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小可愛貼貼-9

第二天在俱樂部結束訓練, 一群師兄師姐裹着言清和顧西洲呼啦啦地到一家燒烤店去吃飯。

盡管顧西洲帶夠了錢,可買單的時候還是沒有機會,全都讓一個有錢的師姐買單了。

吃完燒烤,師兄師姐們還不盡興, 攬着顧西洲說:“去ktv!沒有在外熬過夜的高中生活是不完整的!”

顧西洲無法, 在征得顧淨和言清雙親同意,就跟着師兄師姐們繼續去唱歌。

晚上八點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向ktv, 開了個大包間, 點了套餐後,大家拿着話筒開始鬼哭狼嚎。

言清是個不怕生的, 混在一群年長的師兄師姐裏,簡直是風生水起。

霓虹燈在昏暗的包間裏不停閃爍,嘈雜的音樂聲中,言清握住了唯一的立麥, 扯着嗓子喊:“今天我們聚在一起, 是為了慶祝我們俱樂部的新人王顧西洲的生日!”

言清伸手,一把指向顧西洲。

顧西洲坐在角落裏, 兩手打在膝蓋上, 猛地收緊。

只聽得“砰”的一聲,坐在顧西洲身旁的一個師姐很配合地拉了一筒花炮, 無數的彩帶從炮筒口噴出,晶瑩地灑了顧西洲一臉。

顧西洲整個人都蒙了, 在歡快的呼聲裏, 言清高聲氣說:“祝我們的新人王, 生日快樂!”

“happy birthday!”

衆人齊呼, 歡天喜地的慶祝顧西洲的生日, 打過招呼後,就開始一整夜的狂歡。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顧西洲坐在角落裏,聽得大家在唱什麽亂七八糟的歌,如坐針氈。

0820也煩的不行,在腦內瘋狂催促:“快九點半了,回家回家。”

“這是人能呆的地方嘛,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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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讨厭和一群人過生日,打着慶祝之名,組團娛樂的社交場罷了。還要忍受這種鬼哭狼嚎,不如把她殺了。

顧西洲也想回去,她獨坐了一會,等言清從臺上下來挨着她坐下,她才附耳輕聲說:“時間不早了,我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先回去了。”

“嗯嗯嗯。”言清滿嘴答應了,起身代替顧西洲說:“時間不早了,師兄師姐們,我們先回去了。”

“那好,我開車送你們。”

一個師姐拎着外套起身,拿着車鑰匙就要送兩個孩子回去。

言清連忙攔住對方:“不用不用,你們繼續玩,我和西洲自己回去就好了。”

一番推辭,顧西洲總算帶着言清從擁擠熱烈的包廂中出來。

顧西洲一頭栽入冷空氣中,嗅到與沉悶包廂截然不同的清新空氣,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對言清說:“走吧,我們回去。”

“嗯。”

兩人穿過喧鬧的昏暗長廊,走向大廳。路過一間小包廂時,顧西洲從緊閉的厚重大門裏,隐約聽到了一陣非常動人的歌聲:“你的衣衫破舊,而歌聲卻卻溫柔,随我漫無目的四處漂亮……”(注1)

顧西洲猛地停下腳步,朝身旁的ktv包廂望去。言清扭頭,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不走了?”

顧西洲抿住唇瓣,看着身側的包間,擰起眉頭:“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言清也仔細聽了起來,聽得門縫裏傳來的溫柔女聲,若有所思:“是有點耳熟,有點像班長。”

言清膽子大的要命,她一邊說一邊推開了旁邊的包廂門,歌聲漸漸變得清晰:“你眼中有春有秋,勝過我見過愛過的一切山川河流……”(注2)

溫柔堅定的歌聲裏,顧西洲擡眸,看向了ktv包廂。

在七彩絢麗的光影見,穿着灰藍色牛角扣大衣的少女,散着烏黑的長發端坐在立麥前,握着話筒,望着對面沙發上的同伴,目光溫柔绻眷。

顧西洲望着她鴉羽般長睫下的那雙含情眼,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那是蘇知意。

她下意識地扭頭,順着蘇知意的溫柔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留着齊肩短發,氣質非常文雅的少女。

是丁詩韻。

顧西洲呼吸一下就亂了。

在言清雙眼一亮,想推門進去打招呼時,顧西洲一把伸手,把言清拽了過來:“走。”

她拽着言清,沉着臉一語不發地往前走。

“砰”的一聲,ktv包廂門被重重關上。正在認真聽歌的丁詩韻側眸,望向方才被關上門,心裏有些疑惑:誰來過了?

兩人的出現并沒有打擾到相聚ktv的少女,顧西洲一口氣拽着言清走出大廳,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才稍稍冷靜了一下。

她想到方才所見,心情亂糟糟的。

但是言清今天給她過了一個很棒的生日,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對方。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擡手撫了撫自己毛躁的亂發,仰頭對言清笑了一下:“謝謝你言清,我今晚過的很開心!”

“我先坐車回去了,你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明天見。”

言清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堵在喉嚨裏的萬千疑惑都沒了開口的機會。

言清回想着剛才見到的那個暧昧氛圍,垂眸望着自己明顯情緒不對的好友,憋了好久才問出一句:“西洲,你沒事吧?”

