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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二等丫鬟,佩蘭負責打理廚房、喜荷負責禮儀事項,并協助邢嬷嬷管理庫房。馥蘭負責女紅和衣物打理,芷蘭負責主屋布置和茶水間。喜菊和喜梅因為來的時間短,暫時列為三等丫鬟。喜菊負責前院布置和出行事宜,喜梅負責庭院花草。
包括各屋內的花草更替。至于四個嬷嬷,邢嬷嬷總管南所,盧嬷嬷管理主屋,陳嬷嬷管理前院,方嬷嬷管理庭院。暫時先照這樣運行,若有不适,三個月後,我會根據你們的能力和适應程度再做調整。今後,有什麽事,除了直接與我有關的,前來找我,其餘事項,均需先向邢嬷嬷通報,邢嬷嬷有權處理的,直接處理,無法處理的,再來找我。”
槿玺這一番安排,算是初步收服了衆人的心,特別是喜竹和喜荷兩人,早在昨日見了跟着槿玺嫁入南所的绛蕊幾人的手腳和能力後,就已經沒有留在主屋伺候的奢望了。沒想到,不僅沒有驅逐她們離開主屋,還将她們分別晉升為一等大丫鬟和二等丫鬟,一個掌管主屋事務,一個負責庫房和各宮賞賜、回禮事宜,都算得上是“位高權重”的活計,能不心服口服嘛!
喜菊和喜梅也很開心,之前在內務府和禦花園當值時不過是個粗使丫鬟,哪裏有等級份例可享。如今福晉進門,不僅提了她們的等級,還讓她們各自負責喜歡并擅長的工作領域,能不歡喜嘛!
至于槿玺幾個陪嫁丫鬟和嬷嬷,因為分配到的事務幾乎與在小樓時差不多,上手都很快,也就絲毫沒有了心裏負擔。
總算安排好衆人事務後,槿玺帶着绛蕊和喜竹逛起了南所。
聽着喜竹詳細的介紹,槿玺對南所這座宅院分布也有了明确的了解。
整座宅子占地約莫兩畝,分前院、主屋兩進。前院六間正屋,正中兩間打通,是正廳,左側一間是膳廳,一間是正房,右側一間是茶室,一間是房。
主屋六間,之前槿玺已經都看過了,卧房、房、堂屋、茶室,最西首兩間獨立隔離的,是庫房。
夾在前院和主屋之間的左右兩側耳房,間數也不少。左側一溜煙分別是廚房、下人用膳及休憩的小餐廳,茶水間、儲物室、雜物間、公用盥洗間。右側就是供下人們住的房間了。每間住兩人,一共六間,如今人員多了,每間都住滿。至于兩個小厮,為了避嫌,都住在前院的門房。
至于南所的花草園,一共兩個。
一個就是兩進之間的天井。耳房門前各植了一長排的桂樹和梅花。現下正是九月中旬,桂花尚挂枝頭,煞是幽香。
兩排樹周圍的草地裏,栽種着各類花草,有蝴蝶蘭、海棠、郁金香……微風帶動花草搖曳,別有風韻。
中一條青磚鋪設的小徑,通往主屋和前院。小徑兩側,錯落有致地鋪着幾條敦實的青石凳,透着樸素感。
天井靠前院還有一口井,井水清澈清新,用來澆花、灌樹正好不
主屋後面還有個花園,那才是真正的後花園,裏頭栽種着各種普通或名貴的花草樹木,靠南所後牆,還有個四角小涼亭,裏頭就一桌四凳,都是石頭打造的。
後花園的東牆打通,安着一扇栅欄,是七阿哥的東所,西首便是五阿哥的西所。
待繞完整座南所,回到主屋,安和安兩個小姑也到了。
三人說說笑笑地蹲在亮堂的茶室邊喝茶,邊交流刺繡技術,氣氛很是融洽。槿玺甚至覺得,這樣的婚姻日子也委實不錯……
[正文 118 赴宴毓慶宮]
胤禛回來的時候,帶了個消息回來,那就是他那幾個兄長攜丨嫂子們次日要請他和槿玺兩人去毓慶宮赴宴。
胤禛是出于無奈,槿玺倒無所謂。媳婦進了門,除了公婆長輩需要侍奉,兄嫂也是需要花時間溝通的。雖然皇家的排場不比尋常百姓,可說穿了不也有兄弟姐妹、妯娌姑嫂嗎?!
