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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晚上不會動你,知道你還小。”胤禛見狀,不由得輕笑出聲,伸手佛了佛她垂在肩頭的烏發,說道:“等你及笈吧。那時,咱們應該也有自己真正的家了……”

“你是說……分府出宮?”槿玺好奇地看向他。胤禛之前那句話,早已安撫了她略有些焦躁的心。對今晚的莫名恐懼和擔憂,也徹底放下了。

“嗯。我想,十八歲之前,皇阿瑪肯定會讓我們搬出宮自立。到時,你想幹什麽都成。不過,如今在宮裏,還得委屈你些……”

“這我都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真不打算納妾嗎?連通房都不要?”槿玺支着胳膊好奇地問道。

畢竟,皇子阿哥,哪個能做到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何況,她年紀還小,要是真等上三年,他不得熬上三年嘛!

“你是懷疑爺?那要不今晚上咱們就試試?!”胤禛明顯答非所問,特意朝槿玺的胸口瞄了兩眼,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

“想得美!我例假才剛來沒多久呢,至少也得等它穩定了再說!”槿玺慌不擇言地丢出一句後,就跳離了胤禛身邊,在他爽朗的大笑中躲入了床帳內。

“愛新覺羅.胤禛,你丫要是說話不算話,當心我……我……”

胤挑挑眉,朝蒙在被子裏的聲源看了幾眼,随後才慢條斯理地繼續品嘗桌上的點心,嘴裏輕飄飄地逸出一句:“小聲點,你想丫鬟們都聽到嗎?”床帳裏自然傳來一聲不服氣的咕哝。

胤禛無聲而笑,随後起身,舒逸地伸了個懶腰,立在南窗前。

遠遠的,前院傳來陣陣觥籌交錯聲……他大婚了,妻子是槿玺,真好……

[正文 115 請安(上)]

“醒了?待會兒還要去皇阿瑪、太後、額娘處請安,若是殳睡飽,回來再補眠。”寅時初刻,胤禛就起了,他翻身的時候帶醒了槿玺,見時辰不早了,遂柔聲說道。

“看來,你們這些皇子皇女也不好做啊。”槿玺輕嘆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只得起身。這才幾點呀,就得起身請安了。

昨兒,兩人躺在床上蓋着棉被純聊天,聊着聊着,她就夢周公去了,也不知胤禛是幾時睡的。今兒一瞧,他的精神竟比自己還好,看來,每天早起晚睡的,他都已經習慣了。

“對了,昨天忘了問你,你的龍嘯經練到幾層了?我已經突破第一層了哦。”

兩人各自穿着衣裳,關鍵時彼此替對方整整領子,系個帶子什麽的,都不是喜歡丫鬟伺候的主,倒省了人前人後丫鬟圍繞的場面。

“我也不知是第幾層,也就每晚睡前能運行個三五周天,平時哪有時間……只覺得每日都神清氣爽,從來不會覺得疲憊,爺倒是想過,要不讓皇阿瑪也學學,不過,一想到這個事牽扯太廣,還是算了……”胤禛邊說,邊扣好紐攀,回頭見槿玺還在和福晉禮服上的扭攀奮鬥,就上前幫她扣了起來。

“唉,這些服飾的紐攀實在太多了,我到現在都還沒熟練。”槿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見胤禛的速度比她利落多了,索性都交給了他。

“這都練了幾年了?別等孩子都出生了,你這額娘連衣裳都還不會穿。”胤禛好笑地打趣道,手上則三兩下解決了槿玺奮鬥了半天也沒完成的兩大排紐攀。

“這不是不習慣嘛。平常在家時,哪裏會穿這麽多紐攀的衣服,就算是正式旗裝,也就沒幾個扭攀,若是趕時間,自然就讓绛蕊幫我了。對了,今天是不是還得把頭發挽起來?”槿玺對着玻璃鏡照了照,見衣衫已經齊整,就開始對付她那頭長發,既是新婦,就得換梳發髻了。可這個她一個人實在幹不了,只得請幫手來,“绛蕊!進來幫我一把。”

