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第九章

好不容易将地下室收拾出來，哈利連續施了三次清理一新才将空氣中的黴味抽幹淨，他深吸口氣後便嫌棄地皺起鼻子，隐約還是能夠嗅聞到那種仿佛被腐敗苔藓圍繞的味道。

“遲早我會找到将老蝙蝠繩之以法的證據。”哈利握緊拳頭。

他會在這棟屋子裏找到斯內普是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的證據，然後公之于衆，這樣鄧布利多校長就不會死了，惡心的老蝙蝠也別想着繼續欺騙他們！靠着這口氣，哈利揮着魔杖将他的随身行李放大，這是持久戰——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完成的，所以他必須住在這裏，忍受着和斯內普在同一屋檐下這種事。

哈利再一次對着自己說他現在是丹尼爾·克裏夫，他在這裏是為了照顧斯內普的飲食起居。

做了一長段的心理準備後，哈利丢下收拾一半的行李，沿着樓梯走了上去，準備去給斯內普做晚餐——這令他再一次惱怒地差點把地下室通往客廳的門踢開，難道回到過去他就是為了給老蝙蝠做保姆的嗎？

“鹹了，難道你不知道除了鹽之外還有其他調味料嗎？”斯內普吃着美味肉湯的同時不忘記批判為他做了這頓晚餐的丹尼爾的手藝。

哈利食同嚼蠟地盯着斯內普，幻想着口中咬着的不是面包而是斯內普的胳膊，他做的菜不是挺好吃的？——只有斯內普這種見誰都要挑出刺的混蛋才會提出各種要求！

“如果你不想吃，你可以去廚房自己做。”哈利挑釁地瞪着坐在餐桌對面的斯內普。

他現在可不是一名學生了，教授的頭銜對他毫無作用，更何況在斯內普殺死鄧布利多之後，他為什麽要将殺人兇手視為教授呢？

斯內普優雅的擦拭着嘴角，他瞥了眼張牙舞爪地盯着他的丹尼爾·克裏夫，愚蠢得就像是在蜜罐中泡久了将自己的皮毛養得油光發亮的獅子。

莫名地令他想起了某個慣會和他對着幹的波特小崽子。斯內普冷漠地将視線從那頭火紅色的頭發移開轉而打量起丹尼爾的鼻梁上的眼鏡——他記得這個蠢貨并沒有近視。

“這是第二次了，讓我不得不提醒你的任務。”他起身，語氣涼得仿佛即将宣布丹尼爾的任務失敗，“我從不會允許再一次的失敗，是什麽令你錯覺我會是一個好脾氣的任務人？”

他盯着那雙藏在鏡片後的藍色眼睛，在見識到丹尼爾臉上藏不住的慌亂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

哈利立刻站起來，丢下吃了一半的餐點，他手忙腳亂地抽出魔杖，學着莫莉對桌上的餐具施了一道廚房咒語，令它們自動飄起來去往廚房的水池裏。

他急匆匆地跟在了斯內普的身後，幸好這棟屋子的家具并不多，整個客廳除了那張沙發外顯得空蕩蕩的，而他已經踏上了樓梯，準備跟着斯內上二樓。

就在這時，斯內普猛地轉過身，差點令哈利一頭撞上斯內普的胸口，他吓得立刻倒退了一節樓梯，這樣就莫名比斯內普矮了很多，他不得不擡起頭仰望着如同高大的城牆堵在他面前的男人。那一身黑袍令他更加的肅穆，就像是一塊他無法越過去的陰影。

哈利不得不冷靜下來，回想着他的行為——并沒有問題啊，斯內普提醒了他的任務——而他的任務就是照顧這個老混蛋的飲食起居啊。

“我去幫你鋪床。”哈利遲疑地為自己的跟随解釋了一句。

斯內普忽然嗤笑了一聲，露出了恐怖的笑容，“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你的任務了。”他冷漠地盯着丹尼爾，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哈利吞咽着口水，他拿不準——确實，他想要去二樓，為斯內普鋪床只是一個借口，他想要進入主卧，只有進入老混蛋的底盤，他才能接觸到斯內普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道我不該完成那位大人的囑托嗎？”他挑釁地回瞪着斯內普，那雙藍色的眼睛在陰影的投射下不減半分的光彩，火焰燃燒在他的眼睛中，不屈的叛逆冉冉發光。

越看越像了，在光線昏暗處，那頭火紅色的頭發一旦沾上了暗色，再不相似的神情都會令人錯亂，更何況斯內普确實見過相同的憤怒，這世上會忍不住一而再反駁他的人也只有波特小崽子了。

斯內普微微勾起嘴角，而後又拉得平直，他冷淡地瞥着眼前的傻帽，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了。

“回去，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只有一句命令般的輕喝留給他，仿佛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哈利咬緊牙關地攥緊了拳頭，他凝視着斯內普的背影。

