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瓜田李下

當丫鬟們聽見我的哭聲叫來息夫太太和息夫老爺時,我們仍舊相互抱着。息夫老爺和息夫太太臉色很是難看,就要将西陵鶴訓斥一同,我擦了眼淚,對二老說:“爹媽,我願聽從你們的話,嫁把他。”

我現下完全沉浸在和我心尖尖上的人重逢的喜悅與感傷裏邊兒,是以并不大能在意二老的臉色。

息夫老爺見我們如此不顧禮法的模樣,臉色鐵青。還是息夫太太鎮定地嘆了口氣,道:“雖說你們願意成親,但現下還是要避些嫌的好。”

西陵鶴抿唇道:“雅娘就和我自己一般,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有甚可避的?”

息夫太太聞言臉色亦不好看,息夫老爺終是掌不住,怒道:“這是我息夫家的女兒。”

西陵鶴直視着他們:“終歸還是我家的人,雅娘避嫌不避嫌都是我的事。我情願她像現在這般的。”

息夫老爺和息夫太太兩個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息夫太太才指着西陵鶴道:“你!你!我們看錯了你了......”

息夫老爺亦道:“我們便是不将女兒嫁把你又如何?”

西陵鶴道:“人原是我找回來的,合該跟我回去,我念在世交一場的份兒上把人送到息夫家,也是看在我們兩家原是世交的份上。我是必要她做我媳婦兒的。”

西陵鶴這些個話,雖說無禮了些,卻叫我喜歡。總歸他們也和我沒有多大關系,我何必要委屈自己個兒?然而想到這裏卻聽見西陵鶴笑開,他對這息夫太太和息夫老爺笑道:“還請泰山泰水見諒則個,雅娘就喜歡看我護着她,我若是不依,她一氣之下不嫁把我了,我連哭也沒地兒哭去。”

兩老一愣,這才會意過來,息夫老爺嘆息般得捋須一笑,息夫太太笑着用食指輕戳我的額頭,你啊你,人家逸之将你救把出來,你不說謝人家,反倒變着法子磋磨,也不知是随了誰的性子。”

我展顏一笑,道:“他喜歡着呢。”

西陵鶴在一旁笑道:“嬌妻喜歡,我也沒法了,只得順她的意了。”

媳婦老爺把眼睛一瞪,胡子一顫一顫的:“我家雅娘還沒嫁你呢,哪裏就是你的嬌妻!”

我們又說了一會兒話,二老才離去,大抵是去翻結婚的吉日。他們一走,也要将西陵鶴帶走,我不依道:“他要就此走了我只願在家常伴爹媽,再不嫁人的。且他家的境況我還一無所知,該叫他與我講講。”

二老還是不大放心,我笑道:“橫豎有丫鬟看着呢,必不會有瓜田李下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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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說這話時,我心下已然想着這瓜田李下是個什麽滋味兒了。當二老一走,我便沖着我房內的丫鬟點點頭,叫她們服侍我洗漱梳頭,西陵鶴在我洗漱後便将丫鬟手中的梳子接過,如往常一般替我挽了個醉髻,我見丫鬟并不在裏間,立馬便轉身撲到西陵鶴身上啃他的嘴巴。

我的手繞到他誘人的白頸子上,眼睛睜着看他眼中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笑意,嘴巴貼在他粉色的唇上,将舌兒度入他的口內啃個不住。

西陵鶴伸出他有力的臂膀箍住我的腰往上一提,把我抱将起來貼在他身上,而後反客為主,一手放在我的後腦勺複啃起我的嘴巴來。我自發地将雙腿環在他的腰上,任他攻城略地。在唇舌的交纏間,我将手從他的後頸伸到他的以內,摸着他滑膩的背脊,許是我的手有些涼,叫他顫了一顫。他抵着我的額頭,含笑道:“想要了?”

我看着他,老臉紅了一紅,恨恨地在他細膩的頸子上輕咬了一口,他緊貼着我的j□j便更熱更硬了些。

随後我看着他,他便笑将起來:“我知道你想我了。”

我見他這模樣可恨得緊,便沖他笑了笑道:“其實我更像這樣的。”話音剛落我便将繞在他頸子上的手拿了一只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邊襲去--我抓住了他。

我将自己個的臉笑得更明媚了些,挑釁地看着他。西陵鶴倒吸了一口氣道:“你莫怪我等不到我們成親那日了!”說着他便将我箍得更緊了些,動了動胯,叫我知道他家小二将會怎麽折磨我。

我現下亦有些動情,然而,我湊在西陵鶴到底耳邊道:“她們快進來了。”而後從他身上滑下,看着他哭笑不得着惱的模樣笑得很是得意。我理了理群裳妝容,仍坐在梳妝臺前,西陵鶴只是面牆而站,似是在賞畫一般。

今日是我們夫妻兩個相認的日子,我們先前還很是傷情,現下就成了這般模樣......實是有些不大好看相。

當我和他真真切切地坐下說話時,我問他:“這三年,你怎麽過的?”有沒有和哪個丫鬟有點子風流韻事?有沒有遇到哪個小姐就心動了?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想我?

