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濕汗淋漓的夜晚終于趨于平靜。
宋離單臂擋在眼前, 努力放緩着呼吸,待到徹底風平浪靜才終于擡起一雙眼去看封愈。
男人狹長的眼尾染着幾分餍足,單手将宋離摟得更緊, 咬着他的耳垂低聲問:“闕臨大人還滿意我的伺候嗎?”
宋離:“……”
他垂眸去看封愈手背上的掐痕, 月牙形狀,印子明顯, 每一個小小的痕跡都在訴說他當時滿意與否。
回憶起自己像條砧板上的魚,被按住了就再也掙紮不了的模樣, 宋離默默移開了視線, 假裝沒聽到男人的問題。
沒錯過青年通紅的耳尖,封愈擡起手漫不經心地捏着:“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宋離瞥他一眼,輕輕拍掉了他的手。
本來耳垂就很燙, 現在被他這麽一捏,溫度好似更高了。
現在急需降降溫。
宋離掀開被子,清瘦的脊背在彎腰時勾出優美的弧線,他赤着腳踩在地面上,雪白的顏色與深沉的地板色形成了極其明顯的視覺沖擊,幾乎在瞬間就勾住了封愈所有的注意力。
男人不動聲色地靠在床頭, 目光肆無忌憚地順着青年的長腿往下, 直到宋離的身影轉入浴室,門鎖落下。
他挑了下眉, 毫不猶豫地起身跟了上去。
随意擰了擰門把手, 确認了宋離拒絕讓他跟着進去的決定。
幾秒種後, 霧氣升騰,水流不斷的浴室內, 宋離垂着眼眸去看已經攀附到纖瘦腳踝處的一縷黑霧。那黑霧順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 輕微的觸碰激起了被塵封在昨晚夜色深處的秘密。
青年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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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後, 從浴室大門的縫隙中傳來水珠迸濺和低低的喘息聲。
等身體再次沾床,宋離的腰有一瞬間的酸軟,他将被子往頭頂一掀,遮住了還泛着潮紅的眼尾與印下暧昧痕跡的肩膀,悶聲悶氣道:“睡覺了。”
眉梢眼尾盡是滿意之色的封愈如同一只大型犬類黏黏糊糊地蹭過去抱住他的腰,被宋離抵着胸膛推出來,又厚着臉皮靠過去。幾次來回碰撞後,封愈咬着他的耳垂啞着嗓子道:“不是要睡覺嗎?”
宋離心道你也沒讓我睡啊。
接收到了怨念的封老板忍着那點笑意,禁锢住青年的雙手雙腳,薄唇親吻着宋離後頸的棘突,眼中洩露出笑意:“乖,睡覺了。”
時間很晚,一樓牆壁上的鐘表正在滴滴答答地往前走,窗外的風聲一陣一陣,好似要下雨。
宋離閉上眼沒多久便徹底入眠。
只不過他做了個夢,或者,稱不上夢。
宋離盤腿坐在一片純白之中,一眼望去周圍只有絲絲縷縷漂浮着的白霧,那些霧氣像是有自我意識,如同幼崽一般親近着宋離,貼着宋離的手臂和臉頰輕輕一蹭,又激動地飄遠。
每一次的觸碰都帶着點點溫柔和讨好。
宋離被它們逗笑,但笑容很快又收斂起來。
他像是感知到了什麽,視線緩緩落在遠處。同一時刻低沉的嗓音自這個特別的空間內響起,帶着些許的回音,對方道:“闕臨,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時隔多年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宋離目光神情不變,溫聲淡然:“很久不見,戈沭。”
戈沭,天道的名字。
準确來說,是五位神明在世時,對他的一個稱呼。
有陣風吹來拂過宋離的短發,極盡溫柔的觸感令他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模糊,記憶流轉之間好似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班蒼抱着幾只剛出生的幼崽哄它們進食,浮月用鈴铛逗着神鹿,山瑤興致盎然地看着民間的故事冊,韓天站在神都山巅與戈沭随意說着話,視線所及之處,是宋離懶洋洋地靠坐在樹幹上打瞌睡。
但這樣的回憶只在一瞬間就被拉停,宋離垂着眼眸,感受着去而複返的白霧纏住自己的指尖。
他主動打破了空間內的寂靜,輕聲問:“怎麽突然找我?”
戈沭:“算不上突然,我本以為你和他們一樣都隕落了。結果昨日意外在地府感知到了你的存在,所以來看看你。”
說到地府,宋離笑了一聲:“你這些年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地府的五方鬼帝似乎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戈沭似也低低笑了一下:“這可怪不得我。”
宋離:“嗯?”
