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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老夥伴們賞玩賞玩,是吧?”
陸呈海扭頭望她,眉眼裏總有些別扭,東西喜歡是喜歡,但不是喜歡的人送的。
陸然已經兀自替他拆開,一邊拉着他看:“爺爺,這棋子做工怎麽樣?”
做文物研究的秦嫣湊過來看了會兒,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對陸然說:“這應該屬于明洪武年間的象棋。材質是清年間就已經絕跡的上等金絲楠木,材質厚實,包漿溫潤,雕花勾勒,棋子通體紋飾繁複,線條流暢,工藝很精湛,典型的洪武朝工藝風格,還有這字體,青釉白面刻填紅黑正楷,筆力雄健。最重要的是,棋子棋盤保存完好,無一絲破損,很難得的珍品。”
陸呈海按捺不住往陸然捧着的象棋望了眼,陸然适時勸說:“爺爺,這象棋您不收下難道真要我們當垃圾處理掉啊?”
唐旭堯也跟着道:“陸老先生,您是懂棋愛棋的人,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它放我這兒确實沒什麽用處。”
陸呈海已站起身:“先吃飯吧。”
人已率先往餐廳走去。
陸然往唐旭堯聳聳肩,拉過他:“先去吃飯吧。”
唐旭堯忍不住沖她笑笑,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陪她一道去吃飯。
今晚的晚餐比往常豐盛許多,顯然是讓人精心準備的。
餐桌上的氣氛還算和諧,并沒有因為唐旭堯一個外人的存在而尴尬,吃飯時陸呈海還是客氣地問起了唐越笙黎芷琴的情況,唐旭堯也應對得有禮有節,很客氣。
吃過飯後,拿人手短的小承曜很不厚道地放棄自家老爸,很乖巧地爬到了唐旭堯大腿上,纏着他讓他教他玩他的迪迦奧特曼。
唐旭堯沒帶過小孩,卻并沒有因此而不習慣,一只手摟過小承曜一只手拿過他手裏的奧特曼,微側着頭,垂眉低眸,給他介紹奧特曼的功能鍵,不時側頭沖他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頭,溫和耐心,向來淡冷的眉眼裏都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小承曜也不時擡頭沖唐旭堯吐舌頭,時而赧顏地笑笑時而“咯咯”大笑,一大一小之間相處得特別和諧融洽,看得陸仲謙都忍不住有些吃味。
陸呈海從房間出來便看到相處和諧的兩人,唐旭堯眉眼裏的柔和讓他不自覺地往坐在另一側的陸然望了眼,陸然也在一邊安靜地看着兩人,神色淡淡的,眉眼裏卻隐約有些遺憾,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當年那個無緣的孩子,陸呈海是想起了,如果當年好生生地生下來,那孩子現在大概也快和小承曜這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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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地嘆口氣,陸呈海已經走向了沙發,擡頭往牆上的時鐘看了眼,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要回去的話就早點回去,別太晚,開夜車不安全。”
模棱不清的話讓一屋子人摸不清他的态度,剛才禮物的事也只字不再提起。
唐旭堯是另外給其他人也送了禮物,都是精心準備的,其他人也都還喜歡,陸呈海喜歡是喜歡,只是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不接受基本也就等同于不接受唐旭堯這個人。
唐旭堯從小承曜這邊擡起頭來,望向陸呈海:“陸老先生,方便和您談談嗎?”
