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4)

點了幾道清淡的菜,沒再去碰油膩腥味的東西。

陸然也不敢确定程筱蔓是否懷孕了,看她沒有要承認的意思,也就沒多加打聽,都已經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而且還是個大了她十歲的人,雖然是平輩但在一起時陸然總覺得程筱蔓更像個長輩,更不好去打聽她的事。

程筱蔓并沒有因為剛才的嘔吐影響到心情,這頓飯吃得還算挺愉快的,兩人吃過飯還去周圍逛了逛,陸然帶程筱蔓看了看殷城的夜景,直到十點多才各自回家。

後面兩天都是HZ的展會和拍賣會,有不少記者在,陸然也就沒去湊熱鬧,只是安心地忙着自己的工作,冰凝純淨水的事件還在發酵着,只是暫時沒影響到她這邊。

唐旭堯給她打過兩個電話,只是簡單問了些情況便挂了,自從那次在醫院說開後他就沒再打擾過她,陸然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失落,只是心境總沒辦法像重逢之前那樣平靜,好在還能克制着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

這兩天也沒再有記者過來打擾,大概是因為那天的記者事件,整棟寫字樓重新整肅過,所有人出入都需要佩戴出入證,陌生人來訪要做嚴格的登記,嚴防記者再進來騷擾。

陸仲宣臨時有事飛國外去了,沒能過來替家裏人盯着她,陸然正要送口氣時,陸仲謙卻代陸仲宣過來了。

陸然一大早去上班,看到坐在她辦公桌上悠閑地晃着報紙的陸仲謙時突然就想哭了,相較于陸仲謙,陸然更寧願來的人是陸仲宣。

陸仲宣嘴巴再毒至少她偶爾還能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她家裏能在陸仲謙頭上作威作福的只有她嫂子秦嫣。

陸然一向怕她三個兄長,尤其是三哥陸仲謙,大概因為他人平時就比較冷峻,從小對她就嚴厲。最重要的是,他是名刑警,逼供的手段讓陸然沒法子招架,她是真擔心他在這邊住三五天後,她那一點老底全被他給挖出來了,雖然她基本已經是坦白從寬了。

“早啊!”看到陸然糾結着的小臉,陸仲謙唇角一勾,心情很好地沖她打了聲招呼。

“早。”陸然笑得嘴角都有些抽,“三哥,您怎麽有空過來了?”

“休年假,過來散散心。”陸仲謙淡聲應着,低頭又繼續看報紙。

“幾天?”

“不多,一個月吧。”

陸然聲音突然有些拔尖:“你這個月都要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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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謙擡頭看她一眼:“對啊,怎麽了?你有意見?”

陸然努了努嘴,低聲咕哝:“不敢,嫂子和小曜曜怎麽辦?”

“你嫂子明天過來,曜曜周末再過來。”

“可是你們住我那兒,你不覺得你和嫂子要那啥的時候不太方便嗎?”陸然糾結着問道,真心沒法接受被陸仲謙盯一個月的情景。

陸仲謙擡頭看她一眼:“哪啥啊?”

陸然:“你想發情的時候!”

話剛完便發現陸仲謙的眼神陰了下來,陸然嘟着嘴沒敢再說,默默挪到電腦桌前,也不敢叫他起身,只是默默抱起她的筆記本到一邊的空電腦桌上去了。

陸仲謙也不管她,繼續看他的報紙:“給我配臺電腦,順便把你這小地兒的經營策略財務報表什麽的都給我看看,我幫你分析分析。”

“這又不是什麽大公司,沒那麽多繁雜的東西,接到單子就做接不到就閑着,沒那麽多規矩的。”陸然低聲咕哝着,始終沒敢大聲和陸仲謙說話,她想自己開工作室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自由,自己當老板自己寫出來的東西不用經過層層審核再被打回來重寫,直到改得面目全非後再到客戶那邊,她喜歡把自己最初的想法和創意傳到給客戶,即使拿不下案子來也輸得心甘情願。

陸仲謙看她這麽說也就沒催她,只是讓她給他配了臺新電腦過來。

辦公室裏還有其他沒用過的新電腦,陸然就把它給陸仲謙了,陸仲謙忙着他的事,有事沒事找自家老婆聊聊,也就沒再打擾她,直到下班,六點一到就很準時地關了電腦,望向陸然:“餓了!”

