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21)
兒的時間有些頻繁,也不知道算不算在一起,唐寧寧怕唐旭堯問起不知道怎麽回答,因此每次出去都只是說和陸燃一起。
唐寧寧給陸燃打電話時陸燃沒接,她又撥了一遍過去,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陸燃虛弱的喘息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寧寧?”
唐寧寧聽出她話裏的不對勁,聲音就忍不住一緊:“你怎麽了?”
“沒……沒事,有事嗎寧寧?”陸燃應着,聽聲音很艱難。
“你現在家還是紐約?”唐寧寧問,一邊起身往樓下車庫取車。
“我沒出國。”虛弱的聲音伴着喘息聲,“我沒事,你不用過來。”
唐寧寧卻是放心不下,當下去了陸燃那邊,一開門便看到陸燃正氣喘籲籲地趴坐在地上,半邊身子靠着沙發,一只手臂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白皙的手臂上有着怵目的紅,以及一道一道的劃痕,還在滲着血。
唐寧寧當下臉色一變,過去把她扶起來:“陸燃姐陸燃姐,你沒事吧?”
陸燃虛弱地搖搖頭:“我沒事。”
“你說你怎麽這麽想……”
“我沒有要自殺……”陸燃虛弱地打斷她,借着她的肩膀坐到了沙發上,額頭上都沁着細汗,發根都被汗水打濕,“我沒有出國,我這幾天去強制戒毒了。”
這幾天都是姜尚陪她去戒的毒,她染上毒瘾時間不長,也不是傳統的毒品,去做了幾天的脫毒治療就回來了,戒毒難的不是生理脫毒,是脫瘾。
唐寧寧看着她手臂上的傷,隐約也能明白它們是怎麽來的,估計是陸燃為了克制毒瘾劃傷的,她性格本來就倔也傲,真下決心要戒掉,哪怕是傷害自己的身體也會克制住。
大概是因為戒毒的緣故,大半個月沒見,陸燃消瘦了許多,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她向來不輕易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人前,無論背後再怎麽狼狽,人前的陸燃總是光鮮照人的,幾天後和唐寧寧一起去約見糖糖時,陸燃看着已沒有了當日的狼狽,人看着是清瘦了些,濃妝遮掩的臉頰上,依舊冷傲美麗。
唐寧寧陪她一起過去的,剛到西餐廳門口,卻沒想到會在那兒遇到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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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寧自從年初華意年會後,和陸然便沒再見過面,她對陸然感情一向微妙,突然這樣意外遇上了,反倒覺得有些尴尬,卻還是淺笑着打了聲招呼。
陸燃僅是淡漠地往陸然望了眼便把頭扭開了,沒有打招呼。
以前還會逢場作戲有禮貌地打聲招呼,自從那次被陸然看到她所有的狼狽後,陸燃也就沒再端着那層面具。
陸然也沒在意,只是淺淺地沖唐寧寧一笑,打了聲招呼,想要先進去。
“陸然。”陸燃突然先開了口,“可以借你幾分鐘嗎?”
扭頭望向唐寧寧,低聲道:“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唐寧寧不放心地往她望了眼,又往陸然望了眼,這才進去了。
“有事嗎?”陸然望向她。
“那天晚上……”陸燃猶疑着抿了抿唇,望向她,“謝謝你。”
陸然不解地挑眉,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天晚上。
“你們和姜尚都在那天晚上。”陸燃替她解了惑,“雖然那天晚上你讓我覺得很難堪,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你在,我不會這麽強烈地想要重新站起來。陸然,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我輸給了你。”
陸然依然只是疑惑地望她,有些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不太理解她和她說這番話意寓何在,聽着有點像在她下戰帖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沒聽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麽?”陸然直接問。
陸燃卻只是往她望了眼,抿着唇沒再說話,人已繞過陸然,進了西餐廳,直接往唐寧寧那邊走去。
她個頭比陸然高許多,哪怕是在她親見過她的狼狽之後,望着她時眼神總還是有那麽一股子高高在上,像極了黎芷琴望她的樣子,有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投緣,有些人就因為太過相似了,看着對方才像看着自己。
陸然盯着陸燃的背影看了會兒,有些無所謂地笑笑,這才往裏面走去,卻也是往唐寧寧那一桌的方向去,剛在桌前站定,唐寧寧已經奇怪地擡頭往她望了眼,有些歉然地沖她笑笑:“陸然,有事嗎?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約人了呢。”
陸燃也擡頭望向她,人還算客氣地勾起一個笑容:“陸然,改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吧,今天似乎不太方便。”
陸然往她望了眼,又往唐寧寧望了望,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很淺:“好啊,你們慢用。”
轉身走了,剛出了大門程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已經回了國,約她吃飯,上周本來是約好周二吃飯的,程朗臨時有事沒能趕回來,也就一直沒見面。
陸然下午正好也沒什麽事兒,也就答應了,和他一道兒去了陶然居吃飯。
“陸然,我很抱歉,我們兩個……還是這麽算了吧。”吃飯的時候,程朗遲疑着道。
陸然擡眸望他:“找到你前女友了?她沒事吧?”