陸然有些擔心地往唐旭堯望了眼,唐旭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定定望向陸呈海。
陸呈海扭頭往唐旭堯望了望,銳利的眼眸盯着唐旭堯,沒點頭也沒搖頭。
唐旭堯也只是沉定地與他眼神對視,等着他的答案。
陸呈海終在他定定的眼神下緩緩點了點頭:“跟我到書房來吧。”
人已起身往書房去。
陸然怕唐旭堯說話氣到陸呈海,趕緊小聲叮囑:“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您別氣着他。”
唐旭堯安撫地撫撫她的臉頰:“別擔心。”
人也跟着過去了,看陸呈海扶着拐杖走路有些蹒跚,本能地就過去先扶住了他。
陸呈海倒是沒把他推開,只是任由他扶着進書房坐了下來,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想說什麽就說吧。”
“陸老先生。”唐旭堯望向他,“我希望您能答應,讓然然嫁給我。”
話音剛落陸呈海臉色就不太好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唐旭堯已經繼續道:“我知道在我曾對然然做出那樣的傷害後再提出這樣的要求很過分。您心疼然然,不想讓她再受一絲傷害,換做我站在您的角度,我也不敢再放心把她交給那個曾傷害過她的人。只是,我也想站在我和然然的角度再好好為我們再争取一次。”
“然然不是那種容易愛上別人的人,我也不是,所以我們認識九年來,無論我們身邊的人怎麽來來去去,我和她愛過的人始終只有彼此,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彼此。我曾找了她兩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說要離婚,我不想離,哪怕是在後來對她不斷的糾纏裏,看着她對我冷淡,看着她要嫁給別的男人,很多次,我都很想不擇手段地把她強留在我身邊,哪怕會讓她恨我一輩子我也豁出去了,只要她能陪着我就好。您知道,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唐旭堯望着陸呈海說道,“可每次我看着她,我總狠不下心來,在我意識到我曾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又有多愛她的現在,我舍不得讓她難過。所以每一次看着然然因為我的打擾痛苦難受時,我就告訴自己,別再去打擾她,也無數次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可我卻沒一次能堅持到最後,我總覺得我和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或許我再強勢一點,耐心一點,再多給她一些勇氣,或許就有轉機了。可是我的每一次強勢對她都是更深的傷害,我以為我離開這裏,就能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打擾她,或許她慢慢就能過得平靜些,然後按着你們期望的那樣子,找個會對她好,懂得照顧她的男人,好好陪她走完這輩子。”
“這或許是對她人生最好的安排。”唐旭堯繼續道,把一直想說卻一直沒機會說的話借着這個機會一口氣全部說完,“可是她不喜歡,我也做不到。我們都花了那麽多的時間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才讓彼此慢慢變得更适合彼此,更懂得珍惜。”
“陸老先生。”唐旭堯擡頭望他,“以前我是錯了就錯了,這是無論怎樣也無法磨滅的事實。我家裏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只是我還是想厚着臉皮懇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在未來的日子裏好好彌補和照顧然然,我未必就能做得盡善盡美,但我會盡我所能做到最好,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或者傷害。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只希望她平安幸福,過的開心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寫的加今天八點到現在寫的就這麽點而已了,請了假去看醫生還沒空去,也沒吃飯TAT~這種對話真難寫,寫了覺得不好不寫似乎也不太好,大家先将就看着吧~
☆、092.【補齊】
陸呈海望他,許久,才開口,“你先出去吧。”
唐旭堯微微蹙眉,“陸老先生……”
“唐先生,我也不是古板認死理的人。然然如果真想跟着你我也不會和她拗,但是你現在要我心無芥蒂地祝福你們也不可能,更不可能說現在就放心地把然然交給你。畢竟我對你這個人不算了解,我所了解的,就是她跟着你遭了罪。要是按我以往的性子,你連我們這個家門都進不了,可那丫頭偏偏就死心眼,認準了你。我不可能和她拗但也不會就這麽由着她。你到底值不值得她托付我現在不會做任何評判,更不可能給你任何保證。”
