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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英傑、說到做到的大丈夫。胤禛不求其他,只希望你們能對昨日之事絕口不提,對今日之贈當沒發生。至于日後,咱們既有幸結識一場,能合作的機會多的是。”
“沒錯沒錯,四阿哥所言甚是。”
“是啊,英雄出少年,四阿哥人雖年少,所想所為,可是比我們仨周全多了。”
“沒錯,今日一聚,咱們也算有緣。要不,咱們與四阿哥結為義盟?日後有任何合作也方便……”
“楊幫主這個提議很是不錯,韓某贊成!”
“也算我一份!”
于是,康熙三十年四月,以嚴守武林傳承秘密為基要、以方便多方合作為主要的“四方義盟”在玺藤茶樓貴賓包間成立了。
經過四方人馬推選,胤被他們推舉為義盟盟主,統管四方合作事宜。
不出五年,四方義盟下轄大清所有陸路、水路運輸,并成立大清第一家涵蓋運輸、通訊等多重合一的交通局,正式壟斷了大清的商運。此乃後話。
至于目前,胤禛還需要解決江南七雄一事,并應對康熙的詢問。
“皇阿瑪,兒臣趕至廢屋時,那江南七雄正在嚴刑逼問費揚古,若是兒臣晚到一步,恐怕……幸而兒臣帶的兵馬不少,暗衛身手又不錯,雖費了些功夫,也依然将那幫賊人拿下了,本想帶他們前來,由皇阿瑪親自盤問。孰料,那七人不僅不認罪,還大膽叫嚣着他們是太子的人,兒臣自是不信,二哥怎會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可那些賊人依然叫嚷不止,還差點被幾個兵士聽到,未免引起紛亂,兒臣拿棉布塞了他們的嘴,并讓他們留在郊外一晚上,想吓吓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拿太子做幌子,不料,今早上兒臣正欲提他們來刑部受審,才發現,他們都已經被捂死了……這都是兒臣的錯……兒臣昨日聽他們那般诽謗二哥,一時氣憤,下手重了些……”
聽完胤禛這番誠懇又有理的闡述,再結合早上費揚古面對自己詢問時搖頭喪氣、欲言又止的神情,康熙眼底一暗,給胤礽又記了一筆帳。
随後朝胤禛說道:“這件事你處理地很好……既然賊人已死,就這樣了結吧。你這兩日來回奔波,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餘下的,朕會派人處理。”
“多謝皇阿瑪體恤。”胤禛拜謝後起身退出乾清宮,高懸的心也總算落回了原處。
康熙則立即遣人招來了胤礽。
父子倆在乾清宮密談了足足一個時辰,誰都不知道皇上與太子在商談什麽,包括康熙的近侍李德全。只知道太子爺出來的時候,臉色青白的吓人。至于皇上,從來沒有這般疲憊似地倚靠在龍椅上嘆息。
“李德全……”
“奴才在!”
“你說朕是不是真的錯了……當年就不該與赫舍裏皇後定什麽東宮之約……”
“皇上……”
“朕如今越發看不透胤礽的心思了……身為東宮太子,門下養了一群謀士,朕雖然知道,卻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随他去了,畢竟,将來登基後也确實需要不少賢才良士給他出謀劃策,可如今,他竟然還四處網羅江湖中人……這次,若不是老四無意間撞破,朕還被蒙在鼓裏……那些人……那些人……雖然他不承認是他刻意搜羅來的,只說是無意間幫了對方一把,對方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了……還說綁縛費揚古一事,是那些人自發所為,與他毫無關系……他的話……朕還能信嗎?能信嗎?”
