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都是心甘情願
隋煙沒有作聲，聽着沈欣越說下去。
“你知不知道，學長在回來之前已經是什麽樣的職位，你知道華人要坐到他那個位置有多麽不容易嗎？”
“他明明可以突破大部分華人的發展界限到一個新的事業高度，可是因為你，他放棄了他可以到達的最高成就……選擇回國！”
沈欣越義憤填膺，越說越痛恨：“就像以前，他還想為了你留下，為什麽你總是這樣，要讓他為了你而犧牲？”
“隋煙，你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過學長？”
隋煙慢條斯理的從兜裏掏出包煙，抖出一根，又想起這裏禁煙，只能把煙給塞回兜裏去。
她輕聲笑了下：“所以呢，你想替祁景序來審判我嗎？”
“我有什麽資格替他審判，我就是看不過去了，所以要回來勸勸他，不要讓他繼續執迷不悟！”
隋煙點頭：“你覺得你能勸得動？”
她忽然很佩服沈欣越的勇氣，也羨慕她的天真。
“勸不勸得動，也要嘗試了才知道……”
“就像你追了他這麽幾年，但是都沒有任何結果一樣？”
沈欣越臉色一陣泛白：“是我沒這個本事讓他喜歡我，你了不起行了吧！”
“我倒也不覺得我了不起，在這點上我挺欽佩你的。”隋煙收起了笑意，神色變得認真，“至少在某些時候，你比我更自由，擁有更多勇氣。”
“當然！我願意陪着他出國做任何的嘗試，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後悔！”
隋煙聳聳肩，笑意再次浮現：“我也沒有後悔過，所以我只是佩服你，沒別的想法。”
“你……”沈欣越頓時被她氣得有點說不出話。
“好了，你說你跟我争這些有什麽意義呢？你就算在我面前吵一輩子，祁景序不喜歡你，還是不會喜歡你。”
“所以我來找你啊，我如果勸不動他，我也要勸你！”
“勸我？”隋煙覺得有點新鮮
“對！你既然當初能夠放學長出國，讓他選擇離開你，你現在也可以做到！”沈欣越抱着手臂，滿臉警惕，“你當初就已經放手了，現在為什麽又要拉着他不放？”
“難道是因為知道學長現在事業成功，後悔了？”
“我剛才說過，我對我之前的所有選擇都不後悔。”
“那你又糾纏他做什麽？”
隋煙歪了歪頭，提醒： “我覺得你得調換一下主語，誰糾纏誰還不一定。”
“隋煙！”沈欣越大聲叫她的名字，“你怎麽能這麽惡心，就仗着他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根本不考慮他的想法……”
“你說錯了。”隋煙逗了她那麽久，終于收了戲谑心思，“我得強調一下，如果我完全不考慮祁景序的想法。”
“五年前，只要我撒個嬌，在他面前哭一場，他會毫不猶豫為我留下，那麽我就可以自私把他留在我身邊，綁住他的人生。”
隋煙放慢語速，緩緩道：“學妹，這才叫做，從來不為他考慮。”
沈欣越被怼得一時語瑟，啞口無言，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反駁。
“你當初放手就放手了，現在為什麽又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一直堅定你的想法？”
“如果他不回來找我，我的确不會再改變我的決定了……但是……”
隋煙嘆了口氣：“正如你所說，他為了我放棄他在華爾街的大好事業，你扪心自問，如果一個男人為了你做到這樣的程度，你會舍得放手嗎？”
沈欣越在談判上根本不是隋煙的對手，思緒又一次被她所影響，跟着她轉。
“我、我當然也舍不得，可是……”
“既然你也明白，所以我不打算放手了，我的決定就這麽簡單。”
沈欣越忽然握起拳頭，“噌”一下站起身：“隋煙你不能這樣，不可以這麽自私……”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面無表情的祁景序快步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隋煙身邊坐下，擡眼看向沈欣越，目光冷冽：“沈欣越，你有什麽資格來找她？”
“……學長，我是為了你好！”沈欣越自以為是說着，“我看不下去了，你放棄了那麽好的工作和升職機會，你的大好事業都因為隋煙毀掉了你！”
祁景序語氣銳利：“誰告訴你，我的事業毀掉了，人生的發展就只有那一種？離開了華爾街我就沒有辦法實現我的人生價值，你的認知觀就僅限于此嗎？”
“……可是、可是你很喜歡在那裏的工作啊！”
“我同樣喜歡我現在的狀态，不要将你的想法強加于我身上，你不是我，不清楚我到底要什麽。”
祁景序幾句話說完，沈欣越就頹喪坐下了，沒了力氣，喃喃自語：“你就這麽喜歡她，喜歡到放棄自己的一切都不在乎？”
“沈欣越，這并不是單純的放棄，只是選擇另一種人生，如果你現在還沒有辦法很好的理解，以後有天你會明白。”
祁景序正是體會過了他想要的另一種生活，才明白這兩種選擇，哪種更适合他。
正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作出選擇，才敢潇灑抛下已經擁有的那一切回國。
“所以你們……”沈欣越的眼眶漸漸紅了，“你們又在一起了是嗎？”
“借你吉言，我想這一天很快會到來。”祁景序轉頭看着隋煙，認真說，“我想，我的追求進度應該已經來到了百分之八十。”
祁景序眼底的那一抹得意被發現，隋煙輕輕哼了聲，卻沒有反駁。
就當他的進度已經來到百分之八十好了，看在他還算真誠的份上，就給他一點小小甜頭。
“你會後悔的！”沈欣越痛哭，“你們都分手了這麽多年，你還愛她嗎？也許你覺得不甘心，可能過段時間你就……”
“不甘心的人是你，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明确地拒絕了你的所有追求，沈欣越，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眼睜睜看着你又掉進她的陷阱，想要的時候就把你找回來，不想要的時候又趕你走……”
祁景序挑了挑眉：“我有沒有說過，她對我做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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