有一陣更強的風吹來,但又在宋離的面前猝然停下,宋離知道這是戈沭。盡管他的眼前依舊只有白霧,但那道低沉的聲音卻變得愈發清晰,甚至不再帶有半分回響:“從你們一個個隕落開始,我就感覺到,連我也快撐不住了。否則你以為為什麽我一直沒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地府那五方鬼帝也不是我選的,我如今還沒這個能力。”
戈沭與韓天關系不錯,曾詢問過韓天數次——神明隕落以後,三界該如何。
韓天總是那副面含笑容,神秘無常的模樣,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愣是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戈沭問了幾回便也不再糾結,他想,韓天不說,那他便自己去看。
随後,他作為天道親眼見證了一位位神明的隕落。再後來,山瑤身隕,他突然開始察覺到自己的能力和意識也在逐漸消減。
原來面臨黃昏、步入黑暗的并非只有五位神明,還有他。
“這個世界,在催生新的天道,而我将與你們步入同樣的結局。”
“五方鬼帝皆由新天道選定。”
“我能感覺到,他在一步一步蠶食我,想要徹底将我吞噬。”
“闕臨,我的時間不多了。”
宋離聽着這一道一道的低嘆,能體會到戈沭言語間透露出來的些許無奈。
他垂眸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幾百年前他陷入沉睡的時候,身體已偶爾呈現出透明的顏色,可時隔多年,他卻又與正常人無異。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韓天。
但韓天是如何辦到的,無人知曉。
在周圍純白的霧境逐漸消散的時刻,戈沭低沉的聲音也變得逐漸微弱:“闕臨,以後或許就要拜托你了。”
宋離沉默地坐着,喉結微微一動,卻并未有聲音從唇間溢出。
…
宋離緩緩睜開眼睛,窗外已日光大盛。只不過深色的窗簾堅強地阻攔着光線靠近,唯獨昨晚那條被飛鳥窺探的縫隙裏洩露出了幾分光亮。意識回籠,他垂眸去看封愈,男人這一整晚都安分得要命,雙手摟着他的腰,嗅着他的氣息睡得格外安穩。
“醒了?”
注意到封愈微微顫抖的鴉羽長睫和收緊的手臂,宋離輕聲問道。
“嗯。”男人睜開眼,薄唇印在他唇角,笑着道早安,随後又道,“我剛剛做夢夢到韓天了。”
宋離挑眉,未詢問夢到韓天什麽事,封愈便主動開口了 ,“他還是坐在幽冥山的那棵黑樹底下,笑着跟我說他弟弟長得好看,我見到他會喜歡他的。但是我說我不信,除非他帶我去親眼見見。”
“他同意了嗎?”
“同意了,不過我倆還在去見你的路上,我就醒了。”
說到最後,封愈的聲音裏明顯夾雜着幾分遺憾和失望。他自幽冥誕生的時間太晚,而後又被困于幽冥,等他終于能離開之際,卻正巧與宋離擦肩而過。如果可以,他真的挺想見見數千年前被衆人贊譽的戰神闕臨是何種模樣。
他想,就算宋離的容貌未變,但氣質大概也是不同的。
這樣的想法好似與當初宋離的想法不謀而合。
宋離也想見見年少時的封愈。
孤苦伶仃,為了能活下來像是小獅子一樣,用稚嫩的牙齒咬着比他大上好幾倍的獵物。
宋離想着,摸了摸他的黑發。
…
宋離和封愈起床,洗漱完畢路過一樓,才發現已經是下午一點。男人慢吞吞地打開喪葬品店的大門,耀眼的光線猝然進入,在封愈的身旁勾勒出淺淺的光暈和影子。他的視線往邊上一轉,見到了正坐在隔壁大門口小桌前的幾人。
茶葉店老板笑眯眯地在招待客人,而尤拓、骨湧以及邵修、薄風四人圍着一張桌子,唠着嗑。
桌上的瓜子皮幾乎堆成了小山。
猝然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薄風的目光一下子便轉了過來,視線先是在封愈的身上轉了一圈,緊接着目标明确地朝着他身後看去——
可惜,心心念念想要見的人卻沒出現。
但薄風這人一向都是有什麽事說什麽事,當即便道:“封愈,你對象呢?”
封愈和薄風沒那麽熟,但或許是兩人的脾氣有稍許接近,頗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此刻聽他沒什麽好語氣的詢問,封愈罕見地沒生氣,只是挑了下眉,扯了扯唇似笑非笑的問:“我對象在哪兒關你什麽事?”
