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骊山鬼母的修煉方式極其陰毒,以将死之人的屍氣才養分,提升自己的修為和功力。

她之所以追到這裏來,是聞着君野的氣息來的。

上次被君野和一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重傷,她吸食了很久的凡人屍氣才恢複了過來,好在她的修為快突破金丹,“十年之約”秘境讓她成功渡劫。

鬼修的元嬰期相當于普通修士的化神期了,也就是說這人靈界已經沒有任何高手是她的對手,她可以在這人靈界橫着走。

她滅了千機門,将這個罪名嫁禍給君野,就想讓各大仙門都将矛頭對準君野的天魔教,可她沒想到的是,原本挑起來的仙門大戰,被謝無妄給破了。

骊山鬼母非常生氣,便以這個城池為據點,開始害人,這周圍所有的邪祟都會為了讨好她而來助她增長功力。

這些天,這個城池每天都要死好幾百人,都是這些“孝順”的晚輩們弄來“孝敬”她的。

她能聞到君野的氣息,就在城內,但具體在哪裏,她摸不準。

但此刻吸食“屍歡”效果的屍氣時,她又聞到了君野的氣息。

骊山鬼母發狂了,源源不斷的黑色長發在周圍延伸,呲着一嘴的獠牙,面目猙獰地怒吼:“君野!你給我出來!”

但她的怒號沒有叫出來君野,反而叫出來了無極劍宗的弟子!

一只巨大的火貍突然從天而降,緊接着謝無妄踩着“玄天”飛來,雙手之間捏出法決,金光大盛的法決朝着一地的棺材打去!

地上瞬間就炸開了,骊山鬼母迅速躲避,粗嘎的聲音刺耳無比:“無極劍宗也要跟我作對是麽?烈無極那個老不死的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你個黃毛小兒也敢對姥姥出手!”

謝無妄沒廢話,只對身後的弟子們道:“擺陣!”

頃刻間,謝無妄帶來的所有劍修,都紛紛擺出了整齊的法陣姿态,他們的劍很快就彙聚成了一個金光大盛的八卦圖!

君野抱着林駱還倒在雪地裏,見謝無妄他們來了,纏住了骊山鬼母,他匆忙抱着林駱消失在了雪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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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鬼母修為大增,可能到元嬰了,那她必然已經成了人靈界最大的隐患,鬼修的元嬰期相當于普通修者的化神。

謝無妄打不打得過還另說。

他現在沒時間去管他們,先帶小喵跑路再說。

林駱不知道自己經歷的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好像看到君野了,君野還把他給上了。

林駱在心裏一遍遍地痛罵君野豬狗不如,又想到寧煜,心下一陣陣發慌,掙紮着猛地醒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嶄新的房間裏,周圍還有木頭的清香。

屋頂的椽木都是新的,看起來像一個剛建好的房子。

他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屋裏有人,朝着他走了過來。

“小駱?”

林駱愣了愣,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他的面貌,是寧煜。

他有點疑惑地看向寧煜:“我怎麽會在這兒?我剛才不是在棺材裏?”

他肯定沒有記錯,他确實是在大街上被人拉進了棺材裏,結果遇上了邪祟們為骊山鬼母擺的“屍歡”盛宴,而他身邊的男屍,剛開始是寧煜的面孔,後來突然變成了君野的。

那冷冽又猙獰的神色,毫無溫度的眼神,林駱不可能記錯。

而且……君野把他在棺材裏給上了。

林駱吓得咽了咽唾沫,試着動了動,發現并沒有傳來什麽不适,他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原來是幻覺啊,真實地讓他感覺到窒息,他記得他哭地很慘,因為想到了寧煜。

見自己沒什麽事之後,林駱才再次看向寧煜:“阿寧,你在哪裏看到我的?”

寧煜走到他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不是我看到你的,是幾個看起來像修者打扮的人把你送來這裏的,他們手裏都拿着劍,帶頭的叫什麽謝無妄,我以為他在開玩笑,畢竟謝無妄是無極劍宗的弟子。”

林駱一聽,心裏頓時放松了:“那沒事了,師兄來就沒事了,應該是他救了我,他現在去哪裏了?”