“禮物我早有準備……绛蕊,去庫房将這些盒子找出來。”等胤禛說完這個意思,槿玺就在紙上“唰唰”寫了幾串數字,每串數字代表一個裝物的盒子。
這是她借鑒的現代資料館的運作方式。将庫房的儲物櫃和儲物架,分別從壹至十幾編成號。再将每個櫃或架的格子編成號,再将每份物品入庫編成獨立的號碼,随後根據其所擺放的位置,記錄到庫房的賬本上。方便核帳,也方便尋找。
槿玺剛才抄寫的十來串數字所代表的物品,是她出嫁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拜訪胤禛兄弟和妯娌之禮,由于庫房已經由邢嬷嬷帶着喜荷重新盤查收拾了一遍,放置也不會出錯,這才讓绛蕊直接拿了數字去找邢嬷嬷取物。
“你這法子好,爺可以用到部檔案整理上去。”胤禛品了口茶,眼含笑意地贊道。
“這法子好使是好使,不過,初時的工作量可不小,庫房裏收着的珍貴物品再多也有限,大不了花上幾天總能搞定,可戶部的賦稅檔案就不一樣,那個數量多大啊,你若是要将舊有的資料全部編成統一的號,那得花多少人力?依我之見,倒不如将賦稅戶按區域分,哪個地區的,全部堆到一個房裏,然後再按細了分,譬如繳稅額的等級、繳稅戶的規模……”
槿玺邊在紙上羅列着九月十八歸寧要回的禮單,邊拉拉雜雜地提着自己的建議。久久沒等到胤禛的反應,忍不住好奇地回過頭,卻見他正托着下巴神游天際呢。
好半晌,他才猛一拍自己的大腿,“好法子!爺這就去趟戶部……趕緊将這個思路理出來……”說着,就起身出了房門。
“喂,這都酉時了,本就等你回來用晚膳的呀……”槿玺跟着追出了主屋,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個工作狂!
“福晉,那晚膳……”正吩咐完廚房上菜回來的喜竹,見胤一個旋身就出了院子,眨巴着眼睛不知該如何反應。
“算了,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就先別上了。橫豎我也不餓,等他回來再說。你們趁空先去吃,吃完再來,晚點兒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們做呢……”
槿玺揮了揮手,示意喜竹她們先下去用膳。自己則重新坐回了書房桌案前。
下午陪着安、安用了不少點心,确實不餓。還是禮單要緊,後天就要歸寧了,明兒還要去毓慶宮赴宴,沒多少時間得閑·索性趁現在整理妥當吧。晚點就讓绛蕊她們理出來單獨堆放好,後日一早也好早點回門……
喜竹聽槿玺這般吩咐,心下一陣感動。倒不是因為槿玺說要等爺一道用膳的話,這本是妻子該做的,後宮哪個主子不等自個兒的爺一道用膳?除非事先說了讓先吃……她感動的是,福晉怕她們幾個丫鬟餓了,讓她們先去用膳,這是關心吧……身為伺候主子的宮女,哪時得過主子如此人性化的關懷了……喜竹頃刻便被槿玺無意識的幾句囑咐給感動了·回去一宣傳,又帶動了幾個已經肚子大餓的丫鬟們……也算是槿玺無心插柳柳成蔭……
毓慶宮是太子的寝宮。宴請新進門的槿玺,一來是太子提議的,二來,這裏環境好、地方大,故而,宴席就設在了毓慶宮。
槿玺這是第一次踏入毓慶宮,傳說中莺莺燕燕環繞的太子寝殿。
“啧啧,果然是東宮太子的寝宮啊,裝潢布置高上幾個檔次不說,光是面積,就敵得過東三所三座院子之和了吧?你說太子他一個人,連幾房妾室,住得了那麽多房間嗎?”随着胤禛踏入毓慶宮宮門,槿玺忍不住嘆道。