唐旭堯眉眼隐約松了口氣,“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不是要您保證怎麽樣,只是希望我們現在都不要讓然然夾在中間為難。其他您所擔心的,我相信我能讓您滿意并放下心來的。”
陸呈海唇角勾勾,沒應,但态度到底是松動了些,随便聊了些話題,氣氛還算融洽。
陸然在外面等得焦急,又不好去打擾,好不容易等兩人都出來了,趕緊就迎了上去,看兩人神色還好,也就松了口氣。
陸呈海看看天色,已經不急着趕人了,只是對唐旭堯淡聲道:“天色還早,你來陪我下盤棋吧。”
唐旭堯上次過來找陸然時就陪陸呈海下過兩天象棋。他在棋術雖然比不上陸呈海,但是在這方面卻也是有一定的造詣。
他爺爺唐正以前還在時最大的愛好便是下棋,他常年跟在他身邊學習,自然也被他教了一手好棋。
平時有空唐正便會拉着他一塊兒陪他對弈,常常一下起來便是一整天,他上大學那會兒寒暑假有空回來也還是會陪着他一塊兒下棋,只是那時他年事已高,也撐不了多久,唐旭堯大二那年便已經離世。
唐正離世後唐旭堯便也沒再下過棋,一方面也是忙,也找不到人對弈,最重要的是,總難免睹物思人。
将近十年下來,唐旭堯的棋藝确實比年少時生疏許多,卻與陸呈海對弈起來卻不見頹勢,神色沉穩,目光沉着,哪怕沒多久敗事已現,卻始終不慌不亂,沉着對弈。
陸然不懂下棋,第一次看兩人對弈,還是忍不住湊了過來,原本是坐在陸呈海那邊,摟着他手臂看,陸呈海嫌她礙事,把她的手拿開:“去去,別來幹擾我下棋。”
陸然默默地挪到了唐旭堯那邊,原本還很克制地不去碰唐旭堯,只是認真觀戰,看着看着人累了,兩只手就不自覺地纏上了唐旭堯的手臂,半個身子倚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臂嘟着嘴看,陸呈海連連往她這邊望了幾眼都沒發覺,就這麽一直抱着唐旭堯好奇地觀戰,這一觀戰便觀到了十一點多,陸然早已無聊得抱着唐旭堯手臂睡了過去而不自知,頭歪着靠在了唐旭堯的臂彎裏。
兩人都算個中高手,對弈起來都已完全沉浸在棋局的厮殺中,完全忘了時間。陸然睡過去時唐旭堯側頭往她望了眼,手臂任由她抱着沒動,另一只手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一時間也沒想起坐在對面的陸呈海,只是垂眸在她耳邊淺聲叫她名字,像哄小孩:“然然,乖,回床上睡,這樣會不舒服,容易着涼。”
陸呈海擡眸往他望了眼,唐旭堯突然有些不自在,沖陸呈海歉然笑笑:“不好意思,陸老先生,我先送然然回房吧。”
陸呈海往他望望,望向兀自睡得香的陸然,手卷成拳頭在唇邊重重地咳了一聲:“咳咳……”
陸然被驚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陸呈海正盯着她望,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抱着唐旭堯手臂睡了過去,有些赧顏,臉皮火辣辣地燒着,趕緊撤回了手。
唐旭堯擡頭看看時間,有些歉然:“陸老先生,不好意思,這一下起來就忘了時間,都這個點了還讓您陪我在這坐着。都這麽晚了,要不您先休息吧,早點睡對身體好,改天我再陪您下個盡興。”
陸呈海往棋局上的殘局望了眼,勝敗基本已分,唐旭堯在一開始就顯敗勢的情況下還堅持了這麽久也不容易,也就淡聲道:“也行。天色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送你出去吧。”陸然起身說道,揉了揉有些困頓的眼睛。
唐旭堯看她一臉困意,手掌在她臉上捏捏:“都困得睜不開眼了,我一個人出去就好,你先回房休息。嗯?”
“沒事啦。”陸然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望向陸呈海,還是要看他的意思。
陸呈海朝她揮揮手:“送送吧,別又跟着跑了。”
“……”陸然有些窘迫地往他望了望,看陸呈海已站起身,就自覺地過去扶住了他,“爺爺,您要回去睡了嗎,我送您回房。”
“不用,我先活動活動筋骨。”陸呈海阻止她,“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唐旭堯向陸呈海道了聲謝,有禮地與屋裏其他人一一道了別這才離開。
陸然送他,一到外面就忍不住扯了扯他衣袖,側頭望他:“诶,你和我爺爺到底說啥了?感覺他今晚有點……點不一樣。”
陸呈海的神色變化雖然不明顯,但顯然已經有了一絲松動了,邀唐旭堯陪他下棋以她對陸呈海的了解,更像是在考察他。
陸呈海愛下棋,他一向堅信一個人的品行可以在下棋過程中看出一二。
唐旭堯垂頭望她:“也沒說什麽啊,就和他說他孫女花了十年時間還是只愛上我這麽一個渣渣,就不要為難她,逼她再花十年去愛上別的男人了,到時都人老珠黃……”
話沒說完就被陸然用手肘狠狠地往肋間撞去,唐旭堯輕笑着避開,一只手順勢将她帶入懷中,箍着她的肩垂眸望她:“我可不敢在你爺爺面前這麽說你,他不當場廢了我才怪。他是個好爺爺,對你真的疼到骨子裏去了。”
“那當然。”陸然輕哼着應道,人在他懷裏側轉過身,雙手就順勢環上他脖子,側頭望他,“我爺爺是不是和你說什麽了?”
