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糾結就會死斯基

“啊，蘭斯，我常常聽萊納德說起你，據說你是能管住謝爾頓的頂級心理學家？”走廊裏，正在下樓的佩妮遇見正在上樓的蘭斯，她略帶一些誇張的說，但是不讓人覺得讨厭——一個樂觀的青春年少的正常女孩子，蘭斯想。

“哎呀，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誇我嗎？可愛的佩妮小姐。”蘭斯也笑着說，和佩妮這樣的人交流時愉快的，他們不會像萊納德那樣因為不善言辭所有說不出話，更不會像謝爾頓那樣過度以自我為中心。

“話說······”稍微說了兩句，佩妮問蘭斯道：“謝爾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堅持自己做一些正常人不會堅持的舉動？比如說一定要坐在某個位置上？我是說，我只是好奇，并不是說他不正常······”似乎是看出了面前這位甜心美女的尴尬，蘭斯溫和的笑了：“堅持做一些不合适的舉動的，我的客戶中也有一些這樣的人。”

“這樣啊，”佩妮恍然大悟，“怪不得萊納德說你能管住謝爾頓，你本來也做這一類工作嘛。”

“不，”蘭斯還是溫和的笑着，他暖色系的眼眸在走廊裏顯得更加柔和，似乎堅硬的棱角都被隐去了：“我的那些客戶，最後都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是‘不合适’的。”

眨眨眼睛，佩妮表示自己很佩服蘭斯：“天哪真厲害，好吧，有你陪着謝爾頓我們就放心了。”

蘭斯也眨眨眼睛。

看來到現在沒有人認識到蘭斯其實并不是謝爾頓的好保姆，就連謝爾頓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只是思維被發散了之後又聽見萊納德和佩妮讨論了他小時後的生日是多麽多麽不得意，突然就想起來蘭斯詢問他的生日，然後不經意間為小時候被彩色氣球，可愛的蛋糕和一大堆親戚驚吓到的自己打了個寒顫。

“我真羨慕你······生日過得這麽美好，萊納德。”謝爾頓真誠的說。

萊納德覺得自己的心被一種負面情緒塞滿了，由于謝爾頓真誠的羨慕，于是他說：“如果你的生日被大家知道的話，我相信佩妮蘭斯他們很樂意為你過一次盛大的生日的。”

謝爾頓沒有意識到這是萊納德在忽悠他，而露出了驚恐而悲憤的表情——似乎他沒看清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蘭斯并不像和他進行比點頭之交更深入的任何一種交情。

“如果······如果要給我過生日的話，我一定要把它變成少數人的具有真正意義的生日聚會······而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亂糟糟還非要讓我一直陪笑的聚會。”在車上，謝爾頓突然在自己玩着游戲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

“謝爾頓，作為和你關系還不錯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給自己限制的答題時間快要到了哦。”蘭斯手握方向盤，好心的說道。

“哎呀！還有半分鐘！答案是根號七！哎不對好像不對啊，這題目裏有bug啊，我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說出答案是因為題目有bug！我贏了！！！”謝爾頓像鬥勝了的攻擊一樣昂起高傲的頭顱。

“但是出題目的人是誰呢？”蘭斯繼續好心提醒謝爾頓。

謝爾頓也沒有辜負蘭斯的好意：“當然是······我自己？”他立刻又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了。

蘭斯輕輕的笑了一聲。

“好吧謝爾頓，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剛剛的話題是你的生日，現在處于游戲的中場休息時間，我們可以說幾句閑話。”

“我難道是草履蟲那個水平的生物沒有大腦所以一直需要提醒麽蘭斯？你對我的評估太過于錯誤了。”謝爾頓認真并且認真的可愛，蘭斯敢拿一個硬幣賭當謝爾頓說這樣不太令人舒服的話時他心裏其實并沒有覺得這話具有諷刺意味，這家夥只是把心裏的實話說了出來。

“我的生日啊，蘭斯你千萬不要邀請誰——我見過朋友過生日所以有邀請了另一大堆朋友的神奇人類，還美其名曰說是幫助過生日的可憐人擴大交誼圈。而且蛋糕一個是正常的另一個是不能放我們吃的那種奶油的，因為萊納德有乳糖不耐症——這個直接在佩妮工作的地方訂就可以了。如果能cospaly的話那倒是很好但是誰都不要cos小兔乖乖一類的生物我從小到大看得太多了······”

“處女座啊，你的名字叫做事兒真多。”蘭斯喃喃的說道。

“你說什麽？”謝爾頓好奇地問。

“沒什麽。”蘭斯說，并且他為謝爾頓對于“蘭斯幫他過生日”的猜想也好奇不已：“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會幫你過生日？”

“萊納德說的啊。”謝爾頓淡定的把萊納德給賣了。

“······”蘭斯沉默了一會，然後告訴謝爾頓：“其實我并不是幫你舉辦生日的最好的人選，你要知道，第一：我和你的那些朋友——除了萊納德之外的并不怎麽熟。第二：既然萊納德有乳糖不耐症的話，訂蛋糕還是由他自己訂比較好。第三：我還沒有幫助別人舉辦過生日，沒有經驗是做不好的，還是讓有經驗的人來做比較好。”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需要思考萊納德，拉傑和霍華德幫我過生日的可能性······不過萊納德與對門那個收拾屋子收拾不幹淨的外表可愛的名為雌性生物陷入了對人性本質的追求中，說不定不會為我的生日上心。拉傑的話對着佩妮根本說不出話，而到時候萊納德肯定會邀請佩妮。霍華德曾經偷偷用我的魔獸世界賬號，還給我改了個可笑的名字，這種人的人品我不太能信得過······”