薄風再一次懷疑就封愈這張嘴是怎麽找到對象的,嘴上也沒留情:“實不相瞞,我打算自費帶你對象去醫院看看眼睛,那麽好看一人怎麽就眼睛不好使看上了你這麽個——”
話還沒說完,封愈的身後便多了道清瘦修長的人影。青年聽到動靜以後邁步走來,一雙漆黑如黑寶石的眼眸緩緩看向薄風,令薄風剩下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薄風以前只聽說過宋離的名號,哪怕是見也不過只是看到照片,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宋離的真面目。
他抿着唇沉默了一瞬,忽而對封愈道:“我覺得你挺有本事的,要不你開個班?我付錢。”
一旁看熱鬧的邵修/尤拓/骨湧:“……”
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結局。
但該說不說,他們也挺感興趣的。
三只單身狗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可以開班嗎?”
封愈:“……”
男人在沉默兩秒以後,嘴角勾起的弧度芋沿爾明顯了幾分,漫不經心道:“想的倒是挺美,我這身價開班你們付得起嗎?”
四人:“……”
薄風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邵修也忍不住在心底切了一聲。
心道,這身價?
還不是靠嫁入宋離這個豪門才漲得快!
…
尤拓和骨湧這會兒來喪葬品店是有事跟封愈彙報。
彙報的內容正是如今上位的五方鬼帝。席興業圍堵酆都那日,五方鬼帝中只有一個新上任的抱犢山鬼帝闫子玉安分地守在抱犢山,沒有消亡。現在,另外四位喪命于宋離之手後,天道便迫不及待地扶持起了新的鬼帝。
骨湧仔仔細細地将這四位新任鬼帝的消息告知封愈,最後做總結:“我覺得……不大行。”
薄風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剛才骨湧的彙報他是一字沒落地聽完了,而今聽到‘不大行’三個字差點笑出聲來。迎上骨湧似有幾分疑惑的目光,他擡了擡下巴:“何止是不大行,照我看是非常不行。”
這四位鬼帝中有一位跟薄風還有些淵源,幾百年前和薄風幹過一架。
至于幹架的理由——
對方設計戕害了龍子之一的狻猊,薄風作為狻猊昔日好友之一,花費了大量時間去調查狻猊被迫害的前因後果,最後查到了這位鬼帝的頭上。
“當時他跑得幾百年不見蹤影,沒想到現在突然出現了。”
而且還是以鬼帝的身份現身的。
這不妥妥在嘲諷挑釁他嗎?
聽他簡單說了說往日的故事,封愈懶洋洋地開了口:“沒關系,我們鬼界的行事準則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當爹,百年前沒打完的架現在打也不遲,要是打不過,你還可以找幫手,不丢人。 ”
薄風觑他一眼,沒應和。
但是以邵修對薄風的了解而言,基本上猜到薄風把封愈這話聽進去了。
果然,安分坐了不到五分鐘,薄風就起身推門離開了喪葬品店,尤拓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果斷回頭打開了電視機。畫面茲拉一聲跳轉,剛剛還在身側坐着的人如今已到了鬼門關前,那風風火火的模樣顯然是去尋仇的。
尤拓:“薄風可真是個暴脾氣。”
邵修瞥他一眼:“還好,都坐夠五分鐘了,我本來以為封愈說完他就要走的。”
尤拓聞言嘿嘿笑了一聲,果斷從後掏出一張紙:“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打賭賺錢,來猜猜今天之後桃止山鬼帝是不是又要換新的了!”
邵修和骨湧聞言都非常感興趣,倒是封愈連多餘的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們,而是垂眸看着宋離若有所思的表情,捏着他的下巴,将唇附在他耳邊問:“怎麽了?”
“想到今天戈沭跟我說的事情。”
“今天?戈沭?”
陡然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封愈就像一只渾身機警的貓,正在炸毛的邊緣不斷徘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和宋離是睡到剛剛才起來的,就連刷牙洗漱都是在同一片空間,所以宋離怎麽有時間和那個叫戈沭的人聯系?
眼見着男人露出‘你背着我和別的男人聊天’的委屈之色,宋離按住抽動的眼角,長指揉亂了他的短發,低聲解釋:“戈沭是天道,今早入我夢境跟我說了點事情。”
簡略地将天道同樣将被取代的幾番話告知封愈,一旁豎起耳朵聽了個正着的邵修也不由得湊過來:“按照這意思,那新生的天道就不是個好東西?”
說着,他自顧自地點頭:“也有道理啊,光是看這地府的幾個鬼帝選擇,就看得出來新天道不怎麽樣。”
宋離對此卻不置一詞。
封愈偏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
…
到了晚上,宋離便回白日去上班了,封愈今天難得沒跟着,高毅見了還有幾分意外:“怎麽回事啊,今天封老板怎麽沒跟在你屁股後頭?”
