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小夥伴
把畫好的圖紙收攏好放到一旁,穆仲夏捏捏僵硬的後脖子。一雙大手上來,很是熟練地揉捏他的頸椎和肩膀,穆仲夏舒服地吐了口氣,說:“我以後得做一個頸椎按摩儀。”機械師和術法師都有相同的職業病。
泰瑟爾:“回到部落,我帶你騎馬。”
這人是說他運動少了?穆仲夏眉眼一彎:“我确實是嚴重缺乏鍛煉。”頓了下,他道:“這個時候,伊甸的商人應該已經到亞罕了吧?”
泰瑟爾冷淡的一個“嗯”。
穆仲夏:“泰拉逽回亞罕如果伊甸的商人還沒走,讓他跟他們談。部落每年照樣會跟伊甸交換物資,但他們必須降價。價格可以比在威尼大部高一點,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離譜。我們也可以把我們的奶酪、香腸這些新産品賣給他們。我們不能完全拒絕和伊甸商人交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一下斷了他們在3個部落的利潤,對我們也沒有好處。而且我們3個部落不和伊甸交換貨物,第一和第二部落也一定會跟進,而且肯定會找頭領要求加入我們的商隊。告訴伊甸商人我們的底線,他們不願意,那我們斷他們的財路他們也沒話說。不過我想他們肯定會願意的。”
泰瑟爾:“我會跟泰拉逽說。”
辛娅的那位不知去向的暗戀小哥哥穆仲夏暫時沒有找查幹特或工會的其他人幫忙去打聽。機械師都是高傲的,欠他們的人情去尋一個被退學的人不合适。倒不是穆仲夏嫌棄對方,而是從人情世故來說,他現在不能這麽做。等到工會這邊的宴請都結束,他會找合适的機會請人幫忙。
古安每天陪着辛娅去街頭尋人,自從得知烏哈根被退學後,辛娅就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烈瑟臺最近很忙碌,但也注意到了妹妹的反常,不過他似乎知道些什麽又似乎粗心大意,并沒有問妹妹出了什麽事。辛娅每天早出晚歸他也只是派了兩名護衛保護,沒有攔着。
古安要陪辛娅去找人,就沒法帶阿蒙達出門,阿必沃這個哥哥就每天帶着阿蒙達和木宰出去放風。這麽幾天,三位少年帶着阿蒙達已經走遍了合薩熱城。他們并沒有被合薩熱城的繁華迷了眼,反而愈發想念亞罕寬廣的土地和極藍的天空。帝瑪塔人天生就屬于亞罕,無論他們身在何處,心都只會在亞罕。
阿蒙達手裏拿着一根綠芽糖,是威尼大部本土很有名的一種小吃。在穆仲夏看來和麥芽糖差不多,不過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甜。小孩子嘛都喜歡甜滋滋的東西,阿蒙達也不例外。不過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三個少年就很一般了,他們更喜歡吃肉,各種肉。木宰今天被泰瑟爾接去了工會,穆仲夏要給他洗澡、刮毛。這份兒活得泰瑟爾在一旁幫忙,一個人做不過來,木宰實在是太大只了。
三位少年在街上也不是單純的閑逛。記清楚合薩熱城的鋪子裏什麽最好賣,什麽最值錢,等他們回到部落他們才能更清楚狩獵的時候抓什麽樣的獵物。同時,也多觀察迪羅特人身上多佩戴什麽術法武器,佩戴的數量是多少。
就目前他們去過的地方,迪羅特人也不是人人都用的起術法武器。合薩熱城還稍微多點,遇到10個人,有3、4個帶着術法武器,也多為術法兵器。有時候也會遇到拿着術法熱武器的衛兵,不過多是一看就是領頭的。
三大一小正走着,迎面走來一群迪羅特少年。阿必沃牽着弟弟的手往旁邊走,那群少年卻停在了他們的面前。正舔着糖的阿蒙達放下手,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的眼睛微眯,三位少年的手同時放在了腰上的匕首上。
為首的迪羅特少年一頭的暗紅色頭發,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必沃三人,用伊甸語問:“你們是帝瑪塔人吧?我盯了你們很多天了。”
阿必沃:“什麽事?”
少年:“我叫卓坦,我阿爺是我們桑朱部的衛将。我聽說你們帝瑪塔人都很能打,我不信。”
Advertisement
阿必沃冷哼了一聲:“怎麽,你是來找打的?”
這位叫卓坦的少年身高比阿必沃低了半指,體格也比阿必沃瘦了點,但相比大多數同齡的迪羅特人,他絕對算得上是強壯了。卓坦豎起大拇指指指身後:“你們敢跟我去比試比試嗎?”