“ok，到了，下車吧，中午我來接你。”蘭斯熟練地傾身開門，趕人下車。

“千萬不要晚到······”還在糾結生日聚會的謝爾頓說道，蘭斯潇灑的一踩油門走了。

到了工作地點還沒進門就知道切莉今天買的是愛爾蘭咖啡——因為切莉拿着一杯咖啡在屋外等他——不是星巴克而是另一家咖啡店的，愛爾蘭咖啡溫存的香氣蘭斯一下子就能聞出來，雖然酒精已經被包含在溫柔的咖啡香氣裏面了，但是喝起來酒的香味還在。

醇厚而綿長，雅致而熱烈。

蘭斯表示心情愉悅。

“這一次的客戶是一個運氣不佳并且很不佳的神人——真的是個神人，名叫詹姆斯·裏德爾的這位先生上個星期騎的摩托車出了故障，把他的腿扭着了，他老婆把摩托車的汽油倒進馬桶，他的腿好沒好完全偏偏又坐在馬桶上抽煙，并且把未熄滅的煙蒂扔進了馬桶，馬桶中的汽油爆炸了，炸爛了他的屁股，他老婆就打急救電話請求救援，醫護人員把他擡上擔架，一邊擡一邊問到底是怎麽受傷的，他老婆把事情經過告訴人家之後擡擔架的哥們兒笑了起來，一不小心把擔架扔地上了——這一系列的悲劇使這位先生開始認為自己的人品有問題并且心中留下了對于馬桶的心理陰影。”切利開始簡要介紹這一次的客戶。

“而委托人——莎朗·裏德爾夫人無法使得丈夫正确的認識他的遭遇的科學性，只能求助于我們。”切莉以一種帶着悲憫但又可以稱為是幸災樂禍奇異笑容說道。

“切莉，把嘴角放平，是的放平。”蘭斯指指她的嘴：“你這樣的笑容可不敬業。”

本來這位裏德爾先生的遭遇也不算很悲慘，蘭斯想，如果只是摩托車壞了折了腿幾乎人人都能遇到，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都是巧合，實際上一個折了腿的人何必再跑到廁所抽煙呢？之後為什麽不完全把煙掐息呢？雖然他只是扭着腿。

因為裏德爾先生遭受到了痛苦，他現在很擔心自己的壞運氣還沒過去所以不願出門，蘭斯只能去他家開導他，一來一回路上要花費半個小時，，當然上午的工作結束後蘭斯就會直接出接謝爾頓——練習應對事很多的所謂天才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蘭斯覺得自己沒有被這個想法娛樂到。

當然裏德爾夫人為蘭斯的工作加錢了，本來蘭斯每小時能賺取一百五十美元，現在變成一百六十，當然那些資歷更加老的心理醫生——病人們喜歡稱他們為心理咨詢師，然後稱自己為客戶——的價錢更貴。

所以說有事沒事的不要認為自己有問題就找醫生，其實你們一找醫生醫生老高興了，就像專業幫人離婚的律師一看見家庭不和睦就看見了錢，就像有些商人都喜歡掙戰争錢。

“切莉，一個人如果每年都會接一次無償的委托，那算不算是個好人？”蘭斯問在副駕駛座上坐着的人，他發現切莉在這方面确實比謝爾頓要壞一些，因為謝爾頓會單純的用理智思考，而不會嘲諷——切莉說：“如果是你的話怎麽都不能算是個好人。”

蘭斯笑了一下，對切莉用一種松快的語氣說：“給你個機會把話重新說一遍。”

“······是好人，可好了，好的冒泡。”切莉面無表情的吃起了薯片。

“別灑車上。”蘭斯吩咐：“所以我也可以一年接一個無償的委托······算了規矩不能壞還是收一個硬幣當象征吧。”

萊納德，扣扣，萊納德，扣扣，萊納德，扣扣——辦公室裏，萊納德人生第一次這麽不認真的上班，他和佩妮打了個兩分鐘的愛心電話之後就滿腦子裏都是懊惱：兩分鐘真的夠嗎更別說這兩分鐘中還有十秒鐘是沒有連上更何況佩妮說話的時候自己都不太會接話題更別說自己最後一聲“再見”佩妮還沒有聽到······

“謝爾頓你別敲了！”萊納德打開門低吼。

“萊納德，我的工作完成了一個階段，所以我有時間來和你研究一下關于即将到來的以後終究會記錄在歷史書上的謝爾頓·李·庫珀博士的生日問題······”謝爾頓被萊納德請進屋之後先是确定自己的位子是否符合要求，結果他發現——“萊納德，你怎麽能把這椅子上的墊子拿掉呢？我根據形狀觸感溫度風速和空氣等各個指标才确定這是我最喜歡的并且最适合我的座位，你把墊子拿掉了我不就得再選擇一遍嗎？”

遐想被打斷的萊納德一陣無力：“那你就快點選呗······”

“這樣不行，萊納德。”謝爾頓瞪大眼睛充滿了小孩子的嚴肅說道：“這是一個長長地過程，很重要，我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觀測才能确定，你卻讓我快一點？萊納德，我們是嚴謹的科學家啊。”

“······”這是有氣無力的萊納德。

“恩······讓我看看，這裏不錯，哎呀不行冬天了這裏有個風口······這裏坐着不舒服······這裏看起來髒兮兮的，好吧只是光線角度問題，萊納德我建議你在這裏加一塊有機玻璃······”

“······所以謝爾頓你到底來幹什麽啊······”這是聽了半天還沒有聽到重點的要死不活的萊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