陸然正忙着,頭也沒擡:“等等,我先忙完這個。”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陸仲謙有些不耐:“好了嗎?”

“再等等,很快了。”

然後又到了七點。

陸仲謙直接走過去手掌往她筆記本上一扶,壓着就關了下去。

陸然終于從工作中擡起頭來,陸仲謙正盯着她,臉色不太好。

“陸然,你平時都這樣的嗎?忙起來連飯都不用吃了,嗯?”

陸然:“就今天而已,而且我那個案子都快寫完了,一會兒吃飯回來,又忘掉了。三哥……”

陸然有些不舍地往被他壓着的電腦看了眼。

陸仲謙瞥她一眼,給她開了電腦:“最後一次!你再這樣不懂愛惜自己,下次我直接關了你這破工作室。”

“哦。”陸然趕緊坐回電腦前。

“給你十分鐘!”

陸然沒敢花到十分鐘,快速把腦子裏的想法敲完,然後迅速關了電腦。

“去哪兒吃飯?”陸仲謙拍着她的頭走出去。

陸然下意識:“陶然居……”她是真心喜歡那裏的飯菜,而且離這裏不遠。

陸仲謙沒意見,陪她一起過去了,剛到門口陸然就後悔了,心裏默默決定再也不陪人過來這邊了,吃頓飯總能遇到不想見的人。

在陶然居門口,她遇到了陪客戶吃飯的黎芷琴。

這裏是全市最好的餐廳,會在這些地方遇到陸燃黎芷琴這些人并不奇怪,只是總能這麽湊巧遇上,陸然總覺得這個地方大概和她犯沖。

黎芷琴也沒想着會在這裏遇到陸然,不動聲色地往她望了眼,然後又往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的陸仲謙望了眼,冷豔的眼睛裏就浮現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來。

以着陸然對黎芷琴的理解,陸然大概也能讀出黎芷琴眼神裏的東西來,估摸着對她又勾搭上新歡的事心生不屑了,沒離婚就給她兒子戴上綠帽子,離婚後馬上要訂婚了,訂婚期間還和她兒子牽扯不清,婚沒訂成,才剛兩個多月又勾上新歡了,黎芷琴眼神裏大概就是對他兒子終于擺脫了她這種人的慶幸了。

陸然和陸仲謙長得不像,陸仲謙又從不會在媒體前露臉,她認不出這是她哥也是極正常的事。

陸然沒理會她嘲弄的眼神,連招呼都沒打,只是淡淡往她望了眼,一只手勾在了陸仲謙腰上,和他一道進去了。

“和你那前婆婆的仇倒挺深。”入座後,陸仲謙望着她,淡哂。

陸然翻着菜單,頭也沒擡:“能有多大仇,不就那樣了。”

“老實說,你在他們家的時候他們家都是怎麽對你的?”陸仲謙問,以往問起時陸然總輕描淡寫帶過,已經過去了就不想再生那麽多波折來。

“還好啦。”陸然不想多談,擡頭看他,“三哥,其實你們真不用糾結我以前過得怎麽樣,我現在過得好就行了,是吧?”

陸仲謙望她一眼,沒說話,卻也沒再追問,吃飯到一半時,他手機響,就先出去接電話了。

陸然一個人安靜地吃着飯,卻沒想到陸仲謙剛走黎芷琴就走過來了,似乎是等她落單等挺久了。

因為沒有提前預定,陸然到這邊都是直接坐外面大廳裏的,她沒留意黎芷琴坐哪個包廂,但能把時間掐得這麽準過來的,大概也就她這邊斜對角對面的包廂裏了。

黎芷琴坐下來時陸然沒擡頭理會,依然只是安靜地吃着她的飯。

“陸然。”黎芷琴叫了她一聲。

陸然終于擡頭:“有事嗎?”