程朗搖頭,聲音有些低:“沒找到,我總覺得死的人不是她,那天在訂婚宴上我明明就看到了她,我不可能認錯,我想再找找看,不想耽擱了你。”
陸然笑笑:“我們兩個本來就沒有誰耽擱誰的說法,這樣也挺好的,希望你早日找到她。”
程朗唇角也扯了扯,換了個話題:“你和唐旭堯怎麽樣了?”
之前陸然去法國前陸然有和他通過電話說過這件事,畢竟兩人名義上似乎還頂着未婚夫妻的身份,雖然沒訂成婚,但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陸然搖搖頭,也不想多談:“改天有空我們還是一起回家找家裏人解釋一下吧,省得他們總還惦記着。”
程朗點點頭,第二天便陪陸然回了家,把這事兒和兩家人各交代清楚了。
因為之前那場在兩家人看來被故意搞砸的訂婚宴,兩家人心裏對這件事多少已經有了個底,如今把話攤開了說,倒也沒有責怪什麽的,只是心裏多少有些遺憾,原本還以為能結為兒女親家的,彼此都放心些。
好在陸呈海也不是容易沮喪的人,認識的人多,手上的資源也多,沒幾天便托人給陸然介紹了一個對象,特地把陸然叫回來談這事兒。
陸然原本還想着松了口氣來着,卻沒想到陸呈海這麽快就給她安排相親了,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你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又是二婚,好人家不好找。”陸呈海勸她,“趁着還年輕還有點資本,找個合适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別成天再想些有的沒的。”
“可我也不一定要嫁嘛。”陸然抱着陸呈海手臂撒嬌,“等我遇到合适的再嫁不行嗎?”
“沒見過你又怎麽知道合不合适?”陸呈海扭頭望她,“恒遠這孩子不錯,品性好,他爺爺以前是我的老部下,家裏條件好,家裏人也好相處,你嫁過去不吃虧,知根知底的我們也放心。女孩子總要嫁人的,以後你幾個哥哥都成家了,我們又都不在了,你一個人幾十年怎麽過。”
程婉寧也在一邊勸着她:“你爺爺已經幫你們安排了周末相親,你就去看看,合适了就處處看,不合适就另外再說,別總活在過去走不出來。”
陸仲宣也扭頭望她:“就去見個面而已,又不是讓你嫁了。看着合适了就好好處處吧,讓爺爺和爸媽他們看看,你過得多幸福。”
說完還不忘沖陸然擠眉弄眼,陸然抿了抿唇,輕輕點頭,答應了下來:“嗯。”
相親安排在了周末,今天才周二,陸然工作忙,第二天早上又趕回了殷城。
她的工作室最近漸漸上了軌道,陸然有心把工作室往品牌營銷整合方向和會展策劃方向發展,而不是單單只做影視廣告,因此從一個月前開始一直在接洽一個會展項目,只是因為她沒有這方面的成功經驗以及資金人脈問題,拖拖拉拉一個多月,一直沒能談成。
陸然剛回到公司沒一會兒就有人找,她原本以為是客戶,卻沒想到是唐旭堯委托過來的律師。
“請問是陸然陸小姐嗎?”陸然剛到小會議室,帶着金絲框眼鏡的律師已經站起身,禮貌問道。
陸然點點頭:“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華辰的律師方霖。”方霖一邊自我介紹着,一邊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唐先生委托我轉交給您的,請您簽字簽收。”