寧煜搖頭:“不知道,現在城裏很危險,我本想着想辦法回家通知你,誰知道你竟然跑到城裏來了?”

林駱虛驚一場,他看着寧煜的眼睛道:“我就是擔心你啊,所以才來的,你沒事就好了。”

寧煜捏了捏他的臉:“一點都不聽話,挺着大肚子,到處跑,哪有一點孕夫的自覺。”

林駱就笑,看了看周遭,問:“這是你家的新房子啊?”

寧煜點頭:“對啊,剛建起來,還沒裝修,我爹娘這兩天住這裏,不然還沒地去。”

林駱點頭:“有住的地方就好。”

林駱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骊山鬼母在這附近出現了,那很有可能是她滅的千機門,然後嫁禍給了君野。

畢竟上次他和君野在那個客棧把她給重傷了,她一定記恨在心,認出了君野,所以才報複。

他希望天亮之後,謝無妄能找他,他把這個發現告訴謝無妄。

骊山鬼母的修煉方式極其陰毒,比君野還狠毒一些,她要是修為突破金丹,這人靈界基本上沒人是她的對手。

他設定的時候,鬼修就比其他修者高了一個等級。

鬼修的元嬰基本上算普通修者的化神了,這樣一想,毛骨悚然。

林駱有點着急,根本睡不着了。

他很在意那個“心境反應”。

“引魂曲”是為了讓将死的屍體們都聽從指揮,并且引起那些人心底的欲,屍體與屍體之間來一場狂歡,好讓屍氣充滿活力,并且聚集在一處,有利于收集。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是什麽,只要被引魂曲影響,必然會出現“心境反應”。

畢竟每個人都希望和自己親密的是自己心裏喜歡的人,可林駱看到的是君野。

起初的時候,确實是寧煜,但後來變成了君野,而且君野的感覺他很熟悉,不可能出錯,他真切地感受到君野上了他。

林駱:“……”

靠,難道是他和君野之前做的次數過多,在其中得到了享受,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心境反應出來的是君野而不是寧煜?

那他也太對不起寧煜了吧。

想到這裏,林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但那“屍體”到底有沒有把他給上了,他也不知道,他感覺像做夢,又像真實的。

如果那“屍體”真跟他做了,他不可能還活着被謝無妄送回來。

因此他推斷,大概只是個幻覺,他提前進入幻覺了。

但幻覺裏,他都感覺哭地很慘。

見林駱恍惚了,寧煜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駱?”

林駱這才猛地回神,看向寧煜,臉色依舊蒼白:“沒事,我就是在想之前的事情,有點想不通。”

寧煜問:“遇到了什麽?”

林駱有點難以啓齒:“就是遇到了邪祟,好在被師兄救了,不然我可能就死了。”

寧煜點了一下他的唇角:“瞎說。”

林駱扁嘴:“我說真的。”

寧煜說:“不會的,太晚了,趕緊休息。”

他起身去熄了燈,然後走向床榻:“最近城內都不太平,咱們不要随意出去走動,晚上也要盡快回家,捉妖捉鬼那是修士們的事情,咱們要保護好自己。”

林駱應着:“好。”

越想那個心境反應越愧疚,他抱緊了寧煜躺上來的身子。

他才不會覺得君野那樣粗暴的愛是一種享受。

翌日,慘案又出現了,基本上每天都在複刻一樣。

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一夜之間消失,而且年齡都在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

林駱想把這個結果告訴謝無妄,但他沒有等到謝無妄來找他。

他對寧煜的話深信不疑,根本沒想過寧煜在說謊。

還有一大早,他發現了讓他崩潰的事情。

他去上廁所,拉稀了……拉出來了白色不明物體。

林駱:“……”

他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醒來後沒疼?毫無感覺?

那個夢其實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所以昨晚他真的被一個“屍體”給糟蹋了?

