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羨慕嫉妒恨
激情再次結束時,穆仲夏累得只會喘氣了。泰瑟爾卻是吻住了他,帶着幾分狠勁兒。這個男人在性事上總是不懂含蓄。不過今晚受了刺激,心情可能還沒恢複。兩人吻得纏綿,許久後,泰瑟爾退開,可下身還在穆仲夏的身體裏,沒有出來的意思。穆仲夏推推他,泰瑟爾卻突然來了一句:“對不起。”
穆仲夏笑了:“別在意,快出去。那東西在我體內久了我會鬧肚子。”
泰瑟爾一聽趕忙抽了出去。
等到兩人收拾好,穆仲夏窩在泰瑟爾炙熱的懷裏,昏昏欲睡時,他說:“古安今天跟我講了你和她是怎麽回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今晚已經對我表明了你的态度。你這麽優秀,只有一個尼姜纏着你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泰瑟爾:“我有拿笯了。即使沒有你,我也不會要她。”
“我知道。好困……晚上的餅子我有留一些在烤箱裏,還有一瓶辣醬。你明天早上走的時候帶上。冷藏箱裏有一小瓶罐頭,你也帶上。睡了。”山木。與木。三整。曦理。
穆仲夏秒睡,泰瑟爾抱緊他。
第二天,穆仲夏理所當然地依舊沒能在山雞叫的時候醒來。他睡得很沉。泰瑟爾離開的時候帶上了他叮囑的餅子、辣醬和那一瓶專門為他盛出來的山膏肉罐頭。泰瑟爾知道,如果他不帶走罐頭,晚上回來他的拿笯會念叨他。
泰瑟爾一早又走了,不過隊伍裏的族人們面對他時的氣氛稍稍有些異樣。昨天晚上泰瑟爾走後,大巫去了泰拉逽的帳篷。不知道大巫說了什麽,據說尼姜哭了一夜。對于泰拉逽,他們很同情;對于尼姜,他們也很無奈。尼姜想為自己的今後打算,他們理解,但泰瑟爾有了拿笯,尼姜那樣做确實挺令他們不恥的。
汗巴納湊過來,低聲問:“泰瑟爾,你的拿笯,沒有怪你吧?”
泰瑟爾冰冷地回答:“沒有。”
汗巴納是缪古奈的兒子,身份上算是泰瑟爾的堂弟。蘇旺比是缪哈布的兒子,是泰瑟爾的堂哥,兩人都在雄鷹衛。不過蘇旺比主要負責頭領朵帳的安全,汗巴納則經常跟着泰瑟爾。圖拉森也湊了過來,語重心長地說:“泰瑟爾,這樣下去不行。時間長了,你的拿笯一定會介意的。”
泰瑟爾的神色更冰冷了。
圖拉森低聲道:“昨晚你走後,大巫去了泰拉逽的朵帳。泰瑟爾,你去找大巫出面。你的拿笯是伊甸人,大巫肯定會站在你這邊。”
泰瑟爾:“我會處理。”
他這麽說了,圖拉森和汗巴納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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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仲夏睡起來的時候很遺憾,又是快中午了。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扶着老腰爬起來,穆仲夏關掉取暖器,可以确定泰瑟爾早上走的時候會把取暖器打開。現在的溫度對泰瑟爾來說沒什麽,對他來說就是冷了。
不敢再犯昨天穿衣不整的錯誤,穆仲夏穿戴好,外頭裹一件皮襖。洗漱之後,他出帳篷準備倒髒水,上廁所。帳篷外,阿必沃和阿蒙達坐在那裏,阿必沃在處理皮子,阿蒙達在磨骨頭。身後一有聲音,兩個孩子就回頭,然後齊聲喊:“穆阿父。”
看到穆阿父手裏的桶,阿必沃起身過去拿過來。穆仲夏急忙說:“不用了,我去倒。嗯,我順便去方便。”
阿必沃已經知道方便是什麽意思了,說:“我陪您去。”
“阿必沃,我去倒。”
古安過來了。
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對穆仲夏的身邊可謂是嚴防死守。穆仲夏今天要做的事很多,他也沒有再遇到尼姜。古安告訴他,泰拉逽今早帶着耶合搬出了他和尼姜的朵帳,加上昨晚大巫去了兩人的朵帳,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是解除了。帝瑪塔人不說結婚,因為他們的婚姻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并不牢固。泰拉逽把自己的朵帳留給了尼姜,帶着女兒耶合去了新的朵帳,這就相當于淨身出戶。穆仲夏忍不住都有點同情泰拉逽。
“泰拉逽只是少了一條腿嗎?”