“這是什麽?”陸然奇怪望他一眼,伸手拿了過來,看了眼,放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能收。”
方霖有些為難:“陸小姐,這是唐先生委托的,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份資産轉贈,需要您親自找唐先生确認。”
陸然也不為難他,當下給唐旭堯打了個電話。
唐旭堯正在辦公,接到陸然電話時并沒有太大的意外,電話裏的聲音也是冷靜克制的:“陸然,我只是履行婚姻法責任進行的財産分割,不是饋贈或者其他。你別多想。”
“既然如此,當初離婚時你怎麽不一并把財産問題也一并辦理了?”陸然問,聲音比他還冷靜。
“因為那時我以為我還會有機會,我覺得有我在你身邊幫着你就夠了,沒必要做這些處理。”唐旭堯聲音淡淡的,甚至有些低。
陸然那邊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不需要這些。”
“你以後的事業發展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唐旭堯說,“如果你真的不想收,随你把它們怎麽處置。”
叮囑了些該注意的,挂了電話。
電話剛挂斷,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哥!”唐寧寧略氣急的嗓音随着落下的嗓音響了起來,“我要起訴糖糖以及她所在的出版工作室。劇本明明是我這邊改好的,演職人員也是我們訂好的,憑什麽一聲不吭就把整個片子交給別的公司拍攝制片了?”
說話間,一份報紙被“啪”的一聲扔在了唐旭堯桌上。
唐旭堯垂眸望了眼,是糖糖的《與愛情擦肩而過》開機儀式的報導,劇本演員都還是之前那批,只是這次換了導演和總策劃和總制片。
“不就一個寫書的而已嗎,耍什麽大牌啊,那天我們等了她整整一天連個電話和解釋都沒有,現在又突然把我的劇本和策劃好的片子交給別人,她憑什麽啊她?”唐寧寧說到這個事兒還來氣,語氣很沖。
☆、075.
唐旭堯微微皺眉,擡眸望她,“你約她了,”
“約了,人沒來。”唐寧寧還氣着這個,語氣很不好,“我和陸燃姐在那等了她大半天,她人沒來就算了,電話也沒打一個,打電話過去還沒人接。我什麽藝人沒見過,就是那些個當紅一線,人家也還賣我幾分薄面,她一寫書的和我拽什麽拽,”
“那就別再瞎折騰了。”唐旭堯接過話茬,“這片子本來就是和平解約,你拿什麽起訴人家?起訴人家什麽?”
唐旭堯邊說着邊從右上角壓着的文件下抽出一份文件:“解約解的也不是全約,只是把陸燃的導演約給解了,人家糖糖那邊也不是完全不通情達理的,劇本和演員道具咱這邊都定好了,她也不是就真要把一切否定推翻掉。只是另外換導演和部分演職員,另外加入了星逸的投資。”
把手中的文件遞給她:“這是和星逸合作投資的合約書,除了導演,大部分演職員還是沿用你之前定的,總策劃由你和星逸那邊共同負責,因為最近的一些傳聞,星逸那邊要求重新舉行個開機發布會,順便澄清一些事,這個項目以前你負責,你還是出席一下吧。”
“不去!”唐寧寧當下拒絕,“我是投資商之一,我出的錢,憑什麽就不能決定導演人選?”
