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6)
跟鞋和一個文件夾,肩上挂着挎包,肩膀微聳着以防包包掉落,頭側低着,頭疼地低頭看着崴傷的腳,手還得時不時地把垂下來的頭發撥開,看着有些狼狽,巴掌大的臉都快皺成個包子了,嘴巴也無意識地撅着,看着特別的煩惱。
“陸然!”唐旭堯叫了她一聲。
陸然下意識擡頭,一擡眸就看到了朝她快步走來的唐旭堯。他的腳步很穩,即使是小跑着向她這邊走來,依然很穩健,不見一絲急促,來到她面前時,高大的身影就罩了下來,呼吸卻很平穩。
“怎麽扭到了?”唐旭堯在她面前站定,手下意識地去接過了她手裏的文件夾和高跟鞋,往她擡着的腳望了眼。
“下樓梯的時候光顧着塞文件踩空了。”陸然有些懊惱地應着,沒發現手裏的東西元已經讓唐旭堯給拿了過去,只是好奇地往他望了眼,“你怎麽在這兒啊。”
從挂電話到這會兒也就才三分鐘左右吧。
“剛就剛好在這附近。”又往她的傷腳望了眼,“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擡眸往滿是積水的地板望了眼,望向她:“我抱你過去吧。”
“……不用了吧。”陸然有些窘迫,“你扶下我就好。”
邊說着一只手已經自然而然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唐旭堯這次沒堅持,扶着她走,只是地板實在太滑,陸然又是打着赤腳,跳了一步後腳下就打了個滑,差點沒摔倒,吓得她急急抓住了唐旭堯手腕,指甲都差點摳進他的肉裏。
唐旭堯側頭望她:“還要逞強?”
說話間已經往旁邊側開身子,背對着她,微弓□子:“上來。”
陸然盯着他寬厚的背,卻覺得越發地窘迫,總覺得這種讓男人背的舉動太過親昵,與情%欲完全無關,就只是小情侶間打情罵俏的親昵,她總覺得她和唐旭堯都已經過了這個年紀,而且結婚那兩年裏,兩人也從未有過這種親昵的舉動。
唐旭堯看陸然沒反應,扭頭望她:“陸然,這裏地太滑了,這樣走會穩點。再說了,你不是還要趕回家嗎?”
陸然猶豫了下,雙手巴着他的雙肩,人就被他給托着背了起來。
他的背很寬,有些硬,趴在上面,聞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地有股心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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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堯,似乎每次我遇到麻煩都是你第一個先趕到的。”陸然盯着他的側臉,突然問道,“你怎麽每次都那麽及時,未蔔先知嗎?”
“大概上天還想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淡淡的語氣,也聽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陸然沒沉默了會兒,像是在呢喃:“我有什麽好的,說不定你還能遇上個更适合你更能包容你的女孩。”
“但那都不是你。”
陸然沒再應,只是安靜地伏在他背上,任由他背她走過大廳那段濕滑路段和門口的積水段,直到把她送上車。
————
唐旭堯先送她去醫院處理了下腳,好在腳傷得不重,只是扭了下而已,處理包紮過後好了許多,至少扶着唐旭堯已經能很平穩地走回他的車裏。
外面的雨還在下,卻小了一些。
“一定得回去嗎?”唐旭堯扭頭望她,“這麽大的雨。”
陸然點點頭:“嗯,我家裏人都在等着我呢。”
唐旭堯沒再說什麽,只是開車送她去了高鐵站,扶着她去買了票,買票時,卻買了兩張。
陸然疑惑地扭頭望他。
“去我爸那兒踩踩點。”
他這麽一提醒陸然頓時想起之前提醒他的事來,正要問,唐旭堯已經先開口:“你當時沒認錯人,他現在确實在外面有了人,已經兩年了。”
說完忍不住笑笑,那笑容陸然看着心裏有些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輕聲安慰:“你爸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會處理好的。”
唐旭堯沒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扶着她上了高鐵。
外面下着雨,這個點的高鐵人很少,兩人又買的是一等座,整節車廂裏也沒幾個人。
