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婉婉:你一直在騙我
婉婉毀容了,面頰一左一右被人劃出了兩道口子,她害怕極了,一會兒看見陌生人懼怕的目光,一會兒聽到婆婆說唐家不能有這麽醜陋的兒媳要将她休棄,她哭着回到院子想要找唐枕,突然聽見天上有人在說話。
一擡頭,原來是一位渾身金光燦燦的神仙,神仙說只要她從此和表哥斷了來往,并寫上十篇表哥的壞話,就能幫她恢複容貌。
婉婉一時茫然,這神仙的聲音好生耳熟,怎麽那麽像夫君呢?
對了,她是怎麽毀容的?為何沒有半點印象了?
想到這兒,婉婉豁然清明,明白自己是在做夢。
下一刻她睜開眼,就見室內昏昏暗暗,半開的窗子外,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不一會兒,翠梅推門進來,掀開床帳後吓了一跳,“小姐,你的臉、怎麽……”
婉婉想起夢中內容,心口猛地一提。
翠梅結結巴巴說完了那句話,“……髒了。”
明晃晃的銀鏡內,婉婉看見自己臉上多了一團團暗紅色的東西,指腹撚了撚,有些熟悉,嗅一嗅,原來是山楂泥。
婉婉:……
她扭身看向室內軟塌,那兒是唐枕平日歇息的地方,此刻那上面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一團明顯是翻滾過的壓痕。
****
泰興茶樓上,趙四幾人興奮道:“唐兄快看,就是他!”
唐枕豁然起身走到窗前,就看見一身白衣的沈從步履悠閑地從街上走過。
唐枕目光将他從頭掃到腳,發現他今天沒用簪子,而是換了條飄來蕩去的白色發帶,比昨日還騷包。
“你們覺得這個人怎麽樣?”
趙四道:“生得還挺俊。”
另一人道:“小臉挺白挺嫩。”
又有一人道:“看,對面花樓有姑娘給他扔花了。”
唐枕面上不屑,“小白臉一個,身無二兩肉。”
趙四道:“唐兄此言差矣,這叫雅士,我聽說皇室最愛這種衣袂飄飄、扶風弱柳、面若敷雪的美男子,不知這人是什麽出身,才華如何,要是出身和才華都夠得上,明年選官,一定能評個上品。”
其他人也連連附和。
唐枕震驚于美男子的标準竟然如此之低,這麽說來,他豈不是能稱一句“驚為天人”?他輕咳一聲,“你們覺得他和我比,誰美?”
趙四幾人眨了眨眼,沒明白唐枕這是什麽意思。
斟酌了一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口了。
“他看着比唐兄年輕一些。”
“身段也比唐兄纖弱。”
“若論氣概,當然是唐兄更勝一籌,若論姿儀,還是那沈從美一些。”
唐枕傻眼,“就這?沒別的了?”
趙四幾人對視一眼,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才又道:“他是比唐兄白一些,看身形,也是他更俊逸一些,唐兄好是好,不過唐兄與美男子不沾邊啊!”
唐枕:……
得了,這友誼的酒碗已經碎了,拼也拼不起來了。
正好這會兒沈喚來了,趙四他們幾個繼續吃茶吹噓,唐枕和沈喚走到一邊,就聽沈喚道:“已經讓人查過了,這沈從的确是從錦州而來,不過卻不是他嘴上說的在錦州行商,倒像是投靠了哪方貴族。”
“貴族?”唐枕沉吟,“錦州能有什麽貴族?”他目光忽的一沉,“難道是那個自立為王的州牧?”
州牧是比太守更高一級的長官,不同于他爹只管行政,州牧是行政軍事一把抓,整個錦州的兵權都在州牧手中。
沈喚接着道:“沈從前日才到安州,剛到城門口就被蔣家人接進去,跟在他身邊的護衛不是普通人,看他們行為舉止,像是從軍中出來的。”頓了頓,繼續道:“最近外頭亂得很,消息傳遞很不方便,如果這沈從當真是跟了錦州州牧,你就要多加小心了。”
唐枕點頭,突然開始仔細打量沈喚,在沈喚迷惘的目光中他道:“你說都是姓沈,怎麽差別這麽大。”
沈喚苦笑,“我生得的确沒有沈從俊美。”
唐枕:“……你別妄自菲薄啊,在我看來,你長得可比沈從好看多了。”唐枕說得是實話,他覺得沈從沒有陽剛氣,還塗脂抹粉也太文秀了,還是沈喚好看,雖然有些書生氣但沒有沈從那麽做作。“不過,我剛剛說的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錦州州牧不是個良人,沈從要真跟了他,那眼光也太差了。”
沈喚含笑揭穿他,“所以,你自誇是個好人?”
