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是誰告訴你的？

沈欣越為他打抱不平，為他覺得不公，為他而傷心難過……但這些情緒從來都和祁景序本人無關。

祁景序未有過那樣的想法，是沈欣越陷入了自以為是的感動中。

她覺得是在為他好，卻沒有想過，祁景序需不需要她所謂的這些幫助。

“學妹，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你這麽年輕，無論以後待在哪裏，都會有很好發展。”

隋煙也不打算繼續與她争執，說了些很誠懇的話：“放掉你的執念，你會過得更開心。”

“我不放能怎麽辦呢？”沈欣越氣急敗壞又無法發作，只能自己生悶氣。

“我點了不少菜，你要吃嗎？吃完之後送你回酒店？”

隋煙也不惱，慢悠悠問：“你住哪裏？”

“要你送……我自己不知道怎麽走？”

隋煙挑眉：“哦，你自己還知道怎麽走，那你昨天還打電話讓祁景序幫你找住的地方？”

沈欣越又被噎住，氣得臉都漲紅了，又無法反駁。

畢竟她的那些心思，她自己就很清楚。

沈欣越是那種被寵壞的女生，但要說壞到什麽樣的程度，她的行為在隋煙看來都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挑釁，外加很低端的離間。

所以，隋煙并沒有把沈欣越的這些威脅放在心上。

沈欣越意識到自己沒什麽希望後，就暫時放棄了去說服祁景序和她分開的打算，只是看着隋煙的眼睛裏還有着不少埋怨。

隋煙直接無視，等菜上了桌，就埋頭吃飯。

沈欣越也沒走，是想再找機會勸勸祁景序，雖然已經被明确拒絕了，也清楚自己再多說也不過是徒勞。

還不肯死心。

祁景序則是坐在隋煙身邊，一會兒給她剝蝦，一會兒給她倒水，伺候的很是積極，而且樂在其中。

沈欣越看到更生氣了，在她面前高冷又淡漠的學長，面對隋煙時……

她把筷子放到桌上，再也吃不下去。

注意到她的動作，隋煙淡聲提醒：“出去就可以打車，你應該也不需要我們送。”

“不需要！”

祁景序皺了皺眉：“沒別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多餘行為。”

沈欣越撇了撇嘴，很委屈的樣子，卻還是堅持着沒有離開，非得坐在這裏等他們飯吃完了為止。

隋煙也不急，動作很慢，這家餐廳是她在某某點評上特意挑選的，味道确實很不錯，極富當地特色。

吃完之後，祁景序立刻起身去結賬，隋煙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還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我還能說什麽呀？要說的，剛才都說了！然而你們……兩個人都奇奇怪怪的，聽不懂人話！”

隋煙輕聲笑了笑：“既然你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就換作我來問問你吧。”

沈欣越警惕地看着隋煙：“你有什麽要問我的？”

“祁景序應該不會告訴你，他當初為了我想要留下這些話，所以你是為什麽清楚知道……祁景序當初差點為了我留下的，是誰告訴你？”

沈欣越的眼睛瞪大了，一時沒有防備，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表現格外明顯，結結巴巴：“我、我有說嗎？我也不知道，我忘了。”

“我呢，記性很好，而且觀察力也還算細致，所以你的話，我清楚記得。”

隋煙站起身來，頓時給沈欣越帶去了分外強大的壓迫感：“讓我猜猜是誰告訴了你？”

她繞過餐桌，走到沈欣越身邊，俯下身看着她。

見沈欣越僵硬到不能動彈，笑了笑，湊在她耳邊地上說了幾個字。

沈欣越臉色驟變，瞳孔緊縮：“你……你怎麽會知道？！”

“看來我猜對了，估計你回來這件事也和我想的一樣，不只是單純想要勸祁景序放開我，勸我離開他。”

沈欣越驚訝于隋煙的洞察力，也被吓唬住了，悶不吭聲，怕多說多錯。

隋煙笑着搖搖頭：“拜托你去告訴這個人，以前我沒有辦法做出另外的選擇，我只能有這樣的決定，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嘴角勾起：“我不介意再試一次，看看這次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說完，便從沈欣越身邊。

沈欣越在原地坐了很久，實在也坐不住了，去聯系那個人，想說自己才回國沒多久就已經被發現真正來意……

隋煙出去時，祁景序早就已經結完賬，但一直沒進來，在外邊走廊上等着。

“聊完了？”

“你怎麽知道我還跟沈欣越有話聊？”

祁景序來到隋煙面前，輕輕捏了下她的臉：“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信不信？”

“信信信，趕緊松手！”

祁景序一把抱住她：“現在這件事應該已經解決了吧，我是無辜的，你很确定，也不會牽連我，對不對？”

“所以你覺得這個今晚這個驚喜怎麽樣？”

“一點都不好。”祁景序悶聲在她耳邊說，“差點都要吓死我。”

“是嗎？你還有這麽膽小的時候？我以為你應該面不改色才對。”

“只要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冷靜，這點你很清楚。”

“好吧……”隋煙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膩歪，“沈欣越的事情到此結束，至于她過去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過去了，我不會在意。”

祁景序滿意笑起來：“那最後的百分之二十……”

“祁總，好好表現，也許會讓你早一點突破這個百分之二十的界線。”

“寶貝……”

祁景序還想在趁熱打鐵讓隋煙松口，把這個百分之二十變成百分之十，最好是只留給他百分之一，讓他繼續努力就可以達成所願。

隋煙往前走，祁景序那麽大的個子就跟樹袋熊似的挂在她身上，跟着她。

只是沒往外走幾步，隋煙的腳步就頓住了，聲音裏有了一些不平穩的驚訝：“……漫漫？”

祁景序擡眼望去，徐漫漫正用一種震驚又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們。

似乎吓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