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杠精十二(先蹭)

兩口子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道:“……不會吧?”

“鐵牛,你說真的?”

“兒子,快醒醒。”

符鐵牛被推得東倒西歪,意識想清醒,但眼皮子有自己的想法,倔強地拒絕睜開,只無意識地念叨:“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闫桂芬瞪着說話說半截就睡死過去的兒子。

忍不住磨牙。

當真生他不如生塊叉燒!

不過,大家不都說尹知青是被村裏頭哪個嫉妒她的丫頭給推下去的嗎?

咋,咋又跟三狗子扯上關系了?那三狗子可不是好東西。雖然自家這個也是個沒出息的棒槌,但比起喜歡偷看大姑娘小媳婦洗澡上茅房的三狗子來,符鐵牛竟然還算老實的。

這麽一想,闫桂芬覺得以三狗子那見了女人就挪不動腳的德性,幹出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女知青們被禍害了,礙于名聲根本不敢吱聲。

大多數在大隊幹部的撮合下,迫于現實的無奈,不得不一床大被把這些醜事給掩下來。

說來可悲,但世情如此。

別看人人喊着“婦女撐起半邊天”,實際上婦女該幹的活一點沒少,但套在她們身上的枷鎖也從未真正被打破。

尤其在農村,女人的貞潔、名聲實在太重要了。

稍有差池,便能将活生生的人給逼死。

闫桂芬頓時拉長了臉,小聲埋怨道:“咱是時候給鐵牛讨個媳婦了,免得他跟三狗子他們學壞了。但是這彩禮……”

家裏兄弟多,以後能幫襯妹子妹婿的,那彩禮肯定不會低。

那長得一般,家裏負擔重,成了被人家媳婦還要時時接濟娘家的,闫桂芬也看不上。

他們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在光明大隊也算條件不錯。可鐵牛這混賬偏就喜歡顏色好的,但話又說回來,人家長得漂亮的姑娘哪個沒有一顆嫁到城裏的心,還能真看上泥腿子就甘心一輩子面朝土地背朝天?

思來想去,這媳婦還真難挑。

闫桂芬頓了頓,小心地瞥着符大生,見他沒聽懂,她沒好氣地哼了哼,用手肘拐向他:“你那個兒子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每年都給你五十塊錢做養老費嗎?這樣,咱跟他商量商量,往後五年的一起給咱們,兩百多塊夠辦喜事了。”

這年頭,大家好不容易脫離饑荒,能吃個半飽。

在鄉下,別說兩百塊,哪家願意出八十八的彩禮,已經是大手筆了。新媳婦娘家指定向親朋好友炫耀去。

符大生沒說話。

眼底隐隐有所意動。

次日天還未亮,江糖已經醒了。

許是房間長期空置或是受了潮,她整晚沒睡安穩。

半夢半醒間,只覺得皮膚上爬滿了細菌螨蟲,腰間、脖子、手腳……渾身都癢得受不了。而這種癢是沒法深想的,江糖實在不願意由此聯想到老鼠蟑螂是不是曾經在這張床上築過窩。

“……天黑着呢,你窮表現啥?顯得你能耐啊……”

江糖穿鞋的動作稍頓:“抱歉,我輕一點,你再睡會兒。”

謝小蘭咕哝一句,洩憤似地伸腿踢床頭柱子,嚷嚷抱怨道:“睡什麽睡,輾轉反側大半夜,好不容易合上眼又被你吵醒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江糖蹙眉,實在不理解為何會有人熱衷于将負面情緒無限放大。

除了加深隔閡,無濟于事不是嗎?

眼見謝小蘭沒完沒了要借題發揮,江糖也冷了臉:“說完了沒?”

謝小蘭噎得一口氣上不來:“你搞清楚,是你擾人清夢,我不過說你兩句而已,又怎麽了?”

什麽人啊這是。

小地方過來的就是眼皮子低,沒素質,就跟隔壁蘇葉丹一樣讨人嫌。

那蘇葉丹裝模作樣跟她搶房子,一會心髒痛,一會兒喘不過氣,也不看看她那體格,那白裏透紅的膚色,壯得跟小牛犢子似的。

而跟她同一個地方來的江糖呢,也不是什麽好人。

一副目下無塵的樣子,清高給誰看呢,窮酸鬼。

這一瞬謝小蘭下意識忘了,蘇葉丹只掏出五塊錢就讓她改了主意的事。

她見江糖不言不語,越發來勁兒,那種面對鄉巴佬的優越感登時到達巅峰。

殷紅小嘴跟上了子彈的機關槍似地,噼裏啪啦一頓亂噴,也不怕炸了膛。

江糖面無表情,若細細瞧來,或許能從那雙清亮逼人的瞳孔裏看出些許疑惑不解。她系好鞋帶,起身取過外套穿上。

“閉嘴!”江糖語氣不溫不火,淡淡地,“你想把隔壁也吵醒嗎?”

她就這麽随意一瞥,清淩淩的眸子漾着微不可查的嚴厲,猶如一盆冷水瞬間澆到謝小蘭頭頂,肆意散漫的氣焰登時熄滅了。

謝小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撞上那雙明亮的眼眸,有種被扒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的感覺。她的優越、傲慢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些不好的隐秘的想法或許已被人看透的尴尬。

她似乎明白了蘇葉丹為何不願跟江糖對上的原因。

不是蘇葉丹慫,而是這女人邪門得很。

明明來自小地方,還長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偏偏不管言語還是行為舉止,皆給人上位者的錯覺。

不怒而威。

江糖見她總算安靜下來,沒再說什麽,轉身往竈房去了。

她得趁大夥兒沒起床,先燒點開水再給床消消毒。

江糖忙活了一早上,符橫雲卻是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他住的地方遠離村裏人,在曲山山腳下的牛棚附近。大大的院子裏長着半人高的雜草,只在大門到堂屋這段距離鋪了一米寬的石板。

若不是屋檐下的竹竿上晾着幾件襯衫,恐怕猜不出這房子如此荒蕪,竟有主人居住。

符橫雲睡得很沉,做了一個似真似假的夢。

夢裏……他正在執行任務,突然從林中沖出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老虎。

大眼睛圓溜溜的,清亮清亮的,特別漂亮。小老虎見到有人出沒,吓得往後縮了兩步,而後立馬昂起脖子,奶兇奶兇地吼他。

漸漸地,可愛的小老虎變成了面含薄怒、兇巴巴的小知青。

……

熟睡中的男人看着夢裏那張并不過分美麗,卻生機勃勃的臉,嘴角微揚。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