林駱的臉頓時煞白不已,他在茅房蹲了很久,直到寧煜喊他吃飯,他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在思考這件事要不要跟寧煜說,雖然這不能怪他,但總覺得背叛了寧煜。

林駱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不說了,免得讓寧煜難受,畢竟寧煜都還沒碰過他。

草,真晦氣啊,什麽破事都能遇上,他這命也是沒誰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寧煜的父母竟然都在,他們圍着火盆,火盆架子上一個大雜燴的鐵鍋,煮着各種蔬菜和肉類,正在沸騰。

見他進屋了,兩位老人也都是讓開位置道:“小駱你竟然來了,怎麽進城的啊?”

林駱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煞白煞白地,看起來毫無精神氣。

他禮貌地回答:“偷溜進來的,怕你們有危險。”

姚姨嘆息一聲:“你對我們煜兒也太好了。”

林駱沒答話,安靜地坐在了火盆前。

寧爹吃了兩口道:“我和老婆子還要去給別人幫忙,你倆吃完,我倆就先走了,這兩天估計都得住在這裏,還沒裝修,都別嫌棄。”

林駱搖頭:“不會,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

兩個老人一人拿了個饅頭就走了,林駱還想說什麽,寧煜便阻止他道:“別管他們,去親戚家他們會吃的,不用擔心。”

林駱點頭,拿起筷子,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寧煜,他又放下筷子,看向寧煜:“我覺得這件事必須告訴你,不然我良心不安。”

寧煜一愣:“什麽?”

林駱的唇抖了抖:“昨晚,我被邪祟帶去祭奠了。”

寧煜皺眉:“不是沒事麽?”

林駱抿着唇:“有事,阿寧,我被一個屍體給……給糟蹋了,我覺得不跟你說,我會愧疚一輩子。”

寧煜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咬了一口饅頭:“哪有這麽荒唐的事情。”

林駱說:“是真的,我也以為是幻覺,但是事實。”

寧煜嚼了幾口饅頭,夾了一塊肉給林駱:“又不是你故意的,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瞞着我就行了。”

林駱的手指微微抖了抖,搖頭:“不想瞞着你。”

寧煜沒答話,林駱喉頭哽了哽:“你要是覺得我髒,可以不要我。”

寧煜看向他:“那你覺得你髒麽?”

林駱沒答話,說實在的,他自己覺得心裏膈應。

寧煜的聲音很輕:“我要的是你這個人的心,不是你的身體,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無所謂的事情,表現地如此消極,小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別想了,吃飯。”

林駱的手搭在筷子上,眼尾有點紅:“可你都不想碰我的。”

寧煜的手再次一頓,他看向林駱:“你想讓我碰你?”

林駱吸了吸鼻子:“我想有什麽用,你又不主動。”

寧煜笑了笑,點頭:“吃飯,吃完再說。”

林駱不吃,沒心情。

肯定是因為沒感受過寧煜,所以他昨晚才看到了君野。

他就不信擺脫不了這個人了。

林駱深深地出了口氣。

寧煜放下筷子,走向他,把他拉起來:“是不是我不碰你,你今天就不吃飯了?”

林駱低垂着眉眼,神色滿是落寞:“吃什麽吃,都快膈應死了。”

寧煜低首親了親他:“我不膈應就好。”

林駱擡眸看他:“真的啊?”

寧煜笑着問:“那還有假?先吃飯,我怕你過會兒沒體力了。”

林駱瞬間臉色燙了起來,掙脫寧煜,又坐回去:“怎麽可能。”

但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了。

寧煜就看着他吃。

林駱滿懷心思地吃完一頓飯,外面又下起了雪,他以為寧煜只是跟他開玩笑,但沒想到,他洗完碗筷回來,将門窗都關緊。

新房子,透風,即使有火盆,也格外地冷。

寧煜把門簾窗簾都放下來,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将火盆端到床邊。

喊林駱:“小駱。”

林駱愣在那裏:“啊?”