“這不是住不住得下的問題,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封建社會不都如此嗎?難道你阿瑪那座宅子不算大?當初你還不滿七歲就住獨立小樓了,對于尋常百姓而言,不也一樣感慨嗎?”胤禛笑睨了她一眼,柔聲提醒道。
槿玺愣了愣,方才泛起紅暈愧疚地點點頭,“也是,是我用有色眼睛看人了……沒反省自己……”
“這也不是你的錯……咱們既然能生活的更好,就不可能丢棄這些去做個一無所有的乞兒……只是,咱們有能力讓貧苦百姓漸漸脫離貧苦生活,越來越接近咱們這樣的生活,那就是咱們的貢獻……”胤禛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望到很遠,直至接近天之際……
這是槿玺第一次見他如此正兒八經地講述他的理想和目标,心下大為感動。比起他的所思所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太渺小了:以賺些貼補零用為目标,以今後能安然生活為理想……至于幫着百姓解決他們的貧瘠生活,不過是她舉手之勞、順手為之的事……
如此一想,槿玺愧疚地差點将頭埋入了胸口的衣領,“我的眼界實在太狹隘了……”配不上他啊……虧自己還一個勁地罵他奸商轉世,殊不知,他在對某些富紳官吏奸詐狡猾的同時,也實實在在地造福了一部分百姓……
“胡說什麽呢……我不過就點醒你罷了,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事實上,有很多構思,爺都是問你學的……”胤禛見她這樣,忍不住輕笑着撫了撫她的頭,拉過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裏,邊走邊說道:“還記得初次見面嗎?在福塔寺,你狠狠踹了小九一腳?”
“那也啓發你了?”槿玺聞言,翻了個白眼,嘟囔道。
“那不是啓發,那只是讓爺産生了初始的懷疑,那之後,爺就對你上了心,特別是爺聽你阿瑪說了你不少趣事後,越發覺得你與爺應該是同類……”
“所以你就想方設法地拉攏我?也不怕我踹你嗎?”槿玺揚了揚拳頭,眯笑着問道。
“呵……你如今再去踹踹小九看,他自那日之後,對武術上,可是奮發圖強,進步了不止一點兩點……”胤禛想到曾對槿玺情愫暗生過的胤禟,忍不住眯了眯眼,暗忖道:不知小九還有沒有對槿玺念念不忘……
“四哥……四嫂……你們來遲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胤禟立在毓慶宮宴會廳的門口,正倚着柱子俯視拾階而上的胤禟和槿玺。這次太子做東宴請胤夫妻倆,十阿哥以上的阿哥們都來了。
胤禛下意識地捏了捏槿玺的手,朗聲說道:“九弟,你早到了?”
“不只我,大哥大嫂他們都到了,就等你們了……”胤禟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忙垂下眼睑避嫌。自得知四哥與槿玺的婚事後,雖然沉郁了好一陣子,不過如今也已放開了。畢竟才九歲,有什麽歡喜愁怨,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就将對槿玺異樣的情愫,轉化成了和對胤禛一樣的敬佩和尊重。事實上,也由不得他不轉化。他可不想與自小交好的四哥生了嫌隙。更何況,槿玺嫁給四哥,也沒委屈她……
“九弟,這是你的……”槿玺從身後捧着禮物的绛蕊手上挑出一只修長的禮盒,遞給胤,也打斷了他的思緒:“看看喜不喜歡……”
胤禟擡眼,星眉輕挑,“是什麽?”