李德全為難地看着康熙似是低喃又似發洩的心裏話,不知該不該插話,末了倒了杯熱茶,扶着康熙從龍椅上坐直了身子,奉上熱茶的同時柔聲寬慰道:“皇上,皇上您如今正當壯年,就算太子爺日後登基,那也是很久遠的事,就算皇上想……也再細細考量考量也不遲……”
“沒錯!朕還沒想要退位呢,就算現在撤了胤礽太子頭銜,還不是要再定個太子出來,與其為此煩心,倒不如再觀察胤幾年,只須在朕退位之前再決定皇儲人選便成了……”
李德全一席即興所至的話,倒是給康熙提了個醒。對呀,自己又不是急着需要繼承人接任大統,胤礽好歹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終是希望他能順利接任。若真不符皇儲資格,也得等各方考量了再說。
自己膝下子嗣不少,再過上幾年十幾年,一個個想必都會有所成就,何不等那時再看……
如此一想,康熙心中也定下了有關皇儲的策略。
[正文 103 禦物訣和龍嘯經]
本費揚古被擄一事,就這麽被胤禛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安然平息。
那江南七雄自然是被他下令秘密處決了。
太子雖然憤恨,卻也毫無辦法。
畢竟,讓江南七雄接近烏喇那拉府邸并伺機綁縛費揚古,确實是他暗下授意的。只是,他不相信事實真如胤禛向康熙禀報的那般,過分的巧合,讓他不得不對胤禛産生懷疑。
可詭異的是,每次派到胤禛身邊潛伏的密探,不是無故消失無蹤,就是被橫屍在自己的毓慶宮前……
驚恐之餘,他還不能大肆張揚,生怕康熙聽到什麽風聲,更加懷疑自己在暗廂操作什麽,那就麻煩了。
當務之急,他要盡快挽回自己在康熙心中的完美形象,以穩保自己的太子之位。至于其他幹擾他的一切人或事,等他安然接任大統後,會一筆一筆地與他們清算,特別是老四胤禛,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太子爺,那現在……難道就這麽算了?”平素最受重視的太子門人之一,耿明迪,湊到胤礽身邊低聲詢問道。
“那不然呢……爺如今自身難保,哪還有心管那麽多事……”太子極不耐煩地揮揮手。
“可是太子爺……”
“什麽都別說了!”
耿明迪正欲提醒胤礽,原本欲要在四阿哥婚禮上大鬧一場的計劃還執不執行,卻被胤礽憤憤地打斷了:”唯今之計,爺得先穩了皇阿瑪的心,否則……哼,沒用的江南七雄……還自诩什麽雄霸江南、無人能敵……出了事膽兒比誰都小,竟然還供出了本宮,不管老四那家夥所言是否屬實,本宮敢肯定,他私底下正盯着本宮的一舉一動,否則怎會這麽巧?……如今皇阿瑪正盯着呢……本宮不得不暫時收手……”
底下一群門人謀士面面相觑之後皆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既然被皇上盯住了,還是小心些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你們幾個,還是先替本宮想個法子如何派人親近老四吧……派出去那麽多人,想方設法接近老四……結果呢,失蹤的失蹤,丢命的丢命,沒一個能給本宮帶來什麽有用信息……到頭來,還得讓本宮派人佯裝刺去接近他……這說明什麽?!說明老四身邊的人,比你們幾個都厲害!”太子話鋒一轉盯着底下這群花大銀兩招納來的門人謀士,怒斥道。樣花大本錢從全國各地招募來的,而是他的貼身暗衛——祈鷹。
這一點,包括康熙在內的皇室貴胄都想不到,在他們眼裏貼身暗衛就是寸步不離地貼身保衛他們的,絕對想不到還能将暗衛派出去,借他的能力訓練出一批又一批忠心又出色的暗部手下……
“格格,福晉剛遣了冬兒過來問,他他拉家的大格格添妝,格格要不要陪福晉一道去?”绛蕊從樓下走上來,敲了敲槿玺的房門,揚聲問道。
自從老爺安全返家後,連着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格格一日都不曾出過府,整日裏不是鎖在房鑽研什麽,就是跑去馬場溜紫曜幾家鋪子的帳冊也都是由各家掌櫃直接送來小樓讓格格過目的……害得福晉不禁擔心起格格是否有什麽心事……故而,這次他他拉家的添妝,本來只需随便派個人送去就好,福晉為了想帶格格出府散散心,特意借着這個機會想讓格格陪同前往。
“他他拉家的大格格?該不會就是努達海的大女兒吧?”槿玺自是一字不漏地聽全了房外绛蕊的話,忍不住蹙蹙眉。經大為精進。
話說她選學禦物訣的原因,正是因為此訣大成之後,不僅可以利用身上及周邊數百裏內的所有物什,甚至包括有生命的動植物。
換言之,只要此訣大成,她便能呼風喚雨,呃,不,是呼百獸、禦千植……只要是她心中所想,百裏之內的萬物皆能受她使喚……
啧啧,這麽逆天的秘訣,怎不拿來學學呢?!
