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妻上霸下
晚膳過後沐夫人留兒子媳婦在此過夜,沐乘風正欲開口回絕,左芝卻搶先滿口答應:“好啊!”她轉頭與他商量,“咱們就歇一晚,陪一陪婆婆嘛。”沐乘風見她興致勃勃,便點頭允了。
卸了戲妝的沐夫人風韻尚存,不過一笑便被眼角細細的紋路出賣了年紀。她見沐乘風願意留下,臉上笑紋愈發深刻,急急忙忙招呼人收拾:“快去把少爺以前住的那屋拾掇拾掇,換上幹淨被褥,還有,給我用香爐子仔仔細細熏牆根屋角,別留下難聞的黴味兒。”她歡喜撫掌,推了沐乘風與左芝一把,“你倆先去沐浴更衣,待會兒再來。”
待小兩口一走,沐夫人趕緊翻箱倒櫃從壓箱底的盒子裏找出一個小福袋,接着就風風火火往沐乘風的房間奔去。沐老爹見了,問她:“你拿的什麽,急急忙忙作甚?”
沐夫人得意把手中之物晃了晃:“這是生兒子的靈符,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我現在就去放在他倆枕頭底下。老頭子你就等着瞧,過不了多久咱倆就能抱孫子!”沐老爺面有難色,勸道:“這種事還是算了吧,當心被乘風瞧見了又不高興,你少管他的事。”
“怕什麽,到時就說是媳婦兒幹的呗!”沐夫人說起栽贓嫁禍毫無愧疚,“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悶葫蘆的兒子有多久不沾葷腥了?特別是鵝肉,更是從來都不吃的。以前我們落難的時候,一家人住在鄉下的草屋裏,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我就養了兩只鵝下蛋。你兒子成天跟在呆頭鵝屁股後面,一早牽着它們去河邊吃草,晚上要親自把鵝關好才肯睡,好得跟個啥似的……後來他拜入國師門下,學成歸家更是一點葷食也不吃了。但是你瞧瞧今晚上!媳婦兒給他夾了那麽大只鵝腿,我看着都慎得慌,悶葫蘆的小子竟然一聲不吭全吃了!啧啧,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你說你兒子咋是這種悶頭悶腦還怕老婆的性子……”
沐老爺捋着胡子笑道:“懼內這點大概是随了我,至于性情疏冷你就不用擔心了,媳婦兒是個活潑的,肯定能讓乘風改過來。”
“管他活不活潑,我現在就想抱孫子!誰也甭想攔我!”沐夫人嗤了一聲,捏着福袋滿心歡喜去了房間。
沐浴後左芝特意換上一件穿了跟沒穿一個樣的薄紗衣,然後對鏡描眉畫唇,還叫來鷺兒給她梳頭。
“頭發別全挽上去,留一半兒披着,看起來妩媚些。”左芝把白日的紅山茶斜插入鬓,見鏡中之人也算玲珑可愛,遂問:“那塊木頭去哪兒了?”鷺兒道:“大人在書房看文書,估計要晚點才歇了。”
左芝托腮嘆道:“日日看夜夜看,文書哪裏有看得完的時候?死木頭這麽認真幹嘛,萬一年紀輕輕就累死了我咋辦?我才不要守寡。”她想到這裏拍案而起,“不成!我要讓他休息!走,陪我去書房把他揪回來睡覺!”
書堂雅室,內有木榻四張素屏兩扇,羅列成排的書架上堆滿了儒道佛各家書卷,牆角琴案上擱放一張古琴與一鼎香爐。幽幽月香随着細煙從爐中騰漫彌散,飛到那眉目如畫的男人身旁,滲透進他潔白無塵的寬袖之中。
古樸的木門發出細微動靜,左芝悄悄推開一條縫把腦袋探進來,看見沐乘風正端坐桌後批閱文書,小聲道:“相公大人我進來了?”
沐乘風執筆寫字,眼皮也沒擡一下,淡淡“嗯”了一聲。左芝得到允許如小鹿般敏捷跳入,随手關門上闩一氣呵成,轉眼就黏到沐乘風身上。
她從後面撲上來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嬌嗔:“怎麽還不休息嘛,在看什麽?”