“因為我也不允許!”唐旭堯淡淡收回了那份合約書,臉色有些淡漠:“唐寧寧,在沒确定陸燃和我失去的孩子完全沒任何關系之前,我不可能再與她有任何項目上的合作。你最好別再把我的話繼續當耳邊風,繼續跟着她瞎混,到時真吃虧了別回來找我哭訴。”
“她已經在戒了。”唐寧寧定定地望着他:“我不知道嫂子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陸燃姐不可能是那樣的人,我了解她。”
“是不是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最好真不是她。”唐旭堯語氣始終淡淡,手指壓着那份文件,往旁邊一推:“要怎麽樣你看着辦。”
唐寧寧還是伸手拿了過來,卻沒想着再出席這樣的開機儀式,心裏頭怄着一口氣,偏偏星逸那邊負責人大概覺得對不住她,死纏爛打地非得約着她一起吃頓飯,飯桌上朝她大吐苦水,說什麽導演難找,像這種細膩風格的,要找個好導演不容易,唐寧寧也就順勢又把陸燃給推薦了出去。
星逸那邊負責人是看過陸燃作品的,尤其是年初那部《左轉,右轉》,撇去陸燃那些負面影響,作品本身是拍得不錯,風格細膩,很懂得怎麽利用鏡頭去捕捉細微的人物表情,張力把握得很好,星逸負責人也是很看好陸燃來導這部戲,也就和唐寧寧合計着把片子交給陸燃來導,由星逸這邊出面說服糖糖。
唐寧寧也不知道星逸這邊是怎麽說服的,總之第二天便收到了好消息,糖糖同意讓陸燃來導。
因為之前的解約風波,有關整部戲的去向也被鬧得沸沸揚揚,為避免後期宣傳時被近期的負面新聞影響到,星逸那邊還是希望能舉行個開機發布會進行澄清和解釋一下。
為壯大這場發布會的聲勢,星逸幾天前就開始造勢,除了戲裏的主創會出席發布會,還邀請到了原著的作者“糖糖在隔壁”一同出席。
因為糖糖從未在公衆前露過臉,又神秘失蹤過兩年,消息一出,她本身的神秘和強大的粉絲群很快将這個話題頂上了熱搜榜榜首,讓周四的開機發布會倍受矚目也熱鬧異常。
考慮到到現場的人可能會很多,發布會定在周五下午兩點殷城的巨星演唱館內,唐寧寧和陸燃一道出席,一個人以着總策劃的身份,一個以着導演的身份。
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活動,盡管這大半年來負面新聞纏身,陸燃應對這樣的場面卻早已游刃有餘,因此和唐寧寧并不需要做太多準備,下了班才一道過去。
兩人趕到時整個發布會現場已經被粉絲擠得水洩不通,主演的粉絲,糖糖的粉絲,各路記者,将整個場館擠得熱鬧異常。
唐寧寧和陸燃直接從後門進去,其他主創都已經到了。
唐寧寧往人群掃了眼,沒看到陌生的面孔,望向星逸負責人,問道;“糖糖沒來嗎?”
“已經在路上了。”星逸負責人解釋道,“她是作為神秘嘉賓最後壓軸出場,不用太趕。”
唐寧寧點點頭表示了解,雖然對糖糖的為人處世有些疙瘩,但她畢竟還是把片子交給陸燃導了,又是她挺喜歡的一個作者,也就沒再去計較。
陸燃雖然是久經戰場,但這畢竟算得消失半年後的複出,又是負面新聞纏身,怕到時招架不住記者的追問,臨上場時反倒緊張起來,在上場前十分鐘借着補妝跑洗手間放松去了。
人拿着蜜粉站在鏡子前補妝,不斷地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了些,這才匆匆往發布會後臺趕,卻不想走得急,在廁所門口就和來人撞了下,不是迎面撞上,僅是肩膀擦着撞了下,人沒撞倒,也沒掉東西,陸燃也就沒理會,匆匆扔了句“抱歉!”後便要走,一聲軟軟糯糯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從她身後響起,“陸燃!”
陸燃聞聲腳步一頓,扭過頭,看到了陸然,穿着件合身的短款嫩黃色小禮裙,清湯挂面的黑長發也弄了個随意的微卷,染了栗色,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向三七分的斜平劉海也被梳起,別在了頭頂上,清爽俏麗,帶着些青春甜美的脫俗,與她平時的打扮很不一樣,讓陸燃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後,兩道好看的細眉就不自覺地擰了起來:“你怎麽會在這兒?”
“過來看看。”陸然淡聲應着,低頭把被她撞得有些皺的衣服扯平,這才擡頭望她:“陸燃,在我找到證據前,我想确認一些事,當年我流産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我不想誤傷。”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陸燃應道,看那邊已在催着,匆匆留下句“抱歉,我還有事。”便走了。
大夥兒都在等她,看她過來趕緊在主持人的歡迎聲中一道兒上了場。
都是有準備的人,前半場的發布會和互動都進行得很順利,下半場時,糖糖作為本次發布會主打的神秘嘉賓,在主持人和現場演員觀衆對其身份的互動猜測造勢下,現場氣氛被點燃到沸點時,主持人終于以着抑揚頓挫地嗓音對着衆人道:“下面有請,我們本次發布會的神秘嘉賓,我們本片的原著作者,糖糖在隔壁!”
