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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暈乎乎地被帶到了墨市拳賽現場,只見臺下坐了黑壓壓一群觀衆,臺上有兩名大力士正在格鬥。包工頭拉着他坐到了一個邊角的位置,他的頭很暈,靠在椅背上幾乎睜不開眼睛。臺上的兩名拳手格鬥的正歡,因為殘忍刺激,臺下觀衆不時爆發出最興奮的尖叫,他擡手揉了幾下耳朵,勉強擡頭朝臺上看了一眼,只覺眼花缭亂,腦袋更暈了,胸口悶悶的,有點想吐。
他不知這是酒精作祟,還當是屋子裏太悶才引起的,想到外面透透氣,便站起身,撇下包工頭,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走去。
來到外面,被涼風一吹,頭腦立刻清醒不少。他見邊上有一只石凳,擡腳走過去坐下。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夏恬的電話來了。他摸出手機接起,聽道質問:“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麽還不回來?”
心裏一緊,立刻酒醒不少,張嘴正要解釋,突然打個酒嗝。那邊聽到打嗝聲,還當是他吃飽了飯打的飽嗝,立刻軟聲取笑:“晚飯吃了啥好吃的把你撐成這樣。”
墨的臉一紅,小聲辯解:“沒有什麽好吃的。”老實說,晚飯時被勸了不少酒,除了吃了幾口菜而已,米飯一粒未碰。他不知空腹喝酒傷身,只覺現在胃裏燒得難受。
夏恬也不想在電話裏跟他說太多,只一個勁地追問他什麽時候回去。見她催的這樣緊,他不得不說馬上回去。
“那好,十一點之前我要是見不到你人,就把你鎖在外面不讓進家。”她撂下狠話立刻切斷通話,氣呼呼地将手機扔到了一邊。
墨一怔,在聽到電話裏的嘟音後,讷讷地收起手機揣進口袋裏,正想起身離去,一擡臉卻見幾步外站着三名男子。只見為首站着的男子大約有四十多歲,目光炯炯有神,指尖夾着一根煙,目光朝這邊望着,見他看過去,微微颔首,扭臉跟身後的兩人交待一聲,邁開步子,朝他走了過來。
墨坐着未動,待那人走到跟前,立刻進入戒備狀态。
“墨老弟,可否賞臉跟我進去喝杯茶?”那人略帶笑意地說道。
墨一怔,心想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飛快地朝那人身後看了一眼,臉色繃得很緊:“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想幹什麽?打架的話我可不怕。”弦外之音,就你們三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墨老弟別誤會,從你跟劉老弟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你了。我是這裏的老板,姓乾!聽劉老弟說你身手不錯,就托他帶你過來引薦給我,今晚一見,墨老弟的氣質果然不凡,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當拳手?”
墨的腦子裏忽然蹦出劉工頭的那句話“只要連贏幾場,很快就會暴富”。他的表情松了些,想到今晚來此的目的,擡眼問了一個非常關心的問題:“獎金是多少?”
“只要連贏六場奪得拳王的稱號,獎金高達千萬元。”
墨驚訝的咋舌!只聽他又道:“上界拳王就從我這裏領走了高達三千萬元的獎金,從此暴富,不僅住上了大別墅,家裏還請了傭人,夫婦倆滿世界旅游,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你想不想帶着老婆孩子也過上這樣的舒服日子?”
想,非常想,日日夜夜連做夢都想,想的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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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麽條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此人知道自己想發財的願望強烈,一定會利用這一點提出某些要求來達到他的目的。
果然,那人聽了他的話後,立刻朝他豎起大拇指:“墨老弟是個聰明人。”只見他飛快地看了一眼周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墨老弟還是跟我進裏面詳談。”
墨點點頭,随他進去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随劉工頭出來,只見劉工頭滿目笑容,一口一個“墨老弟”跟他套近乎,并開車親自送他回家,臨下車時,還特意囑咐他這兩日就不要來上工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墨拿出手機一看,早過了夏恬要求回來的時間,心裏極為忐忑。上了電梯,走到家門口,他拿出鑰匙試着開門,意外地是門竟然沒有從裏面反鎖。長長了呼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摸到牆邊的開關,開了燈後,輕輕關上身後的門,彎腰換上拖鞋,輕手輕腳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門沒有關緊,從門縫裏射出一縷燈光,不曉得她睡下了沒有。他靠近門邊,将臉貼到門縫往裏瞄到床上的人似是睡熟了,心裏一松,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拿出睡衣轉身正要離去,冷不丁地看見她已從床上坐起,正冷眼瞧着自己,吓的後背差點冒出一層冷汗。
“不是讓你十一點之前回來的嗎?你看看現在是幾點了?都快淩晨一點了。将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我倒要聽你說說看,這麽晚了到哪裏鬼混去了?”