“哎!”話音剛落,就聽绛蕊在堂屋應了一聲,立即和喜竹分別端了一銅盆溫水,進了卧房。看情形,早在外頭恭候多時了。初來乍到的,也難為她們幾個小丫頭了。

喜竹見胤禛正刷牙漱口,就利落地收拾起床鋪,還将胤滴着幾點手指血的白帕巾疊齊了收入木櫃子,也不知要帶去哪裏收藏。槿玺透過鏡子,盯着喜竹的舉動看,不經意間撞上胤禛含笑的眼神,吓得兩頰各飛起一片紅暈,這才回了神。

“咳……今兒早膳在哪裏用?”她忙咳了一聲,佯裝鎮定地問道

绛蕊手上不停,飛快地梳着發髻,嘴裏答道:“格格,呃,不,福晉想在屋裏用?奴婢這就讓芷蘭将早膳送進來。”

槿玺想了想,透過鏡子對胤禛問道:“你此前在哪裏用膳的?”

胤禛剛洗完臉,将手上的帕巾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喜竹,說道:“基本都在膳廳,也有在房用的。你若不想去膳廳,就讓丫鬟們将早膳端來這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想去膳廳了?!”槿玺沒好氣地對着鏡子瞪了他一眼。

胤禛輕笑着答道:“這不遷就你嘛!”說着,拿起桌上新倒的白開水喝了一杯,擱下杯盞,朝外頭吩咐道:“爺與福晉去膳廳用早膳。”

“!”這回答話的是小李子,他一聽胤禛吩咐,就帶着喜荷幾個丫鬟去膳廳準備去了。

“敢情都在外頭候着了……”槿玺見狀,不由得地暗嘆了聲,想着等閑下來,還是糾集了幾個丫鬟們,排個輪值表出來吧,她可不希望光是伺候自己與胤兩個人,就得驚動裏裏外外一大群。

這個念頭,趁着兩人用早膳的空檔,槿玺斟酌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沒想到,胤禛不僅沒惱怒她剛來第一天就開始指手畫腳,而是含笑着點點頭,贊同地說道:“爺此前也就喜竹、喜荷兩個丫鬟輪流伺候起,就因為大婚,這才按着慣例讓內務府補了兩個丫鬟,除了小李子經常要随爺出門,其餘的人,你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爺沒意見。”

聽他這麽一說,槿玺就徹底放下了心,想着等請安回來就先解決這個事兒。否則,她人走哪兒,一群移動标兵就跟哪兒,實在吃不消……

好在還有邢嬷嬷負責自己帶來的四個丫鬟、另三個婆子的分工,可畢竟剛來,又沒經自己公開任命她的權力,胤禛院裏原先那四個大丫鬟,和前院的小厮、邢嬷嬷想管也暫時動不得。

“怎麽吃這麽慢?是用不慣爺院子裏的夥食嗎?”胤禛含笑的打趣聲打斷槿玺的思緒,猛一擡頭,發現他已經吃完了,“這麽快……”趕緊兩口扒完碗裏的南瓜小米粥,又夾了個水晶鍋貼,塞入嘴裏嚼了起來,思及胤禛剛才的戲言,囫囵地答道:“你真當我不知道哦!前幾日花嫂與我說,她不能留在府裏也要随我進宮我就知道了,你事先連小樓的廚子都收買了……莫非你這裏之前都沒廚子麽?否則豈不是讓花嫂搶了人家活計……”

吃着熟悉的點心,槿玺心情頓時好上不好,大清早被一大群丫鬟擁前擠後的壓抑感也煙消雲散了,橫豎有人說讓自己随心所欲地安排,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畢竟這裏還是皇宮,能讓她擁有一方天地的自主權已經難為他了。