“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麽?”槿玺淺笑盈盈,眼角掃到身旁呈黑臉狀的胤禛,忙斂了笑意。真是的,都和他說過多少遍了,她和胤禟只是普通朋友,無奈他依舊這麽警戒……
胤禟掃到這幕,心下有些好笑,四哥啊四哥,還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這般不信任我,防我就像防賊……活該你牽腸挂肚……
邊想邊從禮盒中取出一支鑲了天地精華陣的紫玉笛,胤禟一見就愛上了,渾然忘了先前還在腹诽胤禛呢,當下欣喜地說道:“多謝四哥四嫂!弟弟很喜歡!”
“喜歡就好。”槿玺抿唇一笑,扯扯胤禛衣角,示意他帶路進去。不料,從裏頭聽到他們對話的大阿哥幾人也已相繼走了出來。
“喲,九弟有禮物,那咱們幾個兄弟呢?弟妹可都有準備啊?哈哈……”大阿哥率先笑問。
槿玺笑着點點頭,示意绛蕊依次送上禮盒,還餘下兩個,是準備給已經大婚的大阿哥福晉和三阿哥福晉的。
“你們幾個爺們瞎嚷什麽呀,沒得吓壞了四弟妹……來,四弟妹,甭與他們這群大老爺們講理,講不通的……咱們聚咱們的……”
性子爽朗與大阿哥異常相配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沒等槿玺開口,一把拉了她就往裏頭走,邊走邊不忘介紹三阿哥的福晉董鄂氏。至于兩家的側福晉,在這等兄弟聚會的精細場面是出不了場的,也就純女眷或是哪家子嗣滿月周歲時方能出席。
故而,如今槿玺正經的妯娌統共就倆人,一是大福晉伊爾根覺羅.繡紋,二是三福晉董鄂a芸。
然而奇怪的是,等她跟着大福晉入了宴會廳,來到專為她們女眷開設的酒桌旁時,卻發現席間多了個穿戴華貴的年輕女子,正背對着她們倚窗而立,不知在遙想什麽,以至于槿玺三人先後入座都沒回神。
[正文 119 鬧劇]
“這位是……”槿玺訝異地看向大福晉,還不會是石家的小姐,未來的太子妃吧?穿戴的如此豪華貴重,不得不讓她作如上懷疑。
“哦,這位呀,聽說是太子爺從外頭帶進來的女人,絲毫不懂皇家規矩,這種場面,竟然也好意思上席,不過,太子爺不發話,咱們也不好意思講……”大福晉側過身子,湊到槿玺耳邊低語了幾句,槿玺這才松了口氣,她手上就準備了兩份女眷之禮,若是又多出一個預想外的,難免尴尬。
孰料,待對方轉回身,槿玺就當場愣住了。
向珂玉?她怎麽會在這裏?
槿玺驚詫地盯着正向她微笑致禮的女子,很是疑惑不解。
“珂玉見過四福晉。祝四福晉新婚快樂!”向珂玉起身,向槿玺盈盈一拜,說了句極富現代化的祝賀詞,聽得大福晉和三福晉不禁皺了皺眉,覺得太子帶來的這個女人委實輕佻了些。
“向姑娘免禮,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向姑娘。”槿玺淺笑着點點頭,剛才初認出向珂玉時,倒真被吓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明白了,既是太子帶來的,想必她與太子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只是不知會不會對玺藤不利。
“四弟妹認識她?”正想着,身側的大福晉偏過頭,不解地問道。
槿玺搖了搖頭,“也不算認識,見過兩回面。”
她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讓向珂玉青了臉色。攥着帕子的手緊了又緊,想發作卻又發作不得,畢竟對方可是堂堂四皇子福晉,而她呢?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雖然如今有太子做靠山,可得罪不起的人,依然得罪不起。更何況,她還有求于對方,在沒達成目的之前,可不能撕破了臉。
這樣想着,向珂玉擠出一記溫婉的笑,柔聲說道:“四福晉身份高貴,自然不認識民女,不過珂玉卻對四福晉欽佩有加,昨兒還特意讓太子爺帶着珂玉見識了一番四福晉大婚的場面呢,真真讓人羨慕。”
槿玺笑而不答,答什麽呢?不過都是場面話,她可不想再費神應付,眼角掃到正捧着餘下兩份禮盒走過來的绛蕊和喜竹,忙朝身邊的大福晉和三福晉說道:“兩位嫂嫂,看看槿玺為你們挑的禮物可是滿意?”