阿必沃毫不猶豫:“走吧。”
白西米和依弗賽沒有反對阿必沃替他們做出決定,帝瑪塔人無懼任何挑戰!
自從穆仲夏拿到高階機械師的身份後,合薩熱城上下就有了一條消息,不要招惹城中的帝瑪塔人,他們是新任高階機械師的衛兵。有了這麽一條廣為流傳的消息,自然也不會有人去自找麻煩。但那是對有理智的成年人而言。衛将就相當于桑朱部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別人不敢自找麻煩,不表示最高指揮官的孫子會主動對帝瑪塔人退避三舍。
路上的人見到卓坦,一個個神色敬畏,鞠躬行禮,甚至很多平民不敢多看他一眼。卓坦和他的小夥伴們這副架勢,要穆仲夏看到,絕對明白這群少年肯定是合薩熱城的一霸沒跑了。
卓坦這夥人把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帶到了合薩熱城的一個室內競技場。競技場邊的觀衆席上人聲鼎沸,卓坦一出現,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在競技場內正互相搏鬥的兩名競士不受幹擾。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表情淡然地看着場內正在厮殺搏鬥的兩個成年男人,對兩人身上血毫無反應。阿蒙達舉起手,繼續舔他還沒吃完的綠芽糖。
四位帝瑪塔人的反應令卓坦挑了挑眉。卓坦對他出現後就立刻湊上前來點頭哈腰的競技場管事說:“給我安排幾場。”
執事看了眼阿必沃四人,忍不住問:“大溫,他們是……”
卓坦随意地說:“他們是帝瑪塔人。”
卓坦這麽一說,執事的背上就出了汗,是帝瑪塔人?!執事立刻求饒地說:“大溫,大行下過命令,不能和帝瑪塔人……”
卓坦一個冷眼過去,執事不敢說話了,心裏暗暗叫苦。
卓坦和執事說的是迪羅特語,阿必沃幾人都聽不懂,他不耐煩地問:“要等多久?”
卓坦一腳踢開執事:“看到沒,他們也想跟我較量較量呢,快去安排!”
“是……是……”
執事退下,在卓坦看不到的地方他趕忙叫來一人,讓對方去衛将府通知衛将大人。這萬一叫卓坦少爺傷到了那幾個帝瑪塔人,衛将大人肯定會扒了他的皮!
場內搏鬥的兩名競士最終以一名慘勝結束。場邊尖叫吶喊聲,失敗的競士被人拖走了,身上湧出的血水在地板上留下幾道血痕。而獲勝的競士臉上也沒有多少喜悅的表情,他神色麻木地往出口處走。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都看到這兩名競士的臉上有青色的圖案,看上去也不像是迪羅特人。體格和他們帝瑪塔人差不多,但膚色偏棕,頭發很短又卷曲。阿必沃還看到,獲勝的那名競士走出去後就被兩個人在脖子和手腕上套上了黑色的鏈子。阿必沃蹙了蹙眉毛,這一幕令他并不是很愉快。
場內沒人了,卓坦先走到場內,阿必沃攔下要上場的白西米和依弗賽,走了上去。卓坦拔出了腰間的術法短刀,阿必沃卻是解開腰上的術法匕首丢給了白西米,白西米單手接住。卓坦挑眉:“怎麽,別說你怕被武器傷到。”
阿必沃:“我們帝瑪塔人的武器只會對敵人和荒獸!”