胤禛聽她這麽一說,也淡淡地笑了,“爺之前還真沒有自己的廚子,吃的都是大鍋飯……”

“什麽?”這下輪到槿玺不理解了,“連我都有自己的廚娘,你怎會沒有自己的廚子?我可不信宮裏頭的皇子阿哥都是吃大鍋飯長大的

“确實也就爺這裏沒設廚子……爺嫌麻煩。不過,你來了就不同了,花嫂手藝又好,趕明兒整幾個粵菜出來讓爺嘗嘗。”

“那還不簡單。就算花嫂不會,這不還有我呢,即便你想吃港菜,我也給你整出來……”

槿玺邊說,邊吃完自己盤子裏的一對水晶鍋貼,又喝了口水漱淨口,朝胤禛攤攤手掌,意即她已經準備妥當了,随時可以出發去各宮請安。

胤禛看時辰也不早了,也就暫停了兩人的聊天話題,不過,槿玺會港菜的信息他可是記住了,等他生日那天,怎麽的也要她下廚做幾個出來,聊以慰藉他思鄉之愁。

作為皇家新婦,槿玺這一天的請安還算順利。

先是到了乾清宮,與胤禛一同跪在康熙跟前,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後,又聽康熙說了幾句千篇一律的祝福企盼之辭,末了,又受了一大堆醜媳婦初見公婆的賞賜,就退出了乾清宮。

“呼,我總算知道你平日的壓抑之感究竟從何而來了……”槿玺跟着胤禛穿梭在通往永壽宮的小徑上,忍不住輕嘆道。

“這還是好的……”胤自嘲地扯扯嘴角,搖搖頭,“日後你會發現,這皇家其實不過是個牢籠……爺是真不喜歡……咱們遲早有一日會出去,你怕嗎?”

“有你呢,我怕什麽!”槿玺莞爾一笑,上前一步,挽住了他的胳膊,“老實說,我在這裏可沒你那麽多牽絆,除了額娘、阿瑪……不過,他們生活無憂,且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是早有思想準備的,所以,我當然是跟定你了……”

胤禛聞言,彎彎唇角,“這可是你說的,日後若是覺得生活清苦,不如這宮裏、京城的奢華舒逸,可別怨爺。”

槿玺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輕哼:“你道我是貪圖享受之人嘛!”随後,伸展雙肢,做了個自由飛翔的姿勢,舒逸地輕嘆道:“我可是期盼極了去感受那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海闊天空了哪……”

胤禛見她如此舉動,唇角輕揚。

“哈哈……爺沒說錯吧,四哥四嫂真在這兒呢!”

“四哥!四嫂!”

槿玺伸展的手臂剛剛收回,就聽身後傳來一群黃帶子的聲音。

胤祺帶着一串高矮不一的皇子阿哥,從乾清宮方向走來,“四哥,四嫂,剛聽李安達說,你們也剛向皇阿瑪請完安出來,料想你們肯定是去烏庫瑪嬷那裏了,就抄近道趕來與你們會合。”

“抄近道?”槿玺一聽,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誰讓四哥挑的這條是最遠的麽,咱們走任何一條都比你們快……”胤年紀雖小,嗓門卻很大,不顧胤的眼色,就這麽一通到底地解釋完了。

好哇!死胤禛,壞胤禛,竟敢帶着自己繞遠道。嫌自己踩着花盆底走路不夠累麽。

可轉念一想,咦,也不對啊,這條道,明明和當初第一次來乾清宮面聖,并由康熙的大宮女帶着去太後那裏時是同一條嘛。莫非,那宮女也欺生來着?

帶着這樣的疑惑,槿玺沒好氣地瞪了胤禛一眼。

胤禛哪裏會看不出她的氣惱,連忙拉着她就往前走,并囑咐身後幾個弟弟,“誰都不許跟來!”