帶頭鼓掌,扭頭望向後臺門口。
對于這麽一位只聞其名不知其人的神秘嘉賓,衆人的好奇心都被帶起,目光紛紛随着燈光和攝像頭望向後臺門口,就連臺上的演員以及唐寧寧陸燃,也不自覺地扭頭望向後臺。
當高亮的光圈落在已出現在後臺處的嬌小身影上時,陸燃和唐寧寧面色俱是一僵,笑容也僵在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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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不動聲色地往陸燃望了眼,她站的地方和陸燃唐寧寧站的地方近,視力也好,很輕易便将兩人個驚愕複雜的神色收納眼底,更何況她一出現,有記者和燈光師認出了她來,大概是為了搶頭條,刻意給了陸燃一個大燈光和特寫。
陸然的出現讓現場瘋了般地尖叫,本來來這裏的就是糖糖的粉絲居多,如今見到了真人,還是意料之外的年輕好看,現場粉絲一個個似是打了雞血般,連主持人看到陸然也是愣神了幾秒,沒反應過來,除了星逸的負責人,陸然上臺前沒有人知道是她。
雷逸手卷成拳在唇上輕咳了聲,看主持人還在愣神兒,人已接過支持人的話筒,代他走向陸然,把陸然領到了臺前來,對着衆人戲笑着感慨:“糖糖不喜歡被打擾,哎呀,要邀請到可真不容易啊,要不是我這老同學死皮賴臉纏着非要她賣我個人情還真請不到這裏來。下面,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糖糖在隔壁——陸然陸小姐。”
場下是雷鳴般的掌聲,伴着粉絲的尖叫以及此起彼伏的閃光燈,陸然有些窘然地望向雷逸:“你別這樣介紹我啊,在這裏我只是糖糖而已。”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成為糖糖在隔壁的,大家一定和我一樣好奇,是不是?”話到最後時雷逸已經轉向現場觀衆,惹來衆人的附和。
“其實也沒什麽啊,就是以前無聊想寫點東西,就随便取了這麽個名字,沒想到寫出來的東西會有人喜歡,挺意外和感動的。”陸然,笑笑說道。
“糖糖……在隔壁,這筆名就沒別的含義?”雷逸側頭問,有些不懷好意。
“一個名字而已。”陸然笑笑,答得輕描淡寫,并沒有想在這個名字上多加解釋。
“那糖糖是出于什麽原因創作這個故事的?”主持人已回過神來,追問。
“其實也沒什麽。”陸然微抿着唇,唇角始終勾着淡淡的笑痕,“這本書寫的……是我和我前夫的故事,當時還是比較開心的,又閑着沒事,就忍不住寫了下來。”
“當然,故事肯定是有加工的。”末了,陸然又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只是以我們兩個為藍本寫的故事而已。”
陸然話音剛落,媒體的鏡頭和燈光瞬間對準了站在一側的陸燃,稍微關注八卦的人都知道年初陸然陸燃與唐旭堯那段誰是小三的感情糾葛,如今陸然和唐旭堯的故事,卻由陸燃親自來導,這中間瞬間便帶了些微妙。
突然成為衆人的焦點,陸燃的臉色也尴尬而微妙起來,化了妝的臉看着也有些慘白。
有記者已經開始追問:“陸導,請問您是出于什麽心态接這部戲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是婚前的番外內容,以前寫的,随便找的章節放的,太長了俺寫不到5K多字去替換上,所以就先放在那兒吧,大家可直接點擊此按鈕抵達下一章正文
番外一.新婚夜那些小事兒
愚人節前一天,已經快淩晨兩點,陸然捏着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連着兩天沒見到唐旭堯,打電話也是簡單說兩句就挂了她電話,陸然有點擔心,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陸然越想越悶得慌,心裏也慌慌的,真怕唐旭堯是真的交女朋友了,這樣的話她又沒機會了,只要他還沒女朋友,她可以等,但如果有女朋友……
陸然心裏慌得難受,猶豫了又猶豫,給唐旭堯發了條短信:“唐旭堯,你睡了嗎?”