黎芷琴往她望去,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兩手掌十指交叉着擱桌上,語氣還算平和:“陸然,以前在唐家是我對不住你,但那都是我和你的問題,你現在想要讨回公道,你沖着我來就好了,但別拿華辰出氣。華辰是阿旭所有的心血,他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把華辰做到這樣,毀了華辰就等于毀了阿旭,你和他到底有兩年的夫妻感情,不能和你的家人這樣聯手毀了他!”

陸然微微一頓,望向她,有些不明白她的話。

她困惑地望着她時眼睛看着總特別的茫然無辜,黎芷琴一向不喜歡這樣的眼神,總覺得像在裝,眉頭當下就不悅地皺了皺,脾氣和語調語速都還算克制:“從年初華辰的年會後到現在,華辰幾個大項目都被政府卡着不放,不是材料不齊審核不通過就是在建項目被以各種理由臨時被叫停,我找人調查過了,那些被叫停的項目所在的省市裏,許多相關部門領導都是你爺爺的老部下或者你哥的朋友。”

陸然皺了皺眉,她确實沒聽說過這些事,也從沒關心過華辰的近況,唐旭堯也從沒和她提過,倒是不知道華辰還遇到過這些事,只是黎芷琴暗示這些東西……

“這事兒和我有什麽關系嗎?”陸然問,她确實只是純粹在問,因為她是真的不知情,是不是她的家人做的她也不确定,只是語調是她一貫的平平靜靜不緊不慢的,聽在黎芷琴耳裏就成了無關痛癢的嘲諷,當下就冷了臉:“陸然,阿旭瞎了眼才會招惹了你,當初那孩子沒能生下來真是老天開了眼,沒讓你和阿旭這麽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

陸然擡眸望她,眼神清清冷冷的:“你怎麽就知道你們唐家不會是從此斷了後?”

“陸然,原來你還懷過孩子啊!”

陸仲謙低沉的嗓音自對面涼涼地響起,陸然下意識擡頭,看到了站在黎芷琴身後的陸仲謙,手裏還拿着支手機,像是剛挂電話,剛才光顧着和黎芷琴磨嘴皮子,也沒注意到他走過來了。

黎芷琴也站了起身,扭頭往陸仲謙望了眼,唇角扯了扯:“抱歉!”

陸仲謙微微一笑:“沒事。”

停了停,繼續道:“唐太太,方便告知一下陸然懷孕的事嗎?”

陸然突然有些頭皮發麻,好在黎芷琴人還算有品,沒當面着她“男人”的面拆穿她過去的不堪,只是淡淡道:“抱歉,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不好道人是非。你們慢用。”

歉然一笑,轉身而去。

陸仲謙兩手撐着座椅,微微伏□,往陸然望了眼。

陸然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探詢的眼神,不自覺垂下眼眸。

陸仲謙這次沒刁難她,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側頭她:“陸然,孩子為什麽沒了?你在唐家到底經歷過什麽,我要的是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忍不住補齊三千字了,明天還是繼續雙更哈,下午兩點更,最近砸雷的妹子好多,非常感謝,破費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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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其實這事和唐家沒太大關系,我自己的問題。”陸然望向陸仲謙,這次沒再隐瞞他,“我嫁給唐旭堯四個月的時候,我懷孕了。因為之前都有做安全措施,我生理期也一向不準,剛懷孕時沒什麽妊娠反應,我并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還和大學同學去玩了趟漂流,當天晚上就出問題了,出現了先兆性流産,唐旭堯把我送到醫院,在醫院做安胎治療,但我本身的身體底子本來就弱,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最後還是沒能保住孩子。”