胤祺、胤等人剛要跨上前的腳就這麽硬生生地頓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之後不約而同地向胤揮起了拳頭,“都怨你這個大嗓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文 116 請安(下)]

這廂,胤禛拉着槿玺往前走了幾步,見沒了旁人,這才口解釋道:“當初帶你去慈仁宮的宮女之所以選擇走這條遠徑,是皇阿瑪授意的。”

“為什麽?”槿玺原本還糾結着要不要理他呢,卻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詫異地擡起頭。

“也許是試探吧。想看看你的反應……不過你也厲害,那麽小年紀,就穿着花盆底走了那麽長時間,連腰都沒彎一下……”

“我敢嗎?”槿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皇上也真是的,從這裏能試探出什麽?耐力?又不是田徑運動員選拔賽……”

“還喊皇上,該改口了吧?”胤禛失笑地揉揉她的發頂,戴着福晉頭面的她,越發有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好似她原本就該是皇室中人似的,絲毫沒有不習慣之處。

“忘了嘛!”槿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尖,驀地想起還有一事他沒解釋呢,當下就問:“那你今日怎麽還要選這條遠徑?也想試探我嗎?看我是不是太嬌氣,或是會不會吃不了苦……下次就不想帶我出去周游列國了?”

“咳……當然不是……若爺沒确定,怎麽會執意娶你……”胤禛被她這麽一問,耳根浮起一絲不明的紅暈。見槿玺一副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模樣,只得壓低了嗓子解釋道:“爺這不見時辰還早,不是很急嘛,慢慢走,咱們還能多聊會兒,去了太後那裏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也能趁機溝通下……這條道雖然遠,卻也清靜,平時爺來往乾清宮和永壽宮,都是走的這裏,初時沒想到你踩着花盆底不适合走長路,等想到了,這都已經走了小半段了,想想你本身的體質也不弱,且距前頭那個岔道不遠還有個八角亭到時也能歇上一會兒……所以……”

槿玺見他也不像在裝,就哼哼了兩聲算是放過他了。不過,以他兩世奸商的本性,就算真是裝的,她也分辨不出。索性也就接受了這個解釋。

胤禛見她聽了解釋就釋然了,這才松了口氣,拭了拭額頭沁出的汗漬,心裏想道:沒想到她怒起來還真有點倔呢,爺若是說了只是想要和她多獨處一會兒,不知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等兩人來到永壽宮胤祺幾人已經到了,正陪着太後說笑呢。

看到槿玺兩人姍姍來遲,臉上笑意更甚。

太後早已從胤祺幾人口裏聽說了剛剛的事,跟着打趣道:“丫頭啊,總算來哀家這裏了?”

“太後!”槿玺忍不住兩耳發燙,嬌羞地跺跺腳,小女兒的姿态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善意哄笑。

“行了,你們幾個去外頭吃點心去,今兒知道你們幾個肯定會來,特地讓廚子做了你們喜歡吃的**糕。”太後揮揮手示意胤祺幾個小的去外頭,顯然是有話與胤禛和槿玺說。

等清了場,太後笑着拉過槿玺從袖袋裏掏出一個荷包,裏頭是一枚成色極佳的血色玉扳指,塞到了槿玺手裏,說道:“丫頭,烏庫瑪嬷這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個,是太皇太後傳下來的愛新覺羅家的祖物,到哀家這裏已經第九代了如今贈了你,也算應了你我緣分一場……”

“這……可是……”槿玺本想拒絕既是愛新覺羅家的祖傳之物,怎麽也輪不到自己接手吧?她為難地看看胤禛。

太後看出她眼裏的為難慈祥地笑道:“這是傳媳不傳子的,皇上沒有立後,哀家也不好給其中一個妃嫔……你既是胤禛唯一的媳婦,哀家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皇上沒有立後之意,她這個祖傳之物又不能随便給哪個嫔妃,免得徒惹後宮紛争,倒不如給了槿玺,圓了她對槿玺的好感。