不是他說笑,他是真覺得封愈對宋離有點像圈地盤的猛獸,只有時時刻刻跟在對方身邊,才能讓占有欲得到滿足。
高毅還聽清吧的另外幾個員工私下裏打賭過,有人說封愈這占有欲太重的行為一次兩次倒還好,要是時時刻刻都這樣,以後指不定要被宋離嫌棄的。
沒想到今兒封老板就想明白了——偶爾還是要給男友一點私人空間。
宋離不知道高毅的想法,聽到這問題便也只是簡單解釋了兩句:“他身體不太舒服,我讓他在家休息了。”
而嘴上應下要好好休息的男人完全無法安安分分待在喪葬品店,索性便拉着尤拓和骨湧二人去了趟新買的別墅,将整棟別墅裏裏外外全部清掃幹淨。尤拓将蔓延至別墅每個角落的鬼氣都收回來,那黑色的霧氣像筋疲力盡的小動物似的,死恹恹地耷拉在地上,顯然是累得夠嗆。
一旁的骨湧比其他好不了多少。
封愈從門外抱着兩個大箱子走進來,目光劃過幹幹淨淨的客廳和角落,非常滿意,也不介意那沙發宋離還沒坐過就被尤拓和骨湧先趴着了。
尤拓直起個腦袋,好奇的問封愈:“老大,你這箱子裏裝了什麽啊?”
封愈直起身:“給宋離買的衣服。”
尤拓又把腦袋縮回去,跟骨湧小聲的抱怨吐槽:“老大現在三句不離宋離的名字。”
相對比他的無語,骨湧倒是很淡定,聽完他這話,還反駁了一句:“那可是戰神闕臨诶,要不是怕老大吃醋,我也想三句不離宋離的名字。”
尤拓心道你剛才不就正好三句不離宋離嗎?
正小聲交談着,尤拓突然察覺面前落下了一片陰影,繼而封愈便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男人看上去懶洋洋的,身體放肆陷入柔軟的軟墊,眯起眼睛曲起手指,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
尤拓和骨湧像是聽到了什麽特殊的訊號一樣,條件反射一般朝着封愈看了過來。
男人挑起眉:“正好,大家都閑着,我有點事兒想問問你們。”
尤拓/骨湧:“?”
一個多小時後,尤拓口幹舌燥地一口喝幹了一大壺水。而他身側坐着的骨湧還在叨叨叨地說着:
“說時遲那時快,宋離突然擋在你的面前,然後一把捏碎了要刺穿老大你的刀刃……”
骨湧用上了這輩子所有的詞去形容昨天晚上酆都城外發生的一切,着重描繪了宋離帥氣的模樣。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去觀察封愈的表情,雖然在剛剛的一個小時裏他們家老大已經聽了不下二十遍的事情經過,然而這第二十一次,他還是聽得相當認真。
等到骨湧也口幹舌燥地找水喝,封愈才慢條斯理地點評:“講的太快了,精彩的畫面一筆帶過,你再潤色一下 ,等會重新說一遍。”
骨湧:“……”
救命,誰來救救他。
雖然他當時也對宋離突然出現并且英雄救美的畫面感到很心動,後來和邵修幾人談起時還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可是這不代表他在重複了數十遍以後還能保持熱情。
骨湧生無可戀,尤拓心疼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正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同伴,下一秒封愈便道:“那尤拓你再給我講一遍。”
尤拓臉上的同情驀地一僵。
十多分鐘後,正聽高毅計算着下班時間的宋離收到了分別來自尤拓和骨湧的消息。
內容相當簡單,只有一個:SOS。
高毅從宋離身旁經過時恰好看到這個字符,當即挑了下眉:“這什麽意思?在跟你求助嗎?”
“求助?”宋離垂眸認真思索了一下,轉頭給封愈打了個電話。
那頭正叭叭叭努力講故事的尤拓陡然聽到封愈的手機鈴聲響起,蒼白無力滿含疲憊的目光就像是突然注入了力量,倏地一下就亮了,結果等到電話接通,封愈聽着那頭的人詢問,只回了一句“他們都跟我在一起”,然後便黏黏糊糊說上幾句,挂斷電話,重新朝着尤拓颔首:“繼續吧。”
尤拓:“……老大,要不我去請個專門唱戲的給你重現一下當時的場景,你看怎麽樣?”
骨湧也眼淚汪汪:“實在不行我去賣腎拉投資,直接給您拍個電影吧?”
封愈看着他們,若有所思:“倒也不是不行。”
尤拓/骨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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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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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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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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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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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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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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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