只要不去電臺,陸然知道他一般會在十二點就上床休息了,電臺錄節目只是他業餘愛好之一,也不是常去,偶爾想放松心情的時候才會去。
發完短信陸然盯着手機忐忑地等,想給唐旭堯打電話又怕他已經睡了,吵醒了他。
陸然盯着手機看了十多分鐘沒等到回音,心裏有些失落,嘟着嘴悻悻然地放下手機,轉個身剛想睡,手機震動就來了。
陸然急急轉過身,拿過手機,果然是唐旭堯的短信:“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陸然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他說這話時眉梢擰成的模樣,如果是在眼前,他估計又得一巴掌輕拍在她腦門上,佯怒地問她:“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陸然趕緊着回了過去:“睡不着。”
發送完,又開始編輯下一條:“唐旭堯,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唐旭堯回了一個字過來。
陸然猶豫了半秒:“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聽誰說的?”
“那就是你真的已經戀愛了?你不是吧,你怎麽可以偷偷戀愛了啊。”
陸然只覺得心裏越發地堵,甚至有了想哭的感覺。
“然後呢?”唐旭堯只回了三個字。
“算了,祝你幸福。”陸然也回了四個字,然後又回了一條過去,“我睡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關了手機。
縮在被窩裏,捏着被子,越想越難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門鈴聲。
陸然拿過鬧鐘看了眼,三點了。
“誰啊?”陸然問,縮在被窩裏沒怎麽敢動,屋裏雖然一直亮着燈,但淩晨三點有人敲門,心裏還是有些發毛。
“是我。”熟悉的嗓音在門外低低地響起,低沉沙啞,甚至帶了一絲風塵仆仆的味道。
陸然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地掀被起床,喊了聲“你等等。”沖進洗手間迅速洗了把臉,擦幹,收拾了下自己,這才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果然是唐旭堯,外邊黑沉沉的夜,他一個人站在門口,穿着件長款的薄風衣,很休閑,卻很好看,他軍人出身,家裏遺傳基因又好,身材一向很好,高大挺拔,随便往門口那一站,巨大的壓迫感便撲面而來。
陸然有些愣神:“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關機了?”唐旭堯問,沒回答她,長腿一邁跨進屋來,随手把門關上了。
陸然讷讷:“手機沒電了。”
唐旭堯低頭望她,盯着她的眼睛:“還哭了?”
陸然撅着嘴,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問道:“你來幹嘛啊?”
“來看看你是不是哭鼻子了。”
“……”陸然恨恨瞪了他一眼,“你現在看到了,慢走不送。”
唐旭堯輕輕一笑,又習慣性地一巴掌輕拍在她後腦勺上:“就喜歡胡思亂想,都幾點了還不快去睡。”
“哦,那我去睡了。”陸然接口應着,“晚安!”
轉身走了兩步又轉過身,走向他:“唐旭堯,你這麽大半夜地專門跑過來看我,是不是擔心我?”
“不是。”唐旭堯淡聲應道,“剛好我在附近應酬,順便過來看看。”
“才怪。”陸然低聲咕哝着,猶豫了下,主動拉住他的手,仰着頭望他,“那我可不可以假設一下,你其實已經喜歡上我了?”
唐旭堯垂眸望她:“沒有!”
陸然不信,墊着腳尖搭着他的脖子往他湊近了些,眼睛盯着他的臉,別人說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會對那個女人有沖動。
唐旭堯伸手推開了她:“快去睡覺。”
陸然有些小失望地看他一眼,還真夠淡定,雖然她也沒真有膽撲倒他,但是他的反應也太正常了,別說對她有沖動,連呼吸都是平穩的。
唐旭堯看她也沒什麽事兒了,擡腕看了眼手表:“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
陸然皺了皺眉:“都這麽晚了,你還是在這住一晚吧。那麽晚開車不安全。”疲勞駕駛什麽的。
唐旭堯往屋子掃了眼:“你這還有空床?”