“既是如此,你就收了吧。”胤淡笑着提議。槿玺只得恭敬地接過,“謝太後。”

“還叫太後?該改口了吧?”太後笑睨了她一眼。

槿玺羞赧着改了口,“烏庫瑪嬷……”

“這才乖。”太後欣慰地笑笑,拍拍槿玺的手背,說道:“哀家知道你和胤禛都有不少産業,不過忙歸忙,莫忘了得空多來這裏陪陪哀家。”

“烏庫瑪嬷放心,槿玺定然多來陪您,到時,您可別嫌槿玺聒噪就好。”槿玺豈會看不出太後的寂寞,遂應允道。

“哈哈,若真是那樣,哀家還巴不得呢。什麽時候,咱們能再出宮去趟思苑散散心就好咯……”

“只要您老願意,這還不簡單麽!”槿玺調皮地朝太後眨眨眼,又朝胤瞥了一眼,這個搞怪的小動作當下就惹得太後開心直笑,“成,等哪日天氣好,咱們就出宮逛逛去!”

胤禛見狀,無奈地睥了槿玺一眼,不過,能看到太後這般開心,也值了。

至于出宮事宜,橫豎還有皇阿瑪頂着呢。他最多不過是個傳話筒,怕什麽!

槿玺伺候着太後用完早膳又陪她胡天海地地聊了一會兒,看看時辰不早了,還要永和宮向她的正經婆婆德妃請安呢,于是,就謝絕了太後挽留她留到中午用了午膳再走的好意,和胤一道離開了永壽宮,往永和宮走去。

較之于永壽宮的熱鬧,永和宮就顯得清寂多了。

也是,小十四一大早就跟着還沒去上書房上課的十二、十三四處得瑟去了,唯有兩個皇格格:九格格安、十二格格安正安靜地陪着德妃用早膳。

見胤禛帶着槿玺前來請安,兩個格格立即心地上前拉過了槿玺,想讓她陪她們一道坐。槿玺笑着搖搖頭,得先請安奉茶呢,別壞了規矩。

安和安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不過,還是在她們兩人之間給槿玺留了個位兒。

德妃見狀,心下有絲不悅,面上倒也不顯。

畢竟是婆媳第一天正式見面,好歹也要給四兒留幾分面子。

“皇上和太後那裏都去過了吧?”德妃擱下手上的筷箸,嘴角扯出幾絲笑意問道。

“都已經去過了,這才來遲了,打擾了額娘用早膳。”胤禛接過宮女送上的香茗,陪着德妃坐了下來。

“額娘,媳婦給您敬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槿玺雙手捧着杯盞,恭敬地遞給德妃。

“嗯,希望承你吉言。”德妃淡笑着接過杯盞,抿了幾口,這才擱下杯盞,從袖袋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初見禮,塞到了槿玺手裏,“額娘也沒什麽好東西,你別嫌棄才好。”

“怎麽會。只要是額娘送的,槿玺都喜歡。”槿玺慎重地收下德妃送她的這對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的純種白玉镯,微笑着說道。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怪不得禛兒這般喜歡你……”德妃拍了拍槿玺的手背,轉移了話題,“你們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剛還在太後那裏用了點心,肚子還很飽。額娘先用膳吧,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

“是啊,額娘,中午留四哥四嫂在這裏用膳不就好了。”爽直的安笑着插話道。

“也好,聽說你們四嫂對吃食方面很講究,要不,就由你們四嫂給咱們露一手吧……”德妃邊說邊笑着看向槿玺,槿玺眨了眨眼,不知德妃這是向她打商量呢還是挑釁?

不過,眼尖地看到胤禛正欲開口,就接過了話,笑着點頭說道:“成。媳婦還沒給額娘做過飯呢,應該的。也不知額娘中午可有特別想吃的菜式?”

