淡寡言的少年,就那麽在她眼前消失了,永永遠遠的,消失了。

弑天一戰前夕,鎖月劍斷,雙劍獨留其一,名喚冰炎。

一百年後,千寒洞內萬年冰破,一襲紅衣的少女裙裾漣漣,赤足落于紛飛的雪霧中。

至此,冰炎劍靈不在,世間多了名為冰炎的孤天山神女。

浮華轉瞬,千年一夢,在生命的最後一年,她終是等到了他。

對于此文,曾經和風深刻的讨論過這麽一個問題,那就是,當一個人的自我犧牲能挽回千萬人的生命時,作為旁人的自己,會如何選擇。

剛開始的時候,我借了風的母上大人打了這麽個比喻(在此再次向您致歉,吾不是故意的o(>﹏<)o)。然後風說,若是犧牲母上大人一人能換來全球人的生命,她會猶豫,但是選擇依然不會變。因為如果世人都已死了,徒留自己,又有什麽意義呢?

當風轉問我怎麽想時,我沉默了,并在那一刻突然意識到這個比喻相當的不恰當。

試問,身為鎖月轉世的栖寒,他是冰炎的什麽人?又或者,神女冰炎,她是栖寒的什麽人?

他們只是陌生人,更有甚者,作為天闕七皇子,栖寒為了生靈免受旱災之苦而獨入蠻荒之漠,力竭倒地時,救他的人,是冰炎。

神女冰炎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麽,即使蒼生疾苦,我們又如何要求一個尚且陌生的救命恩人無私奉獻出自己的生命救萬民于水深火熱之中?

對于栖寒,冰炎是神女,亦是恩人,而對于冰炎,栖寒是鎖月,在那一剎,毫不猶豫的為她擋下棄天劍絕命一擊的鎖月。

所以,哪怕一眼便看出她的真實身份,他卻是躊躇,猶豫不決。

所以,哪怕從最開始就知道他為何要來這蠻荒之漠,她卻恍若未知,只是笑着,伴在他身側。

她的時間,只剩下一年。

這文的無望,無望在真正的鎖月已逝,現在的栖寒,或許他的靈魂是鎖月的,可是,他的記憶已經流失,他不記得冰炎,他不知道眼前笑容柔軟的少女便是他曾經傾盡一切也要保護的劍靈冰炎。

而這文的希望,則是冰炎的心願,她在等他,一直在等他。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烨城之行,城郊竹屋的故人相遇,不能道破的天機,月下清廷的等候,與最後,孤天山巅,那一場盛世豔絕的獻魂舞。

獻出了神魂,她為了他的夙願拯救了天下蒼生。可她那所剩不多的生命,便也在那場極致絢麗的冰晶影舞中消散了。

她其實只是想,能伴他走得再久一點,再長一點,就好了。

冰炎是懦弱的,她害怕獨自一人,她害怕漫長的黑夜,她害怕鎖月走後的生命中每一段歲月倥偬。

所以她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這麽一條不歸路,神魂滅,她的靈識終将不可挽回的消散于天地間。

可是,她不悔。

其實她很清楚,鎖月走後,無論她做什麽,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失去了的,再也不會回來。

我們能說,栖寒是鎖月麽?我默然。我們能說,栖寒不是鎖月麽?我亦默然。

鎖月是冰炎一個人的,而栖寒,卻是天下人的。

所以他才會為蒼生而去尋神女,神女之魂,可解天下危難。

但在他救了天下之時,便注定要失去冰炎了。

雙劍之靈,相依相生日夜相伴。生于六道之外,劍靈本無情,可如斯朝夕相對歲月流長,說無情,怕是無人會信的,可這,便是愛麽?

或許在恣意的冰炎尚且懵懂的時候,寡言的鎖月便已勘破了。所以才在那一剎擋在了她身前,所以才在最後的時刻,掌心覆上她的額頭,低聲輕喚,“小炎。”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喚她,亦是最後一次,他想說的話,她永不會知道了。

即使栖寒與鎖月同有一個魂魄,但他們其實是不同的。

只是,冰炎已經不在意了,早在鎖月去時,她便已追着他離開。

長久的別離,甫一相聚,便是永別。

緣起緣滅,終是殊途而難以同歸。

這一世,他自有他的人生,而她,是注定要離去的人。

她知道,對于她的消逝,他的心裏或許是沉重的,他會疑惑,會不解,為何她甘願放棄生命來拯救與她無關的蒼生。

他問過,卻被她搪塞過去。

既然鎖月已經不在,這一世,他只做栖寒便好,沒有必要知道她與鎖月的那段過去。

其實,寫到這裏,突然覺得冰炎的決絕很有一種殉情的意味。。。即使鎖月不再回來,她依然要逆天改命,用一千年的時間去等一個未知的轉世。

栖寒就像一個慰藉,她等到了他,在明了了鎖月對于她的意義後,她安靜而知足的,笑着伴他,走過了一段很短的歲月。

至此,心願已了,她在他懷中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故事到這裏戛然而止,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為了這個故事裏的人物而感傷。

那些永遠離去的,那些獨自留下的。離開的不知道以後,留下的沒有未來。

我們總是會想,如果那個時候......可是,失去的永不再回,當你想到如果時,就已經沒有如果了。

惜取眼前人,人生短短數十載,過客三千,我們注定留不住所有,那麽請珍惜,與他們共處的每一段時光。

相知相依卻無法相守,剛剛明白斯人卻已遠逝,這就是冰炎的悲哀。

相知相依卻無力相守,那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這便是鎖月的無奈。

而栖寒,他更像一個旁觀者,他是冰炎生命最後的過客,他見證了冰炎與鎖月之間那段千年不滅的情緣。

你走之後,我一個人看雲卷雲舒,不哭不鬧,平靜的守在孤天山巅,千年雪月,一瞬而過。

那些曾經的平淡,都已沉澱為一道道無法愈合的傷口,在歲月的輪回中隐隐作痛,撕裂痊愈,無止無休。

請原諒我,我只是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只有黑夜漫長,無邊無際,深不見底。

請原諒我,我心傷懷,有諸多執念,卻,不能言說。

請你…原諒我。

最後,讓我們再回到那一年,月華點點,錯落映在階前,滿庭重櫻次第綻開,一襲冰藍的少年提酒等在夜下。

未幾,晚歸的少女攜着清風踏月而回,盈盈目光落于酒樽上,眉眼一彎,笑顏燦若明霞。

雀躍着上前幾步,捧了酒樽小啜一口,少女笑靥明媚,墨玉眸子在月下流轉生輝。

一旁的少年靜靜看着,俊顏淡漠,眸底隐含笑意。

一忽兒風起,枝随風搖,紅纓簌簌,紛紛揚揚飄零而落,那一陣飛花倥偬,迷離了彼此的視線,亦将那兩個相依而立的身影永恒的镌刻在那晚缱绻的夜色中。

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

………

好吧,第一次寫長評,實在是各種無能啊口胡orz。

我想表達的是神馬,除了大贊文筆外,就是對冰炎和鎖月的遺憾而感傷。好吧,讀完了回味良久才猛然意識到這是個徹底的悲劇的某人傷不起啊!

唔,我真的不會寫長評的說,貌似全是在複述劇情,第一次嘛,見諒見諒哈!

好了,最後期待小風能更上一層樓,越寫越好哦^_^

羞愧的爬走…

2012.7.28

一笑塵緣to陌離風(蘇九息)《殇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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