那時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和黎芷琴及唐寧寧的關系也處得不太好,心裏比較抑郁,那會兒和大學同學還是保持聯系的,大多在本市,都約着去玩,也就想出去放松放松,跟着大家去玩了漂流,她本身身體就不太好,又是玩這種刺激性的濕身游戲,漂流回來她的身體就開始有了反應,原來只是小腹有些墜疼,她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當是生理疼。

唐旭堯問她她也只是這麽跟他說,因此他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讓她回屋裏躺着,還特地給他熬了份生姜紅糖水,以前唐旭堯對她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她不舒服時,哪怕心不在焉他也會在一邊陪着她,後來看她臉色越發蒼白才隐約察覺到不對勁,連夜把她送到了醫院,陸然才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還差點流産了。

因為送醫院及時,胎兒勉強保住了,但她的身體弱,不得不先住院安胎。

她在醫院裏住了小半個月,前幾天還不太穩定時唐旭堯特地請了假陪她,後來她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才去上班,每天下班後卻會過來陪她。

那時的華辰正在拓展歐美那邊的市場,紐約有兩個大項目都在談,都需要他親自過去簽字确認,那些天她的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唐旭堯也就飛了趟紐約,卻沒想到剛飛過去陸然身體的情況又不太好起來,先兆性流産征兆還是很明顯,她怕影響到他沒告訴他這個事,黎芷琴也更不可能會告訴唐旭堯,卻還算蠻盡心照顧她,只是大概她身體底子真的太弱了,先兆性流産發展為難免流産,她被送進手術室時黎芷琴沒在,她從手術室出來時孩子已經流掉了,出來時黎芷琴匆匆走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了她一巴掌,剛手術完她的身體本來就弱,那一巴掌打得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那時還是有些愧疚心理的,總覺得不是自己貪玩和朋友去玩什麽漂流,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難受,卻是沒敢吭聲,也沒力氣吭聲,有些自作自受的心理,心裏也還在為黎芷琴這一巴掌找理由,只當她也是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了,才會控制不住遷怒于她。

黎芷琴雖然打是打了她,那幾天倒還是蠻盡心照顧她,還特地讓人炖了雞湯給她補身子,唐旭堯當天晚上就趕回來了,寸步不離地陪了一個多星期,直到她出院。

那次小産對她身體傷害挺大,其實陸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弱到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她以前身體不太好是真的,但總覺得不至于弱到連孩子都生不起,何況當時在醫院安胎時還是住的最好的醫院請的最好的醫生。

她小産将近四個月後身體才算恢複了過來,那幾個月唐旭堯一直都有抽空陪着她,對她特別小心翼翼,如果忽略一些有關他與陸燃的是是非非,那段時間的唐旭堯确實是個體貼細心的好丈夫,那幾個月大概也是她嫁給唐旭堯整整兩年時間裏最幸福的日子了,只是因為失去孩子,這樣的幸福總伴着些別的東西在。

“真和唐家沒任何關系?”陸仲謙靜靜聽她說完,突然問道。

陸然點頭,很坦然,除了被扇的那一巴掌,這件事情上唐家真沒虧待她。

“後來一直沒孩子是不是和那次流産有關?”

陸然點點頭,沒怎麽敢望陸仲謙:“那次流産對身體傷害比較大,醫生說以後受孕可能會比較困難。”

小産後她的身體調養得很好,但是卻一直沒能再懷上,意外流産、做人流的人不算少,但像她這樣因為一次意外流産卻很難再懷上孩子的大概也真不多。

“黎芷琴因為這件事沒少為難你吧?看她不像這樣的人。”

“……”陸然無言地往他望了眼,難怪他會去當警察。

“繼續說!”陸仲謙不緊不慢地下了命令。

“其實也還好啦,她很注重唐家臉面和子嗣問題,本來對我就不滿意,我又不能生肯定巴不得我早點離婚的了,難免會有些過火,不過我小産那段時間他們是挺照顧我的。”陸然說道,還是不想再生那麽多風波來,想到剛才黎芷琴提到的那些事,“三哥,咱家是不是對華辰做了什麽啊?”