見槿玺毫不猶豫地同意,德妃心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她的本性還是溫婉的,只不過眼見着大兒子被外人搶了去,親自養大的兩個女兒又對外人如此熱情,心裏有些不舒坦罷了。當下便擺擺手道,“無所謂,本宮不挑食。”

咦?這麽好對付?槿玺狐疑地看了德妃一眼,又看了看胤禛,本以為還會唇槍舌劍、婆媳大戰下去呢,結果,就這樣結束了?莫非,真是她會錯意了?德妃其實并沒想對她怎麽樣?

于是,也不再多想,問安借了身方便下廚的舊旗裝,槿玺捋起袖口就鑽入了廚房。

清點了一遍現有的食材後,腦子裏盤算起中午可以做的菜色。

邊想邊擇着菜,胤禛進來了。

“你來做什麽?這裏可是廚房,別忘了你們皇家的教導:君子遠庖廚……得,還是出去陪額娘吧。”槿玺正在思忖中午的菜式,卻見胤禛走了進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尖牙利嘴了?嗯?像個小刺猬似的……”胤好笑地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尖,比喻道。

“我素來這個性子,你現在才知道麽!”槿玺昂昂下巴,輕哼了一句。手上卻已利落地搭配起了中午要用的食材。

“爺就是來告訴你,中午多做兩個菜。皇阿瑪剛到,一聽說你要下廚,也說要用了午膳再走……”

“啊?我看看,這些食材夠不夠用……”槿玺一聽,心裏暗暗鄙視了康熙一把,真是哪裏有熱鬧,他就往哪裏湊。不過,鄙視歸鄙視,午膳可不能随便應付了,畢竟那可是大清最高統治者。她和胤的生活費還得由他支付呢。少歸少,可也是一筆收入不是。

胤禛見她投入的樣子,也不再打擾她,出了廚房,叮囑了幾個粗使丫鬟幾句後,就去正廳陪康熙對弈去了。

想到德妃剛才對槿玺的态度,胤禛眼底閃過一絲幽暗,希望她日後能聰明些,別再發生今日這樣的狀況。他自忖不是個懦弱的兒子,也不會将生母與和妻子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權衡份量。于他而言,槿玺才是他在大清朝唯一值得信任的親人。

[正文 117 融入婚姻生活]

槿玺利用一切現成食材,最後整出了一頓融合北方和江南味的家常佳肴。不是她不想整頓滿漢全席出來,實在是食材有限。時間上麽,一個時辰的準備,也沒法讓她大展身手。

不過,這麽短的時間裏,能将一些簡易食材變成一桌色香味俱全、堪比四星級酒店出來的美食,也讓她大動腦筋了。

“不錯!丫頭手藝真真不錯!老四是個有福的!”康熙抿了一口槿玺進獻的五年份女兒紅,贊賞地嘆道。

“是啊,臣妾也不沒想到玺兒有這麽好的手藝……來,額娘敬你一杯,下次得了空,可要來教額娘幾招才行。”德妃這句話倒是實話,她之前也只是聽聞費揚古家的大格格手藝了得,才藝出色,還真沒親口嘗過。還以為只是噱傳。此時真見識到了,倒也有些佩服這個年僅十一的小媳婦。

何況,若不是今日槿玺願意下廚,皇上也不會留下來用膳……這一點,她倒是真心感激槿玺。

身在後宮,除了能讓皇上多注意自己,還能有什麽奢求?兒子再出色,那也是面上榮光。內心的寂寞,只有皇上才能治愈……

“額娘氣了,媳婦會的也就這麽幾招,委實上不了臺面……若是額娘不嫌棄,下回媳婦來永和宮,午膳就交給媳婦吧。”槿玺見德妃這回倒是真心想與她交好,遂也氣地說道。

“诶,聽丫頭這麽一說,朕倒是嘴饞了,君怡啊,下回丫頭來你這裏下廚,可千萬要通知朕一聲啊。丫頭,下回朕想嘗嘗你上回給太後做的佛跳牆,聽太後說,那鮮味兒讓她老人家月餘都忘不了……哈哈……朕早就盼着了……”康熙三杯酒下肚,就成了話唠。老早八早地還點起了菜譜。

槿玺不由得一陣黑線。她可不信整個禦膳房,就沒個廚子會做佛跳牆!