“他就說你想怎麽樣不會真的拗着你,你喜歡最重要,但也不會因此事事由着你胡來。”唐旭堯望着她說,“總之你爺爺現在是為了你甘願退步了,剩下的就看我怎麽讓他放心,打消他的擔心和疑慮了。他是個好爺爺。”
“他從來都很疼我。”陸然垂下眼眸,聲音悶悶的,“只是我不懂事而已。”
“诶,我和你說這個可不是讓你自責的。”唐旭堯捏着她的下巴擡起,盯着她的眼睛,“陸然,過去的事我們都別去抓着不放了,既然都已經改變不了,那就讓它過去,從現在開始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嗯?”
陸然點點頭,撅着嘴白他一眼:“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果然唐僧後代。”
唐旭堯忍不住笑笑,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柔嫩的觸感,有些按捺不住,低頭吻住了她。
兩人抱着擁吻了會兒,直吻得彼此氣息都有些不穩唐旭堯才放開了她,互道了聲別唐旭堯才開車離去。
陸然看着他離開才回屋,家裏人都已經回房歇息了,只有陸仲謙一人還在沙發上翻閱着卷宗。
吃過晚飯後他又去了趟局裏,才回來一會兒,秦嫣要帶小承曜回房睡覺,已經先回去了。
聽到腳步聲,陸仲謙擡頭看了她一眼:“趙偉這兩天估計要被遣散回來了。”
陸然微微一擰眉,馬上走了過來,挨着他坐下:“消息可靠嗎?”
當初自從陳婷踢爆是趙偉指使的之後便一直沒有趙偉消息,後來唐旭堯找到,剛飛去便出了黎芷琴唐越笙這事兒,又得匆匆趕回來,本來在唐家那邊情況穩定下來時陸然想先飛紐約了解情況,唐旭堯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去,唐寧寧還被關在看守所裏出不來,黎芷琴的情況也是在時好時不好的情況下,唐旭堯又得忙着給她安排轉院的事,也不敢這麽飛過去,只是讓她再耐心等幾天,趙偉會很快回國的。
陸然也就耐着性子等,在紐約畢竟人生地不熟要調查也不容易,還是像當初陳婷那樣回國了好對付。
“基本錯不了。這些天我和你嫂子一直可一直都在盯着的。”陸仲謙把一個信封交給她,“這是他最近涉嫌商業詐欺和商業犯罪的多項指控,綠卡身份取消,被引渡回國,準備接受國內經濟調查。”
陸然伸手接過。
“我查過他以前的記錄,除了對你下藥那事,還挺上進的一個人,自尊心重,一生就奔着那張綠卡去。”陸仲謙繼續說道,“生活工作上也小心翼翼,生怕觸犯那邊的法律被取消綠卡,對美國法律很有研究,犯法的事一般不會做,除非巨大利益驅使才铤而走險。但他天生謹慎,即使做了也不會給人留把柄,就像對你下藥那事,天衣無縫。這次突然陰溝裏翻船,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就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還讓人抓了把柄,顯然是讓人給下套了的。”
陸然望向他,陸仲謙卻沒再說下去,只是站起身,扔下一句話:“到時回來了我替你審。”後便回房了。
陸然拿着那份文件回了屋,剛洗漱完唐旭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已經回到。
陸然和他說起這件事。
“總算回來了。”唐旭堯長長地舒了口氣,“陸然,人回來了是好事。審訊取證這方面我們都不擅長,也沒這個權利,還是讓你哥來,他是刑警,正兒八經地辦案,先從經濟犯罪審起,牽出當年的事,沒有人能再說什麽。”
陸然點點頭,确實沒想到這一層面上來,其實無論她或者唐旭堯親自去逼問,只要沒有确鑿的證據,一個處理不好都會變成她和唐旭堯聯手構陷陸燃或者其他人,哪怕像她上次對陳婷那樣的手段,效率雖然高,卻是存在很大的隐患。
如果現在趙偉本身就是以嫌疑人的身份接受審訊,從中牽出當年的事來,自然而然的發展。哪怕有人讀出其中的微妙來,更多人願意将之解毒為蒼天有眼,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兩天後,趙偉正式被引渡回來。
唐旭堯親自帶陸然去接了機。
隔着身着便衣的警察,陸然看到了一直只聞其名不聞其人的趙偉,看着挺高大陽光的一個男人,卻是沒任何印象。她應是沒見過的。
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耷拉着眉眼,垂頭喪氣,甚至是沒有一絲生氣。
唐旭堯挽着陸然,在趙偉走近時,溫和有禮地沖他打了聲招呼:“趙先生。”
趙偉循聲擡頭,看到唐旭堯時頹廢的眼裏掠過一絲光亮:“唐先生。”
人也有些激動:“唐先生,您能不能幫我做個證明,這次的事……”
話沒能說完,人已被便衣喝令沉默,押着走開了。
陸然扭頭望他:“你和他什麽時候認識的?”