卓坦對氣息沉了幾分,他抿了下嘴,解掉刀鞘,把短刀插進去丢給了同伴。阿必沃捏了捏拳頭,最近都快憋死他了,現在有人湊上前來他正求之不得。
兩個人沒有多廢話,在卓坦動的時候,阿必沃就先動了。兩人一上來就是肉碰肉、拳對拳。白西米和依弗賽一臉輕松地雙手抱胸,半點為同伴擔心的表情都沒有。而卓坦那邊的小夥伴們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瞪着眼睛,屏着呼吸。阿蒙達一下一下舔着綠芽糖,看着阿兄在場上大發雄威。
帝瑪塔人能打、善戰,但具體到底多能打多善戰卻沒有人能說的清。畢竟帝瑪塔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迪羅特人打過仗了。那些有關帝瑪塔人勇猛的“傳說”都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就仿佛猛獸似的,你說祂到底有多猛,沒見過自然也就說不清楚,你說祂不兇猛吧,那是猛獸,肯定會咬人的。
給他阿父“抓來”一個拿笯的阿必沃把卓坦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腳踢飛,再抓起來砸。場邊觀衆席上不少人都捂住了眼睛。卓坦少爺的“雄霸”在合薩熱城能止小兒夜啼,可今朝,在帝瑪塔少年的面前,他就想一個破布娃娃被人抓在手裏虐。對于自己的武力值,卓坦一向是自信的,可當這位把他打成了狗的帝瑪塔少年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壓得他動彈不得時,卓坦一直以來的自信和驕傲碎成了渣渣。
收了腳,不再看卓坦,阿必沃活扭了扭脖子,發出幾聲咔咔聲,對場外目瞪口呆的七八名卓坦小夥伴說:“你們一起上吧。”
白西米:“嘿,阿必沃,給我和依弗賽留幾個。”
卓坦VS小夥伴們:“……”
當得到消息的衛将蘇罕火速命令自己的兒子朝賽帶人去競技場把不省心的孫子抓回來時,朝賽看到的就是他鼻青臉腫的兒子跟他的那幫同樣鼻青臉腫的狐朋狗友一起在競技場內的飯堂裏大快朵頤。坐在兒子身邊的三位少年和一個孩子,臉上倒是幹幹淨淨的。而他那個一向不會對誰熱絡的兒子跟身邊的那位少年有說有笑,就差勾肩搭背了。
朝賽沒有貿然上前,他出了飯堂喊來執事,執事馬上把事情詳細報告了一番。卓坦少爺和他的小夥伴被三位帝瑪塔少年完虐,完虐過後,卓坦少爺對那三位帝瑪塔少年笑得跟朵花似的,還命令飯堂上烤全羊。朝賽松了口氣,帶着人沒有驚動兒子又匆匆離開。
烤全羊上來了,阿必沃、阿蒙達、依弗賽和白西米的眼睛與卓坦那群人一樣,都亮了。少年們都不拘小節,拿起匕首就去割肉。卓坦一邊往嘴裏塞,一邊問:“你們帝瑪塔人那麽厲害,是不是就是因為肉吃的多?”
阿必沃也是一邊吃一邊回答:“我們帝瑪塔人生下來就是戰士。”
卓坦一臉的羨慕,接着又問:“你會去抓野獸嗎,像你阿父那樣?”
阿必沃嫌棄地說:“那不是抓野獸,是去找魔獸夥伴。”
卓坦:“哦哦,魔獸夥伴,你會去找魔獸夥伴嗎?”
阿必沃:“這一個雪季,我、依弗賽和白西米都會去找我們自己的魔獸夥伴,我們會成為勇士。”
卓坦聽得心癢難耐,能有一只自己的魔獸夥伴是多麽驕傲的一件事。他那天可是遠遠地看到那個帝瑪塔勇士身邊的魔獸了。
阿必沃問:“這裏,能随便來嗎?”
卓坦:“當然。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阿必沃高興了:“我們在部落每天都要去打獵的。來到威尼大部後我很久沒狩獵了,骨頭都軟了。”
卓坦:“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幫你安排,絕對讓你滿意。”
阿必沃看了卓坦一眼:“找幾個厲害的。”
被嫌棄的卓坦很心塞。
返回府邸的朝賽把情況告訴了父親,蘇罕衛将聽了之後現實驚訝,然後就是滿意的哈哈大笑。他這個孫子雖然愛惹事,愛打架,但骨子裏還是不拘小節的。遇到比他強的,他不僅不會嫉妒,只會敬佩。看來孫子這一次挑釁,反而讓他和那幾位帝瑪塔少年拉近了關系。
蘇罕想想說:“讓他自己去做吧,可以讓他請那幾位少年來我們家中做客。”
朝賽:“我也是這麽想的。”
穆仲夏和泰瑟爾是第二天阿必沃來接木宰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件事。阿必沃雖然很嫌棄卓坦不能打,不過話中也透露出他們和對方約了還要去競技場。穆仲夏很高興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能交到迪羅特的朋友。而且有地方給他們三人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三人畢竟雪季一到就要進林子了。
在阿必沃帶着木宰離開前,穆仲夏喊住了他,說:“辛娅找人的事你知道嗎?”
阿必沃點了點頭。
穆仲夏:“這件事不好直接找這邊的機械師。卓坦是衛将的孫子,他來幫忙會更容易。你幫我問問他他願不願意幫忙找人,我可以給他一把中級的術法武器。”
阿必沃:“他肯定願意。”
穆仲夏:“那就拜托你了。”
阿必沃帶着木宰走了,穆仲夏對泰瑟爾說:“我去冶煉間。”
三個孩子這個雪季要進林子,他要給三個孩子每人做一把高級的術法武器。還有泰瑟爾的那只長槍也需要升級。他現在是高階機械師了,自己的男人和兒子當然要用高級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