古安點點頭,心情有點悶地說:“哲拉雖然不管我們,但泰拉逽對我和哥哥并不是太壞,只是不親近。”
“泰拉逽這個人怎麽樣?”
古安不明白穆仲夏的意思,下意識地說:“泰拉逽原來是勇士,他很厲害,部落裏也有很多女人喜歡他,想做他的拿笯。他受傷之後,我哥把他自己的藥劑都拿出來了。但是他沒了一條腿,還流了很多血,命雖然保住了,但再也站不起來了,身體也壞了。”古安憂郁,“我雖然不喜歡哲拉伊莫,但我不讨厭泰拉逽。”
穆仲夏點點頭,心裏有了計較。
穆仲夏這一天帶着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在種植槽裏種上種子,穆仲夏一邊做,一邊教,他還苗插了兩盆荔樹葉,他喜歡荔樹葉的味道。他以前就是老師,教學生信手拈來。古安很高興,帝瑪塔人的種植水平很低,他們不可能去伊甸學習專業的種植技術,伊甸也不可能派人來。古安沒想到夏哥竟然懂得種植技術,一臉迷妹地問:“夏哥,你們伊甸人是不是都會種植。”
穆仲夏:“當然不是。我以前是學這個的,所以會。”不僅學,還教。農學院的老師,什麽都得懂一些。
古安驚呼:“夏哥是學種植的?”
“呃,學過一點,家傳。”
雅典學院機械學院學生這件事還是不要說了。即便穆仲夏撒謊自己只學過一點,古安也已經很佩服他了。夏哥的一點,已經聽得她驚為天人。
古安學得很認真,阿必沃和阿蒙達聽得也很認真。四人合作,穆仲夏要種的種子全部種了下去。古安和阿必沃也才知道,夏哥(穆阿父)從伊甸來到亞罕,竟然帶了那麽多的種子。穆仲夏讓阿必沃沒事的時候做幾個種植槽,雪季的時候種在朵帳裏。穆仲夏自己帶了四個取暖器,弗李登公爵又送了兩個,他會給阿必沃和古安一人一個,他們的朵帳小,雪季用取暖器加上火盆,取暖沒問題。阿必沃和古安都表示會努力把菜種好。
天黑之後,古安說什麽也不肯留下吃飯,回去了。穆仲夏給她塞了幾個水果和兩根回瓜。他帶來的水果和蔬菜都從冷藏箱裏拿了出來,現在天也冷,一時半刻不會壞。
穆仲夏這一天忙着在朵帳裏種菜,而在凍原上忙着捕獵的泰瑟爾則被衆人再次羨慕嫉妒恨。外出捕獵的勇士天不亮就出發,在捕獲完第一批獵物之後才會開始今天第一頓的食物。七八個篝火上都分別烤着獵物。其實泰瑟爾不需要每天來狩獵,但他離開部落近兩個月,可以說暖季近半的時間他都沒在。這期間,阿必沃、阿蒙達都是由部落照顧,現在他又有了拿笯,他要給他的拿笯最好的生活,所以他要趕在雪季來臨之前獲得更多的食物和皮子。部落裏養殖的牲畜是雪季重要的物資,也是他們和伊甸人、走私商人交換重要物品的物資,不是想吃了就抓來一頭随便殺的。
而雪季,是風暴平原的荒獸出沒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雖然也能得到荒獸的屍體作為食物補充,但荒獸的肉質不好,又需要整個部落分配,尤其是對死傷的族人會分配的多一些,他不會把食物的主要獲取放在那個時候。雪季來臨前的獵物,肉質是最好的,他要為他的拿笯獲取到最多的份額。
肉烤好了,勇士和戰士們分成幾組,圍着篝火吃肉。烤熟的腿肉放在撲在地上的皮子上,泰瑟爾把他下馬時随手拿下來的一個獸皮袋打開,取出裏面的烙餅、辣醬和罐頭。這些東西放在伊甸,是再簡單不過的,可在亞罕,在帝瑪塔族人中,卻立刻引來了關注。泰瑟爾面無表情地擰開辣醬瓶子,用匕首挖出一些抹在烙餅上,接着打開裝罐頭的瓶子。
“嗚——!”
在一旁吃生肉的木宰擡頭就要撲過來,被泰瑟爾打了一下腦袋。木宰很委屈,他要吃要吃!衆目睽睽之中,泰瑟爾挖了兩塊罐頭肉放在木宰的生肉上。木宰嫌少,被泰瑟爾又拍了下腦袋,他勉強接受了。
“泰瑟爾,這是辣醬嗎?這是不是罐頭?伊甸的山膏罐頭?”
汗巴納的鼻子不停地在動,太香了!