背脊驟然被香軟侵襲,沐乘風手中墨筆一頓,僵了片刻又繼續寫起來,用懶得解釋的口氣說:“說了你也不懂。”左芝一努嘴:“我又不當官,幹嘛要懂這些!”沐乘風快筆疾書:“那你還問。”
“我就随口問問,不說就算,誰稀罕。”左芝沖他皺皺鼻頭,很不滿意他的态度。她瞟了眼案臺上的文書,發覺剩下的那摞還有足足一尺高,看着沐乘風不批完不罷休的架勢,左芝不由得暗自嘆息,繼而挽起袖子:“我幫你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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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沐乘風寫完最後一字把文書合上,擡手攔住左芝:“不必了。”左芝詫異瞪着他:“你看完了?”沐乘風搖頭:“明日再看,回房歇息罷。”他牽起她的手就要走,左芝卻反手扯住他袖子,把他又按回椅子上坐好。
“不急不急!”左芝說謊是信手拈來,“下人們還在熏屋子呢,咱們坐會兒再回去。”她深知打鐵趁熱的道理,生怕沐乘風這一路走回房又會出岔子,于是殷勤地捏起粉拳給他捶肩,“相公大人辛苦了,我來給你捏捏,舒展一下筋骨。”
肩膀被小拳頭打得酥酥的,沐乘風微微側首,眉毛一揚:“有事?”左芝滿肚花花腸子正在想招,聞言趕緊矢口否認:“沒有啊,你為什麽這麽問?”
細弱的手腕在眼角晃來晃去,沐乘風忽然一掌握住左芝腕骨,揚眉再問:“又闖禍了?”左芝惱他啰嗦,生氣甩手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在你眼裏我是不是除了闖禍就不會其他的了?人家好心好意服侍你,你反倒疑神疑鬼的,死木頭你看不起人,哼!”
她就像一只還沒斷奶的小花豹,外表看起來如貓兒般慵懶可愛,每每發起火來又乍呼呼的,毛發豎立兇神惡煞,卻仍舊是乳臭未幹的乖憨模樣。
沐乘風緩緩松開掌,唇角松弛:“沒有就好。”說着他去揉了揉她的頭頂,眼神亦溫柔幾分,“不錯。”
“哎呀不要亂摸,別弄壞我頭上的花兒了。”左芝嘟起嘴推開他的手臂,愛惜地摸了摸得來不易的山茶。這時她忽然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不妥,竟然拒絕了這塊木頭千年一遇的主動親近!左芝腦瓜子轉得快,趕緊笑嘻嘻挽住沐乘風胳膊:“相公大人你熱不熱,我給你打扇吧!”
不等沐乘風允許她已經拿出絹扇,急簌簌給沐乘風扇起風來。一雙月牙眼兒噙着狡黠,雙唇緊抿一直偷着樂。
沐乘風察覺她飽含深意的神情,鼻端又嗅到扇骨上散出來的異香,不禁雙眸一凜:“入秋漸涼,莫扇了。”說着他就要抽走左芝手裏的扇子,左芝趕緊高舉絹扇嚷嚷道:“我熱我熱!你不扇我扇,別拿我扇子!”
為了表示自己的确“熱得慌”,左芝扭轉風向,使勁兒朝臉上噗噗扇了幾下。輕飄飄的薄荷紗衣被扇風撩得揚起,露出頸下圓潤的鎖骨。左芝眨眨眼,努力對他遞送秋波。
兩眼放光了麽?蠢蠢欲動了麽?那快點動手啊!
沐乘風眼中确有火光跳動一下,伸指過去挑起她衣領上薄薄的一塊,卻不是要扯掉她的衣裳。他摸摸料子,蹙着眉似有不解:“紗衣還不涼快?嗯?”
不涼快你個頭!本小姐冷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左芝恨沐乘風不解風情不懂暗示,索性也懶得再玩什麽情趣花樣。她扔掉絹扇,雙手大力一搡把沐乘風推着靠在椅背上,一掀裙子便叉腿坐上他大腿。
“死木頭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跟我生兒子!否則別想出這個門!”
左芝抱住沐乘風的腦袋,正氣凜然地警告他。眼一閉心一橫,她直撲撲地就往他嘴唇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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