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沒放出去,人就被五馬分屍了……還是現實安分點,乖乖嫁了應昊,陪他做做生意,順便搭乘航船出國幾月游吧。
收回神,槿玺将镯子重新裹入絲帕,丢入那堆由皇上、太後、各宮妃嫔賞賜的物品中。想着下回一定要讓洛克船長幫她選購一個最新式的保險箱回來。就算那些賊人花力氣偷了去,也不見得能打得開。
……………………
槿玺思了一宿,直至天朦朦亮,方才累極了睡去。醒來後,決定還是将這件事告訴胤禛,兩個臭皮匠,足以頂她一個女諸葛吧。何況胤禛也是知道镯子一事的,說不定能想出個萬全之策。
于是,第二日,她帶着绛蕊準備去南堂。即使遇不上他,也可以留張便條,約他改日見面。
“格格——”
”格格——”
“不好了,老爺被人綁走了……”
驚慌失措的芷蘭邊喊邊從外頭跑進來,“福……福晉聽到消息暈……暈過去了!”
“什麽!”槿玺一驚,頓時丢下手上的點心盒子,撒腿便往柳棠院奔去,同時不忘吩咐绛蕊:”鳳一呢?你速将消息告訴她……”
“主子,鳳一在此。”随着一道清冷的嗓音,鳳一就出現在了槿玺跟前:“老爺是寅時初刻被賊人擄去的。鳳一已遣人一路跟蹤前往了,四阿哥那裏也已收到消息。格格盡管放心。”
聽鳳一如是說,槿玺方才松了口氣。之前,胤禛提前安排鳳組前來烏喇那府邸保護她時,她還覺得自由受限,如今看來,在這大清朝,保镖還真是極度需要的啊。
“多謝。”槿玺朝鳳一感激地點了點頭,雖然對方稱自己一聲“主子”,那也是看在胤禛的面上,自己可不會真拿她們當屬下使喚。
“主子言重了。這是鳳一分內之事。”鳳一垂首躬立。她所執掌的鳳組,從一受訓開始,便清楚地知道自己日後要效忠的主子是誰,那便是眼前這個年僅十一的槿玺格格,日後的四皇子福晉。
雖不知四阿哥為何早在三年前就認定槿玺格格是她們要拿命相護的主子。可她們這群人,皆是三年前,因黃河水患而流離失所後被四阿哥人馬所救。當時,四阿哥指了兩條路讓他們這些災民選,一是領五十兩銀子各自離去,二是留在他身邊,幫他做事,
除了一部分老弱病殘的災民,選了第一條路。其餘,像她、像鳳組其他人員,像龍蛇虎豹鷹狐等諸多年輕隊友,皆選了第二條路。為家人獲得妥善照顧而報恩也好,為自己不想窩在村裏碌碌無為也罷,總之,他們均堅定地要求跟在四阿哥身邊,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
“額娘!額娘!”槿玺趴在敏容床榻前,邊拿溫濕的帕巾敷着敏容的額角,邊低聲喚道。
敏容悠悠醒轉,一見到槿玺,又想到之前聽聞的消息,忽地坐起身:“玺兒,你阿瑪他……他……”說着又被一口氣哽在喉裏,咳了好幾聲。
槿玺忙扶住她,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道:“額娘放心,四阿哥已經遣人去追查了。目前既沒有賊人傳來的消息,料想阿瑪該不會有事。”
“是着,福晉,老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夏幼珍和水瑩瑩也分別領着齊郞、槿柔候在外間,聽到裏間聲響,知是敏容醒轉了,也紛紛了進來,安慰道。
水瑩瑩也點點頭,寬慰地說道:“是啊福晉,菩薩會保佑老爺平安無事。倒是府裏,如今還需您坐鎮,您可萬萬不能有事啊。”
“沒錯,額娘。阿瑪的事,我相信四阿哥會妥善處理,咱們幹焦急也沒用,倒不如堅強些,莫讓那些賊人有機可乘。”槿玺說着,扶敏容靠坐在床頭,讓冬兒倒了杯熱茶,讓她緩緩心神。
敏容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畢竟是有感情的夫妻,哪能說安心就能立即安心的。在未見到費揚古平安回來之前,想她一顆心必定會一直懸在喉口上,沒法安歸原處。可掃了眼同樣焦急卻又不敢顯露臉上的兩房妾室及女兒,她也盡量說服自己要冷靜。
[正文 097 玄而又玄(下)]