泰瑟爾只淡淡地“嗯”了聲,一口咬下。周圍一片咽口水的聲音,汗巴納:“這是,你拿笯的嫁妝,帶來的?”他可以肯定那個有錢的伊甸公爵沒給他們罐頭。
泰瑟爾還是一個淡淡的“嗯”,瞬間收獲無數的羨慕嫉妒的眼神。泰瑟爾淡然處之,也沒有分享的意思。這麽多人,這麽點辣醬和罐頭,他分給一個,就得分給所有。
汗巴納:“泰瑟爾,你真是太走運了。”
“嗯。”仍舊一個淡淡的回應,這一點泰瑟爾完全不否認。
烙餅雖然是涼的,可泰瑟爾吃下去心中卻是火熱無比,不僅僅是因為辣醬。汗巴納感慨:“看到你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了。”突然,汗巴納趁着泰瑟爾不注意,手裏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泰瑟爾的罐頭瓶子裏戳了一下,然後迅速逃走。泰瑟爾看着他逃走的背影,眼神發冷。
“嗷!”
木宰怒吼。
又一把匕首伸來,在罐頭瓶裏飛快叉走一塊,是圖拉森。泰瑟爾手裏的匕首“咻”地就飛了出去,插在了圖拉森的烤肉上。圖拉森對他讨好地笑笑,拔出匕首還給他。其他人蠢蠢欲動的不敢出手了。
其實泰瑟爾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他不這麽做,辣醬和罐頭就保不住了。這是他的拿笯對他的心意,他不會讓給別人。
晚上,泰瑟爾滿載而歸的時候,看到的仍舊是掀開簾子等着他的穆仲夏。一天的辛勞在對方溫柔的笑容中化為烏有。把獵物丢到朵帳外,泰瑟爾摟着自己的拿笯進了朵帳,一室溫暖和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遠遠的,一位神情落寞的女人看着進了朵帳的泰瑟爾,眼淚潸然而下。
穆仲夏覺得,泰瑟爾就仿佛一只不知疲憊的野獸。在外頭奔波了一天,晚上洗完澡後還要抓住他做運動。他算是對帝瑪塔人變态的精力和體能有了深刻的了解。
被抱在懷裏,自上而下的頂撞,穆仲夏的體力完全抵擋不住泰瑟爾的攻勢。泰瑟爾不累,他今天可是有點累。等到泰瑟爾終于滿足的在他的體內爆發,穆仲夏累得一根指頭都擡不起來了。泰瑟爾抽出自己,先給穆仲夏清理。
等到兩人鑽進了被窩,準備睡了,穆仲夏才有機會問:“雪季前,你每天都要出去嗎?”
“嗯。”
“會有危險嗎?”
“不會。”
“每年雪季,都會有荒獸入侵?”
“……嗯,”接下來就是一句,“我會保護你。”沒有說每隔幾年就會有一次大的獸潮,泰拉逽就是在大獸潮時失去了一條腿。
穆仲夏突然爬了起來趴到了泰瑟爾的身上,泰瑟爾順着他的動作平躺過來。穆仲夏看着泰瑟爾說:“7號箱子裏裝的,是術法武器。”
泰瑟爾的眼睛有一個明顯的睜大動作。
穆仲夏平靜地說:“在生存和安全面前,我希望你可以放下某些堅持。我讓凡露絲給我想辦法弄術法武器是為了保命,可是我其實不會用。我在伊甸沒有需要我拿武器去戰鬥的機會。我會做基礎的術法武器,我帶了足夠多的卷軸,以後沒有了我們可以和走私商人換。所以如果部落裏有壞了的術法武器和術法物品,你可以拿過來我看看能不能修。至于制作,部落裏的條件目前可能會有點困難,但我會想辦法創造條件。另外,我想和你談談泰拉逽的事。”
泰瑟爾的眼底深沉一片,就聽他的拿笯說:“泰拉逽失了一條腿,我可以給他做一副拐杖方便他行走。還可以為他設計一條假肢,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唯一的困難是材料。有了假肢,他可以正常的走路,至少可以照顧自己,做一些非戰鬥的事情來獲取生活物品。但這件事我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古安今天和我談到他的時候有點難過,我聽古安的意思,泰拉逽不是個糟糕的人。泰拉逽有能力養活自己和家人,或許尼姜就能安心呆在他身邊,不再想些有的沒的了。你意下如何?”
泰瑟爾的回答是翻身把他的拿笯重新壓在了身下,分開他的腿,二話不說地闖了進去。穆仲夏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和力氣。泰瑟爾狠狠吻着拿笯的嘴,舌頭在對方的嘴內席卷,他們沒有說錯,他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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