只是,看着法訣如此簡單,可學起來怎的如此之慢?
花了整整一個月零十天,她才練成了一級。
按這個進度,禦物訣統共九層,每層十級,那不得練上年嗎?!況且,這還是以她第一級的修煉速度計算的呢。誰不知道,這練功練級,都是越練到後頭越難升級的?!
唉,不過,凡事不得急于求成,否則,像武俠片裏演的那樣,萬一走火入魔了可怎麽辦?!權當是自己幸運地撿了一個會升級的救命法寶吧,每日堅持練上一會兒,不說能做到駕馭萬物,提升五官警覺性總不成問題吧。
這樣想着,槿玺深呼了一口氣,從蒲團上起身,嘴裏應了一聲,便打開了房的門,“你去告訴額娘,就說我下午要陪她去巡視鋪子,他他拉家的添妝,就随便打發個人送去吧。咱們又不打算與他們家親近,無端端去湊這個熱鬧做什麽?!若是又被努達海逮着機會明朝暗諷幾句,舊梁子未解,新梁子又添上了,豈不麻煩……”
绛蕊一一記在心上,如數轉達給了敏容。
“格格還說了,今兒玺藤茶樓有場新戲,是這個月剛從南部請來的戲班子,專唱越劇黃梅戲,她想陪福晉前去聽聽。”
敏容失笑地搖搖頭,“也罷,就依格格說的做吧。”也是,他他拉家,也就大福晉海瓊與她有點私交,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努達海三番兩次找老爺麻煩,還差點遣人燒了小湯山農莊的酒窖,老爺才沒有嚴厲追究他。那拉府邸的主母,他他拉家算什麽?與她有什麽關系?!
橫豎上次事件之後,她已經找海瓊說清楚了,這回她女兒成婚,派人送份厚禮去,也不枉兩人年少時結識一場。
至于此後,海瓊若能歇了想通過她、求助費揚古說服皇上讓努達海重回兵部任職的心思,她也依然将她當故交看待,若是不能,那她也已想通了,知己好友不是自己一個人努力出來的,也得看對方。
用了午膳,槿玺帶着鳳一,敏容帶着冬兒準備出府去溜達去了。
留了绛蕊守着小樓。順便丢了一本中級以上的劍法口訣給她,說是從四阿哥那裏淘來的。
绛蕊一聽,自然喜出望外。她早就希望自己能像鳳一她們一樣,擁有高深的武藝,可以保護格格的安危。雖然說她的身手還算不錯,可那也只是與普通的市井小民相比,若是與鳳一這樣的高手一過招,不出三招,她就被打趴下了。
如今正好,格格竟然贈了一本劍訣給自己,當然要好好努力,盡快學成了。
于是,接下來幾個月,直至槿玺出嫁前,绛蕊一心沉浸在劍訣修煉上的努力并沒有白費,雖不能說她的劍法已經學有大成,但與鳳一對上百招而不落下風,已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如此一來,槿玺對湧入她腦海的武林傳承越發敬仰了。僅半年不到,随便拿出的這部中級劍法就能讓一個只懂拳腳功夫的大丫鬟成為劍師級人物了,倘若再丢幾部其他相輔相成的武功口訣給她呢?幾年之後,會不會就此培養出一個絕世女俠來呀?
更何況,類似的劍訣功法她腦海裏不要太多哦……
當然了,除了绛蕊,她還給胤選了一部非常契合他修煉的武功——龍嘯經。據說,練成之後,可以造成龍嘯九天之磅礴氣勢。是不是非常适合胤這樣的龍子龍孫修煉哪?