直到二樓傳來開門關門聲，他才松開拳頭，手心有着陷入肉心的痕跡，他吹了吹手心，在心中将混蛋老蝙蝠罵了一百遍後，走向廚房認命地洗了餐具。

“難道這就是以後的日常了嗎？”他憤憤不平道。

胡亂地擦幹淨手後，他走向地下室的門之前看向那緊閉的斯內普使用過的研究室的門，他忽然改變了主意走了過去，手按住門把手，然後發現推不開門。

“該死的老蝙蝠，他果然在防着我！”哈利拍着門，卻又擔心會被斯內普聽見，他屏住呼吸聆聽了一會，發現二樓并沒有腳步聲開門聲傳來後便松了口氣。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那麽輕松，斯內普這個老混蛋也就不會連鄧布利多都能騙過了。

哈利深呼吸着，勸說自己來日方長後，便走回了地下室。

踩着上班時間點打上卡後，哈利想着接下來的時間他該去哪裏。

他已經知道鄧布利多帶着他去的那處洞穴內的魂器是假的，真的魂器被R·A·B拿走了。除此之外其他魂器的下落他一無所知。

哈利抿起了嘴，他并不想現在就回蜘蛛尾巷，他還沒準備好被斯內普像是家養小精靈一樣的使喚，何況那個老混蛋可沒有把他當做是“同事”。

他又不能貿然跑去鄧布利多面前說上斯內普的一堆壞話——沒有人會相信他的，現在已經有一個他在那裏了，誰又會相信他就是哈利·波特本人呢？

哈利煩躁地抓着頭發，或許他應該先去看看他自己。讓他想想這個假期發生的事——他和達利遇到了一只攝魂怪，于是他使用了守護神咒擊退了那只攝魂怪，這令他受到了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傳喚，他不得不上了法庭為自己辯護。

那麽現在有了一個疑問——他确信食死徒們直到他十七歲之前都沒有發現他的所在，莉莉的血緣魔法一直在發揮着作用。那麽那只攝魂怪是從哪裏來的呢？

哈利越想越覺得他應該去女貞路去看看，行動派的他在冒出這個想法後便丢掉了克裏夫日常負責的查看飛路網的任務，他直接幻影移形去了女貞路。

肚皮被勾住的感受并不好，幸好他并沒有缺胳膊少腿，就像他所想的那樣，多使用魔杖也就熟練了，哪怕這根魔杖并不是他的那根冬青木的魔杖，現在也施法順暢到毫無破綻——現在他确實已經是丹尼爾·克裏夫了啊。

哈利将魔杖随意地往口袋裏一插，就朝着女貞路4號走去，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姨夫已經上班去了，而達利說不定已經出門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在一塊玩着最新款的電子游戲，而待在德思禮家的只有他的姨媽和這個時候的他。

佩妮姨媽雖然忌憚他的魔法，她時常會用她的尖細的帶着神經質的嗓音罵他，命令他把所有魔法道具全都收起來，乖乖地待在閣樓，或者給他一堆家務讓他去完成——來報答他們多年來的收養。

哈利撇着嘴，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在院子裏除草，那麽可能佩妮姨媽又在追劇，讓他代替她去看着烤箱裏的烤蘋果派。

确定德思禮家的院子裏空無一人後，站在灌木陰影下的哈利眯眼看向他們的鄰居費格太太所住的那棟房子，他知道費格太太就喜歡坐在窗戶邊上打毛線，而那窗戶正對着德思禮家的窗戶。

他已經看見坐在窗戶邊的費格太太了，所以他不能靠近窗戶邊。

哈利低頭思索着他該如何進入德思禮家時，忽然他的嘴就被捂住了。

“唔——”哈利亂動着胳膊和腳，想要踩住身後人的腳或者幹脆給他一胳膊肘，然而身後的那個人是個格鬥高手——他所有的動作全都被一一制服，接下來他感覺到了熟悉的肚皮被勾住的窒息感。

一呼一吸間哈利回到了眼熟的地方——老蝙蝠的家。哈利猛地想要給身後那人一個印象深刻的背摔，結果就被整個壓制在了地上，雙手被扣在身後，頭對着地板。

“斯內普。”他咬着牙恨恨地念着制服他的人。

為什麽斯內普會出現在德思禮家的附近？

“為什麽你會知道那個地方呢？”就像是冰水從頭灌下的冷漠的聲音自哈利的身上響起，“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丹尼爾·克裏夫。”

瞬間哈利的臉色慘白，他不能——他不能被斯內普知道這一切！

“原本我不打算這麽做，但你确實該受到調jio，牢記你真正該做的事。”斯內普冷冰冰地說着，他拎着丹尼爾的後衣領，不帶着任何憐惜的意味任由他的腳還在地上拖拽，仿佛只是拎着一塊即将被拆骨入腹的肉，将他拖入了一樓的書房之中。

“斯、斯內普！”哈利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他被毫不留情地拖拽差點都窒息了的時候愈發的強烈。

斯內普松開了手将丹尼爾丢在地上，注視着趴在地上的難受地咳嗽的丹尼爾，他的鼻梁上的眼鏡都快咳掉在地上。

“現在讓我們開始吧。”他說着彎下腰握住了丹尼爾的下巴，眯起眼打量着送入他手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