“姨娘們擔驚受怕了一早上,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一有阿瑪的消息,我會遣人立即去告訴姨娘們的。”待敏容精神好了些,讓冬兒伺候她喝些粥品,槿玺送兩房姨娘出了柳棠院。
水瑩瑩點點頭:“也好,我們在這裏,也确實起不了什麽作用。若是有需要,就随時遣人來喚姨娘。”
夏幼珍也贊同地點點頭,哽咽地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漬。
許是因齊郞的原因,她對費揚古的感情素來比水瑩瑩深。雖然這幾年來,費揚古從不進她們的院落,即使想親生兒子和女兒了,也只是遣人将他們帶去前院書房,抽空考校他們的功課、女紅。
若說心底沒一絲怨言那是假話。可怨歸怨,一旦得知老爺出了事,她們也是非常擔心的。畢竟,老爺除了沒與她們行夫妻之禮外,其餘的,均按照高标準的待遇供給。就算那些一品大臣家的妾室,也享受不到她們這樣的寬宏待遇吧。福晉在這方面也從不委屈她們,。
想通了之後,她們索性将這裏當成了收留她們後半生的住所。況且,她們膝下還有齊郞、槿柔,看在兒女的份上,即使不得寵,只要不犯過錯,老爺也不會随便将她們休離府邸的。
槿玺目送着她們離去,盯着水瑩瑩的身形看了良久,直至她們消失在和園入口。
唉,也不知水姨娘知不知道那枚镯子的驚人秘密?想來應該是不知的。否則不會随手轉贈了自己吧。
只是,那镯子究竟是什麽來頭?那些武功秘籍、奇門遁甲之術,真有那麽厲害嗎?厲害到讓武林高手們一個個潛入龍盤虎踞的京城,甚至還為此擄走阿瑪?
他們究竟是胡亂踹度的,還是篤定認為阿瑪手上有這樣一件東西?
不。。不行,得盡快找到阿瑪才行,若是逼問半天,得不到他們想要的,誰知道那些賊人會不會殺害阿瑪。
這樣想着,槿玺回到敏容房內,”額娘,我去四阿哥那裏探探情況。您別想太多,阿瑪一定會安然無虞地回來。”
“可……如今還不知究竟是哪夥人擄走了怒阿瑪,你這樣貿然出府。額娘擔心……”敏容憂心忡忡地看着槿玺,雖然她也想盡快獲知老爺的情況,可是讓年僅十一歲的女兒出去冒險,她實在坐不住:“要不,額娘同你一道去?”說着,便想起身。
槿玺見狀,忙按住她起身的動作,口上制止道::“別。額娘,我身邊有四阿哥的人,不會有危險。若是你一同去,若是有個好歹,她一個人如何看顧咱們倆?您就在家裏安心靜候消息就好,我讓绛蕊留在這裏。若是有什麽消息,她知道去哪裏找我。”說完,便着绛蕊走到一角,低聲吩咐道:”你在這裏守着額娘。若是府裏有任何情況,就去玺藤找朗月。他會告訴你如何做。”
這是她與胤禛事先商議好的聯絡之策,玺藤茶樓是他們傳遞緊急消息的主要據點。
“格格放心。奴婢知道怎麽做。”绛蕊點頭應允。
敏容聽槿玺這麽說,想想也有道理。故而也不再堅持要一同前往,只讓槿玺注意安全,随即想到齊恪齊琛兄弟倆,忍不住問道:“你大哥這兩天随尚書大人出城辦差了,齊琛又在營裏輔助新兵集訓,也不知何時回來,要不要遣人去通知他們一聲?”
“嗯,我會遣人去。額娘哪裏都不用去,只管在家看牢了翎兒。。其他的,讓我來吧。”槿玺寬慰了敏容一陣後,就帶着鳳一出了府。
“鳳一,我知道你能聯絡上你的手下,能找到我阿瑪在哪裏嗎?”她想實地确認下費揚古是否安全。
“主子……”鳳一動了動唇角,原以為主子會讓她帶她前往四阿哥處,孰料竟然是讓她帶去費揚古被關押的地方,思忖了片刻點點頭,“鳳一知道地點,可那裏把守很嚴,主子切不可沖動。因為鳳一不确定對方的身手如何。”
“放心,我不會亂來,也不會拖你後腿,我只是想證實阿瑪是否安全。”槿玺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武林人士比侍衛難對付。目前最重要的是,務必确保費揚古安全無虞。
……………………
“就她與鳳一兩人去了?真是胡來!”胤禛收到守在費揚古府邸外圍人手送來的密報,氣得攥緊了拳頭,心下暗哼:“還說不是親爹,怎的比對我還來的緊張!”
