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 春風又綠(四) 【晉江獨家首發】……
雖然還沒有靠近, 但是紀塵寰卻明顯的感覺出來,那就是修士自曝之後才會産生的聲響。
這個秘境中哪有什麽自曝,不過都是外界修士驟然入此無法适應精純暴烈的靈力, 這才爆體而亡。
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到底是定禪法寺的和尚, 還是他們若虛宗的弟子,紀塵寰心頭莫名一悸,只得快步向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他曾經是那種“我寧負天下人,天下人莫負我”的性情, 只是不知為何——或許也不是不知,畢竟唐久的行事風格漸漸也在紀塵寰的身上刻下了幾分,如今他在若虛宗中被人叫一聲“小師叔”, 就仿佛肩上承擔起了宗門的責任。
爆炸的聲音傳得甚遠,紀塵寰快走了幾步,沉着臉的向着聲音響起的方向奔去。
并非是他不想禦空而行, 而是不能。一旦紀塵寰妄動靈力, 周圍的靈力就會拼命的補充他的這個缺口傾瀉而入。
這一次進入到這個秘境中的也不光是修為高深的宗門弟子, 還有許多初次出門歷練的小弟子。誰也沒有想到秘境之中是這般的兇險,剛剛入道的小弟子們不會控制力道。這才引發了慘劇。
其實這個時候,他周遭的人只要将他身上暴虐的靈力引渡到自己的身上, 這個小弟子未嘗沒有活命之機,只不過在場的衆人沒有一人出手。或者這麽說也并不是妥當,好幾個若虛宗的弟子想要出手相助,只不過卻被定禪法寺的人攔住。
定禪法寺的弟子在原地哀嚎了幾聲, 最終化為了一堆血沫。在場的佛門弟子紛紛垂首, 低低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有年紀尚小的弟子,尤其是在若虛宗中被保護的太好的小弟子忍不住的哭泣出聲。慧空見狀,勸了若虛宗的小弟子幾句:“他們命該如此, 施主莫要傷懷。”
那個在秘境入口,三言兩語刺得整個定禪法寺的大和尚都面皮發燙的小女孩此刻聽見慧空把這一切歸結于是那個小和尚“命該如此”,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直接沖着慧空“呸”了一口:“明明是你們見死不救。說什麽他命該如此?你們不救,為什麽還攔着我們去救?他是你的同門,他的命在你眼中那麽不值錢嗎?”
小女孩在若虛宗長大,是赤雲丹峰長老沈沉碧的女兒,也是煙雲扇峰最受寵的小弟子。
她的父親并不知道是誰,母親卻是一位敢愛敢恨的女子,當初入世歷練之後,沈沉碧懷着七個月的身孕回到了若虛宗。好在若虛宗上下只是心疼沈沉碧遇人不淑,并沒有人置喙這個孩子的身世。于是就這樣,在同門的關懷之下,沈沉碧順利的生下了一個小女嬰。
若虛宗每一年都有許多的孩子出生,大概這個女孩子尤其不同一些。她随母姓,喚“留珠”。而這個名字,居然是唐久親自起的。
沈留珠小的時候甚至還曾經在唐久的膝上玩耍過。雖然她年紀小,但是修為不俗,以至于平日有許多地方需要跟着母親與師長學習,不能四處撒歡玩耍。
歸去峰的護山大陣卻是不攔着她的,就連江笛和朝暮也喜歡寵着這小的。江笛的生長速度慢了些,生生的把自己疼愛的小輩寵愛成了玩伴,或許再過了幾年,沈留珠看起來就要比江笛還大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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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塵寰入門的這一年,沈留珠正好在閉關突破一個小小的練氣期的瓶頸。如果不是唐久說這孩子也能修行功德,恐怕沈留珠她娘還要把她關在家裏,盯着她好生修煉。
雖然沈沉碧是丹峰的弟子,但是她年少的時候就是勤于修行之人,明明資質并非是絕佳,卻生生在同輩的弟子之中壓了衆師兄弟一頭。如今沈留珠天資上比她母親強些,又是難得的雖然平時愛嬉笑打鬧,但是在修行之道上卻絕不含糊的性子,于是沈留珠她娘讓她閉關,這個小的也閉得住。
慧空好歹是被人捧了好幾世的佛子,被一個若虛宗的小輩如此冒犯,他原本會有些生氣,只不過在看見沈留珠手腕上的那一朵小小的朱紅梅花樣的胎記的時候,慧空原本暗凝聚在掌心的想要給這小女孩一個教訓的靈力忽然散開。
“佛音。”他不由自主的喚出了這個名字。
這其實不是慧空第一次見到沈留珠了。上一次慧空見到沈留珠的時候,她還是一個被放在襁褓中的嬰孩。