唐枕被揭穿也半點不尴尬,“難道不是?”
沈喚無奈,“是是是。”他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沈從今早讓人送了封信去你家,似乎是給嫂子的。你小心些,他要真是反賊,恐怕會牽連到你們。”
提起這個,唐枕面色有些不善。他謝過沈喚的提醒,婉拒了趙四等人的盛情,腳步不停地下了樓。
剛出茶樓大門,迎面撲來一陣脂粉香,唐枕腳步一停,就見一粉衣美人沖他笑,“唐公子,別來無恙。”
唐枕恍然,“啊,紅绡姑娘,近來可好?”
紅绡,春宵樓的頭牌清倌,人美聲更美,唐枕過去是她的常客,不止花錢大方,脾氣還是一等一的好,對音律也有研究,紅绡引以為知己,卻沒想到,過去每個月唐枕能來個七八趟,這個月卻一次也不見人影,紅绡耐不住,還是尋來了。聽見唐枕問候,她面上一紅,姿态卻還落落大方,“說好要來聽紅绡新編的曲目,唐公子卻叫我苦等了三十三天。”
兩人說話時,樓上趙四他們從窗口探出腦袋竊竊私語。
“是紅绡姑娘……這話說得,相思苦長啊!”
“小聲點,別叫唐枕聽見!”
樓下,唐枕聞言有些疑惑,“趙四沒有傳話?我已經說過不再去花樓了。”
紅绡面露不解,“唐公子為何不來,莫非是嫌棄紅绡唱得不好?”
唐枕如實道:“沒有,紅绡姑娘唱得太好了,我日日都想去聽。
紅绡喜道:“既如此,公子就随我來,樓裏新來了樂器,公子一定會喜歡的。”
唐枕卻搖頭,“不了,我得回家去。我娘子等着我呢。”他明白紅绡舍不得他這樣一位大客戶,但是已經說好不去花樓了,要是哪天紅绡離開花樓開個樂器店或者演唱會,他倒可以去光顧。
他說着擡腳就要走,紅绡一急,下意識伸手去拉他,結果唐枕步子邁得太快她又舍不得撒手,當下被拽得摔到了地上。
那砰的一聲響,樓上趙四等人心疼地捂住了胸口。
唐枕回頭一看,紅绡剛好擡起頭,楚楚可憐看着他。
唐枕欲言又止,“你沒事吧!”
紅绡一對美目淚光盈盈,“只要公子還願意聽紅绡唱一曲,那紅绡摔得再疼也值了。”
唐枕心想:好紅绡,當代勞模,拼命三娘啊!為了多賺點錢,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他将人從地上抓起來,搖頭道:“紅绡姑娘,我真不能去了。”
紅绡姑娘滿以為能用淚水留下唐枕,誰料唐枕不為所動,她心中黯然,取出一枚香囊,“唐公子,能不能念在往日情分上,收下它?就當是給我留個念想。”
對上紅绡期盼的目光,唐枕秒懂,這不就是前世很熟悉的套路嗎?給老客戶送點小禮品維系感情,客戶拿了禮品,以後再有需求,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起送禮品的商家。
沒想到紅绡年紀不大,卻無師自通,有前途!
唐枕在紅绡驚喜的目光中接過香囊,還順便贊了她一句,“紅绡姑娘冰雪聰明,将來一定富甲一方。”
紅绡:???
樓上衆人:???
在衆人奇怪的視線中,唐枕疾步遠去。
他趕時間,也不走正門了,直接從牆上翻過去,走屋頂直線,很快就跳進了他和婉婉的家。
過了六月,日頭一天比一天大,院子裏一片安靜,丫鬟仆婦都在屋裏不見人影。
唐枕沒發現有哪裏不對,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裏,婉婉正安靜坐在桌前,目光盯住面前一封信。
唐枕幾步走過去,“是沈從給你的信?上面寫了什麽?”
婉婉慢慢擡頭看他,那目光叫唐枕心頭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麽了?”
婉婉扶着桌子緩緩站起身,語氣在唐枕聽來滿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表哥在信上說,你給孫禦醫送了一匣明珠,還交代了你的病情。”
病情兩個字加重,在唐枕震驚的目光中,婉婉湊近他嗅了嗅,肯定道:“你身上還有別人的脂粉香。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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