“呵呵……四弟妹挑禮物的眼光,何時讓咱們倆失望過了?我還記得在慈仁宮第一次見到弟妹的場景呢,那會兒呀,弟妹的香薰實在是太吸引人了……”說到這裏,大福晉持着帕子抿嘴直笑。
槿玺聽她這麽一說,也想起她和眼前這兩位福晉初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她在太後宮裏剛當差的時候,閑來無事在偏殿燃着香薰玩,不成想卻把兩位皇子福晉給吸引過來了。還引得她們直喊要将熏香打包帶走。
想到往事,槿玺也不由得笑顏綻露,接過绛蕊遞上的禮盒,分送給大福晉和三福晉,“不過,今兒可不是熏香,那玩意兒當伴手禮還行,正式場面可上不得。”
“四弟妹真愛開玩笑,你那蜜語香薰坊裏出來的寶貝,哪裏還是小玩意兒……”三福晉也笑着接話道。同時與大福晉一起拆開禮盒,頓時兩眼放光,裏頭竟是一套産自法國的名貴護膚品,這種護膚品,她們倆曾在蜜語香薰坊見過,要價百兩銀子呢,不禁又驚又喜,連連低呼:“四弟妹!你這禮可大了!”
“怎樣?喜歡嗎?”槿玺啜了一口香茗,眯眼笑問。
“喜歡!當然喜歡!“大福晉撫了又撫,掩不住滿臉的喜意,“只是太貴了,咱倆家送的賀禮加起來想必都不及它呢。”
“喜歡就好。禮嘛,本不就圖個喜歡?”槿玺笑答。眼角掃到向珂玉古怪的神色,也不怕她起疑。這些都是洛克船長從法國運來的,光明正大,無需提防。
“說得對,送禮只要送到了對方心坎上,孰輕孰重倒是其次了。”三福晉贊同地拍手笑道。末了朝槿玺眨眨眼,打趣道:“四弟妹財大氣粗的,偶爾破個財也無妨,大不了下回咱們多帶些貴人,去她那些鋪子轉轉,替她凝聚些人氣也好。”
“你這話差了,四弟妹那些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哪裏還需要咱們給她招人氣呀,再說了,就算四弟妹的鋪子賺不了大錢,這不還有四弟嗎?四弟哪裏還缺這點銀子?四弟妹你說是不是?”大福晉也跟着打趣道。
槿玺被她們倆這一聯合打趣,倒也鬧了個臉紅,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末了,只擠出一句話:“他是他,我是我……”
誰知,大福晉和三福晉不等她說完,就爽朗大笑了起來,引得隔壁那桌男頻頻回頭看過來,這下倒真把槿玺惹羞了。
“大嫂、三嫂,你們可別欺負四嫂哦,小心四哥生氣。”十阿哥胤不說還好,一說更加逗笑了大福晉和三福晉,還笑得眼角泛起淚花。
“我說,你們倆個笑得這般開心,究竟是何事呀?說出來讓咱們幾個也樂樂!”不曾見過自家福晉笑到如此誇張的大阿哥,起身走到女眷這桌,倚在大福晉的椅背上,含笑問道。
“是呀,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說出來聽聽?”三阿哥也走到自己福晉旁邊,索性拉了把空椅子過來,加入了女眷行列。
“呸,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整天就知道聊些上不了臺面的低級話,咱們女人聊些開心的,你們倒是觊觎上?”大福晉素來性子耿直,随口笑罵道。
大阿哥聽了也不生氣,嘿嘿賠笑了兩聲,就轉向胤喚道:“四弟,咱們兄弟倆搞不掂自個兒福晉,看來,得由你下手了,四弟妹素來娴靜乖巧,必定會如實向你彙報。”
大阿哥此言一出,再度逗笑了大福晉和三福晉。
槿玺一聽,耳根處剛退下的紅暈,再度彌漫了上來,嬌嗔地朝正起身走來、眼底含笑的胤禛瞪了一眼。
這些都是什麽人呀,打趣也能當樂子找?先是大阿哥,再是三阿哥,如今跟着胤禛嘩啦啦離開男席奔來女眷席的一群黃帶子,槿玺不由得真有些惱羞交加了。
