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 浮花浪蕊(八) 【晉江獨家首發】……
“小九, 有人要搶你和小紀的劍,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麽?”
朝暮看着水鏡中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心思莫測的大禿瓢, 心裏很是為他們的獨苗苗擔心。
“大禿瓢”這個稱呼真的是又生動又具體, 只是朝暮這樣的直接,很有可能會惹怒一大堆和尚。但是朝暮陪唐久縱橫這麽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的,她還真的不差那一個半個。
如果說真的有“物似主人形”這個說法的存在, 枕山河代表了唐久的人間理想,而朝暮和唐久相逢于她少年時,就真真是沾染了幾分唐久的少年心性了。
人不可能一成不變, 更何況還橫跨那麽漫長的歲月。沒見過少年意氣風發的歸棠老祖,那是如今上清界的小輩們沒福氣,才不是那樣的老祖并沒有存在過。
自己的本命靈劍, 有朝一日前面冠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和她并列, 一時之間唐久還真的感覺除了幾分微妙。
不過那是自家徒弟, 也就沒有什麽了。很快放過這麽一點異樣,唐久剝開一顆看起來有些醜陋的果子。剝開果子粗糙斑駁的外皮之後,裏面的果肉晶瑩剔透, 明明沒有用冰涼的山泉水湃過,可是卻自帶絲絲縷縷的涼氣。
她分開這一瓣一瓣的果肉,将之整整齊齊的碼放進半個空了的果殼裏,極有耐心的撥了五六個果子, 唐久這才擦幹淨了手, 捏着一根銀質的小叉子,開始慢條斯理的享受起了靈果來。
到了唐久這個境界,外面其他修士千金難求的可以增進修為的靈果, 到了她這裏,也不過就是占了個“汁水豐沛”,适合如今這染上了一點兒秋意的燥熱時節罷了。
正在吃着靈果的唐久聽見朝暮的問話,她也看了一眼水鏡,不過她并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輕聲說道:“我當年,好像做錯了。”
唐久此人一生磊落,從來都是落子無悔。
聽見她說自己錯了,朝暮的第一反應是被吓了一跳。畢竟為了空取秘籍的時候,唐久手上的長劍還是枕山河。朝暮并不知道如今這位佛子和她家小九的前塵,只不過後來的兩世之中,這位佛子對他們家小九似有癡纏,這一點朝暮還是看得清楚的。
雖然從實際上來說,朝暮的年歲要比唐久小一些,但是她随唐久游歷上千年,唐久愛管世間不平事,她卻慣看風月,總是自覺比唐久看人要更準确一些。
這個慧空就是很不對勁啊,哪裏還有什麽目下無塵的佛秀的樣子。
朝暮在看見他沖着他們小紀索要枕山河的時候,再結合他之前數次想要到他們歸去峰拜訪小九的舉動,就已經在心中用血紅朱砂在慧空的名字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麽個人,絕對不能讓他上他們歸去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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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見慧空,看他隐約有些執念過深之相,唐久難得的有些覺得自己當年錯了。
當年,也算是唐久一念之差。
那個時候唐久也不足百歲,又是一路順風順水,難免有幾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桀骜不馴。她一時心軟給了一個小和尚他本不該有的機緣,這是唐久種下的“因”。而如今這人為難她徒弟,這便是那因結下的“果”。
雖然有“弟子服其勞”的說法,但是唐久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紀塵寰,将他無端牽扯進入自己的因果裏。
如果此刻朝暮知道唐久在想什麽,恐怕要一個白眼翻到後腦勺去。
麻煩別人之後會不好意思,那是知禮。但是紀塵寰和唐久之間的因果線都快有鐵鏈子那麽粗了,說白了,兩個人就是下油鍋,恐怕也得撚成一根油條,這個時候再說什麽牽扯不牽扯的,還有什麽意義?
而且,朝暮看得分明,紀塵寰那小子如果知道他和他師父之間因果深厚,指不定會有多高興呢,小九的愧疚簡直有幾分多餘了。
紀塵寰一行人随着慧空一道走出了劍冢。在劍冢之外,他們恰好遇見了若虛宗門帶隊的于師兄。
于師兄看着他們三個“憑空出現”,先是一驚,轉而臉上便帶出了欣喜若狂笑容,向着韓三水、紀塵寰、謝雨師的方向飛撲了過來:“終于找到你們了嗚嗚嗚,還好我沒有放棄嗚嗚嗚!”