顧西洲笑笑,盡量讓自己振作點:“沒事啊,我先走啦,拜拜。”

她不敢和言清多說什麽,怕多和言清待在一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是個體面的孩子,在別人面前哭,或者發脾氣這種事,在她的觀念裏,是非常不妥貼的事情。

而且個人情緒太濃烈的話,會給朋友帶來困擾。到時候言清又要為了安慰她絞盡腦汁,那豈不是辜負了一晚上的開心?

她不想這樣,所以她選擇高興的告別。

顧西洲上前,主動地抱了言清一下,笑着和她叮囑:“到家要給我發信息哦。”

“哦,好吧。”

兩人告別,言清目送顧西洲上了公車。她站在公交站牌前,望着顧西洲那輛車漸行漸遠,緩慢地駛入霓虹燈閃爍的黑夜裏,總覺得不太安心。

深秋的風打在臉上很疼,言清心裏也不太痛快。她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顧西洲發了個消息:“可能只是朋友關系,一起出來唱個K很正常。”

“你要是好奇,或者是有別的顧慮,我去幫你問問怎麽樣?”

顧西洲上了車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不斷流逝的夜景,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深夜的風吹出了一個大洞。

她感受到口袋的振動,打開手機掃了眼言清的消息,遲疑了好一會才回複:“謝謝,不用了。”

她和蘇知意是好朋友不是嗎?

經歷過那麽多事,就算一開始是因為蘇南風才認識,可那些相處,多少有些真心吧。

如果蘇知意真的在喜歡什麽人,那麽肯定會和她說的。

如果不告訴她,那就是意味着蘇知意認為她沒有那個知道的資格,或者她們的關系還沒有到知道彼此隐私的份上。

那她還在自作多情什麽?

反正……她們也不是非得對彼此什麽都知道不是嗎?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将腦袋靠在車窗上,望着窗外的街景,眼裏漸漸起了霧氣。

這頭的言清收到顧西洲的回複,略感驚訝。她拿着手機,用力地在屏幕裏戳了一行字:“真的不用我去問?”

顧西洲沒有在回她,她嘀嘀咕咕地往回走,路過ktv的電梯出口時,迎面遇到了兩個手挽着手,有說有笑地從裏面出來的少女。

言清怔了一下,主動擡手打了個招呼:“呦,班長!”

正在和丁詩韻聊天的蘇知意回眸,看到言清,眼裏閃過一絲詫異:“言清?你怎麽在這裏?”

言清掃了眼蘇知意挽着丁詩韻的手,笑了一下:“今天是西洲生日,我們俱樂部給她慶生呢。”

顧西洲……

蘇知意掃了一眼四周,指了指身後:“在ktv嗎?”

“嗯。”言清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家裏不讓她玩太晚,剛送她回去了。”

“嗯……”蘇知意眼神黯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她的神情表現得很明顯,言清開始覺得有意思。她忽而靈光一閃,看着她身旁的丁詩韻問:“不過班長你怎麽也來這裏,來和我們宣傳委員約會嗎?”

站在蘇知意身旁,同樣高挑不善言辭的丁詩韻,臉頰一下就紅了。

蘇知意莞爾,笑笑解釋:“是啊,今天是詩韻生日嘛。”

言清了然,連忙對丁詩韻說:“那還真是巧了,祝你生日快樂啊,丁詩韻。”

丁詩韻抿唇,好一會才吶吶說了兩個字:“謝謝。”

她似乎很怕生,和蘇知意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很輕松,但是一旦有外人,比如說現在,就會緊緊地握住蘇知意的手臂,生怕有人會吃了她。

言清看着兩人的互動,有些感慨:“不過你們兩個人關系真好呢,我還以為班長跟我們西洲關系會更好點,結果一樣是生日,班長提前給西洲送了禮物,當天卻來陪詩韻同學一起過生日。”

“詩韻同學,好羨慕你啊!”

言清走到丁詩韻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丁詩韻渾身一緊,不太能接受對方的觸碰。蘇知意把她拉開了點,不知道為什麽言清為什麽火藥味那麽重。

言清手一頓,笑了一下,特別陰陽怪氣:“不像我們西洲,剛剛看到班長都不敢打招呼,直接拔腿就跑了。”

“哎,小可憐。”

原本蘇知意還在奇怪言清的語氣,但聽到對方這麽說,卻愣了一下:“你們剛剛就看到了和詩韻了嗎?”

“是的哦。”

言清擺手,無所謂地說:“出來的時候,西洲聽到你唱歌,我就去看了一下。”

“本來是說要不要打個招呼,但是看到你們只有兩個人,說不要當電燈泡,拽着我就跑了。”

蘇知意心口一咯噔,覺得異常怪異,她抿住唇瓣,止不住地想:為什麽顧西洲要跑?

作者有話說:

注1.注2都是《化身孤島的鯨》的歌詞。

腰傷犯了,久坐站着躺着都會很難受的只能趴着緩解點。

長期伏案給我身體帶來很大的損傷,實際上去年開始我就沒辦法持續長時間坐着。

這也是我不會繼續寫下去的緣由之一。

最近好了點會多更點。

早點寫完早點說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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