“在你剛飛去廣州那兩天我不是飛了一天香港麽,就是去和他見了一面,所以他認得我。”
陸然點點頭,沒深問,只是隐約覺得,唐旭堯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不錯。
“想什麽呢?”唐旭堯看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麽,一巴掌輕拍在了她腦門上。
陸然揉着腦門,擡頭鼓着眼睛望他:“你什麽時候能別再拍我頭。”
唐旭堯聲音淡淡:“等你長高了的時候。”
話音剛落便悶哼了一聲,陸然又用手肘狠狠往他肋骨撞了一下,也不顧他擰緊的眉頭,轉身就走。
唐旭堯伸手拖住了她:“陸然,你下次出手輕一點。”
“沒事,你骨頭硬。”陸然也聲音淡淡,擡起手肘比劃着和他肋間的位置,被唐旭堯拉了下來,對她說道,“宇成剛從英國回來,約我出去聚聚,一起過去吧。”
陸然扭頭望他:“不怕帶我過去丢你臉啊?”
結婚那兩年他和他那些發小也沒少聚,但沒一次帶上她的。
唐旭堯伸手把她帶入懷中,哄她:“以前是我不對,別氣了。那時是我欠考慮了,以為你不習慣那樣的場合就沒多想了。”
陸然撅撅嘴,沒理他,卻還是乖乖地跟着他過去了。
淩宇成還是約的幾人幾年來常去的會所,他在三個多月前便有事出了國,一直沒能回來,唐家這邊出了事也沒能趕回來,只是電話裏了解,讓嚴末多幫襯着些,看到唐旭堯時便先問起黎芷琴和唐越笙的情況,知道兩人都沒事後才留意到随唐旭堯一起過來的陸然,雖然有些意外,還是大大方方地打了聲招呼。
陸然也就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其實在唐旭堯的三個朋友中,她是最早認識淩宇成的,當年去電臺找唐旭堯有見到過淩宇成,只是不熟,那時唐旭堯也還沒想着和陸然在一起,拒絕陸然的事淩宇成也是知道的,因此當唐旭堯把已經變身妻子的陸然帶過來時還是很意外的。
“阿末估計得晚點才能過來。”淩宇成笑着招呼兩人進來,“我就估摸着他準得最後一個到。”
“沒事,他哪天不遲到就奇怪了。”唐旭堯淡聲應道,擁着陸然進了包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只手随意地攬在陸然腰間。
淩宇成不知道唐旭堯和姜尚後來的事,也就随口道:“我也約了阿尚一起過來,大家都是兄弟好久沒聚了,一起出來喝兩杯。”
說着望向唐旭堯,觀察着唐旭堯的神色。
其實他這次約人出來是存了些私心,唐旭堯和姜尚不和已經有段時間了,原來以為會像以前一樣揍過就沒事了,卻沒想着兩人是漸行漸遠了,都是二十多年的朋友,看着總不好受,還是希望借這個機會約着出來一起好好談談,把話說開,因此約人的時候都沒說彼此過來。
唐旭堯一聽他這話眉頭就擰了起來,側頭望他:“你別把陸燃也叫上就好,她在這不太方便。”
“誰在這不太方便呢?”嚴末爽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随着落下的嗓音,包廂的門已經被推開。
唐旭堯擡眸睨他一眼:“說你呢。”
嚴末卻顧不得唐旭堯的調侃,眼睛驚愕地落在唐旭堯扣在陸然腰間的手上,眼睛瞪得老大,往唐旭堯望了望,又往陸然望了望,那錯愕的眼神看得陸然都有些赧顏。
“你們兩個……”嚴末沖唐旭堯眨眨眼睛,“這是要和好的節奏?”