這還是兩個人一起外出坐車,甚至是一起出遠門。
和唐旭堯一起坐在列車上的體驗陸然是從沒有的,唐旭堯也從沒有過,以往偶爾兩個人一起出門時,永遠都是唐旭堯在開車,她坐在一邊看着,像這種兩個人都閑着挨着坐在一塊兒體驗,還真是新鮮得讓人心頭苦澀。
陸然這幾天都在忙,自己也累得慌,和唐旭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聊什麽,上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她坐在裏側靠窗的位置,剛開始還很安靜地歪着頭靠着車窗睡着,睡過去後睡姿就不太好了,睡累了無意識地側過頭後,頭就耷拉着靠在了唐旭堯的肩上,軟軟的臉蛋靠着他硬實的肩,大概被硌得難受,陸然手就無意識地抱住了唐旭堯的手臂,調整了下睡姿,也沒醒過來,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睡着。
*****
手間臂間都是她軟軟的觸感和呼吸,熟悉而遙遠,唐旭堯垂頭望她,只是靜靜地望着。
陸然睡着時臉上一向都很恬淡,安安靜靜地的,像嬰兒,她在哪兒都能睡得很安然,眼睛很放松地閉着,濃密的睫毛甚至也只是安靜地翹着。
唐旭堯以前很喜歡盯着陸然看,她縮在沙發上睡着也好,蜷縮在她懷裏睡着也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好,或者是圍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看着她,會心安,她身上有讓人心靜的魔力,所有的疲憊都會在看到她時消散泰半。
想到以前,心裏總有些不好受,長長地呼了口氣,唐旭堯抿着唇,依然只是靜靜地盯着她看,看着她一側的長發随着她的側頭滑下來,手就自然而然地伸了過去,替她把頭發撥好,指尖下柔嫩的觸感讓他的長指流連着不想離開,甚至蠱惑着他,想要吻上她的唇。
唐旭堯覺得自己很卑鄙,卻又想放縱着不管不顧了,他低下了頭,長指摩挲着她的臉,細細盯着她,有些情難自禁地,還是吻上了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細細地吻着。
陸然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的吻吻醒了她,腦子還混混沌沌的,唐旭堯卻不給她清醒的機會,手掌捧着她的臉,長指沒入發中壓着她的後腦,另一只手繞過她的肩,壓着她的背,誘哄着加深了這個吻。
陸然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和味道,似夢非夢,有些不知道身在何處,甚至以為還是在多年前的夜裏,他這麽擁着她,細細的,很溫柔地吻着她,意識有些混沌,手就下意識地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她的吻技已經不算青澀,在那兩年婚姻裏,唐旭堯總是很耐心地教她男女間的情%事,誘着她慢慢地向他放開自己。
陸然的回應讓唐旭堯有些失控,原本還只是溫柔細致的吮吻慢慢變得急促起來,箍着她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着,将她整個往懷裏揉,兇狠而強勢地吻着她,急促地喘息在彼此間萦繞開來,突然響起的列車到站廣播打破了彼此間的旖旎,陸然陡然從似夢非夢的情%欲中驚醒過來,有些手足無措地推開了他,神色也有些慌亂。
“對不起!”唐旭堯微抿着唇,向她道歉。
陸然沒應,只是輕捂着被吻腫的唇,雖然這節車廂沒什麽人,剛才也沒被人看到,只是她的沉迷,讓她自己覺得有些難堪。
列車在廣播響起幾分鐘後終于平穩地停了下來。
唐旭堯想扶着她出去,卻被陸然下意識地揮開了手,唐旭堯的手僵在半空中。
“對不起!”陸然低低地道了聲歉,拎着自己的小包包,低垂着頭,扶着過道上的座椅,一聲不吭地單腳跳着走了出去。
唐旭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伸手替她擋開擠過來的人群。
陸然下了車就給陸仲謙打電話,她上高鐵前已經給家裏人打過電話,說了到站的時間,陸仲謙會過來接她。
陸仲謙已經在出站口接她。
挂了電話,陸然扭頭望他,勉強沖他擠出一個笑容:“唐旭堯,我哥在外面等我了,你還是別和我一起出現吧,他現在對你意見很大,外邊人多,真怕你們會打起來。”
唐旭堯往她望了望,這次沒讓她為難:“你一個人能走得出去嗎?”