另外,她又抄了十來部中級的武功秘笈,讓胤傳給他的暗部練習。當日費揚古能安然無虞地得救,胤那些暗部有着不小的功勞。東培在尚武村周邊設下了迷惑人的玄障術。
不僅是尚武村,包括順天府的“蜜語”生産基地、小湯山的別院、農莊、房山的山莊……但凡是家裏置下的隐秘産業,全被設下了迷幻陣等玄幻之術。邊學邊設,玩的興起,原本還想在東三所,也就是兩人日後的婚房,也設個迷陣的,轉念一想,若是被精明的康熙從中瞧出什麽端倪,反倒麻煩了。這才收了四處設陣的心思。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敏容和槿玺兩人各帶着一名丫鬟侍衛,巡視了一遍鋪子後,剛來到玺藤茶樓,卻見茶樓門口聚集着裏三層外三層的看,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正文 104 同類來了]
撥開層層人群,槿玺扶着敏容總算踏入了玺藤茶樓大堂。
大堂裏除了幾桌喝茶聊天的茶客外,就是堵在門口正等着看好戲的幾個看客。大堂正中的戲臺上,幾個茶樓的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并沒要開演越劇的意思。
“這是怎麽回事?”槿玺拉住一名正吆喝着讓諸位看客退出茶樓的跑堂小二問道。
“呀!是主子來了!”這名小二雖然才來幾個月,不過也已見過槿玺了,一眼便認出了她,忙湊到槿玺耳邊低聲解釋道:“主子,掌櫃的出去辦事還未回來,可……”他指指正背對着茶樓大門端坐在大堂正中的桌旁悠哉飲茶的兩個女子,“這兩個姑娘說,咱家這些點心都是她們想出來的,要咱們付她們什麽配方使用金,還說若是不給,她們就告到官府去,可大廚也說不認識她們,這兩個姑奶奶怎麽說也不肯走,其中一個可兇悍呢,話說不攏就砸起了凳子……這一鬧,除了幾桌老客都還坐着,其他客人都被吓跑了,戲臺也索性不開了……這不,花勤剛出門去找掌櫃的去了。主子,看這可怎麽辦?”
槿玺忽然産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這個狀似很潑辣的姑娘,該不會就是另一個”同類”吧!
“別擔心,我來處理吧。你們該做什麽做什麽,別讓人都擠在門口。”槿玺點點頭,示意小二驅散看戲的客人,自己則扶着敏容走到了那兩位來茶樓像是砸場子的姑娘們跟前。
“是你!”槿玺訝然地挑挑眉。其中一位不正是年初時因餓過頭導致低血糖而暈倒在祥記茶樓的向珑玉嗎?!”哦,你就是上回和那位公子一起救了我一命的小姐吧?”向珑玉見到槿玺,嫣然一笑,起身向槿玺致謝。
“原來舍妹是這位小姐救的呀。”坐在向珑玉身邊的女子也笑着站起了身,極其自來熟地拉過槿玺的手就解釋起來:“我是珑玉的姐姐,叫珂玉。後來我和妹妹還去祥記茶樓找過你們,可惜,那間鋪子關門了呢,讓我們好一陣失望,沒想到這麽巧,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你,你也是來喝茶的嗎?我和你說哦·這家茶樓忒不地道,居然用我想出來的點心方子大賺特賺……”
“咳咳……”槿玺抽回被她拉着的手,佯裝輕咳了幾聲,打斷對方的自說自話,“抱歉,姑娘,我正是這家茶樓的主人·有什麽話,兩位随我到樓上包廂說吧。.
不待對方有什麽反應,槿玺就擡擡手,示意小二去樓上開個包廂,随後挽起敏容,柔聲說道:“額娘,要不你帶冬兒去尋芳等我,我和這兩位姑娘談完事兒就過去找你?”
知道留在這裏也幫不了女兒什麽忙,敏容只得點點頭:“也好。你自己小心些。”随後就帶着冬兒準備離開茶樓去“尋芳”布藝館,臨行前,還拉着鳳一細細叮囑了幾句方才放心地離開。
“沒想到你是個滿清格格。”向珑玉若有所思地望着槿玺笑了笑。
槿玺也不以為意·自己與胤所開的鋪子全部都找得到由頭,還怕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丫頭嘛!
“兩位,樓上請。”槿玺伸出手示意。
向珂玉也不推辭,拉着妹妹向珑玉就跟着槿玺上了二樓,來到槿玺專用的包間後,先是啧啧有聲地大贊了一圈,随後在柔軟舒适的沙發椅上挑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同時還拿了一個抱枕,摟在胸前,好像是無限遐想,又像是在懷念什麽,總之,向珑玉摟着抱枕閉了好一會兒眼,才緩緩睜開,朝兀自品茶的槿玺嫣然一笑:“真不好意思,看到這些家具擺設·我都有點想家了。”
槿玺自然地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有絲不解地問道:“向姑娘老家何處?”