在室內疾步兜了一圈,胤禛揚聲道:“祈四、祈五,你二人速帶分隊去接應祈六和鳳一。祈三、祈七,你們帶隊護緊費揚古府邸。爺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
“屬下遵命!”被點到名的祈字輩暗衛迅速就位,率着名下二十人的小分隊疾速趕往各自的目标處。
胤禛想了想,依舊不放心,也跨上馬躍出了內城。身為貼身暗衛的祈一,自然緊随同往。
乾清宮內,康熙聞得費揚古被擄一事正愁眉不展,接着又聽侍衛來報:四阿哥單騎出城。不免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想那費揚古雖說是他未來的岳丈,那不也只是“未來”的麽。如今除了一道旨意之外,可還什麽都不是呢,他卻已然如此上心……
人都說女生外向,如今兒子也是這般,心頭總是不那麽舒服。
“皇上,太子求見。”李德全傳完話,憂心地看了康熙一眼。不知為何,最近幾次,但凡太子求見離開後,皇上的心情就變得很差。不知這回所見又是何時。無奈自己只是個傳話筒,沒有資格替皇上篩選見或不見的人……
“宣他進來吧。”這次又會是什麽好事!康熙在心底重重嘆了一聲,聯想到費揚古之事,頓了頓,叫住正欲出殿的李德全:“等等,李德全,傳朕旨意,城門內外所有官兵,三日之內一律聽憑四阿哥吩咐。”
“嗻!”李德全領旨退下,走出殿後順便讓候在外面的太子入內面聖。
“皇阿瑪,兒臣有要事禀報。”太子一入內,行了跪拜之禮後,也不等康熙問話,便急急向康熙彙報起他所探到的機密,這回,總可以将費揚古一家連同老四一舉拿下了吧。
“皇阿瑪,兒臣屬下探到費揚古被擄并非私人恩怨,而是涉及整個大清皇室的安危。”
“哦?此話怎講?”康熙觑了胤礽一眼,淡淡地問道。
“皇阿瑪明鑒,并非兒臣誇大其詞。據可靠消息,那擄走費揚古的賊人之一正是當初指揮不利而被皇阿瑪革職查辦的将領胡一峰。當年,雖說是胡一峰自請貶庶,可他并沒有真正接受皇阿瑪這個處罰,暗地裏培養了不少親信土兵,以圖謀反。費揚古與胡一峰當年是營中好友,胡一峰被貶為庶農後,其妻子兒女皆是受費揚古出資安頓的,如今,他明面是被擄,實則是與胡一峰合力密謀……”
“你這些斷論,有何依據?”康熙聽太子說得起勁,不由得出聲打斷了他。若真是如此,他也不會心軟。畢竟,大清基業絕不能斷送在自己手上。可是,光聽胤礽片面之辭,他還不足以采信。畢竟,費揚古是怎樣的人,他自信比誰都了解。
“皇阿瑪,這些是兒臣屬下親眼所見,費揚古被胡一峰擄到南郊廢屋後,兩人相見甚歡,胡一峰不僅為其松綁,兩人還對飲交談。至于談話內容,兒臣屬下因距離甚遠,聽不清楚。皇阿瑪,如今胡一峰名義上是綠林好漢,實際上就是個山賊頭頭,咱們那些從江南運至京城的貢品、官銀,屢次被劫,兒臣懷疑其中十有**是他下的手。如今,不是又有一批貢品即日要從順天運往京城嗎?兒臣懷疑,胡一峰與費揚古兩人,正是借着這次被擄之事而密行搶劫之謀呢……光憑這個,兒臣相信足以能将費揚古安上叛臣之名押入天牢了……”
“放肆!胤礽,莫說如今沒有證據足以指證費揚古通賊叛亂,即便真有,在沒有掌握确鑿證據之前,也不可如此大放厥詞,說他是叛臣便是叛臣……朕之前是怎麽教導你的?這是你身為東宮太子該有的判斷能力嗎?就算真坐實了亂黨叛臣之罪名,也得結合此前的功過再予以定奪。當初明珠被朕當場抓獲商讨推你上位之事,朕不也念在他多年功績的份上,沒有全然剝奪殆盡嗎?還給他留了一線希望。如今費揚古被擄是真,是否真與胡一峰攜同參與官銀貢品被劫一事,還需細細查明,朕不會冤枉無辜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此事朕會遣人探查,你将那些手下撤回吧!”康熙一甩袍袖,虎着臉吩咐完後,就讓太子退下了。
