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聞十下
◎不再等等嗎?◎
小孩子不會掩飾,總是将最原始的情緒暴露在言語中,語氣充滿了羨慕和興奮。
而且低年級的放學總早一些,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就很小,應該還在念一二年級左右。
聞喜不由得一愣,聽完小女孩的話,自己口中還存留着的甜意在那一瞬間好像更濃了一些,并化作汩汩的蜜漿,去滾淌過全身,然後在她的心房處駐紮了下來,逐漸變得溫燙,熱的她心頭處都是暖烘烘的,在這氣候正好的五月天,渾身也開始升溫。
她對那個小女孩溫和的笑了笑,憑着方才的聲音來源,向那個方向微微俯下了身子,彎着唇角說:“姐姐沒有生氣,姐姐是在和哥哥玩游戲呢。”
“嗯……這個游戲呢……”
她停頓了一下,正在斟酌着措辭該怎麽給這位看上去剛上一年級的小朋友講時,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忽然很興奮地跑過來,搶先一步對那個小女孩說:“我知道這個游戲怎麽玩!”
他急哄哄地說着:“我以前看過這樣的,也是和姐姐哥哥差不多的年紀,然後那個姐姐生氣了,她對面的那個哥哥就會抱她,越生氣,就抱的越緊。”
“才不是呢!”
應該是這邊的對話吸引到了其他一些小朋友,又有一個跳出來,信誓旦旦地稚聲稚語着:“這個游戲才不是這麽玩,不光要抱,我看到還要親。”
那個小朋友擡起下巴,向衆人展示:“那些哥哥還會去親她們的額頭,臉頰,還有嘴巴。”邊說着,邊還不忘指着相應的部位。
聞喜聽着越來越離譜的對話,眉心一直“突突”地跳着,再加上她失了明,也看不見沈從越現在的神情,她第一次深切的感覺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什麽滋味。
關鍵是孩子們叽叽喳喳讨論完,還要拉着聞喜的手,問那邊的大哥哥接下來也會不會這樣做,語氣中含滿了期待和興奮。
而沈從越看着被圍在孩子中央的聞喜,自己倒落了個自在,高大的身子松散地立在一旁,抱着肩掀起薄唇,騰出一只窄瘦骨節分明的手捏着棉花糖的尾部,一雙純黑無垠的瞳眼裏滿含笑意地看着女孩。
聽着孩子的談論聲,她的臉變得有些發紅,在太陽的照耀下,白淨的額頭也有些許的晶瑩滲出,正咬着唇一臉的手足無措和茫然地立在原地。
等指縫間有黏膩感襲來,他才回過神來,将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開,落在自己拿着棉花糖的手上,棉花糖不經太陽曬,尾部變成了糖漬順着簽流在了他的虎口處。
Advertisement
他走過去,問攤位老板禮貌借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手被糖糊蹭上的部位後,長腿擡起,便徑直走向那個被圍在孩子中央的女孩。
而那邊聞喜被問的實在沒辦法了,正打算将這個游戲的真相以及她和沈從越的關系殘酷無情地告訴那些小朋友時,話還未說出口,她那被小朋友拉着的手忽然落進了一個溫厚幹燥的手心裏,指尖掠過那裏面的紋路,讓她忍不住心頭一跳,手心回攏,他不輕不重地牽住了她的手。
緊接着,男人低冽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對那些孩子們說的,帶着淺淺的笑意。
“姐姐生氣了,需要哥哥哄,所以哥哥要帶姐姐去玩一些好玩的,給姐姐騰開一條路好不好?”