頭皮發麻,心跳如雷,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舌頭打結了,張了半天嘴,竟是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夏恬冷笑一聲:“沒話說了是吧,做了虧心事是吧。那好,你竟然這麽愛出去鬼混,那你就搬出去住好了,這樣就沒人再管着你了。”說完躺下要睡,忽然又睜開眼睛:“麻煩你今晚去睡客廳,我這張床不招待不幹不淨之人。”
墨立刻急了,忘了身上還有未散完的酒氣,疾步走到床邊,腦子裏唯有一個念頭:她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我要将她哄好才行。
聽見腳步聲靠近,夏恬立刻翻身朝裏拿後背對着他,待他傾身靠過來,正想伸手揮開,不想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忙睜開眼睛扭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微微發紅,視線再落到他的脖子上時,那裏布滿了紅斑,一看就是酒精過敏引發的。
只因他剛才離的遠,她才沒有注意到這些異樣。想到他不僅晚歸,還碰了酒,心頭大怒,氣得瞪着他說不出話來。
墨不知身上的異樣,正想開口哄她,忽的聽她怒喝:“滾,立刻給我滾出去,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個酒鬼。”他心頭大駭,心想她怎麽知道自己喝酒了?忽的聞到身上有一股子酒味,立刻醒悟,再不敢刺激她了,抱着睡衣滾進了浴室,只聽卧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随後是落鎖聲。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氣,看來今晚要睡客廳了。脫衣服時,他見手臂及腹部長滿了紅斑,一怔,立刻擡眼朝鏡子裏看去,同樣的,脖子上也布滿了紅斑。他不知這是酒精過敏引發的,還當是得了什麽怪病,匆忙洗了一個戰鬥澡,忐忑不安地走到卧室門口,舉手敲門。
“老婆,你開開門,我好像得了一種怪病……”
夏恬聽了差點沒笑出來。這個傻瓜,将酒精過敏當成是得了怪病,估計世間也只有他一個人才會這樣想。真想狠心不理他,可聽他聲音裏流露出一絲慌亂,心一軟,便起身給他開了門。
見她沒有狠心不理自己,心裏一喜,立刻扒開睡衣袒胸露臂,湊到她眼皮子底下,指着那些紅斑部位,可憐兮兮道:“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長的都是紅斑。”
不想,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紅斑後,她沒有露出一絲緊張或是慌亂,白了他一眼,用指甲戳到那些紅斑部位,惡狠狠道:“這是酒精過敏引發的,叫你瞞着我在外面喝酒,看吧,遭‘報應’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面喝酒了。”
“不敢了,絕對不敢了,那有沒有事……”
他還想說要不要上醫院,忽然被她打斷:“沒事,過一夜就好了。”聽她這麽說,他放心不少。見她轉身朝床邊走去,立刻關了卧室的門也跟了過去,在她開口趕人之前,忙按滅床頭燈,爬到床上,在黑暗裏摸到她的身體抱進懷裏緊緊不松手。
她掙紮了幾下無用,便停下不動了。只也不甘心就這樣被抱着,張口咬住他的胸肌,狠狠地,算是出了胸口的悶氣。
要打要罵怎樣都随她,只要她能消氣就好。
今晚,他沒有事先跟她商量,在巨大的金錢利益誘惑下,擅自作主答應那人去當黑市拳手。本打算回來後就跟她攤牌此事,只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一旦提及,無疑是火上澆油。燒起來的話,說不定連房子都能燒掉。這個風險自然不敢冒。
靜等時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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