“哦,呵呵……”向珂玉幹笑了幾聲連忙追加解釋:“我們老家在江南杭州,格格應該聽說過吧?那可是個人間天堂般的城市哦,去年年前,母親患了傷寒,撐不過冬就病逝了,臨終前讓我們姐妹倆來京城投靠舅舅。郁悶的是,來的路上盤纏又被竊賊偷了去,進城的時候又與珑玉被人群擠散了,摸索了大半天才找到舅舅家,後來,珑玉也找回來了……還好,他們沒有嫌棄我們,對我們還算過得去。不過,我想着自己也該自食其力,創一番事業出來,總不能一直仰仗舅舅吧。誰知道,今兒第一次與珑玉一起出門逛街,想看看有什麽生意好做,卻發現了這些點心……明顯就是幾年前我想出來的……對了,你既然是這間鋪子的主人,知道是誰将這些點心配方賣與你們的嗎?”
槿玺聽完向珂玉詳盡的闡述,也明白了個大概,只是不知那大廚是怎拿到她配方的,竟然能做出與現代茶餐廳一般無二的廣式點心來。
這樣想着,槿玺抿了口茶,笑着說道:“點心都是大廚做出來的。聽說他年輕時曾在江南一戶富紳家裏做過幾年廚子,好幾道點心都是那會兒學會的,也有一些是他來了玺藤後摸索出來的,另外有幾道,是我上其他酒家茶樓品嘗時覺得好吃,回來後讓他小作了修改研制出來的。不知向古姑娘對這樣的解釋可還滿意?”
向珂玉一聽,愣了愣,暗道: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的未成年少女,嘴角竟然這般伶俐。不過,她是誰啊,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學準畢業生呢,就差領了畢業證求職就業了。還怕鬥不過一個小丫頭嘛!
這樣想着,向珂玉說道:“原來是這樣……格格可知那大廚姓什名誰?之前在哪戶江南富紳家做過廚子?不瞞格格,我之前曾在一戶劉姓大戶人家做過幾年丫鬟,後來攢夠了銀兩自贖了出來……期間,也确實指點過那家廚子幾道點心……許是正是那個人也說不定……”若真是那個廚子就太好了,她可以借着之前的恩情挖角過來,自己也開間茶樓,生意應該不會差吧。至于開鋪子的資金嘛,舅舅應該會借給自己的吧,大不了賺回來了還他好了。
可向珑玉聽了,則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湊到向珂玉耳邊低聲說道:“姐,那廚子不是已經付過你銀兩了嗎?你還拿它們來贖身呢。現在怎麽又……”
向珑玉的耳語聲音雖輕,輕到除了向珂玉,旁人幾乎不易聽清楚,可如今的槿玺可不是普通旁人了,自打練了禦物訣後,其他功力雖然不顯,聽力目力卻倍增不少。至少向珑玉的耳語聲,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傻啦,之前的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如今若不抓緊了這個機會,咱們還能去哪裏找法子賺錢?莫非你真想靠舅舅一輩子不成?”向珂玉偏過頭,背着槿玺狠狠瞪了向珑玉一眼,壓低了嗓子叮囑道:“你只管聽就好,別像剛才這樣自打嘴巴了。”
向珑玉撇撇嘴,點點頭應下了。其實剛才一見到槿玺,她就想到了一個極好的法子,那就是找到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貴公子。她看得出來,那公子絕對是人中龍鳳,若是攀上他,就算只是做個小妾,也不用愁日後的吃穿用度了。說不定還能像眼前這個格格一樣,随時可以帶着丫鬟威風八面地逛街溜達呢。
“咳……不好意思。舍妹剛與我說她有些身子不适,不知能否借個房間休息休息?咱們也能再好好聊聊。”向珂玉馬上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先賴着不走,直至玺藤茶樓給自己一個說法再說。
就算只是給個幾十上百兩的封口費也好。看京城如此熱鬧繁華,做什麽應該都能賺錢吧?好歹自己也是現代人,以前是被劉家的賣身契擋了個人發展的機遇,如今既是自由身,當然要好好開創一番啦。
