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 春風又綠(五) 【晉江獨家首發】……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 孟叔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從沈留珠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孟叔就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慧空身上的運數變了。一開始的時候,慧空身上帶着的一股死氣。他玩弄生死, 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價。所以都不是說是在唐久面前, 就是在紀塵寰面前,慧空的運道都甚至有被壓制之相。
而這一會兒,因為遇見了沈留珠,慧空身上的氣運驟然增強, 有了隐隐可以和紀塵寰抗衡之勢。這樣的變化顯然并不正常。從慧空對待沈留珠的态度上也能夠窺見,慧空要麽是早就察覺到了是沈留珠帶給他的這種變化,要麽就是這種變化根本就是他早有圖謀。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沈留珠是他們若虛宗的弟子。更是被唐久疼愛的小輩,紀塵寰少不得要回護她幾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沈留珠被一個臭和尚欺負。
剛才孟叔對枕山河說, 沈留珠這小姑娘身上帶着魔氣。但是大概是紀塵寰沒有見過真正的魔氣是什麽樣子, 或者是沈留珠身上的魔氣其實很稀薄的原因, 紀塵寰對沈留珠身上的魔氣是沒有絲毫察覺的。
如今紀塵寰修為高過慧空,他察覺不到的東西,慧空自然也察覺不到。所以比起慧空, 沈留珠更要小心的便是那些定禪法寺中其他的高僧。
下意識的,紀塵寰側身有意遮擋了一下沈留珠。其他若虛宗弟子不明實情,只是很有默契的向着他們小師叔聚攏,恰好将沈留珠護在了中間。
紀塵寰沒有忘記自己到這裏來所為何事, 而只是他們耽擱的這片刻工夫, 在場的衆人之中又出現了如方才爆體而亡的小和尚一般面色赤紅的修士。這些人的臉是不正常的潮紅,額頭還能隐約見到紫色的青筋,顯然身體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這種不幸終于也蔓延到了若虛宗的弟子這邊。看着出現了筋脈破碎現象的若虛宗弟子, 紀塵寰再不遲疑,直接走上前卻開始吸收他們身體之中的多餘的靈氣。他吸收得很有分寸,并沒有替這些弟子一力承擔,畢竟要是在這裏探索秘境的話,就必定要适應這裏的靈力。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魚。短暫的平息了周圍一定區域的暴動靈力,紀塵寰開始組織周遭的弟子調息,幫助一些修為尚淺的小弟子疏導靈力。
“上啓天清,游走任督。”紀塵寰開始誦念運功法訣。這法訣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平時用來平衡疏導自己體內太過充盈暴戾的雷靈力。
畢竟這天下間的雷靈力只兩個修士共享,簡直堪稱“非此即彼”。雷靈根的修士對于雷靈力來說就如同是吸鐵磁石,作為雷靈力“唯二”的選項,唐久不吸收雷靈力就會都向紀塵寰湧來。而且很多時候,這些雷靈力還會有柿子撿軟的捏,在他師父那裏吃了閉門羹之後,就會發瘋一般的向他湧來。
最開始的時候紀塵寰修為尚淺,那些靈力湧向他的時候他反正也反抗不了,多多少少吃了一些苦頭。別人因為靈力稀薄而發愁,紀塵寰卻愁靈力太過充裕。別人都琢磨什麽聚靈陣法符篆,而紀塵寰卻只能在疏導馴服這些靈力上下些功夫。
紀塵寰研究出那套功法的時候沒有想到,他以為的全天下自己一人的窘境,這會兒變成了進入這個秘境之中所有人的窘境。而他平日裏研習的這套功法,也陰差陽錯的恰好幫助周遭的修士平複了暴亂的靈力。
而紀塵寰注意到,在這個秘境之中,就連他都會稍微覺得有些不适,可沈留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枕山河:“多半是他身體裏的另一種血脈起了作用吧。畢竟這裏可曾經是魔族的地盤啊。”
“你說什麽?”發出這種驚詫的疑問的并不是紀塵寰,而是孟叔。
枕山河好整以暇的霸占了紀塵寰內府之中靈力最充裕的部分,這一會兒他懶洋洋的大爺一般的癱倒在了紀塵寰的內府之中。面對一夢婆娑的驚訝,他挑了挑眉:“怎麽,你不是上古神器嗎?幾千年前的仙魔大戰沒經歷過?”
別說,仙魔大戰什麽的,一夢婆娑還真沒經歷過。他是上古神器,可是進入末法時代之後,一夢婆娑就流落到下塵界。算算時間,他在下塵界也呆了幾千年了。這幾千年中,上清界中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現在都說歸棠老祖“以一人之力,遮一世之光”如何如何,可是那些沒有見識過當年與唐久同時代的修士的風采的人,恐怕永遠都無法想象,能以一人之力壓得同時期的修士都擡不起來的,到底是怎樣的驚采絕豔?