“好啦,咱們不過是妯娌說笑幾句,你們幹啥都過來了?回去回去!”大福晉見槿玺這下真惱了,也不禁朝大阿哥使了個眼色,意即讓他帶頭回去。
“大嫂,你這話不對,不是說妯娌說笑嗎?可這位還不是咱們嫂嫂啊……”呆頭呆腦不知場合的十阿哥胤俄又發話了,不過,這回倒是讓槿玺松了口氣,因為大夥兒的眼神此刻從她身上移到了對面的向珂玉身上。
“對呀,二哥,您這是打哪兒找來的二嫂呀?”九阿哥胤禟也涼涼地補了一句,徹底将話題引到了別人身上,槿玺暗呼了一口氣。沖着胤禟感激一笑,卻覺肩上一緊,原來是胤禛站在了她身後,此時左手搭在她的右肩。遂彎彎嘴角,朝他抿唇一笑。
胤禛回以一記淺笑,這才收回左手,佯裝無事地倚在她的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這出委實無聊的戲碼,權當陪槿玺看戲。
“咳咳……你們可別誤會,這是向珂玉向姑娘,只是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太子臉色潮紅地輕咳了幾聲,連連澄清道。開玩笑,這話若是被石文炳知道了還了得!喜不喜歡石瑕玉是一回事,可若失了石文炳這個大助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向珂玉雖然有點才氣,可終究只是個平民之女,登不了大雅之堂。今日将她帶來,也是因為她說認識四弟妹,這才讓她出席,以期從四弟妹口裏打探些生意上的秘事。要知道,他的産業再不賺銀子,他那些門人謀士就要喝西北風了。
“二弟,雖然你是太子,不過,作為大哥,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石文炳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若是被他聽到什麽風聲,你的耳根想清靜都清靜不了。皇阿瑪可是相當中意石家大格格的,你在大婚前,還是收斂些吧。這種不相幹的人,随便安置在哪裏不好,竟敢帶進宮,你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傳到皇阿瑪耳裏嗎?”
大阿哥此言一出,不止太子,向珂玉也是臉色慘白。她此前遲遲不出聲,就是想聽太子如何介紹她,雖然她不奢求太子會将她說成”此生不負”的女子,卻也沒想到會這樣無情,哈,好個生意夥伴……虧她還将這具身體的初夜給了他……
“爺帶她進宮,不過就是想和她談談生意上的事罷了,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就算被皇阿瑪聽到了,爺也有話說。”太子被大阿哥一番話說得有些心虛,卻又不想在衆兄弟面前丢臉,好歹他也是個太子,哪能這般難堪呢,遂梗着脖子辯駁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更讓向珂玉心灰意冷,不經意間掃到對面座上,四阿哥與槿玺之間眼神交互、親昵寵溺的一幕,再對比自己遭受的境遇,不由得嫉恨交加,跺跺腳,猛地沖出了衆人看熱鬧似的包圍圈,嗚咽着往毓慶宮外跑去。
太子見狀,嫌惡地瞪着向珂玉消失的方向,暗自咒了一句:該死的女人,竄咄爺讓你上席,竟然給爺整出這倒黴事!這會兒倒知道丢臉了?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還害得爺跟着丢臉!啐!