“既然珑玉姑娘身體不舒服,那還是回府找個大夫看看吧,我瞧着珑玉姑娘身子骨有些弱,可得仔細瞧瞧,別真拖出病來。”槿玺聞言,笑着起了身,意即送客。
這時,正巧秦朗月回來了,借着送點心敲門進來,槿玺見狀,笑着吩咐道:“正巧,秦掌櫃也回來了,這不,珑玉姑娘身子不适,要回去了呢。秦掌櫃把這些點心包好了讓她們帶去品嘗吧,有什麽事日後再聊也不遲。”
秦朗月自是會意,含笑着點點頭,“那我先下去給兩位姑娘打包了。”說完,就旋身出了包廂,快得讓向珂玉想拉都拉不住。
沒想到在這麽一間小茶樓裏竟然能見到如此俊朗優雅的男子,向珂玉心底閃過這麽一個念頭,不過也就只能想想,因為,槿玺已經明擺着在趕人了。
向氏姐妹只得彼此攙扶着下了樓,誰讓向珑玉身子有恙已經說出口了呢,倘若還能活蹦亂跳地下樓,豈不是再自打嘴巴。
只可惜白白錯過了認識美男的絕好機會。向珂玉心下懊惱地想。不過,還有機會,她可以天天來,玺藤茶樓一日不給自己一個交代,她就不走,大不了一日三餐都在這裏用,白吃又能欣賞美男,一舉兩得。不錯不錯,向珂玉心底已經想好了絕佳的法子,也不再扭捏不肯離開了,佯裝攙扶着珑玉雙雙踏出了玺藤茶樓。
[正文 105 向珂玉的決定]
向珂玉,哦,不,應該說李婷婷,是六年前來到清朝的。
穿越原因很簡單,就是在畢業典禮前夕的晚上,寝室姊妹在酒吧大聚會,她一時放開給喝高了,回宿舍的路上不小心撞上了電線杆子,醒來就在大清朝了。
她的靈魂穿在了年僅十歲的向珂玉身上。
向珂玉那會兒剛被向母賣到劉家給劉三小姐做丫鬟。因年紀小力氣弱,在伺候蠻橫霸道的劉三小姐洗漱的時候,不小心傾灑了小半銅盆的水,還濺濕了劉三小姐,因此被責打了二十大板,昏厥之後被丢到了柴房,一夜高燒不退,醒來就換了芯子。
李婷婷在大學讀的是日語專業,沒少看那些十八禁不禁之類的片子,閑的時候也看過幾部穿越劇打發時間,受同宿舍幾個自稱腐女姐妹的影響,最愛看帥哥酷男。
故而,當她初得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清朝,而且還是康熙年間時,不禁喜不自勝。
清朝康熙年間唉,不算康熙,還有十幾二十個英俊倜傥的皇子阿哥呢。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又讓她大大沮喪了一把。她竟然沒像裏寫的那樣,穿成格格、小姐、皇後、妃子……只穿到了一個極不受寵的小丫鬟身上。
每日不是伺候劉三小姐洗漱、更衣、梳妝,就是被迫蹲在角落給劉三小姐縫制手帕、荷包、衣裳……根本沒有消停的時候,更別提出府去游覽清朝杭州的湖光山色了。
李婷婷做不了幾天就吃不消了,可也沒辦法。
輾轉得知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将自己賣給劉家賺銀兩也實出無奈。
向珂玉的父親死的早,家裏就她母親一人承擔家計。上要伺候老的,下要将養兩個小的。
前一年地裏收成不好,差點連飯都吃不飽。
實在沒辦法,向母就托了熟人,将年僅十歲的老大向珂玉,賣了十兩銀子,送入了杭州首富劉家做丫鬟,伺候人家小姐。八歲的老二向珑玉,則留在家裏幫忙照顧兩老。
李婷婷自梳理清家庭狀況和自身背景後,就決定自己賺錢贖身。給一個驕縱霸道的富家小姐做丫鬟·那得何時才熬出頭啊。還是先脫離了奴籍,再回頭想掙錢法子的好。
以她大學時期每周逛大街的經驗,只要手頭有銀子,不怕賺不到大錢。李婷婷對此很有自信。
于是,當她無意間聽到大廚房的年輕廚子正為做什麽新式點心給大姑爺品嘗而犯愁時,她就想到了後世極為出名的廣式點心。
李婷婷祖籍就是深圳的,那些口感獨特的廣式、港式點心,在逢年過節時也吃過不少,于是,她說動了廚子,做出了一道頗為地道的鮑魚酥。
那劉家的大姑爺,正是杭州府衙的師爺,平日裏就喜歡這些點心小吃,一見這鮑魚酥口味獨特,樣式新穎·故而對這名廚子贊賞有加。
可惜,贊是贊了,卻沒打賞。廚子沒有,李婷婷自然也拿不到。