陸然點點頭:“還好啦,這裏離出口就一分鐘。今天真的謝謝你。”
唐旭堯沒說話,只是朝她走近了一步,長長地呼了口氣,垂眸,盯着她的眼睛:“陸然。”
“嗯?”陸然微微蹙眉,走出來後,剛才的尴尬被沖散不少。
“生日快樂!”唐旭堯突然說,“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好好陪你慶祝生日。”
說話間已經拉起了她的手,一個硬實的東西被塞進了她手心裏,他的手掌裹着她的手掌,把那個東西一起裹在了手心裏,陸然猜不到是什麽東西,只是望着他,鼻子突然有些酸。
作者有話要說:**下是新補齊的,寫這章比較忐忑,感覺這章才是木有內容的章節麽……
☆、062.【補齊】
他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封紅色的邀請函,朝她晃了晃,“陸然,這是戛納廣告節頒獎禮當晚的邀請函,嚴末讓我代交給你的,恭喜你,你的伊莎廣告作品入圍本屆戛納廣告節電視類廣告金獅獎。頒獎典禮下周三晚上在戛納舉行。”
陸然下意識望向那份燙金的紅色邀請函,喉嚨似有什麽東西哽住般,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不知怎麽的,突然很想哭。
唐旭堯沖她笑笑,把邀請函塞入她手中,“別吃太多蛋糕,小壽星。路上注意安全!”
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轉身就走。
陸然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想叫住他,喉嚨裏卻像一直無形的手掐住,開不了口,只能這樣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轉了個彎,消失不見。
心裏突然很難受,想哭。
“怎麽這麽久沒出來?”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陸仲謙久沒等到她出來,進來找她了。
陸然突然有些手忙腳亂,垂着頭沒敢望向陸仲謙,生怕自己真哭了。
陸仲謙低頭往她望了眼,沒說什麽,視線落在她裹着白紗布的腳踝上,皺了皺眉:“腳怎麽了?”
“下樓梯的時候扭到了。”
“……”陸仲謙往她望了眼,“都多大的人了,這麽不小心。”
嘴裏雖這麽說着,卻還是把手伸向了她,扶着她走了出去。
在車上,陸然這才有空去看唐旭堯塞進她手中的東西。
東西被一個不算大的精致小盒子裝着,她兩只手合在一起才包裹得住,剛才唐旭堯塞給她時用他一半的手裹着的。
陸然輕輕打開,裏面裝着一沓樹葉型的便簽紙,最上面,是一個已經小巧的MP3。
借着外面的燈光,MP3和便簽紙明顯都已經有了一些年代,便簽紙五顏六色的,邊角已經有些泛黃,上面還寫着字,隐約有些熟悉。
陸然伸手拿了起來,翻着老舊的紙張,手突然有些顫抖,眼睛瞬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軍訓第一天,認識了冷面教官,很帥,很死板,不過,顏不錯!”
“軍訓第二天,被折騰得筋疲力竭,長得好看的男人內心都藏着一只大怪獸!”
“軍訓第三天,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軍訓這個東西,同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叫唐旭堯的男人!”
……
“軍訓第八天,被罰出列,被罰跑十圈,昏迷,被灌藥,後悔沒把手中的水潑他臉上去。”
“軍訓第九天,我真潑了他一臉的水,不過不是故意的,我滑倒了。”
“軍訓第十天,被他照顧了兩天,沒再被兇,很細心,突然有些不習慣,心裏怪怪的。”
……
“軍訓第十五天,這幾天過的很開心,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全面爆發,我确定我真喜歡上他了,沒道理啊。”
“軍訓第十六天,側面消息,他沒有女朋友,真好。”
“軍訓第十七天,和他開玩笑,真找不到女朋友我可以委屈點替上,他說他不敢收,到底是真的呢還是開玩笑。”
……
“軍訓第二十天,回校倒計時中,想到要離開了突然很難過,想去告白,會不會被拒絕呢?”
……
“軍訓第二十三天,能看到他還是很開心,晚上躲在被窩裏給他發短信很幸福,我決定軍訓一結束就告白,保佑不要被人搶了先。”
……
“軍訓第二十五天,他今天好像有心事呢,發生什麽事了嗎?”