太子所言之事,他并非沒有在心底引起警覺。可懷疑歸懷疑,在沒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費揚古與山賊互通有無之前,他願意信他一次。至于胡一峰,雖然他确實曾有大過在身,因他的獨斷專行而導致手下一大隊人馬陷入敵方陷阱……可康熙也不能就此斷定他會否因此而懷恨在心,屢屢劫持官銀貢品……
一切只能等水落石出……
[正文 098 尚武盟(上)]
“來,!老哥,幹了!”一陣碰杯後,胡一峰夾了筷野菜塞到嘴裏,邊咀嚼邊感嘆道:”咱哥倆多久沒一道喝酒了?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吧?唉,那會兒,在軍中,老哥對小弟那是一頂一的照顧,就算是小弟被皇上革了職,挺身而出為老弟幫襯的,也只有老哥您……這份恩情,小弟我一輩子銘記于心……”
“這些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麽……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是胡老弟……對了,你遣人通知我府裏了嗎?若是福晉知道我被綁,指不定會急成什麽樣……”費揚古蹙蹙眉,抿了口酒,搖頭勸道:“胡老弟,這綁架朝廷命官之罪可大可小,你也是過來人,豈會不知……要不先送老哥回去,等安穩了此事,咱哥倆再另找時間好好敘敘舊?”
“诶,老哥您這是着什麽急!放心放心,小弟我已經遣人去府上通報了。。再說了,小弟我也是奉命行事,替老哥松了綁、陪老哥喝兩杯自是不在話下,可要小弟現在就送老哥回去,這……小弟可是做不得主啊……老哥盡管放心,待盟主一回來,小弟就向他秉明事實,包您無事……老哥應該也不差這點時間吧?小弟也實在沒有辦法,這裏裏外外那麽多人,可都是眼線呢……”胡一峰無奈地朝窗外瞥了瞥,示意費揚古看。
費揚古也知道,胡一峰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遂也只得等對方口中的“盟主”回來,
話說回來,他連為何被綁來這裏都不知道。
“老弟,你可知你們盟主綁我來此出于何故?”
胡一峰聞言,搔搔頭皮,歉意地看了費揚古一眼。搖搖頭:”這個,小弟也不知。只知昨兒晚上被盟主直屬手下左堂主派來此處,說是今兒淩晨會有人交來這裏,要咱們兄弟幾個好生看顧着。小弟真不知會是老哥您。若是知道,小弟一定……一定……”
一定什麽呢?胡一峰搔搔頭,雖不願見到曾經的軍中故友有此噩難,可也無法言辭灼灼地加入費揚古的立場行事。。
畢竟,“尚武盟”對他胡家上下有大恩,若非盟主當年出手相救,他與妻兒老母早就葬身泥石流下了。
故而。一邊是舊恩,一邊是新恩,兩邊都是恩人,左右得罪不得,唉,犯難啊……
“老弟無需如此為難,愚兄也只是問問。若真如老弟所言,那就再等上片刻吧。只要府裏得了消息。知曉我是安全的就好。”費揚古見胡一峰卻有難言之隐,也不再逼問他,索性擱下了心頭的疑問,與他小酌起來,同時聊着彼此自分別之後的近況。