“難道我們兩個看着不像已經和好了?”唐旭堯說着就把陸然摟緊了些,語氣始終淡淡的。
陸然有些赧顏地推了推他。
嚴末已經先笑開:“終于啊……你看你們兩個,現在這不挺好嘛。誰沒個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說着扭頭望向陸然:“小然然你以後就別再和我們阿旭置氣了,兩個人一路走來都挺不容易的,合适的話趕緊去把這婚複了,來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再生個大胖兒子,說不定阿旭他媽一高興就醒過來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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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有些後悔,隐約覺得嘴快似乎說錯話了,他不知道陸然可能不能生的事,卻是知道黎芷琴的事兒對唐旭堯打擊挺大,現在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正要開口補救,唐旭堯已經淡聲阻止他:“好了,就你那嘴,說多錯多,我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而且這沒什麽不能說的,說不定以後還借你吉言了,別瞎緊張。”
陸然也笑着道:“嚴總,瞧您緊張的,我和唐旭堯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嚴末“嘿嘿”笑着,端起酒杯自罰了兩杯,蹭着在兩人旁邊坐下,嘴又不自覺快起來:“阿旭啊,這似乎還是你第一次帶然然過來咱們這……”
話沒說完就被唐旭堯一巴掌拍在了肩上:“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扭頭望淩宇成,還是關心着剛才的問題:“宇成,你不會是真把陸燃也請過來了吧。你不是電話裏和我保證約了嚴末而已嗎?”
“阿旭,是我不好,你也別氣,約姜尚這事是我對不住你。我就想着大家都二十幾年的兄弟了不容易。陸燃我沒敢約。”淩宇成頭疼地揉着眉心,“不過大家都那麽多年的朋友了,我約了姜尚不約她也不太好,所以就順便和姜尚客套了句,如果陸燃也方便的話也叫上她吧。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說完沒等唐旭堯接話就已經繼續道:“你說我們幾個都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你們三個現在鬧成這樣,反倒讓我和嚴末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想一起出來吃個飯放松放松,還得成天想着該約誰不該約誰怎麽約被發現沒叫上她時要怎麽解釋才不傷感情。大家都二十幾年的朋友了,一起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你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怕陸然多心,又有些歉然地沖陸然道歉:“嫂子,不好意思,您別多心,我們沒有要撮合阿旭和陸燃之類的意思,以前那都是誤會,只是大家都朋友,實在不想鬧得跟仇人似的。”
唐旭堯唇角勾勾,笑意沒答眼底,側頭睨向淩宇成:“宇成,你別侮辱了朋友這個詞。陸燃……”
話沒能說完,門已經被從外面推開,姜尚歉然的嗓音在門外響起:“抱歉抱歉,來遲了,路上太堵了。”
陸然和唐旭堯下意識望向門口,果然看到了姜尚,以及陸燃。
陸燃也看到了他們,神色有些尴尬。
唐旭堯淡淡地把視線收回,彎腰拿過遙控器,垂眸望向陸然:“想先走嗎?還是在這多待一會兒?”
陸然擡眸望他一眼:“幹嘛要走啊。”
唐旭堯笑笑,手掌就習慣性地在她頭上揉了揉,旁若無人地将她摟緊了些。
陸燃往兩人望了眼,垂下的眼睑掩去眼底的情緒。
淩宇成也沒想着唐旭堯會把陸然帶過來的,感覺到屋裏氣氛有些僵,把兩人迎進屋來,為了緩和氣氛,就随口問道:“陸燃啊,聽說你最近準備移民,怎麽突然就想走了啊,辦得怎麽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是十點半要更新的,結果小黑屋裏鎖着粗不來,50分才粗來了晉江一直抽更不上,十一點多才更上了,後面另外補了一千字上來,***下的是新補上來的
☆、093.