“軍訓第二十六天,心裏有些不安,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了,可是好擔心會害他被處罰,克制,嗯。”
“軍訓第二十七天,他好像真遇到什麽事了,一整天沒怎麽見着人,短信也半天不回,難道他有女朋友了嗎?心裏很不安呢。”
“軍訓第二十八天,早上收到他的信息,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什麽意思?一天沒看到他了,電話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事了?”
“軍訓第二十九天,還是聯系不上他,問了另一個教官,他說他已經走了,怎麽可以這樣子。”
“軍訓第三十天,明天就要走了,可還是聯系不到他,很難受,他怎麽可以這樣!”
巴掌大的陳舊紙頁被陸然抖着手一張一張地翻了過去,曾經用心寫下的每一個字,都透着時光的痕跡,有些地方的筆跡甚至已經模糊不清。
陸然不知道這個小小的便簽本為什麽會在唐旭堯手中,早在九年前軍訓結束後她就已經遺失了把它遺失了。
她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卻喜歡在便簽紙上簡單地記下當天的心情,然後貼在筆記本上,那個筆記本早已在搬回學校前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這個便簽紙很顯然是經過精心整理和保養的。
整個小便簽本最後一頁的背面上有一行字,很蒼勁:“如果可以重來……”
那一行字不是陸然寫的,她認得那字跡,是唐旭堯寫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寫下的了,黑色的墨跡已經褪了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經不太辨得了。
“怎麽了?”一直專注開着車的陸仲謙終于察覺到陸然的異樣,側頭望她,一擡眸便看到了她一臉的淚水,聲音不覺一緊,視線就移向了她拿着的便簽紙上,望了眼,望向她,“唐旭堯寫給你的?”
陸然搖搖頭:“不是,我以前寫的。”
因為哭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手已經伸向了躺在盒子中的MP3,拿過耳塞。
很普通的一個MP3,只有簡單的播放暫停上一曲下一曲及選擇的功能,陸然已經好幾年沒再用過這種東西,手伸向播放鍵時還有些顫抖。
MP3裏面的從聲音到場景都很熟悉,都是當年她給還在電臺的唐旭堯打電話時的錄音,她和他的所有互動,美好的,甜蜜的,很多陸然都已經忘記的東西,都在這個小小的MP3裏一遍一遍地回撥着,陸然幾乎已經忘記,當年她是怎樣的輕松快樂過。
錄音的最後,是唐旭堯給她的生日祝福。
“陸然,好好陪你的家人過個快樂的生日,希望過了今晚,你依然能回到當年的快樂無憂,對不起。”
***
他低啞的嗓音随着舒緩的旋律從耳邊劃過時,本有些止住了的淚水再次決堤。她不是很容易哭的人,但真的被唐旭堯的禮物給弄哭了,她就從沒見過有人在別人生日的時候把人弄哭的,送個祝福道個歉都非得把她弄得這麽狼狽。
陸仲謙往她望了眼,沒說什麽,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一下吧。”
————
回到家裏時陸然眼睛還是紅腫的,紅腫的雙眼和纏着紗布的腿瞬間成了全家人的焦點。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陸呈海最先開口,擰着眉問。
陸仲宣直接起身走了過來,嘴巴沒什麽好話:“你這是被打劫了還是你打劫人栽跟頭了,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陸然吸了吸鼻子:“摔倒了。”
陸仲謙往她望了眼,難得這次沒開口糗她,只是扶着她到沙發上坐下。
一路上陸仲謙只是沉默地開着車,從她開始哭開始就沒再說話,也沒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只是默默地給她遞紙巾。
陸然一坐下一家人就圍了過來。
“摔得重不重,除了腳還有沒有哪裏受傷?”