寧煜說:“過來。”

林駱內心忐忑不已,朝着寧煜走過去。

寧煜把他按在床沿坐下,蹲下脫他的鞋襪。

林駱:“……”

一雙白皙的腳,落入了寧煜的手掌。

林駱的腳趾蜷縮,感覺有點涼。

寧煜用手包了包他的腳,擡眼笑意正濃:“腳比姑娘家的還白。”

林駱咬了咬唇,眨眨眼:“沒見過太陽,當然白。”

寧煜把他的腳塞到被窩裏,林駱突然覺得周圍暗了很多,甚至看不清寧煜的樣子了。

他有點疑惑,慌張:“阿寧?怎麽黑了?”

寧煜的聲音在身邊:“可能是天陰了。”

寧煜一邊脫衣一邊道:“你要是想亮一點,我去把窗簾拉開。”

林駱拒絕了,黑一點挺好的,免得看着寧煜的臉他窘迫,而且還是白天。

林駱的聲音小了點:“沒關系,還可以,黑一點适合睡覺,容易睡着。”

寧煜很快就上去了,上去抱住他,繞過他的孕肚,聲音柔了好幾個度:“誰讓你睡覺了?”

林駱在黑暗裏眨眨眼,屋內的可見度越來越低了,像是夜晚來臨似的。

他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那……不睡覺幹嘛?”

寧煜的聲音低沉:“你前不久說什麽了?這麽快就忘了?我幫你回憶起來?”

林駱:“……”

寧煜确實很快就讓他回憶起來了,但他沒想到的是,寧煜會選擇白天和他做這種事。

他一想到昨晚那事,便狠下心把自己打開,交給寧煜。

希望寧煜能給他一場洗禮,洗去昨晚的不堪與污濁。

他再次心想,寧煜是真的太好了,他都這樣了,竟然還不嫌棄他。

他從來沒覺得這樣滿足過,和君野做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有這種心境。

君野的力道蠻橫,好像恨不得把他一把火燒幹。

但寧煜不一樣,他細水長流,顯得很青澀懵懂。

研究了半天,才和他身心合一。

林駱看不清眼前,只能緊緊地抱住寧煜的闊背,将身心都交于他。

怕傷到他孕肚一樣,寧煜顯得十分謹慎小心,還不斷地詢問林駱的感受。

林駱說不出話,只能以親回應他,堵住他的唇,讓他專心耕耘。

可見度十分地低,林駱眼前一片黑暗,但寧煜的聲音在耳畔徘徊,他不斷地叫着他的名字。

“小駱,小駱。”

聲音竟是那樣的蠱惑。

林駱在這樣的呼喚聲中,潰不成軍。

一種別樣的體驗,讓他泣不成聲。

不疼也不難受,但就是想哭。

寧煜哄着他,聲音溫柔又帶着磁性的質感。

他哭地更兇了,寧煜停下,手指拂過他的眉骨,一只手墊在他的後腦勺,問他:“怎麽這樣哭啊小駱?”

林駱抽泣着,搖頭:“不知道。”

寧煜疼惜道:“別哭,你不喜歡,我就不做了。”

林駱抽泣着抱住他,搖頭:“不要停,我喜歡,阿寧,我是你的了,對吧?”

寧煜咬他的唇:“是我的了,這輩子都是我的。”

林駱點頭:“好,這輩子都是你的,如果有下輩子,我也會去找你的。”

寧煜的心都要化了:“好,不管我變成什麽樣,你都不嫌棄麽?”

林駱才不嫌棄:“是你就好了。”

男人的身子一僵:“那我要是變成你讨厭的樣子,你還會喜歡麽?”

林駱都懶得思考了,只想汲取更多:“不管你是什麽樣子,我都喜歡,都喜歡。”

男人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氣息有點涼,但此刻高溫的林駱感受不到。

男人輕聲道:“你要是永遠這麽乖多好。”

林駱的臉埋在他的肩胛骨:“我在你面前,永遠都是這麽乖的,只在你面前乖。”

男人把他抱起來,在黑暗裏讓他找個舒服的位置,自己微微後仰。

“那,小駱這麽乖,自己來。讓我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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