陸然下意識地擡頭往陸燃望了眼,唐旭堯也本能往陸燃望去。
陸燃神色有些不自在,沖淩宇成笑笑,“沒有的事。”
唐旭堯唇角勾勾,“心虛準備跑路了嗎,”
陸燃臉色有些煞白,不知道是被他的話戳中了心思還是因為他冷漠的态度。
嚴末擰了擰眉,不太明白唐旭堯話中的意思,盡管因為年初的事對陸燃印象有些不太好,但總還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多少覺得唐旭堯對陸燃這樣的态度有些過了,尤其是他現在帶着陸然一起的情況下,給人的感覺怎麽都有些帶着新人向糟糠之妻耀武揚威的味道,盡管陸燃并沒有配得上這個糟糠之妻的稱呼,只是她當年陪唐旭堯共患難的那幾年太讓人刻骨銘心了。
淩宇成也是不明白這話中意思,作為中間人夾在中間卻頗為尴尬。五人中向來都是唐旭堯和嚴末關系較好,姜尚與陸燃較好,他與唐旭堯和姜尚的關系也是差不多,誰都不偏,人都是他請出來的,剛一見面就把氣氛鬧僵,尤其是在他看來,陸燃和唐旭堯畢竟在一起過四年,也曾在他最難的時候幫襯過,唐旭堯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有種有了新人忘舊人的感覺,多少有些微妙,但陸然也在也不好說唐旭堯什麽,多少還是顧忌着陸然的面子,只能尴尬着想要打圓場。
姜尚臉色也不太好,脾氣暴話有些控制不住:“阿旭,你這話過分了……”
“很過分嗎?”唐旭堯突然打斷他,拉着陸然站了起來,“到底誰在逼誰過分。和她對陸然做的那些事比起來這兩句話算得了什麽。當年陸然還懷着我的孩子,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從沒招她惹她,她不想要就把我的孩子弄沒了,順帶把陸然身體給弄垮了,直到現在我們想要個孩子比登天還難。她做這些事就不過分?之後那一年陸然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時間才把身體調理好,如果當初她下的劑量再大一點,她毀掉的就不僅僅只是那個孩子!”
陸燃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喉嚨下劇烈起伏着,在強忍情緒。
淩宇成皺了眉,為人還是比較謹慎:“阿旭,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大家都二十多年的朋友,陸燃看着不像會做……”
“宇成。”唐旭堯打斷他,“你別打岔,這是我們三個人或者說四個人的事。既然難得大家都在,今天就把話好好說清楚。”
黑眸直直望向陸燃:“既然都喜歡拿二十多年的交情說事,那我們也看在二十多年的交情上,你老實告訴我,當年究竟是不是你讓人把陸然的安胎藥換成了堕胎藥?”
陸燃蒼白着臉沒有應,姜尚下意識想出聲,被陸燃死死抓着手臂不放。
淩宇成看陸燃的神色,原本還是猶疑的臉上慢慢蒙上一層陰影:“你真做了這樣的事?”
“陸燃,這已經不是過分了。”嚴末放下酒杯,望向她,聲音慢悠悠的,卻是字句铿锵,“這是犯罪!”
“藥是我指使人幹的,和陸燃無關。”姜尚突然拉開陸燃的手,沉聲說道,“我本身就是做醫藥生産的,要僞造幾片藥本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唐旭堯臉色一沉,突然松開了握着陸然的手,往前一垮步,一只手就拎着姜尚的衣領将他推到了一邊的牆上,膝蓋一屈,又狠又快地往姜尚j□j撞去,姜尚疼得瞬間彎了腰,唐旭堯卻似沒看到,手卷成拳頭照着那張臉就要狠狠揍下去,被站在姜尚身邊的陸燃死死抓住。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你要怎麽樣你沖着我來,和姜尚沒關系。”陸燃哭吼着說道,邊哭邊想将唐旭堯拉開,“就是我讓人給下的藥,我就是嫉妒她就是不想看到她生下你的孩子,你們要怎麽樣沖着我來,和姜尚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哪來的藥?”嚴末問,上前一步,把她扯着唐旭堯手臂的手拉了下來,“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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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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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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