“你想說什麽?”陸仲謙不承認也不否認。

陸然下意識想為唐旭堯求情:“哥,這事兒大概大概就算了吧,別做得太過了,當年的事畢竟有一半也錯在我身上,這麽一味責怪唐旭堯打壓唐家也不太好,讓外人知道了還當我們在仗勢欺人呢。”

“再說吧!”陸仲謙不想多談,又把話題導回了剛才的問題上,“除了那段時間,他們家有沒有虐待你,比如說打你罰你什麽的。”

陸然有些窘:“哥,這都什麽年代了,別說得我好像生活在古代的小媳婦。”

“不是像,看你這慫樣就是。”陸仲謙不客氣地戳穿,“而且黎芷琴那種女人看着就挺有那個年代的惡婆婆範兒的。”

“……”

陸仲謙也不逼她:“陸然,我可說好,你想息事寧人不想說,沒問題,我不逼你。吃飯。”

陸然扯了扯唇角,陸仲謙突然好說話得讓她不安。

一天後,向雲雲突然就哭喪着臉來找她:“然然,然然,拜托你快把你那哥弄走吧,太可怕了。”

陸然額角“突突”一跳:“怎麽了?他找你幹嘛了?”

“逼供!”接話的是陸仲謙,人不知何時已經過來了,閑閑地倚在門邊,兩只手交叉着疊在胸前,側頭望着她。

陸然臉色微微一變,望向向雲雲。

向雲雲哭喪着臉:“你哥審起人來太可怕了,我招架不住,不小心把唐總他媽打你的事和他說了。”

“……沒……沒關系。”陸然笑笑,笑容都有些僵,“你先出去!”

向雲雲趕緊出去了,陸仲謙反手把門關上了。

陸然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這會兒反而沒那麽怕了,只是安靜望着他,等他開口。

陸仲謙原本還能克制着脾氣,走到她面前時就有些控制不住,聲音有些沉:“上次看到我趕着跑就是擔心我看到你臉上的傷?”

陸然低垂着頭沒敢應。

“陸然,你真好樣的!家裏人連罵你一句都沒舍得,你倒好,上趕着讓人糟蹋,他們唐家算什麽東西,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真不把人當人看了是吧。”

陸仲謙是沉着嗓子吼出來的,吼得陸然更加沒敢吭聲,當初就是擔心會這樣才沒去細說,說得太明白了自家人反倒越替她心疼。

“除了那次還有沒有打過你?”

陸然擡眸望他,還沒能開口,陸仲謙又加了句:“我要實話!等我查出來了你和唐家都沒好果子吃。”

陸然在他冷冽的眼神下沒敢再隐瞞:“就兩次,還有一次就我流産那會兒。”

“細節!”

“就我剛從手術室出來,然後她過來就扇了我一耳光。”陸然低聲說着,不太敢擡頭望陸仲謙。

頭頂上突然沉默了下來,陸然也不知道陸仲謙是啥反應,也不敢擡頭望他,只是低垂着頭。

好一會兒,陸仲謙終于開口,聲音卻比剛才溫和了許多:“那次怎麽沒和家裏人說?”

“這不是那時都沒敢和你們說結婚的事嗎?”她連唐旭堯都沒說,黎芷琴當時怒極下打了她一耳光後,大概是看她呆在當場,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臉色雖然不太好,但還是和她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找來了冰袋給她冷敷處理,也親自給她熬了湯給她補身體,那幾天對她的照顧也還是挺盡心的。

陸然偷偷往陸仲謙望了眼,撅着嘴軟着嗓子道歉:“哥,對不起嘛,那時我不懂事,做事不經大腦,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真的。”

陸仲謙冷哼:“我看你以後準得好了傷疤忘了疼。”

陸然看他心情明顯好轉,又忍不住想為華辰求情:“哥,華辰的事……”

“這事兒你別管!”陸仲謙打斷了她,“他們唐家欠你一個道歉,真心實意的道歉!”