讓她為此郁悶了好幾天。原本還想着,這大戶人家一高興不是都時興賞錢的嘛。原來竟這般吝啬。怪不得她與那廚子約定得賞錢五五分時,對方一臉古怪的神情。感情這劉家是從來不打賞的呀。
不過,念在那年輕廚子後來還偷偷塞了一大包杭州特産芝麻核桃糕給她的份上,也就罷了。反正不過就一個提議,她也不吃虧。
後來,每逢大姑爺上門,這廚子都會來征詢她的意見,從鮑魚酥,到鳳梨酥、腸粉、叉燒包、水晶餃……大姑爺每來一回·廚子就做一道新式點心出來,接連三年,大姑爺統共來了劉家五趟,最後一趟,正值大年除夕,大姑爺一時高興·随口提了一句,劉老爺礙于面子,就當場給廚子封了個大紅包,裏頭是二十兩銀子,另外,還讓他坐上了大廚之位,也算升了職。
廚子回頭就将十兩銀子給了李婷婷,算是圓了最初的約定。
李婷婷自然高興,當下就贖了自由身,打算回家大幹一番事業去了。
孰料,天有不測風雨,人有旦夕禍福。向家兩老一個于康熙二十七年冬、一個于康熙二十八年春,雙雙過世,還欠下一筆不菲的醫藥費。
為此,李婷婷,此後都改喚向珂玉了,只得和妹妹向珑玉一起,跟着向母做起了活計,以嘗還債務。
白天做女紅,晚上繡絲帕,趕上農忙還要起早摸黑地下地幹活,不說沒法子創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業,連三餐也不見得能飽腹。
向珂玉想帶着向母和妹妹離開,又想到身無分文的她們,根本無處可以容身。沒辦法,只好先将就着過日子,等好轉了再做打算。
誰料,向母在康熙二十九冬時患上了傷寒,怕費錢,死活不肯用藥,終究撐不過冬就病逝了,死前囑托她們姐妹倆,上京找她們娘舅收留。
姐妹倆葬了母親、賣了房子嘗清債務後,帶着僅剩的二兩半碎銀,一路省吃儉用、耗了整整兩個月,才從杭州千裏迢迢地趕到了京城。
在踏進京城高大氣勢的城門那一刻,向珂玉突然有種直覺,此前的種種磨難是老天爺對她的考驗,如今,才是自她在大清朝榮光生活的開
這裏是天子腳下,皇室中心,只要自己打響了名氣,不怕見不到那些皇室貴胄。
算算時間,現在才康熙三十年,四阿哥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郎呢。就算她不是八旗閨秀,做不了四阿哥名正言順的妻妾,可憑她來自現代的靈魂,不怕吸引不來那些清朝俊男的心。她幾乎可以看到不久的将來,自己被雍正皇帝輕攬入懷、寵溺有加的美好情景了……
這樣想着,向珂玉越走越快,越走越興奮,竟然把向珑玉給忘了。等到發現時,茫茫人海中已經不見自家妹子的身影了。
沒辦法,她只好先找到位于京城西區的娘舅家,再經娘舅遣人出去尋找,這才找回了向珑玉。
向珂玉的母親娘家原是山西人,十七年前,她得知父母竟然想把她嫁給當地一個年過五十的土財主做第九房小妾,心一狠,就跟着一個南方來的年輕貨郎逃離了村子。
那個貨郎就是向珂玉與向珑玉的父親。初時,夫妻倆加上向家兩老,小日子倒也好過。可好景不長,向珂玉三歲那年,向父在蘇州進貨時,被當地一輛馬車輾死了,連肇事者是誰都不知道。
向家兩老受此打擊,卧病不起,成了藥罐子。向家也因此一落千丈,陷入了貧瘠的生活。
至于向母娘家,因為這個小女兒不聽話,早已将她掃地出門,不再認她。倒是她的小哥,在舉家遷往京城、日子好過之後,曾修來一封家,邀她上京探親。
這才有了向母臨終托付的一幕。
向珂玉的小舅是靠販賣山西土特産起家的。家境還算不錯。至少一家人住在一畝見方的大四合院裏,還顧了一個仆役清掃院子,一個廚娘打點全家六口人的三餐,日子倒也過得去。可如今又增了珂玉姐妹倆這兩張嘴,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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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