事實上,康熙聽了太後的贊嘆後真讓廚子做了,結果,做出來的佛跳牆送太後嘗了之後,連說比不上玺丫頭做的,這才讓康熙時不時惦記着槿玺的手藝。

“皇阿瑪想嘗還不簡單,這個佛跳牆除了食材準備起來費些功夫,做起來倒也不難要不,等媳婦三日歸寧回來,做來給皇阿瑪和額娘嘗嘗?”

“成!那朕就等着了啊?!老四,你可要随時做好提醒工作,可別讓丫頭找機會說忘咯。”康熙折扇一搖,笑着打趣道。

“兒臣遵旨。”胤禛嘴角輕揚,爽朗地答道。話音剛落,就遭來槿玺一記白眼不過,也沒逃過康熙和德妃毒辣的眼神,當下就逗笑了他們。

午膳過後送走康熙,槿玺伺候着德妃躺下午睡後,回到正廳,見胤正在飲茶,坐在他旁邊的安、安姐妹倆卻有些局促不安。不禁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嫂……嫂嫂,你上回說要教我們幾個刺繡的……”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胤,大着膽子問道。生性娴靜的安則捏着一塊繡了一半的帕子,也極其渴望地看着槿玺。

“是啊……”她是說過,“你們希望我現在教你們嗎?“

“嗯……不過嫂嫂要是累了,想回去休息也不打緊,等明兒嫂嫂得了空,我與安再去找嫂嫂吧。”安吞了吞口水,最怕四哥板下臉什麽都不說的樣子了,實在太恐怖了,甚至比生氣時的皇阿瑪還威嚴。

“我不累那就現在吧。”槿玺不知她們為何會對蘇繡如此趕興趣,不過,既然喜歡,教她們幾招也無可厚非。不過,胤禛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

“你怎麽了?是不是累了?還是有什麽事?要不你先回去?”槿玺在胤禛身邊坐下,邊問邊示意安将她手上繡了一半的帕子拿過來。

“咳……要教就午休之後吧。”說着,胤禛便起了身,同時拉起槿玺,朝愣愣地看着他舉動的安、安說了句:“未時過後自己去南所找你們嫂嫂。”說完,就拉着槿玺出了永和宮。

“噗嗤……”半晌方才明白過來他此舉之意的槿玺,忍不出笑出了聲。

看着面色有些古怪的胤禛,槿玺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柔聲說道:“你是擔心我太累了是不是?”

胤禛佯裝嚴肅地輕咳了幾聲,“爺可沒想那麽多,只是,請個安花那麽多時間,爺早就想回去了……”

“好嘛,算你有理。”槿玺笑着眯眯眼,也不戳破他的真實意圖,既是擔心她,關心她的身體,她有什麽好不滿的,遂開開心心地挽住他的胳膊,回家去也……

回到南所後,槿玺依言小睡了半個小時,醒來見離小姑們來向她讨教繡技的未時還有半個小時不止,遂精神抖擻地來到前院正廳,讓邢嬷嬷召齊南所的丫鬟後,打算好好了解一番南所的情況,好安排妥當她們日後的分工。

聽绛蕊說,胤禛早在她剛歇下就去了戶部。雖然康熙給了他三日婚假,可他因為想要說服康熙在年前放他一個月的長假,好帶槿玺下江南,故而,這段時間,他必然要加倍抓緊,将手頭上的事務都安頓好。