[正文 120 頓悟]
經這麽一鬧,衆人也沒什麽心思繼續把酒言歡了。
槿玺也覺得禮也送了,面也見了,午膳雖然沒有吃得很盡興,不過主人都面色不愉了,自己還是識相點趕緊閃人吧。
有她這樣想法的人不少,不一會兒,大夥兒就都找了由頭起身告辭,各歸各的家,好讓太子及時去将向珂玉找回來,免得她在皇宮裏亂跑亂竄沖撞了貴人。丢了她自己的命事小,連同太子的顏面掃盡就難堪了……
槿玺則被胤禛牽着,與胤禟、胤祺一道,往宜妃所居的筵僖宮走
撇去敏容這層關系不說,之前在太後宮裏當差時,也就宜妃對她是出自內心的疼愛。如今嫁了胤禛,入了皇室,怎麽的也要前去拜訪一下宜妃,順道給她捎幾句額娘的口信。
要不是自己與胤禛走到了一起,宜妃恐怕真會讓她那兩個兒子之一來娶自己吧。一想到自己要嫁給胤祺、胤禟中的任何一個,槿玺就忍不住一頭黑線,都還是屁丁點大的小屁孩呢,就一個個地要男婚女嫁了。若不是胤這個有着應昊靈魂的腹黑少年适宜地出現在她身邊,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抉擇呢……
想到在沒與胤禛有婚約之前,一直信誓旦旦要走”入宮為宮女、出宮闖事業“這條康莊大道的她,如今才算是徹底頓悟:入了宮門哪還有自己選擇的餘地……所以,還是緊抱老公大腿、看緊自家院門吧。
“四嫂,你不公平。”胤祺一出口,便是濃濃的不服氣,總算拉回了槿玺神游天際的思緒。
“哪裏不公平了?”槿玺不解地回頭看看胤祺,又轉而看看身旁的胤禛,眼神問道:他這是怎麽了?
胤禛聳聳肩,回以一記”爺怎麽知道”的無辜眼神。
倒是胤禟,走在他們身後,右手還靈活地旋着槿玺送他的紫玉笛,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的胤祺一眼,閑閑地說了一句:“五哥這是妒忌。”
“妒忌?妒忌什麽?”槿玺越發困惑了。
胤祺橫了胤一眼,又瞟了眼拿在胤那小子手裏的紫玉笛·,哀怨地抱怨起來:“四嫂送了九弟一支珍貴的紫玉笛,卻只送了我一套文房四寶,就連大哥、三哥的禮物也比我的好,是一把輕骨烏木扇,八弟、十弟的也不差,是一塊西洋手表……”七弟的是一副輕便的西洋手拐,不過,就算再稀奇,他也用不上,為免四嫂捉弄自己,還是別提了
“哦?原來你是覺得我送的禮物不公平啊……”槿玺這才恍然大悟,心下不免好笑,想胤祺與自己年齡相當,比胤禛大了足足兩歲,竟然還為一份見面禮吃醋,果真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幸虧不用嫁給他,不然豈不要累死自己了?又當妻子又當娘……
好在胤祺不知道槿玺的心裏活動,否則就要嘔死了。他好歹也是個五阿哥吧,雖不及四哥穩重出色,可在衆阿哥群中,也算是個文武雙全的出色皇子,居然被槿玺看成個還需要照顧的小屁孩……
他之所以如此抱怨,還不是希望槿玺也送他支紫玉笛嘛,再不濟,紫玉口哨也行啊,好歹也是紫玉打造的,總比他那套萬年也不缺的文房四寶強啊……
“呃……五弟,四嫂以為你喜歡吟詩作畫,必定會喜歡這套文房四寶。這可是四嫂讓人特地從西南尋來的呢,整個琉璃廠都找不出這麽好的一套,別看表面普通,質地可都不差,那硯臺還是真宗的烏玉硯呢,統共也就搜羅來四套,你四哥一套,皇阿瑪一套,我大哥一套,餘下這套就送你了,其他人想要都沒有……”槿玺停下腳步,歉意地看着胤祺解釋道:“九弟這支紫玉笛也是湊巧偶得,因為之前得知他喜歡吹笛,這才送了他。要想再找一支,許是不那麽容易……”