唐久出生的時代,靈力并沒有如今這般稀薄。人類沒有偏居一隅,也未曾營造出如今這幅天下皆安的假象。那個時候人族、妖族與魔族還曾經陷入過短暫的混戰時期。之所以非常短暫,是因為這一場戰争并沒有持續多久,就以魔族退守回自己的故地被終結。
當時人族一片歡欣鼓舞,人族和妖族借此結盟。為表誠意,許多仙門之中有名有姓的門派甚至單獨為妖修弟子獨自開辟出一峰。就連若虛宗,也是有兮雲妖峰的。
現在想一想,那些魔族根本就不是什麽失敗退走,而是上清界的靈力對于魔族來說太過稀薄,他們與其攻占上清界,不還不如回到他們的原生地呢。說到底,就是魔族瞧不上人族那一畝三分地罷了。而如今人類的修士他們之所以覺得靈力太過充裕,以至于筋脈都無法承受,就是因為他們恰好是在魔族聚集地中了。
“怪不得人修強大卻不敢侵略魔族,如果魔族是這個樣子的話,還沒有開戰,我們單單是攻打到他們的城池,恐怕都要紛紛爆體而亡了。”沈留珠一臉的恍然大悟。
沈留珠恐怕還沒有感覺,科室紀塵寰卻看得分明。周遭的這些靈力中,十之七八都願意往這小丫頭身邊湊。這是魔族故地,魔族之中的靈力居然對沈留珠如此親近,那這丫頭父親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了。
只是那又如何?沈留珠的名字是紀塵寰的師父親自給取的。她給她取名留珠,就是要她留在若虛宗的意思。無論唐久是恻隐之心也好,是另有謀劃也罷,紀塵寰終歸是要達成他師父的意願的。
這一會兒,別人在手忙腳亂的調息,而沈留珠居然還有餘力可以在四處走走看看。她當然沒有走遠,只是在紀塵寰身邊十步左右的距離。小姑娘好奇得很,什麽都想摸摸看看,冷不防腳下一個踉跄,低頭細看的時候沈留珠發現,方才絆了她一下的居然是一塊界碑。
明淵界。
“入我界者,得大自在。”沈留珠扒拉了一下界碑上的雜草,念出上面的話語。
正在衆人通過沈留珠扒拉出來的那一塊界碑認出這裏是魔族故地的時候,紀塵寰聽見了身後氣喘籲籲的腳步聲。這個人大概是長途跋涉至此,腳步疲憊又虛弱,不過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這個人瞬間向着他們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說起來,這也是個熟人。現下這個向着他們跑過來的人,正是上次在幻花秘境之中帶隊的那位韓三水的于姓師兄。別的小仙君名字大多如流風回雪、寫意風流,而這位于師兄……名字意外的有些敦厚了。他姓于,名羊鮮。魚羊鮮什麽的,聽起來就是很好吃的樣子。
“小師叔啊,可算是找到你們了。”于羊鮮上前一步,本來想着抱住他小師叔的大腿,但是想了想到底沒敢,自能一把拉住紀塵寰的衣袖。
紀塵寰往于羊鮮身後看了一眼,發現他身後沒有跟着若虛宗的弟子。紀塵寰飛快的清點了一下人數,若虛宗進入秘境的一共十二個人,如今他身邊一共有七個。
于羊鮮是水靈根修士,他凝聚了一團水靈力一口吞下,這才緩解了一路奔跑而來的焦渴。好歹是當人家師兄的人,紀塵寰微微皺眉,只覺得于羊鮮定然遇見了什麽,否則不會被追得如此狼狽。
于羊鮮的确攤上事兒了。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迅速對紀塵寰坦白從寬:“小師叔,你快跟我去看看吧,剩下的的五個弟子,他們……他們……快突破了!”
修士突破必有雷劫,紀塵寰難得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跟着他進來的五個弟子,幾乎都是差一步就要元嬰的修為吧?
五個修士的元嬰劫。紀塵寰想了想自己渡劫的時候的陣仗,他拍了拍于羊鮮的肩膀,難得肯定道:“你做得對。”
于羊鮮:???
魚羊鮮是一道湯菜,但是被五個元嬰雷劫劈到,那也恐怕要劈成碎渣渣的。并不想檢驗魚羊鮮的含水量,紀塵寰對于羊鮮道:“現在,帶着他們,繼續跑!”
分明感受到了雷靈力被幾乎壓縮成靈液一般的濃稠程度,紀塵寰再不遲疑,徑自往于羊鮮說的方向飛去——這會兒,他也不再計較什麽不能妄動靈力了,處理不好的的話,這裏真的可能他們的埋骨之地。
紀容修:埋骨麽?碎成飛沫沫的那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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