聞喜心一顫,雖然眼前黑暗一片,可她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高瘦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粗粝的手指正勾着她柔軟的手,溫言細語地對周圍的小朋友說着話。
等從孩子堆裏走出來,身後小朋友們叽叽喳喳稚嫩純真的聲音還不斷傳過來。
“哥哥一定是害羞了,他拉着姐姐離開一定是想要專門找個地方再做游戲。”
聞喜現在光聽到“做游戲”這三個字就忍不住面紅耳赤,腦子一團漿糊,連何時停下來都渾然未發覺,直到她被牽着的手被人晃了晃,淡淡的聲音順着空氣如電流般傳進她的耳蝸以及全身:“怎麽,牽着不撒手啊……”
她立刻條件反射地扔開了他的手。
不是松開,也不是放開,而是直接扔了出去,像遇到什麽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一樣。
沈從越被她的舉動搞了個神色意外,挑了一下濃黑的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聽不出什麽意味地輕笑了聲。
而聞喜有些不自然地擰了一下脖子,擡起手捏了捏有些泛粉發熱的耳垂,後邊松着氣邊順勢在自己耳邊扇了扇風,妄圖将心頭那點燥熱驅逐出去,後忽然想起什麽,向沈從越伸出了手。
“棉花糖呢?”
沈從越在棉花糖的底端纏了一圈衛生紙後,才遞給她。
棉花糖沒有重量,可她接過手裏,卻好像在心上安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過會兒,聞喜抿了抿唇,忍不住偏過頭,問了一聲旁邊的男人:“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似是想到什麽,她勾起唇角,卻不夾雜着任何笑意,歪着頭,嗓音随意:“怎麽,看到我那樣做,同情我?”
說完最後那三個字,聞喜的心一瞬間被澀感憋滿,酸酸脹脹的,更是不自主将握着棉花糖木簽的手指捏緊,在淨白的指腹上留下了淺淺的紅痕。
沈從越很快給出回答:“不是。”
他轉過眼,語氣頓了一下,雙眼直視着她,口頭上換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題:“聞喜,你還沒吃到香草味兒的冰激淋,不再等等嗎?”
聞喜怔了一下,聽到他的話後面色發愣便失了神,低喃着重複他方才說的話。
“不再等等嗎?不再等等……等等……等嗎?”
越說下去,她聲音越輕,到了最後,尾音幾乎輕到聽不見,兩片淡白的唇瓣微微顫抖起來。
“可是,我也想等等啊……可是,你告訴我,我接下來該怎麽活……”
她邊說着,聲音的顫意越來越明顯,雙肩也連帶着抖動了起來,有兩道濕潤的水痕從白紗布下落出,沿着臉頰就那樣毫無阻礙地滑了下去,重重砸到了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沈從越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火災現場。
被他緊緊拉住的那個女孩雙眼灰暗,嘶啞着聲音反複問他,她還能活着嗎?她還能活着嗎?
可最後,他還是沒能拉住她的手。
直到聞喜張起手心把自己的臉全都埋進去後,她低垂着頭,染着哭腔不管不顧說了一句:“沈從越,我還能吃到香草味的冰激淋嗎?”
她還能,真正好起來嗎?
沈從越忽然鼻頭發塞,他沉着嗓子,雙眼緊緊鎖住面前臉色發白的女孩,一聲一聲,像是在給她做保證,斬釘截鐵:“可以的,聞喜。你不光會吃到香草味兒的棉花糖,冰激淋,還有草莓味兒的,香芋味的,巧克力的……”
聞喜唇角因用力咬着破了皮,可她還執着地不松開,心頭像塞上了浸了水的棉花,每呼吸一聲,棉花的重量就會加重一分,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像被海浪拍打在沙灘上即将被渴死的魚一樣艱難地呼吸着。
直到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一句一句将那些口味都一一說出來給她聽,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因為連她都不知道,原來冰激淋和棉花糖還有那麽多口味,但随着他的每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遞過來,好似化作了刀刃,将她心頭的重量一點一點全都削去。
聞喜感覺自己好像又能呼吸了。
過會兒,她實在忍不住,唇角往上揚着,很明顯地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方才那麽嚴肅沉重的畫面蕩然消失。
沈從越問她:“你笑什麽?”
聞喜:“我不喜歡吃巧克力味兒的冰激淋,會苦。”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