等人員聚攏,槿玺點了點,除了陪嫁帶來的四名丫鬟,四名婆子,南所本身還有四名丫鬟,兩名粗使丫鬟,兩個小厮。

其中,太監小李子随胤禛出去了,剩下那名喚小路子的太監,槿玺讓他依舊守大門。兩個粗使丫鬟因屬于內務府調度的人手,槿玺也就敲打了她們幾句有關南所的規章制度後,就讓她們出去清掃院落了,餘下八個丫鬟、四個婆子,這才是她需要費神安排的。

“咳、我昨兒剛來,對這裏也不熟,你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比如叫什麽,原先負責什麽事務,擅長什麽…···就由……邢嬷嬷開始吧……”槿玺清了清嗓子,坐在上首朗聲說道,末了,點了邢嬷嬷讓她起個頭,免得幾個陌生的丫鬟們不習慣。

“奴婢姓刑,早先在太皇太後宮裏伺候過,出宮後奉皇上之命去了費揚古将軍府上做了福晉的教習嬷嬷承蒙福晉賞識,如今做了管事嬷嬷……今後得幸與諸位共事,希望能融洽相處……”

槿玺沒想到邢嬷嬷一上來就替她敲打了一番南所那幾個陌生的丫頭,不禁心下有些好笑不過,看着喜竹幾個,臉色由驚詫到順從,也就放了心,索邢嬷嬷放開了講。

邢嬷嬷之後,是同樣出自太皇太後宮裏的盧嬷嬷和另兩個手腳利落、模樣周正的方嬷嬷和陳嬷嬷。

等绛蕊、芷蘭、佩蘭、馥蘭一一自我介紹後,就輪到了南所的那四個丫鬟。

“奴婢喜竹,原先伺候爺的生活起,擅長針線活兒”。

“奴婢喜荷,原先和喜竹一起輪值伺候爺的起,擅長廚藝。”

“奴婢喜菊·今年才來南所,四阿哥讓奴婢留在前院,和喜梅一道布置婚房。擅長……整理……”喜菊想了半天,才想出了個擅長的活計,當初內務府之所以派她來伺候四阿哥,不也是因為四阿哥想要個手腳利索、打理利落的宮女嗎?這麽說應該沒錯吧。

喜菊此言一出,逗笑了在場的衆人。

槿玺也揚起了唇角,“我聽四阿哥說起過你,主屋那些家具擺設,就是你一手打理的。”

“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做好分內事。”喜菊聽槿玺贊揚她,也不知是真是假,惶恐地雙腿一跪·直挺着腰說道。

“我不過實話實說,倒吓了你……起來吧,別動不動下跪。又沒做錯什麽……”槿玺失笑輕嘆,擡擡手,示意喜菊起來,又看了眼最後那個丫鬟,“你叫什麽?”

“奴婢喜梅,和喜菊一同來的,之前都在禦花園當差,來之後,就遵循四阿哥的命令,拾掇了一番院子……擅長……花草?”喜梅說到後面,聲音都沒了,若不是槿玺耳裏好,還真聽不清楚她的擅長呢。

不過,她自此也算明白了胤禛的苦心,除了兩個伺候他多年的喜竹、喜荷外,另兩個丫鬟都是依照了她的需求找的。

以她目前身邊的四個丫鬟,绛蕊是近身伺候她的一等大丫鬟,芷蘭是近身伺候的二等丫鬟,佩蘭、馥蘭分別擅長廚藝和女紅,故而,也都是二等丫鬟的份例。如此一來,還缺一個一等大丫鬟,一個二等丫鬟,兩個三等丫鬟。胤這邊的四個丫鬟,喜竹年齡最大,喜荷次之,喜菊和喜梅估計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想必都是這兩年才剛進宮的。

這樣一想,槿玺笑着說道:“既然大家都互相介紹過了,我也大致了解了你們的分工,之前我也與邢嬷嬷進行了商量,人手方面,暫做如下安排:喜竹和绛蕊遵照一等大丫鬟的份例,近身伺候我和爺的生活起,喜荷、芷蘭、佩蘭、馥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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