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專業不同不要亂說

裏德爾夫人這麽着急是有理由的······當蘭斯看見裏德爾先生的這一霎那他這麽想着。裏德爾先生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呆呆的坐在床上。讓蘭斯不能理解的是裏德爾先生明明長得高大威武卻有着這麽一顆玻璃心啊。

“裏德爾先生，介紹一下，我是蘭斯·貝基·斯托克。”蘭斯讓切莉把裏德爾夫人帶到樓下去，他不太喜歡自己的工作有非專業人員圍觀，主要是那些人員一般會提出很多非專業的建議給蘭斯選擇，而蘭斯那時候就很想把這種心情發洩在客戶——病人身上。

為了維護病人吧，蘭斯只能讓切莉把非專業人員請走了。切莉這麽長時間別的沒學會，就忽悠人這一點學的精湛，她本身年紀輕臉嫩，又在餐廳做過服務員，怎麽才能笑得甜這一點很有經驗，現在就用上了。

“裏德爾先生？”蘭斯輕聲詢問道，他覺得這位先生從狀态上來講就不對，或者說是精神狀态有些問題——不是心理上的，是精神上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開汽車會遇見倒黴的事情，怎麽就不知道騎摩托也能遇見呢？”裏德爾先生兩行清淚，對着蘭斯緩緩流下，把蘭斯吓得目瞪口呆。

還好蘭斯心理素質過硬，目瞪口呆只是在心理，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蘭斯表現出認真傾聽的樣子，心裏不能不想着是不是要求加錢，自己是研究心理的不是研究精神的，如果直接是精神病人的話就用不到來看了，可以友情撥打電話找警察求助。

“以前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是因果相關的，我怎麽就不相信呢？我沒有及時去修理可能壞了的也許沒壞的我也不知道壞沒壞的摩托車······”裏德爾先生繼續喃喃不休。

蘭斯開始思考自己的雪佛蘭科魯茲是不是需要去看看，萬一也這麽“因果”一下子得不償失，雖然之前謝爾頓對這輛車贊賞了一番，說佩妮不知道保養車而蘭斯知道看來學歷高就是不一樣種種。

“我要是不在馬桶上抽煙，也不會炸爛屁股······”

所以抽煙不是好習慣，蘭斯想。他年少輕狂的時候曾經想學習抽煙，并且他能吐出漂亮的煙圈，但是他不喜歡抽煙，那是頹廢的，而他是從心理到生理都十分健康的心理醫生。

“裏德爾先生，您說您終于認識到，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關系的是嗎？”詹姆斯·裏德爾的長篇大論終于告一段落，蘭斯的想象也從汽車到香煙再到馬桶，終于得到機會說句話。

裏德爾先生神色莊重而帶着莫名的凄悲，看的蘭斯想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是的，我已經看清紅塵，我要皈依佛門，因為我發現基督教也不适合我了。”

“也可以是伊斯蘭教，先生。”蘭斯忍着想一巴掌拍在臉上的沖動說道。

“不，”詹姆斯·裏德爾認真拒絕：“我不能失去豬肉。”

“但是皈依佛門不能吃葷。”蘭斯殘忍的打破了裏德爾先生對于宗教的向往，并且他覺得自己忍不住了：“裏德爾先生，如果我現在想打你一巴掌，雖然你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想打你一巴掌，而我也真的打了，你能用你的邏輯來解釋這件事情的因果嗎？”

蘭斯說話慢條斯理，但是沒有空隙讓這位臆想嚴重的詹姆斯·裏德爾先生插嘴，聽他一句話問完，裏德爾先生露出疑惑的表情：“沒有任何願意，我也沒有惹到你，你為什麽要打我一巴掌呢？”

蘭斯笑了：“沒有什麽原因，我要是打你一巴掌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這樣你挨了一巴掌，但是沒辦法用你的因果邏輯關系梳理這件事是不是？”

裏德爾先生捂住臉，點點頭。

“您明白了嗎？”蘭斯看見捂住臉像是受了委屈一樣的裏德爾先生，淡定的揚起巴掌：“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和因果是沒有關系的，也就是說，你那什麽看破紅塵根本就不能幫助你躲過該會來的苦難，明白？”

攝于蘭斯的威猛，裏德爾先生點點頭。

“真的明白？”

“我好想是想通了······您把手放下行麽······”

“您真聰明，我還以為我一定要打一巴掌您才能悟呢。”

“我是明白了的您不用，唉，您把手放下······”

“真的不用我去拿把刀問問您？也許您現在只是攝于我的威脅呢？”

“哎，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沒有看破紅塵我也不當和尚了······”