“老哥有所不知,當年小弟帶着妻兒老母離開京城返鄉途中。遇上罕見的泥石流,差點沒命,正是盟主率’尚武盟’衆兄弟救了咱們一家五口,後來。他見小弟我拖家帶口,無處謀生。就留了咱們全家在盟裏,老母兩年前病逝。也是盟裏衆兄弟出力安葬的。如今,小弟我跟在左堂主身邊做事,拙荊在盟裏幫襯雜事,小兒拜了右堂主為師,學習武藝,小女則跟着盟裏其他女子一起,為兄弟們縫制衣物鞋襪,賺點補貼,日子倒也安穩……”
“聽老弟如此一說,愚兄很好奇,這‘尚武盟’平素以何營生呢?這麽多手下,可是要四季衣衫、三餐裹腹的呀!”費揚古忽地想起最近幾年,江湖上傳誦的劫富濟貧俠客組織,再想到那個曾讓官府頭疼不已的打劫官銀、擄走貢品的蒙面組織……頓時心頭一震。
“老哥既已猜到了,小弟也不多做解釋了。免得給老哥平添不适。”胡一峰爽朗一笑:“咱們尚武盟絕不是那些表面上打着劫富濟貧旗號,暗地裏卻幹着中飽私囊龌龊事的賊夥,這點,老哥盡管放心。雖然劫持官銀、貢品實屬犯罪,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不這麽做,着實無法安頓成千上萬的災民、難民,況且,那也已經是早期的事了,近幾年,咱們開墾出了自己的田地、荒山,種糧種棉自給自足,若有多餘再對外販售,災民生活區已經小有成就了……”
“安頓災民,乃官府之職,你們為何不上報官府反而暗下行事?若是被上頭知道了,還會給你們安上個’集結民衆、企圖不詭’的罪名啊……”
費揚古雖然嘴上如此問,心裏也大概知道原因,想必又是那些地方官員暗中苛扣上頭下撥的災銀,真落實到災民頭上的災銀想必沒多少,甚至根本撐不到次年豐收……
果然,胡一峰聽他如此問,嘲諷一笑:“官府能有哪些作為,老哥心裏想必比小弟還清楚,想當初咱們武将拼了命地為大清保住江山、穩固四方安定,那些文官卻個個中飽私囊,貪贓枉法……要依靠他們為百姓做實事,有得等了!”
唉,費揚古暗嘆了一口氣。。
身為朝廷正二品武将,他豈會不知個別貪官們的處事之道。只是,真要追究起來,極有可能一揪一大串。在沒有可靠的大臣得以頂替上位之前,皇上是不會随意動彈他們的。畢竟,與貪污賄賂比起來,國綱不穩才是皇上的心頭大忌吧。
……………………
“鳳一,怎麽樣?阿瑪可是安好?”槿玺見鳳一探路回來,急忙從大樹後背露了出來,語帶焦慮地問道。
鳳一神情古怪地看了槿玺一眼,搖搖頭:“沒有,老爺很安全,而且……”
”而且什麽?”槿玺見鳳一怪異的神情,不禁有絲困惑,她隐入樹叢後,讓她細細解釋,。
“老爺不僅無事,現在還與對方把酒言歡呢……”鳳一頓了頓,繼而詳盡地解釋道:“老爺與對方似是舊識……”她簡略地把費揚古與胡一峰的談話描述了一遍。
槿玺聽完,傻眼了,愣愣地看向鳳一,弱弱地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等那個盟主回來?還是出手先救他出來?”要想在重重突圍中救出費揚古,她自己是不用指望了,那跆拳道再厲害也只是近身搏擊術,對方有弓箭、有長槍,能自保并不拖鳳一的後腿實屬不錯了。
鳳一偏着頭考慮了片刻,緩緩說道:“主子,老爺目前既是安全的,咱們要不先回去找四阿哥商量商量,鳳一不确定那個盟主擄老爺究竟所為何故,若背後還有大陰謀,就算救了老爺回去,此類事件還是可能會發生……”
事實是,鳳一已經收到了祈六發來的暗號,早她一步前來營救的祈六不知何故也沒有出手,就等四阿哥的命令。
“也好……”槿玺想了想,點點頭,”只是,若我們剛一離開,阿瑪就出點什麽事,那可怎麽辦?”