“腳嚴重嗎,看過醫生沒有。”
“怎麽摔倒的,都多大個人了走路怎麽也不小心點。”
……
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問,問得陸然幾乎插不上話來,好不容易等都安靜下來了,陸然才有些窘迫地應道:“就是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沒傷到筋骨,醫生說休息個幾天就好了,沒事的。”
“這麽大個人了總不會照顧自己,三天兩頭出意外,我看你還是回家裏來算了,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什麽。”說話的是程婉寧,看到陸然這樣就心疼。
她剛說完就得到了陸然老爸的贊成:“你媽說的對,女孩子家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又毛毛躁躁的不讓人放心,你看上次為了踩個外景還把自己困山上了,這多危險的事。”
“這次也是,一出去拍片就跟玩命似的,總聯系不上,急死個人。”接話的是陸呈海,“陸然,女孩子別那麽拼,安安心心找份工作就好,我讓你陳叔叔給你安插個職位,過完這陣就把你那工作室給關了吧。”
陸呈海這話說得認真,陸然額頭“突突”跳了跳,朝着陸呈海蹭了過去:“爺爺……哥哥們一個個都那麽厲害,您就想要個草包孫女啊?”
“我陸呈海的孫女不用太厲害,每天開開心心的小日子過得舒心就好。”陸呈海哼着道,“做廣告太辛苦了,你身子骨吃不消,而且現在的廣告也不好做,做來做去就那幾個套路,走不出那個圈子,大環境都這樣,有心做個好廣告人家還不敢讓你瞎折騰,你在這行也很難混出什麽來。聽爺爺的,把你那個工作室轉手了,回家裏好好找份好工作。”
陸然揉着鼻子望了他一眼,也不和他争,只是低頭從包裏拿出唐旭堯剛給她的那份邀請函,交給陸呈海。
“這是什麽?”陸呈海伸手拿過,看了眼,望向她,還有些不相信,“這真是你的?人家組委會沒搞錯吧?”
“……”陸然無言地望了他一眼,“爺爺,您信不過您的基因嗎?”
“什麽東西?”陸仲宣說着就一把搶了過來,剛看完人就快笑成了傻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陸然肩上,“小然然,不錯嘛,這東西竟是你寫的。幸虧當初二哥選了你這廣告了。”
陸然白了他一眼:“他不知道這廣告是我寫的好不好!”
陸然一直沒說話的二哥陸仲擎聞言涼涼地掃了陸仲宣一眼:“我真不知道是她寫的,本來沒打算簽她這創意,太冒險了,唐旭堯那邊給擔保了,全額賠付,反正賠賺得利的都是伊莎,有人要當傻子不要白不要。”
陸仲擎這話一說屋裏就有些沉默,一個個盯着陸仲擎,陸仲擎事不關己地往衆人望了眼:“別看我,看她!”
朝陸然指了指:“我那時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妹夫嘛。”
知道後還很成心地給拖了半年多才讓拍,要不是後來唐旭堯那邊一再強調這個廣告要送去參賽,且必須在三月底參賽作品報名截止前公開播出,這廣告片大概真要沒完沒了地拖下去了。
陸然瞬間又從衆人焦點,突然有些尴尬,不懂說什麽,她也不知道這背後的事。
好在家裏人沒再跟她追究以前的事,也都很有默契地沒再提唐旭堯,只是招呼着開蛋糕慶祝生日,順道把這場生日宴順道變成了慶功宴,原本很強烈希望陸然能放棄工作的陸呈海程婉寧及其他人這次沒再堅持,只是叮囑她記得照顧自己。
陸然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塊蛋糕,她不太喜歡吃甜品,也不是很能吃甜,以前甜品吃多了腸胃總要惡心難受一晚,唐旭堯是知道她這個毛病的,因此剛才才叮囑她少吃點。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慶祝完生日時已經快十二點,這才各自回房。
周圍都安靜下來時陸然就想到了唐旭堯,以及他送她的生日禮物。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怎麽睡得着,猶豫了下,還是主動給唐旭堯發了條信息:“今晚真的謝謝你!”
她以為唐旭堯已經睡了,卻沒想到他的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這麽晚還沒睡?”
“嗯。”陸然回了過去,“剛回房。”
“早點休息,別熬太晚,明天腳記得去換藥。”
“好!”陸然回了個字過去。
唐旭堯隔了會兒又回了過來:“好好休息,晚安!”
陸然打出了“晚安”兩個字,盯着手機屏幕,滿腦子都是那一頁頁的便簽紙,以及稍早前他離去的背影,她抿着唇,終是沒有發出去,改而編輯了一條短信:“唐旭堯,你下周三有沒有空陪我一起去趟戛納和紐約?我想找個人。”
唐旭堯很快回了過來:“好!”
