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敗絮妻中
“什麽幾天一次”
情岫糊裏糊塗沒懂左芝說什麽。左芝急得撓頭,解釋道:“哎呀呀,就是那個,那個!剛才我哥不是還跟你說悄悄話麽。到底幾天一次來着?三天?四天?還是五天?”
“唔……”情岫想想似乎明白了,“大概一天最少有……三四次吧,多的時候六七次。”
“這麽厲害!”
左芝驚呼一聲,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人不可貌相,左虓這個繡花枕頭,竟然生猛得如狼似虎!啧啧,這只油腔滑調的狐貍哥哥,在這方面倒還有些真本事嘛……
左芝咂舌,眼睛睜得溜圓,好奇又同情地看着情岫:“嫂子你就不覺得難受?一天六七次啊,你這小身板兒怎麽受得住!”
情岫反問:“為什麽受不住?吱吱你跟沐乘風呢,一天有幾次?”
提起這個左芝癟癟嘴,咬牙切齒似乎欲求不滿的樣子,恨恨道:“還一天幾次呢,那個死木頭,一個月就一回……還要挑時辰!哼!”
“啊!”情岫驚呼,“一個月才一次?太少了!”她掰着指頭數起來,“至少早晨上朝前該有一次,傍晚歸家該有一次,睡覺前也該有一次。這個就像喝水,可以多喝不能少喝,否則會渴死的。這是九虎相公說的。”
情岫的表情認真極了,眼睛亮晶晶的。配上她妖媚的長相與澎湃的胸部,任是左芝見了都忍不住心動。左芝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微微鼓起的兩小團,哀嘆一聲,揮揮手道:“那只能适用于嫂子你,我要是有你這臉這胸,別說死木頭這種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就算千年的頑石,我也能把他化了去!”說罷左芝托腮,嘆道:“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情岫眨巴眨巴眼睛,抿着嘴還是沒想明白。不就是親個嘴的事情麽?怎麽還扯到旱澇農事上去了?
啾啾——啾啾——
一道灰色身影從窗臺鑽了進來,後面豎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情岫聞聲回頭,吹響口哨,這只灰色松鼠便竄到她肩頭。
“餓了就曉得回家了?”情岫笑眯眯端起一盤子剝好的松仁,遞到這只灰松鼠跟前,就像哄小孩兒那般,“吃吧。”
松鼠兩只前爪捧起食物,小嘴動得飛快,不時發出愉悅的叫聲。情岫用指頭撓撓它背脊,笑咯咯道:“慢點慢點,別被噎着了。”
左芝一早便聽說情岫天賦異禀,與飛禽走獸皆能交談。今日親眼所見,小嘴張開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她扯着情岫袖子,目不轉睛盯着松鼠:“嫂子嫂子,除了那只你養大的白鶴,你跟這小東西也能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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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它叫松松。”情岫點點頭,攤開手掌示意松鼠跳上來,把它送到左芝眼前,為二者介紹道:“這是九虎相公的妹妹吱吱。”
啾啾——
松鼠頗有靈性,後腿一蹬就跳上了左芝肩頭,在她臉頰蹭了蹭以示友好。左芝驚奇之餘頗覺有趣,抓起松仁喂給它。情岫見狀眉開眼笑:“它平時都不跟別人好的,可今天特別喜歡你。”
“那必須的呀,誰叫我人見人愛來着。”左芝大言不慚誇了自己一番,忽然靈機一動,摸着松鼠毛茸茸的尾巴跟情岫商量,“嫂子,把松松借我玩一玩行不行?待會兒就還你。”
情岫大方道:“好啊,不過別讓它見着核桃,否則會搗亂的。”
女皇下了朝,便擺駕來了公主府。情岫左芝得到消息急匆匆從內堂出去接駕,只見外邊衆人早已跪下,禦駕從街頭浩浩蕩蕩而來,開路的是皇城官兵,其後跟着大內侍衛以及親從舍人,把女皇的轎辇圍得水洩不通,只能遠遠瞧見金錦鑲嵌珍珠的頂子熠熠奪目。待到禦駕行近,周圍突然起了一陣叽叽喳喳的讨論聲,幾乎都是女子在竊竊私語。
“快瞧快瞧!沐大人!是沐大人!”
左芝循聲望去,只見沐乘風騎在高頭白馬之上,合身的紫錦官服穿在身上,勾勒出寬肩長臂,腰上一條鑲了祖母綠的白玉腰帶束束紮起,恰好把修長細窄的腰身顯露無遺。兩條筆直長腿分搭馬側,透過緋色的褲子布料,仿佛隐約能窺見習武之人特有的贲張肌肉,該是何等的有力矯健。一張臉冷峻英氣,眉目如畫。
他端坐馬上目不斜視,背脊挺得筆直,遠遠望去宛若一株紫竹。眼看到了公主府門口,沐乘風方才微微側首,只一瞬就把眼神鎖定在了左芝身上。
左芝對上那雙看不出情緒的迷人眸子,決定無視這塊徒有其表卻不解風情的木頭,而是偷偷從袖子裏摸出兩個叫莺兒偷來的核桃,放進嘴裏用牙咬。
“嘶……哎喲牙都快掉了,咋是鐵核桃……”
沐乘風見狀并無任何表情變化,只是眉間閃過一絲大概是不快的情緒。可就是這種端方冷肅的氣質,又惹得周圍女子神魂颠倒。
“能親眼見沐大人一回,我死而無憾了……”
離沐乘風最近的一女驟然暈厥,倒地之際說出如此“遺言”,衆人七手八腳去扶她,引起一場小小騷亂。左芝聽了心裏頭不是滋味,憤憤一咬牙關,核桃殼居然“嘣咔”一聲裂開了。
“呸!”左芝憤憤吐掉戳嘴的核桃殼,也不知是在罵誰,“禍水!”