于是裏德爾夫人來看的時候，裏德爾先生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神情行為正常了許多，也不會面容呆滞也不會唠叨不停，裏德爾夫人十分高興，付給蘭斯三百二十元以及他充滿謝意的五十美元，看來這兩天裏德爾先生神經兮兮的真的把這位夫人吓壞了。

蘭斯高興走出大門。

“如果我剛剛和您打起來呢？我是說，您剛剛是在威脅我吧？如果我沒有被您威脅，反而和您打起來了呢？”送蘭斯出門的時候，裏德爾先生問道。

“您如果對我動手了的話，鑒于您當時精神不正常，沒有人會相信是我動手先打人，也不會有人相信是我威脅了您，并且您的夫人還要付大筆費用治療我的身體和精神，裏德爾先生。”蘭斯真心的微笑着，他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用這種方法把病人變得正常，略微暴力的控制感使他的心情愉悅了：“我的名字是蘭斯·貝基·斯托克，先生，精通一切威脅。”

“······今天晚上我要吃豬肉。”最終當不成和尚的裏德爾先生說。

本來還以為這位因為太多悲劇一起出現所以精神抽風的先生會很難治療，沒想到人類的本性是趨利避害，一巴掌下去大約事情就了了，新的實驗新的成功，值得慶祝一下。

“你很高興？”切莉吃着薯片，不經意的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麽把那個念念叨叨的家夥整正常的？”

“就是要整才能正常，”蘭斯淡定把着方向盤：“別把渣滓灑車上。”

“真是同情······”切莉小聲說。

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大約兩個半小時，蘭斯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下就準備去接謝爾頓回家。一開始萊納德說的“只麻煩你一天我保證！”已經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熱戀中男人的話能信嗎？蘭斯覺得這件事用心理學的角度來研究很好，并且研究結果是謝爾頓這段時間歸他管了。

你們真的不怕斯托克醫生會把庫珀博士整死？

好吧，沒人怕，并且在病人眼裏從來都不是好人的斯托克醫生在“朋友和朋友舅媽”眼裏是溫柔的好人。

“切莉，如果我早下班一次你會不會養成惰性以後遲到早退？”把幾本書放進包裏準備帶回家看，蘭斯這樣開玩笑的問切莉。

“你一定要相信，”切莉頭都沒擡的把東西收拾了準備下班回家：“惰性這種東西一直生長在我的身體裏，但是我懷疑我偷個懶都會被你說成是精神病發作，所以惰性再厲害我也不會遲到早退。”

“謝謝你如此相信我。”蘭斯露出感動的樣子說。

切莉對此犀利的評價了一個詞：“惡心！”

因為提前下班，謝爾頓這一次沒有等待很長時間就等來了他的接送上下班班車，看起來為了蘭斯的準時他心情不錯。

“人類是一種智慧生物！”謝爾頓誇獎道：“可以不停的改正錯誤！”

“······我能不能拍你一巴掌？”沒聽出來自己是被誇獎的蘭斯挑眉問道。

“這是不對的！”謝爾頓睜大眼睛，似乎想看看蘭斯為什麽想要拍他一巴掌，他對蘭斯的這種沒有任何來由的話表示不可置信：“萊納德說我在惹到別人的時候別人可能會打我，但是我沒有惹你啊？”

“······”蘭斯頓了一下，然後看着謝爾頓的眼睛說：“沒有任何理由就不能打人？你沒有惹到我所以我不能惹你？謝爾頓，你這種想法是從誰那裏聽來的？”

“萊納德。”謝爾頓理直氣壯的告訴蘭斯。

蘭斯于是像是教導小孩子一樣忽悠謝爾頓：“以後萊納德關于這種事情的言論少聽，他是一個物理學家，不是心理學家，所以有失偏頗。”

“你的意思是萊納德說的不對？”

“我的意思是物理學家不懂心理很正常，你和你的朋友們不要歧視他。”蘭斯繼續忽悠，實際上一上路他的注意力就被“認真開車”搶走了，他關注安全，開車的時候是比較認真的，這個時候和他說話你只能得到一些不經過大腦的言論。

至于這些不經過大腦的言論會給萊納德帶來多少麻煩，蘭斯表示聳肩擺手口頭道歉外加心裏的幸災樂禍。

“萊納德，你說過我的生日聚會如果不搞成cos大會的話別人會覺得正常些，但是‘別人會覺得’這個問題涉及到了心理學，蘭斯說你不懂心理，我不能聽你的。”得到不經過大腦的言論,并且覺得這句沒經過大腦考慮的話很正确的謝爾頓回家這麽對萊納德說道。

萊納德表示一頭霧水，他沒搞清楚謝爾頓主要是想表達心理學的什麽問題，只知道謝爾頓的生日聚會注定會變成一場鬧劇，并且自己還沒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