作者有話要說:**下新補上來的內容哈
☆、063.
唐旭堯在答應陸然一起飛戛納和紐約後,第二天就開始讓人着手訂機票和酒店的事。
陸然沒明說需要去紐約幾天,唐旭堯也沒問,只是着手調整下周的行程,盡量多空出些時間來,許多重要的工作都挪到這幾天完成,忙得幾乎沒時間,連周末也在加班加點。
周六晚上,一直在外面的唐越笙終于回家來。
自從那天後唐旭堯便沒再過問過唐越笙的事,也沒時間過問,也不知道他處理得怎麽樣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唐旭堯還在公司加班,唐寧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哥,你快回來勸勸吧,爸回來了,一回家就和媽說要離婚,兩人都快打起來了。”電話剛接通,唐寧寧急切的嗓音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從電話裏,唐旭堯隐約聽到激烈的争吵聲,伴着摔東西的聲音。
黎芷雖然在面對外人時看着優雅得宜,但在家時脾氣一向不太好,尤其和唐越笙吵架吵得狠時,總控制不住摔東西,現在整個唐家客廳擺着的不是防摔的裝飾品就是一些價值一般的贗品,再富足的家,總也經不起這樣三天兩頭地折騰,更何況,有些東西摔沒了就沒了。
唐旭堯擰了擰眉,頭疼地揉着眉心:“我這就回去。”
收拾了下,還是匆匆趕了回去,剛踏進家門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争吵倒是沒有再繼續,黎芷琴正坐在沙發上哭,唐寧寧在一邊安慰着。
黎芷琴性子一向高傲,幾乎從不會哭泣示弱,更遑論是當着他們這些兒女的面,哭得近乎撕心裂肺。
唐越笙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冷着臉,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去安慰,只是神色有些複雜。
唐旭堯往他望了眼,走向黎芷琴,輕叫了聲“媽”,黎芷琴沒應他,只是在哭,看着像是想要壓抑住的,卻控制不住。
唐旭堯望向唐越笙,臉色很不好:“爸!”,讓他過去勸勸。
唐越笙冷着臉沒搭理,唐寧寧看不過去,一向好脾氣的她也熱不住發了飙:“爸,當年您病重在床時是媽一把屎一把尿地親自服侍您,直到您可以下床走路,生活能自理,您那時痛得差點背過氣去,外面刮着大風下着暴雨,媽不管不顧地背着你,一步步地把您送到醫院去,媽為了照顧您和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您就這麽報答她?您到底還是不是人?”
唐旭堯臉色也沉了幾分,冷着臉一聲不吭,彎腰就拉起了唐越笙的手:“爸,我們出去談談!”
唐越笙往他望了眼,抿着唇,卻還是跟着他出去了。
唐旭堯帶着一起到外面無人的偏僻角落,轉身望他:“爸,借您手機我一下!”
唐越笙掏出手機遞給了他,手機剛觸到他的指尖,唐旭堯突然就握了緊,一轉身,手一揚,那手機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唐越笙頓時就冷了臉:“阿旭,你這是在幹嘛!”
唐旭堯臉色比他還難看:“那個女人電話多少?”
“你想做什麽?”
“馬上和那個女人斷絕一切聯系,所有!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你對媽,對這個家都有責任!”
“阿旭,對不起,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抛棄她,她……”唐越笙猶豫了會兒,“有了我的孩子!”
“你……”唐旭堯失控地拎起了他的衣領,拎着他就抵在了牆上,差點沒一拳朝他臉上揍了下去,拳頭在距離他臉一公分的地方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狠狠地盯着他,拳頭顫抖着,終究是沒辦法真的下得了手,拎着他衣領的手突然撤了回來。
“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攤上你這樣的父親!”沉聲說完,唐旭堯已一聲不吭地回去了。
黎芷琴還在哭,只是止住了哭聲,低聲抽噎着。
唐寧寧也安慰得不知所措,看到唐旭堯回來像看到了救星般,趕緊問道:“哥,怎麽樣了!”
唐旭堯往她望了眼,抿着唇沒應,望向黎芷琴:“媽,爸那種男人不值得你這樣,早踢掉早安生!”