後邊兒的話我沒有問出口,但深知我的西陵鶴顯然是聽懂了我的話外音的。他的臉色煞時變得很是難看,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是叫我喜歡:“我找了你三年,你說能怎麽樣?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複又問他:“你怎麽知道我變成了她?你就不怕錯認了?”

西陵鶴涼涼地瞟了我一眼:“你當我是你麽,就這般易認錯人?只是我認得出你你卻認不出我來!”

我低頭,讪讪地弄手中的手帕子:“難怪自三年前你便常将耳刮子窩心腿踹我,亦不再肯和我行周公之禮,原委卻是在這兒!”

西陵鶴聞言眼眸立即就亮了起來,比夜晚的燈籠還要亮些,就像,就想夏夜星空上的星辰一般:“你和他不曾......?”

我涼涼地将眼睛一斜,不樂意道:“三年,三年,你能想象一個吃了三年肉食的人吃了三年素麽?你還我!你若不還我我勢必不罷休的!”

西陵鶴兀自笑得歡喜:“這個自然,你若是想,随時聽候你的差遣。我是盼着你能多吃些的。”

我又斜了他一眼,道:“現下這般想來,那個假的柳寄生倒是個君子,盡管有些急色,到底不曾碰別人渾家的,亦不曾将我趕走或是賣把出去。”

西陵鶴臉黑到:“他打了你耳刮子踹了你窩心腳!我連下力氣拍一下都不舍得他倒是敢動手打人!”

“我一個不相幹的人,他沒将我賣把出去換錢就是好的了。素不相識的人,還能怎麽着!”我話還沒說完,西陵鶴就先低了頭:“都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将你拐将出來又......你也不會受這些苦。”

我聞言亦感傷:“這怎會是你的錯。這定然是上天注定的,要叫我們先苦後甜,現下咱們不是苦盡甘來了麽?”

我伸手,抓住西陵鶴的握住,道:“以後,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不是麽?”

西陵鶴亦回握我的。

而後我又問他:“你怎地想起去蘇州找我來?”

西陵鶴道:“我遍尋你不着,就想着我的雙親還在蘇州,便想着去看看,且你說過你喜歡蘇州的園林山水,說那裏秀逸雅致,便想着,指不定我能在那裏碰見你也未可知。誰知,還真讓我碰見了。”

我疑惑道:“怎地你第一次見我時不告訴我呢?”

西陵鶴搖頭道:“我在來時遇見一個道人,給了我一塊兒玉玲珑,就是你脖子上那塊兒,他說我會找到你的,但決計不可和你相認,因你近來有血光之災,必得将玉玲珑帶在身上方能化險為夷。也只有這般,我和你,才能有個好的了局。”

我将頸子上挂着的玉玲珑拉出來:“就是它麽?”

西陵鶴點頭道:“我沒有想到,你現下的模樣變得和從前一般無二沒準兒就是因這玉玲珑之故。”

我嘆息道:“那爹媽呢?他們就由那假的柳寄生照料着麽?”

西陵鶴點頭道:“也只有這般了。我現下能如何呢?若是我告訴他們我才柳寄生,是他們的親子,他們必然不會信的。好在這柳寄生雖然可惡,為着名聲兒倒是對他們的好的。”我點頭,又将這些個事兒串在一處問他:“這般說來,你看到我之後,正巧息夫老爺和息夫太太收到信說息夫雅在這兒,叫你接應周全,你便去了那賊窩子?”

西陵鶴點頭道:“當初我當真以為你去了,卻不大想去的,我只當是她害了你。當初你我在那座墓前遇到時,我尚且不知曉你就是秋娘,知道你和丫鬟說話轉身走開時我才看出來。”

我疑惑:“你怎地就看出來了?”

西陵鶴沖着我戲谑道:“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那時你一動我就知道是你。也是知曉是你我才答應進那賊窩子看看的,誰知你竟和他們融洽得緊。我見你暫時沒甚危險,便休書告訴息夫老爺和息夫太太,叫他派人叫我的小厮們一并前來。我亦出去接應,誰知還是晚了幾天。不如你快呢!”

作者有話要說: 西陵鶴攬着息夫雅:“據可靠消息稱,蔣小韞将對我們使用離間計,娘子,你千萬要把持住!”

息夫雅靠在她老公肩頭:“相公放心,我,我是一心向你的。”

蔣小韞偷偷暗笑:“(*^__^*) 嘻嘻……,乃們感情越深越好,越深越有殺傷力!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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