陸然沒再求情,說多了反倒讓人心生反感,變本加厲。家裏人要替她出氣她可以理解,只是華辰到底是唐旭堯一個人在撐着,唐旭堯這段時間也為她做了不少事,真要算孰是孰非,功過相抵也差不多了。

————

陸仲謙在這邊待了幾天便有事不得不提前結束休假先回去了,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在這裏盯她一個月,陸然也不知道家裏人要怎麽對付華辰,旁敲側擊問起家裏人也沒人和她說,目前看華辰也還好,其實她私心裏還是希望不要做得太過,畢竟當年的事不是一個巴掌能拍得響的事,她自己也有錯,總不希望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唐旭堯和整個唐家。

冰凝的質量門事件在沸沸揚揚了幾天後随着冰凝的道歉及對相關誇大其詞的媒體的起訴漸漸有沉寂下來的趨勢,這段時間脈動新傳媒并沒有被影響到,陸然懸了幾天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周五特地與整個工作室的員工一道去慶祝了番。

吃飯剛吃到一半陸然的手機就響了,卻是程筱蔓的電話。

陸然剛接通,程筱蔓虛弱的嗓音便從手機那頭弱弱地傳來:“陸然,現在有空嗎?方便陪我去趟醫院嗎?”

“好的。”陸然沒問為什麽,問了下程筱蔓現在的住址便趕過去了。

程筱蔓已經在屋裏等着她,看到陸然時有些歉然:“不好意思,這麽晚還讓你過來。”

陸然笑笑:“沒事,你沒事吧?”

“肚子有點不舒服,我有點擔心。”程筱蔓有些不好意思,“我怕自己一個人過去沒個人照應,這邊又沒什麽朋友,所以……”

“姐,別和我這麽客氣啦。”

陸然看她沒把話說得透亮,也沒追問,只是送她去了醫院。

程筱蔓肚子不舒服是真,懷孕也是真,有些先兆性流産征兆,她的年齡上已經屬于高齡産婦範圍,醫生讓先先住院觀察幾天。

陸然忙前忙後替她辦了住院手續,再去藥房給她拿藥。

抓藥的是一個挺年輕的小姑娘,看着像剛畢業沒多久,手腳卻挺麻利,照着單子給她抓了些西藥,包裝盒随手扔一邊,把抓好的藥遞給她。

陸然道謝着接過,轉身剛想走,突然被另一名抓藥師喊住了她:“等等!”

陸然疑惑轉過身,喊住她的抓藥師正拿着剛才被那小姑娘扔在一邊的包裝盒在看,眉頭擰着。

“不好意思,剛那藥拿錯了。”抓藥師歉然地沖陸然笑笑,“先把藥給我!”

陸然把藥交給她,隔着玻璃,隐約聽到什麽剛拿藥是堕胎的,不是安胎藥,幸虧發現及時什麽的。

陸然聽得心裏暗暗捏了把汗,果真是幸虧發現及時,當年她就在這裏住的院,也不知道是不是也鬧了這樣的烏龍。

這樣的念頭一轉過就忍不住笑了笑,這家醫院是全省最好的醫院,醫療條件醫務人員和服務都是一流的,這麽多年來從未聽說過任何醫療事故,哪那麽湊巧讓她當時趕上了。

抓藥師把重新抓好的藥交給陸然,又是賠笑臉又是道歉,态度很好,陸然也就沒計較,謝着接過來了。

回到病房時程筱蔓已經歇下了,卻沒睡着,看到陸然進來時沖她感激地笑了笑:“今晚多虧你了。”

“沒事啦,都是姐妹。”陸然微笑着道,看她自始至終沒和任何人聯系過也沒提過孩子父親,遲疑着問了句,“表姐,需要通知孩子父親嗎?”