轉身上樓,幾天的好心情因為今晚的事被破壞殆盡。
剛回到屋裏陸然的短信就發了過來,問起他訂機票和酒店的事,她那邊已經準備訂了。
“不是已經告訴你我讓人訂好了嗎?”唐旭堯 編輯着想要回過去,心裏悶堵得難受,突然很想聽到她的聲音,剛翻到她的號碼,想要撥過去,卻遲疑了下,想到家裏的種種,突然開始懷疑這段時間來所做的一切努力。
他一直篤定他能給陸然幸福,可是經過了今晚,唐旭堯突然不确定起來,這樣的家庭窒息得他都迫切想要逃開,卻這樣自私地再把她拽進來,有時真不知道,他這麽做是不是給她另一種傷害。他一直相信,他能讓家裏人對陸然改觀,可如今,似乎已經不是改觀不改觀的問題,這樣一個家……
唐旭堯心裏突然間沒有了答案,猶豫了許久,還是給陸然打了個電話。
陸然還沒睡,但聽得出來已經縮在被窩裏了,聲音都帶了絲慵懶:“唐旭堯,我讓人訂酒店了哦。”
“我前兩天已經讓人訂好了,那天不是和你說了嗎?又忘了?”
“哎呀,我真忘了。”陸然懊惱拍頭,聽他今晚的聲音隐約有些不一樣,很疲憊。
“你怎麽了?怎麽聲音聽着很累?”陸然忍不住問。
唐旭堯長長地呼了口氣,沒瞞她:“家裏出了點事,我爸我媽正在鬧離婚。”
“……”陸然沉默了會兒,“因為那個女人?”
“嗯,那個女人懷孕了!”唐旭堯說完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這世上真沒比這荒唐的事了。”
“懷孕?”陸然皺皺眉,莫名就想起了懷孕的程筱蔓,以及那天總覺得相似的背影,心裏突然生出些荒謬的念頭來,“那個女人是誰?”
“還不知道,他把她保護得很好。”之前是沒查到,後來唐越笙說他會處理好,他也就沒去理會,或許潛意識裏也有些想要逃避這一團亂的生活,幹脆選擇不理會。
“總會好的。”陸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以前唐旭堯有什麽事從不會和她說,什麽都自己扛着,她總不太喜歡這樣,覺得夫妻兩人便是要同甘共苦的,并肩而行,而不是一個人擋在另一個人前面,把她完全護在羽翼下。現在他和她說了,她發現她卻是更加不知道如何應對,她一向不擅長安慰人。
唐旭堯要的也不是陸然的安慰,以往再大的事,只要還能看到她,聽到的聲音,很多東西好像突然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只要她在身邊陪着,就已經比什麽都好,只是這樣的念頭,卻不知道是否太過自私了。
唐旭堯突然也沒了答案,和陸然聊了會兒便挂了。
————
唐越笙在外面待了會兒,回來時看到黎芷琴還在抽泣,眼神越發複雜,嗫嚅着向黎芷琴道了歉,還好話安慰了會兒,沒再提離婚的事。
當天晚上唐越笙住的是兩人的主卧,不知道一晚上談了什麽,第二天起來時黎芷琴神清氣爽了不少,和唐越笙感情看着似乎比以前好了些,還親手給唐越笙打了飯,唐越笙臉色越發複雜難懂。
唐寧寧看着松了口氣,唐旭堯卻始終一聲不吭,人有時候活得不開心,只因為知道得太多。
唐越笙在家裏待了一天,周一就又回了B市,說是要回去把那邊的後續工作和房子處理掉,準備搬回來住。
這次不是和黎芷琴吵架離家出走的,臨走時兩人相處很融洽,幾年來少有的融洽。
唐旭堯送他去搭的車。
“你心裏到底是怎樣一個打算!”路上,唐旭堯問。
“我也不知道,我心裏很亂!”唐越笙閉了眼,哪個都是放不下的。
“我再給您一周時間,我從紐約回來時,要麽您解決幹淨,要麽我替您解決!”
唐旭堯說的不是氣話,事情總歸要解決,這麽拖着對任何一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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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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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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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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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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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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