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聞十七下

◎女學生?還是女流氓?◎

沈從越被她直白而又大膽的一句震了一下,半晌,他哼笑一聲:“女學生,還是女流氓?”

聞喜好似讀不出他話裏面的調侃意味,溫秀的眉間寫滿了認真:“我說認真的。”

她将兩只手拘在一起放在背後,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仰着頭,看樣子是在瞅他,語氣是紮紮實實的嚴肅和正經,說的有板有眼:“我的眼睛看不見,可我的嘴還可以說,我的手還可以動,我可以利用它們來去認識你。”

她歪了一下頭,繼續說着,只不過這句話語氣有些輕,看上去是說給他聽的,但感覺也是在對自己說:“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是嗎?”

他高聳的眉骨動了動,垂下眼睑,濃密長直的睫毛投落下來:“摸什麽?”

她不出意外地笑了笑,嗓音發軟:“我想碰碰你的下巴。”

邊說着,邊擡起手打算去摸,可因為看不見,便只能試探性地去碰,聞喜先是按一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後才慢慢往上移。

沈從越眼裏的風波逐漸蓄起,胸前的小手好像沒了骨頭,軟的一塌糊塗,在他硬實的膛上一直勾人似的蹭來蹭去,掌心透過衣服傳遞進來的熱度,滾燙流進了他的肋骨縫隙,他的心房“咚咚”發着燙,漆黑的發梢在他微垂下頭的時候掃過額間,沾上了些許的濕潤。

他幹着嗓子,連着上下滑動了好幾下突出的喉結,才有些壓抑不住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沉聲說了句:“我來。”

碰下巴是吧。

他攥着她的手,沒有再讓亂摸,只顧着一直往上,直到她泛着珠光粉色的指尖碰上了他有棱利落的下巴,并沒有胡渣紮手的感覺,他剃的很幹淨。

聞喜:“還有嘴……鼻子……”

她每往出說一個詞,他就緊緊抓着她的手往上,放在相應的部位。

在他手掌的緊锢下,她沒有辦法大幅度地去在他的臉上撒野,只撚起手指,沿着他的輪廓細細描繪。

他的唇形很漂亮,這是聞喜在描繪的時候唯一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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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偏薄,并不厚重,唇線很深,似是從未接觸過這樣的碰摸,他唇角處很緊致。

在一片黑暗中,通過手與肌膚的相觸,她一點點在腦海中描出他的模樣。

是一張極為硬朗英俊的臉,可對于她來說,他身上的味道相對之下還是更吸引他,容貌和聲音只是其次,是更為了解他認識他的途徑罷了。

直到他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眉中央時,她終于滿意地彎唇笑了出來。

“沈從越,我還是好喜歡你。”

心頭猛地一窒,在剎那間,又聽到她将後面的話補完:“好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膨脹的血管又再次收縮了回去。

她臉上洋溢着的笑容明媚:“所以,我願意再多活一天,一天……”

沈從越安靜地聽着聞喜将那個一天一直重複說了很多遍,卻沒有提出為什麽要這麽說。

因為他明白,她接下來給自己生命留下的時間,是以天數來計算的。

談不上活幾月,幾年。

只能用幾天來概括接下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擠出的人生。

他慶幸自己在一個月前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去了天臺。

當他剛走出去空曠的天臺處的時候,就看到天臺邊上站了一個短發女孩,看不見正臉,只能看見她窄細的肩膀,還有看起來羸弱的小骨架身子,純黑的短發迎着被吹過來的風所卷幾乎是炸散開來,可她卻絲毫不受影響似的,小幅度地往前挪着。

那天,他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個狹隘的樓層間,額上的汗水順着鬓角滴落下來,打濕了橙紅色的消防服,留下一片深漬,而掩在衣服下的,是胳膊上暴起的一根根青筋。

下墜的人所有的重量幾乎全吊在了他那條胳膊上,因過度用力他的眼裏都染上了猩紅,高吼着讓他緊攥着的那只手別松開,同時還在緊急召集着原本已經離開的隊員趕緊回來提供支援。

而被他緊緊拉住的那個人是一個還很年輕的姑娘,紮着馬尾辮,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開來,因出汗額間的頭發都黏在了臉上,她死死往上看着,流着淚的雙眼充滿絕望地仰看着緊攥着她的那只大掌。

“滴答”一聲,好像有什麽滴落了下來,模糊住了雙眼。

她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神色無助而又痛苦地看着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看,小臂靠近肘關節處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且在連續的重度摩擦中,傷口不斷擴大。

在三分鐘前,這位消防員哥哥猛然從窗中去抓她向他下意識求助伸出的手,而沒有注意到,當時牆上有一根大概半個手指長的釘子因慣性作用,狠狠嵌入了他死抓着她的那根胳膊。

豆大的淚珠子沿着女孩的眼角落下去,砸到了距離這裏整整十二層樓的地面上。

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将另一只手也擡起來,顫顫巍巍地抱住他探出來的那條胳膊。

沈從越甚至于感受不到傷口襲來的疼痛,只感覺胳膊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他已經沒有辦法再使勁兒将女孩提起來,只能勉強拉住她,等待支援過來。

牙關咬的“咯咯”響,深斂的目光赤紅着死死盯着女孩不斷嚎哭的面容上,沈從越聲音粗重沙啞至極,只說了一句:“別怕,我不會松手的。”

女孩哽咽着點頭,過會兒,下面的人越聚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女孩想到什麽,臉上還帶着淚痕,還是努力掀起唇向他笑了一下,沒有血色的唇瓣顫抖着,她緩緩擡起了那只沒有被他抓住的胳膊,打出了幾個手勢。

沈從越之前自學過啞語,看得明白她想說什麽意思。

她動作很慢,眼裏噙滿淚水,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打着,手上下翻轉着,緩緩對他說出每一個字。

“謝…謝…你…願…意…抓…住…我。”

他斷斷續續地将這幾個字一一都分明地念了出來。

女孩見他明白她的意思,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随後往上擡了擡頭,看見了挂在她屋頂上那個已經被燒的漆黑也看不出什麽樣子的風鈴,再往上,就是碧藍無垠的天空。

今天天氣很好,萬裏無雲,無論看哪裏,到處都是碧藍的天。

再後來,便是底下人群的尖叫聲,還有救護車刺耳尖銳的鳴笛聲,以及他想要順勢就那樣不管不顧地踩住窗戶還要去拉她的胳膊卻硬生生被趕來的隊員摁住,在他身邊怒吼着“沈從越你是不是瘋了!”的聲音。

周圍的人群嘈雜匆忙,滿是橙色的身影。

他被按在地上,頭向上抵着,目光落在了被燒得漆黑而又破爛不堪的窗框處。

這時候,他才依稀感受到了胳膊傷口處傳來的疼痛。

原來是這麽疼,真他媽鑽心窩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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