怕就怕,她們前腳剛走,費揚古随後就被對方傷害。對方是故友那又如何,十幾年不見,保不準心思已變,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做綁匪。
“主子無需擔心,四阿哥有派祈六守在這裏,對了,祈四祈五也到了,這下更加不用擔心了。”鳳一正說着,就看到一束幽光從空中一閃而逝,便知是援手趕到了,頓時心下大寬。獨自一人帶着尚未及笈的主子,還真有些擔憂,就怕出點什麽狀況,傷到了主子分毫,那自己也不用在鳳組混了。
“真的?那就好,人多力量大,索性合力救阿瑪出來吧。賊人目的不明,阿瑪在他們手裏,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槿玺聽鳳一這麽一說,心下一思索,決定還是救人為先。若那什麽盟主回來,不肯放人不說,還會增添難度……
“嗯,那鳳一這就發信號聯絡祈四他們三隊。”鳳一點點頭,正欲吹響口哨,卻被一道身影攔下了。
“你們倆不要命了麽!”來者正是胤禛,而捂住鳳一嘴的正是他的貼身暗衛祈一,身手自是比鳳一高出不止一等兩等。走到身邊還未察覺。
“胤禛?你怎麽也來了?”槿玺看到他,頓時又驚又喜。
“爺若不來,今兒你們倆還回得了府嗎?”胤禛虎着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可知道擄走你阿瑪的是誰?手上兵力如何?有幾分把握?什麽都不知道,就帶着鳳一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來了,你以為你是銅頭鐵臂麽?連祈六都知道隐匿不可茫從,你們倆倒好,還想一呼百應,沖進去救人?知道那那廢屋裏藏了多少機關麽?一進去莫說救不了人,恐怕連你都被逮住做人質了。”
一串質問,說得槿玺面紅耳赤,末了,她委屈地撇撇嘴,“我這不是擔心嘛!你不知道,額娘一聽說阿瑪出事,都急得暈過去了。再說,不還有你幾隊屬下嗎?人多力量大……”
胤禛一聽,沒好氣地再睥她一眼:“就三支小分隊統共三十個人,外加你們倆,就算人多了?人家尚武盟光一左堂,就有幾百號人,你看不到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幾百號?埋伏?”槿玺眨了眨眼睛,歉意地看了鳳一一眼:“對不起,是我莽撞了,差點拖累你……”
鳳一搖搖頭,“屬下單憑主子吩咐,是生是死,絕無二話。”
槿玺聞言,身子微微一僵,好家夥,感情你之前都知道尚武盟是什麽來頭背景的?那幹嘛還由着我發號施令讓你們進去送死啊?這就是唯自己的命令是從麽?真是個大傻瓜!槿玺無力地想着,直至現下方才算是發自內心地接納了鳳一。
[正文 099 尚武盟(下)]
“師父,那費揚古既已落入咱們手上,何不盡早逼問出傳承的下落?若是他的救兵到了,咱們豈不是會功虧一篑?”一名年約十二三的壯實少年,緊随一名鶴發白須的老者身後,語帶焦急地提議道,。
鶴發白須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白須,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得等什麽時候?師父……”
“诶,厚兒,你跟随為師也快五年了,怎的性子還是如此莽撞?為師之所以擄來費揚古,并不全為了傳說中的武林傳承,最重要的是,他是康熙的得力大将,如今雖已不帶兵出征,可威信還在,若是能說服他下令喝退那些時不時前往尚武村搗亂的清兵賊子,為師也就不擔心村民的安危了。畢竟那是為師多年來的心血,不容他人肆意破壞……”
“可是師父,若是被費揚古知道了尚武村的存在,以他的忠心,保不準會告訴康熙,到時,若被疑心病重的康熙懷疑尚武村村民是反清組織,那豈不更加麻煩?”少年撇撇嘴,随手折了根野草棒子,邊走邊揮着,抱怨道。
鶴發白須老者聞言,似有贊許地點點頭,“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為師相信費揚古不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他的風評,為師暗中考察過,應該可以相信。至于康熙,哼,雖然疑心病重,可也不是個傻子,。他應該感謝咱們尚武盟,為他盡心竭慮地安置了那麽多災民難民,否則,南方暴亂是遲早的事。這個道理,但凡有腦子的。都能想明白……”
少年聽到這裏,偏着腦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随即像是明白過來似的,追上前頭正大步流星趕路的鶴發白須老者,忍不住哀怨地嚎道:“師父,您這是在說徒兒我是個沒腦子的咯?”
“哈哈哈……為師可沒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老者爽朗一笑,足下的步伐越發迅速,少年見狀,嘟嘟嘴。。輕哼了哼,也不再答話,當下運起輕功,跟上了老者的步伐。
兩人雙雙往京城南郊的廢屋方向趕去。
…………………………
廢屋內,胡一峰依舊着費揚古在對飲敘舊,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已經聊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了。
費揚古眼見着日頭偏西,想想時辰應該已經到申時了,不禁心下有些焦急起來。
“胡老弟。怎的還不見你們盟主回來?”