雖然歸去峰上下并不待見定禪法寺的佛子,但是定禪法寺與若虛宗到底沒有斷交,尋常往來也是有的。慧空上一次來若虛宗的時候,正趕上這個小女孩兒洗三之禮。
天地良心,當時謝彥這個若虛宗掌門真的只是跟慧空客氣一下,問他要不要給這孩子取個名字。
一般來說,可以給孩子取名的要麽是門中長輩,要麽是孩子未來的師長。尋常修士遇見這種客套,都會禮貌性的推辭。誰知那天慧空也不知道怎樣想的,居然還真的給這個手腕上有朱砂胎記的小女孩取名“佛音”。
好好的一個修逍遙道的道修,叫什麽佛音?當時沈留珠的母親就膈應的不行。幸好在謝彥假笑着把定禪法寺的人送走之後,歸去峰後山飄來傳信的千紙鶴,千紙鶴上寫着的是他們老祖親自給孩子取的名字。
留珠即是留朱。朱者,丹也。唐久取的這個名字,暗示着他們若虛宗赤雲丹峰永遠是這孩子的家。
有那麽一瞬間,沈沉碧幾乎以為他們老祖已經看出了什麽。她心下惶恐,可是最終,他們的歸棠老祖什麽都沒說,而且還放任了他們家這個小的一有空就往歸去峰跑,平白擾了他們老祖清靜。
老祖在後山閉關時日久遠,也沒聽說過這般喜歡孩子,想來這次老祖如此為之,也是為了給他們母女撐腰。
沈沉碧自覺懂了唐久的意思,于是修煉起來更加的賣力了一些,甚至就連自己的女兒也嚴加要求,唯恐她貪玩而耽誤了一身天資。
“其實我覺得沈師姐還是想多了。”玉城是個實在人,難得的說了句公道話。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腦補。玉城只覺得他們家老祖明明就是喜歡小孩肉嘟嘟、粉嫩嫩的臉蛋,時常想戳戳捏捏。
——這不是挺明顯的麽?唐久喜歡的後輩們,多半長得一張誰都愛捏的蘋果臉。謝雨師如是,沈留珠亦然。
不過堂堂老祖還是要面子的,有些事情就不要說穿。
沈留珠聽見這個和尚叫自己佛音,她微微皺了起眉,擺出了一副“你在喊誰”的樣子?正在這個時候,沈留珠看見紀塵寰走了過來,小姑娘迅速眼珠一轉,馬上飛快跑到紀塵寰身邊去。
沈留珠:“小師叔,你可算來了。”
沈留珠這一嗓子,讓紀塵寰成為了衆人視線的焦點。紀塵寰看了一眼試圖往他身後縮的扇峰小弟子,他沒有出聲,任由對方躲在他身後。
“這丫頭身上有魔氣。”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小弟子,紀塵寰還不會那般的意味深長。就在他剛才走進沈流珠的時候,他內府中的孟叔和枕山河已經聊開。
如今上清界中人人談魔色變,即使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多年沒有魔族了,可是他們依舊是一副人人自危的樣子。
紀塵寰耳聰目明,尤其是進入了元嬰之後。走過來之前,紀塵寰就聽見這小丫頭狐假虎威,說她在若虛宗中如何得了老祖寵愛。
堂堂七尺男兒,如果跟一個半大丫頭吃醋,未免有些太掉價了。只不過紀塵寰還是難掩心頭的酸澀之意。如今聽聞孟叔說這丫頭身上帶魔氣,紀塵寰仿佛對他師父的用意懂了幾分——說到底,是恻隐之心罷了。
在“讓他師父心軟”的這件事情上紀塵寰未逢敵手,自然不必将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放在心上。很快擺正了自己的心态,他看着沈留珠的時候,自然也不過就如同尋常弟子一般了。
被沈留珠劈頭蓋臉地啐了一臉的定禪法寺的佛子靜靜的看了一眼沈留珠。半晌,他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與佛有緣。不如随我修行?”
“呸!你那是和尚廟,又不是什麽尼姑庵子,如今定禪法寺的佛子還有随意就要拐人出家的癖好了?”
這一次,生氣炸毛的是沈留珠的師姐。
煙雲扇峰的弟子各個牙尖嘴利,大師姐更是曾經以一張利嘴退敵。如果讓他施展開去,就是慧空再好的心性,今日恐怕也說不準要動手了。而眼下靈力這般洶湧,在場中每一個人都難免有爆體而亡的危險,實在不是什麽動手的好時機。
紀塵寰輕咳了一聲:“休得無禮。”
這一聲雖然是制止若虛宗的弟子,但是紀塵寰卻看向了慧空。他木着一張臉對慧空說道:“平日裏我師父和掌門對女弟子難免驕縱了些。失禮之處,想來大師不會與她們計較吧?”
哪怕是出家人,一個男人總不好跟人家小姑娘過不去。更何況了紀塵寰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慧空只能。回以一個辨不出真假的笑容,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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