侍衛清了道,于是女皇走下辇轎,情岫趕緊跪地行禮:“兒臣恭迎母皇陛下。”左芝也急忙跟着跪下,把頭埋得低低的,裝出謙順乖巧的樣子。女皇威儀天成,擡手道了一句“平身”,便牽着情岫入府了。
餘者紛紛急急跟上,唯有左芝反而倒退一步靠到了牆根,讓出路來給別人先走。沐乘風跟在女皇身後,跨門之際忽然一頓,轉過臉來望着左芝這方。左芝趕緊擡頭望天,左顧右盼就是故意不與他對視。
許是自覺沒趣,沐乘風只是停頓片刻,也未出言喚她,自顧自又走了。這時莺兒從後面鑽上來,好奇問道:“小姐,您幹嘛不跟姑爺一起?”左芝松了口氣,彎指就給她一個爆栗:“笨!有他盯着我還能做其他事麽?快,叫你找的東西拿來。”
莺兒揉揉額頭,委委屈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樹枝般的玩意兒:“給您。”左芝接過彈弓拉了拉,覺得還不錯,便把核桃仁放上去捏着,然後繃緊彈弓在人群中尋找目标。
很快梳着誇張靈蛇髻的黃小姐就躍入眼簾,左芝勾唇一笑,眯起眼瞄準她頭上那一大坨,松手“嗖”的一聲,核桃仁便飛進了頭發之中。黃小姐自己不察,只道是頭上的釵松了,伸手扶了扶而已。
“中了!”左芝收起彈弓高興地跳起來,乍呼呼提起裙擺就跑,路上還差點撞倒兩個人。
女皇坐在正殿大堂,情岫和左虓抱起雙生子給她看,另外旁邊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是公主驸馬的大女兒團圓郡主。
團圓瞧見門口滑進來一抹粉俏,便悄悄地溜過來和左芝說話:“小姑姑,你怎麽才來?”左芝歡喜地捏捏她臉頰,笑道:“我排戲去了呀,待會兒請你看耍猴。”她俏皮地做了個鬼臉,不經意落入站在對面的沐乘風眼中,那張緊繃的面容竟也緩和少許。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灰影掠過頭頂房梁,“嗖”一下就跳上了黃小姐的發髻。黃小姐吓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去揮趕頭頂的怪物,不料灰松鼠行動極為靈敏迅捷,小爪子在她發絲裏掏着核桃,嘴裏唧唧叫着,左跳右蹿怎麽也逮不住。
黃小姐又哭又喊:“幫我把它弄下來!快弄下來——啊——”
她從站立的地方摔在了大殿中央,侍衛們一見趕緊拔刀相向,大喊護駕。情岫定睛一看發現是那只貪吃松鼠惹事,趕緊吹響口哨喚小家夥回來。
“松松回來!松松!”情岫急忙喊人端來幹果,往地上一灑,“過來吃,這裏有好多。”
松鼠這才棄了黃小姐躍下,飛快抓起幾個栗子又跑了。情岫看着蓬頭垢面又哭得稀裏嘩啦的黃小姐,有些難為情地賠禮:“我下來會好好管松松的。可是也不能全怪它,誰叫你在頭發裏藏吃的,還是核桃仁兒……”
黃小姐妝都花了,趴在地上哭咽道:“臣女沒有,冤枉……臣女不是故意驚擾聖駕的,請陛下恕罪!”
女皇陰着臉沒說話,倒是人群裏壓抑的笑聲似乎有些按不住了,越來越大。左芝死命咬住嘴唇不敢笑出來,團圓倒不怕,扯着她袖子搖搖晃晃,大笑道:“哈哈哈,小姑姑你說的猴就是她麽?好像啊好像啊!哈哈……”
一顆圓溜溜的核桃從左芝袖子裏滾了出來,正好滾到黃小姐面前,随之而落的,還有一柄沒來得及扔掉的彈弓,沾着點點碎核桃渣子。
黃小姐撿起核桃,又瞥見左芝腳下的彈弓,前後一想頓時恍然大悟。她勃然大怒,蹭起來就指着左芝氣勢洶洶罵道:“好你個賤婢!竟敢謀害本小姐!”
左芝向來就不是好惹的,她擄起袖子叉腰,脖子昂起胸口高挺:“嘴巴放幹淨點兒,賤婢罵誰呢!你哪只狗眼看見是我了?”
“物證在此,你休想抵賴!”
黃小姐氣急了,狠狠把核桃往左芝身上一砸。左芝扭身躲開了,于是核桃又骨碌碌滾了好遠,剛巧在沐乘風腳畔停下。
黃小姐的視線順着那雙皂靴往上,對上沐乘風冷清的眸子,不由得心間一寒,趕緊梨花帶雨哭道:“素聞沐大人剛直不阿,求您還臣女一個公道,嗚嗚……”
沐乘風淡淡瞥她一回,轉而擡眼對上氣焰嚣張的左芝。左芝捏起拳頭咬牙切齒對他晃晃,還比了口型威脅。
你敢?!
只見沐乘風徐徐垂首,冷不丁擡腳就踩上了核桃。簌簌幾聲,核桃連殼帶仁都碎成了渣。
作者有話要說:捉個蟲~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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