“就快了吧。左堂主已經去接他老人家了。”胡一峰也擡頭看看窗外,安撫道。
“希望能在入夜前趕回去,否則……”他雖不确定皇上是否已經知道他被擄一事,不過,想必府邸的女眷早已急壞了,若是玺兒待不住去找四阿哥前來幫忙。那麽,就算這尚武盟擄他前來的初衷并不複雜,結果也已容不得他們私下調和了……
只可惜了胡一峰……
費揚古心下一嘆,也只得繼續坐等胡一峰口裏的盟主前來。
那廂。槿玺與胤禛一行人也已在廢屋外候了約莫一刻鐘了。
祈四祈五分別率十員暗部以漸次收攏的方式圍住了廢屋,祈六一隊人馬則已各就各位,一得胤禛下令便破入廢屋救人。
“主子。院外四面共八十人,院內三十人。屋內十人,其中,屋內十人內功渾厚,其餘皆在祈字隊之下。屬下另外還探到,又有三隊敵我不明的人馬先後抵達廢屋外圍,正在靠近院落……”
這時,祈一探得敵方虛實後,潛回了胤禛身邊,細細彙報起探尋情況。。
聽得槿玺好一陣咂舌。探出對方共有幾人倒也罷了,竟然尚未出手就能獲知對方的實力,這就有些令人高山仰止、敬意不絕了。
胤禛見她這副興致勃勃又雙眼锃亮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介紹道:“這就是祈一,祈鷹一手訓練出來的手下兼同伴。”
“你好你好。”知道此時不是唠嗑的好時機,槿玺只得眯眼一笑,以極其現代的方式與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祈一打了個招呼。
祈一見狀,愣了愣,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随即迅速朝槿玺點了點頭便隐入了暗處。
胤禛自然知道他是因槿玺這種超乎常人的熱情招呼給吓羞了,倒也不去理會他,而是攬過槿玺,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句:“下次別再其他男人跟前露出這種笑容了。你沒照過鏡子麽?這副尊榮真是太猥瑣了……”
“愛新覺羅.胤禛!”槿玺聽了,忍不住磨牙霍霍。
“噓……有人來了……”胤禛斂住笑意,做了個噤聲手勢,示意她随鳳一藏到樹叢後。自己則從胸口掏出了那個曾是南懷仁贈與槿玺的寶貝之一——望遠鏡,在槿玺目瞪口呆的怪異表情中,大方地瞄準廢屋方向察看起來。
…………………………
“盟主來了,”
“屬下見過盟主、左堂主!”
随着廢屋內外響起的幾聲錯落有致的通傳和見禮後,鶴發白須老者帶着壯實少年一前一後地進了院子,在走進堂屋大門時,老者炯目掃向院落外圍,嘴角揚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也不出聲警示院內外團團緊圍廢屋的手下,邁着步子穩穩地踏進了堂屋。
來到費揚古與胡一峰所在的小間內,老者也不故作玄虛,直言道:“老夫韓東培,如此方式請費揚古大人前來,委屈大人了。韓某在這裏向大人陪個不是。”說完,随手拿起桌上的空碗,倒了滿滿一杯白酒,一飲而進。
費揚古見他如此爽快,倒也沒多氣憤,只是心下難免擔心家人安危罷了,遂淡笑着說道:“想必您就是胡老弟口裏那位尚武盟盟主吧?不知韓盟主擄我前來,所謂何事?”
“不瞞大人,韓某所創尚武盟,最初确實起過反清複明之念頭,不過,清軍入關已經這麽多年了,這些年來,韓某四下暗察百姓生活,除了幾處水災旱澇等天災外,倒也沒受多少**之難,故而,早在八年前,韓某也不再有反清複明之心了,這點,大人盡管安心。”韓東培捋須一笑,繼續說道:“之所以請大人前來,是有一事需要大人幫忙。”
費揚古聽韓東陪如此一說,心下倒也為他的爽直暗贊,“韓盟主言重了,若是能幫之事,鄙某絕無二話。”言下之意,若是涉及朝堂政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