槿玺這是實話,這支紫玉笛是窦爾敦送的賀禮,原本是收在庫房的,因為她不擅這些吹奏樂器,胤會簫卻不擅笛。可昨兒讓绛蕊去庫房取事先準備好的見面禮時,發現原本打算送給胤的黑曜石棋盤竟然裂了一條細縫,想必是搬家的路上磕碰到了。既是有了瑕疵,自是不好再送人,只得留作自用,可臨時又不能出宮去重新選購一份,只得從庫房裏挑了。聽胤說胤禟很喜歡吹笛,于是就将這支紫玉笛轉贈給了胤禟,哪曉得會讓胤祺吃醋怨不公……
“呃……這個……四嫂,嘿嘿……我也不過就嚷嚷幾句,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與我一般見識了……呵呵……”
胤祺得知他手上提着的這套文房四寶竟然是難得的寶物,心裏不由得大喜。都怪他自己一心惦記着九弟手上的紫玉笛,壓根沒細看自己這套文房四寶,否則豈會認不出烏玉硯這樣的珍奇之物?!真是慚愧啊慚愧!越想越羞赧
胤禛擡眼眺望着遠方,壓根沒聽胤祺說什麽,胤禟則耍着紫玉笛,偶爾笑睨胤祺一眼,成熟地好似他才是哥哥,而胤祺則是弟弟……
槿玺也不以為意,孩子嘛,當然是要讓着些的。話又說回來,與其像八阿哥胤那樣,什麽話都不說,就那麽牲畜無害地笑看着你,倒不如像胤祺這樣的性子,有話直說,不會藏在心裏,也不會久積成怨,更不會被對方看到心裏打鼓……
唉,皇家的孩子,哪個又是真正沒有心機的?即便是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的十阿哥,也曉得要找個同仇敵忾的搭檔,譬如如今與他形影不離的八阿哥……
可她瞧着那兩人的互動,思忖八阿哥也不見得是真喜歡十阿哥,想必是各有各的算盤吧……
只是讓她奇怪的是,小時候常與八阿哥、十阿哥玩在一起的九阿哥,如今倒不怎麽與他們親近了,就算沒有和胤同進同出前往上書房、又或是被五阿哥拉着去各處請安,基本上是獨來獨往地做個安靜的獨行俠……
這樣也好,槿玺暗嘆,誰知道那個笑起來活像只小狐貍的八阿哥會不會利用胤呢,還是如今這樣好……不是說,孤獨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嘛。
來到筵僖宮,正逢宜妃午休起來,遂拉着他們坐在廳堂聊了起來。
“你這丫頭,一出宮連消息也不遞來了。虧晴姨還一直念叨你,其他幾宮的姐妹也常提起你……”宜妃笑着嘆道。
“都是玺兒的不是,這不,今兒得空,就趕緊過來給晴姨請安了!”槿玺撒嬌地拉着宜妃的手輕搖了搖:“玺兒知道晴姨最喜歡薰衣草精油做香薰了,這不,準備了不少要送晴姨呢,不過,中午因為在毓慶宮用膳,沒想到會這麽早結束,也就沒待在身上,本想回去取了再來,可五弟、九弟說晴姨可想玺兒了,這不,先來見了晴姨再說,禮物日後補上,日後補上……嘻嘻……”
“呵呵……瞧你這丫頭,短短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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