紀塵寰一行自從進入劍冢之中,那宗門傳訊符就徹底沒有了動靜。于師兄作為帶隊師兄,他的玉簡上,每一位若虛宗弟子都是一個小紅點。
此行若虛宗共派出八十一位弟子,于師兄每一天都數着小紅點度日。誰曾想他們進入這秘境還不足五日,有三個小紅點就直接從于師兄的玉簡上消失了。
于師兄簡直又氣又急,奈何幻花秘境是胡亂将宗門打散傳輸,于是于師兄就只能過上了一邊收集靈草靈物,一邊在幻花秘境之中“找孩子”的日子。
“你看見我家孩子了麽?”
多少次,其他宗門的弟子看見面容日益憔悴的如若虛帶隊弟子,都先會被吓上一跳,繼而深深同情起這位含辛茹苦的老母親……啊不,是宗門帶隊大師兄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于師兄锲而不舍的追查尋找中,真的讓他把奇遇的七十八位若虛宗弟子找齊了。于是,這失蹤的三個弟子到底是誰也就明晰了。
還不如不明晰。
于師兄痛苦的揪住自己的頭發,哀嚎着“怕什麽來什麽”。雖然臨行之前,老祖對所有若虛宗弟子都一視同仁,并沒有因為紀塵寰是自己的徒弟而讓旁人對他多加照顧。但是于師兄也是得了紀容修秘境中的機緣的人,還因此提升了兩個小境界。
他自己都是受了紀容修恩惠,如何能讓紀前輩唯一的後人折在這個秘境中。
隊伍之中的其他若虛弟子和于師兄也是一個想法,奈何還肩負探花大會上與其他門派一較高低的責任,因此這一對人馬就只能一邊探尋秘境之中的資源,一邊尋找他們小師叔和韓、謝兩位師兄師姐了。
回想起這幾十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于師兄就想流兩條寬面條淚。
紀塵寰一行在劍冢之中經歷了許多事,但是卻沒有想到外面居然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幻花秘境總共也就開啓一個月,也就是說,如今距離他們離開幻花秘境的日子已經很近了。
“是的小師叔,今天就是我們在這秘境的最後一日,确切的說,咱們一會兒就要出去了。”于師兄這會兒簡直像是孩子失而複得的老母親,雖然他本人不敢對自家小師叔造次,卻也暗搓搓的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紀塵寰和韓三水的衣袖,生怕一不留心他們又丢了。
至于謝雨師……好歹那是個姑娘家好吧,雖然于師兄比謝雨師年長幾百歲,自诩當她父親都綽綽有餘,但是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去揪師妹的衣袖。
暗自怼了一下韓三水,于師兄故作嚴肅的說道:“師兄對照顧好師妹,三水,一會兒咱們就要出去了,你拉好雨師。”
此言一處,周遭的若虛宗弟子們都發出了三三兩兩的笑意。修行不易,找到同路之人更難,劍修想找到道侶更是難于上青天。這種不利紅鸾的情況下,韓三水還能逆風翻盤的拉着劍鋒小師妹自産自銷,大家當然不能放過任何讓韓三水尴尬的機會。
“羞羞羞。”扇峰的女修更是直接,她們沖着謝雨師刮了刮臉,直接讓謝雨師的蘋果臉變成了紅蘋果臉,這才罷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如果眼神會說話的,韓三水的眼睛此刻恐怕已經聲嘶力竭了。
可惜被他求助的紀塵寰此刻只顧着小胖妞在他的內府裏笑的滾來滾去,根本不管他可憐的師侄死活,甚至萌生出一點兒“讓韓三水更尴尬一些以此來哄他師父的元嬰開心”的邪惡念頭。
就在連日以來盤桓在若虛宗衆人頭頂的烏雲悄然散去的時候,天邊忽然乍響陣陣雷聲。
于師兄和紀塵寰同時神色一肅。前者是因為經驗,後者則是掌握了整個幻化秘境。
“快要結束了。”紀塵寰握住手中枕山河,對周遭弟子高聲道:“若虛宗弟子,準備破陣!”
此言一處,九峰弟子盡數祭出法器,一時之間,周圍扇子、長劍、百獸、符篆盡出,只待最後聯手破開這道禁制。
紀塵寰:……天地良心,他說得破陣,是破陣而出的意思,并沒想着要集結九峰精銳去打破這個陣法的意思啊!
這一刻,紀塵寰深深的覺得,自己和這些熱血的若虛宗年輕人真的有代溝了。
算了。紀塵寰無力再解釋,就索性随着衆人一道,一起向天雷斬去。
“若虛宗這是做什麽?他們這一代的弟子簡直更瘋了!”
場外,幻花秘境之中的留影石将裏面的場景如實呈現在衆人面前。
就在衆人都為若虛宗這驚人一舉而無限唏噓的時候,仙姝宗的涴藍掌門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距離自己最近的長老煥藍,一時之間,身為雙生子中的長姐的她的那平和包容的目光中,居然顯出了幾分詭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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