程筱蔓唇角抿了抿:“不用了,他很忙,現在也不在這邊。”

看着就是不想多談,陸然和程筱蔓關系不算親,也不好追問,只是在這邊安靜陪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夜深才離開。

這個點的醫院除了當班的醫生護士已經沒有什麽病人,陸然離開前順道去了趟洗手間洗手。

她一向不太喜歡醫院的氣味,每次離開前都習慣性先去洗個手再走,要不然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

“小柔,以後抓藥的時候要認真看,差點就釀大禍了你知不知道。”

陸然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了裏邊傳來的交談聲,聲音有些熟,她沒想起在哪兒聽過,也沒管,徑自進去洗手。

裏面的人大概也沒察覺到有人進來,被叫做“小柔”的女孩撒嬌似的回她:“琳姐,我知道錯啦,剛真的謝謝你了,要不然真把堕胎藥給病人服用了。”

陸然眉梢微微一擰,頓時記起這兩道聲音來,如果她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剛才藥房的兩名抓藥師了,談論的估計就是稍早前給她抓錯藥的事。

“真不小心錯拿了就真釀大禍了。幾年前護士科就出了類似的事故,有個女孩也是先兆性流産,本來給開的是安胎藥,不知道怎麽給弄錯了,裏邊混入了半顆堕胎藥,讓人家病人不知情情況下連服了幾天,劑量小也沒大反應,一直以為只是先兆性流産症狀比較嚴重而已,也沒人想到是藥那邊出了問題,最後孩子沒保住。”

陸然準備擰水龍頭的手下意識地一頓。

“後來怎麽發現的啊?”

“事發當天護士長要找病人資料,在當班護士辦公桌上發現了小半瓶堕胎藥,而且是改裝過的,心裏覺得奇怪,聽說剛好那天就是她巡視病人病房的,剛巧在病人那兒見過這藥,就私下審問了。”

“病人家屬沒鬧嗎?”

“哪裏敢讓病人家屬知道啊,人家那是有錢人家,真爆出來了醫院還不知道得成什麽樣。事情發生都發生了,彌補只能賠點錢,人家也看不上,醫院這邊只能息事寧人。後來倒是把當班護士給開除了。 不過那個女孩還挺可憐的。聽說剛從手術室裏出來就被她婆婆當衆甩了一耳光,好像是認為那女孩人流過多子宮膜太薄導致胎兒保不住還是什麽的,反正挺冤的,總之有錢人的規矩……還真搞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爬上來更新了,今晚十點左右第二更哈……

☆、058.

陸然手不自覺地擰開了水龍頭,冰冷的自來水“嘩嘩”地從指縫間流過,很冷。

洗手間裏面的交談聲因為這“嘩嘩”的水聲戛然而止,沉寂了會兒,兩人已經從裏面出來,看到呆站在洗手臺前的陸然時都有些尴尬,大半夜的誰也沒想着洗手間還有人。

被叫做小柔的女孩子尴尬地沖陸然笑笑,沒好意思打招呼,拉着被叫做琳姐的女孩走了。

大概是怕她把這話傳出去,琳姐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對小柔道,“那些東西都是聽別人瞎說的,辦公室争鬥什麽的,總會編些有的沒的東西來擠兌別人,聽聽也就算了。”

“對啊,以前我們單位也老編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來,還傳得神乎其胡的,有次還鬧上了報紙,結果調查結果一出來,全都是造謠,還有人被抓了……”

兩人交談的聲音漸漸遠去,陸然無意識地擡頭,盯着鏡中的自己,臉色有些蒼白,原來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的故事是這樣的感覺。

陸然長長地呼了口氣,低頭雙手捧着清水洗了把臉,不知怎麽的手有些抖,鼻子也酸酸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在腹中才待了兩個月的孩子,她剛察覺他的存在沒到一個月,他就永遠地離她而去了,說不難過是假的,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心口總像破了個洞,很難受,她曾是那樣熱切地期盼着那個孩子的到來,甚至連唐旭堯,在聽說她懷孕時,眉眼間都是她陌生的神采。

陸然顫着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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