陸然指了指他身後的沙發:“只有那個!”
唐旭堯扭頭往沙發看了眼,皺了皺眉。
陸然也跟着他的視線往沙發看了眼,沙發挺小的,還真容不下他高大的身子。
“要不你睡我床上好了,我睡沙發。”陸然提議道,其實她想說兩個人睡床上都沒事,只是把一個男人邀請到自己床上,估計她一開口唐旭堯就被吓跑了。
唐旭堯依然是擰着眉,望向她:“你确定你不會從沙發上摔下來?”
“……我睡相很好!”
唐旭堯望她一眼:“這樣好了,你睡床的內側,我睡外面。”
然後又補了一句:“不許像剛才那樣引誘我!”
“……”陸然無言地望他,“我哪裏引誘你了。”
她只是離他近了些而已。
“你有這個念頭!”唐旭堯不客氣點穿,推着她,“趕緊去睡,再磨蹭天都亮了。”
陸然被迫躺在床的內側,唐旭堯和衣躺在床的外側,和陸然隔着一小段距離。
陸然側頭望他,盯着他的側臉:“唐旭堯,你和你前女友都這樣的嗎?”
“不是!”唐旭堯伸手關了燈,屋裏一下子黑了下來,陸然看不到他的臉,心裏因為他這句話有些不好受。
“我們沒有同居過。”好一會兒,唐旭堯低沉的嗓音在黑夜裏響起,厚實有磁性,“在沒完全确定會結婚前,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對誰都不負責。”
“四年……”陸然比了比手,“你們真能……”忍。
唐旭堯沒理她:“快睡。”
“哦。”陸然咕哝着翻了個身,“唐旭堯你這次真要把我名聲毀完了。”
沒再出聲。
第二天陸然醒來時發現唐旭堯已經走了,他給她留了一條短信:“為挽救你的名聲,我決定半夜開溜了。”
六點發過來的,估計是六點醒來後怕吵到她,先走了。
陸然給他打了個電話:“你什麽時候走的?”
“天亮。公司一堆事兒要忙,記得吃早餐,我先挂了。”
“等等,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啊?”陸然急聲阻止了他,“我請你。”
“好!”
中午陸然早早地就到了他公司附近,唐旭堯一下樓來就看到了她。
“想吃什麽?”唐旭堯走過來,手繞過她的肩,手掌貼着她的後背推着她走。
“都行,我不挑食的。”
唐旭堯帶她去了附近的餐廳,随便點了幾份菜。
陸然咬着筷子猶豫着,她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向唐旭堯表白,距離上次表白被拒絕才三個多月。
陸然糾結着吃完了這頓飯。
“你怎麽了?”回去路上,唐旭堯終于問她了,看她一中午都在心不在焉的。
陸然皺着鼻子扭頭望他:“唐旭堯,我們在一起吧。”
“……”唐旭堯望着她,沒應。
“要不直接結婚也行。”陸然又繼續道。
唐旭堯依然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不說話。
陸然被他盯得有些窘迫,嘟着嘴慢慢地揉了揉鼻子,讷讷:“真沒幽默感,今天愚人節!”
不願意也不用表現得這麽驚悚麽。
唐旭堯一巴掌拍在了她腦門上:“走。”
陸然揉着腦門:“去哪兒啊?”
“民政局。”
“……”陸然目瞪口呆,等她徹底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和唐旭堯坐在民政局大廳門口了,剛才他還送她回去拿了戶口本。
之前辦護照時拿了戶口本,一直忘了放回去。
今天結婚的人不多,和唐旭堯一起坐在辦公桌前填表時陸然還有些發蒙。
唐旭堯填了一半筆突然就放下來了,陸然心裏就跟着一緊,讷讷問他:“唐旭堯,你後悔了?”
唐旭堯望着她:“陸然,你真願意嫁給我?”
陸然點頭:“我願意啊。”
“即使我只是喜歡你的性格,覺得你适合我?”
“在一起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唐旭堯看了她一眼,拿起筆。
登記過程很順利。
拿着手裏的小紅本從民政局出來時,陸然還像在做夢一樣,就這麽把自己給嫁了。要是讓家裏人發現……
陸然沒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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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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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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