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雙面間諜？”熟悉的嘲諷就像是狂風驟起的暴風雪将哈利的腦熱澆了個心涼。

哈利冷靜了下來，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麽——他下意識地擡起手按在那塊傷疤在的地方，當然現在那裏一片光滑，毫無痕跡。

他差點就露餡了！哈利在心中尖叫。

丹尼爾·克裏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他不可能是鳳凰社的，就算他的舅舅一家是韋斯萊，但也沒有可能——哦，這确實有可能令他能夠獲得鳳凰社的情報，但他無法成為一個鳳凰社的成員。

“我說錯了，我想要成為雙面間諜——你也知道我的舅舅是亞瑟·韋斯萊。”哈利立即改了口。

“哦？”斯內普扯了扯嘴角，一副并不感興趣的模樣。在丹尼爾擡起他的手的時候，他的胳膊就能動了。然而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居然徒手掰開他的手指，将他的魔杖往書架的方向一丢，肉眼可見的他的魔杖滾進了書架底部，怕不是滾到了牆角。

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顯然丹尼爾·克裏夫的求生欲令他大開眼界。

“好吧，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哈利抿了抿嘴唇，他扯出一抹無力的笑，“你應該已經調查過我，過去的我可以說是一事無成——但我也沒有經歷過那些，我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食死徒。”他說的是丹尼爾·克裏夫的過去，他沒有參與過戰争也沒有被委派過任務，在他成為食死徒後不久伏地魔就倒了臺。直到現在，伏地魔複活之前，這具軀體裏的靈魂就已經換成他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丹尼爾·克裏夫還是一個靈魂幹淨的人。

“我可以幫助你。那位大人派我過來除了監視的意圖，明面上他所告訴我的就是我可以成為你的助手，照顧你的飲食起居。這并不算是背叛。我不會質疑你的任何行動，也不會提出任何疑議。我只想要活下去——而我認為，你是大有作為的，斯內普教授。”哈利說到這裏時念出了一直以來的稱呼，帶着某種嘲諷的意味，但他相信斯內普不一定聽得出來。

他只是忽然想到，老蝙蝠确實大有作為——他可是親手殺害了鄧布利多！

“你在尋求庇護。”斯內普皺起眉，他知道食死徒內部是會有這種，拉幫結派——馬爾福和帕金森就是不同派系的首腦，他們手底下有不少跟随着他們行動的人，而那些都是一些邊緣人士，向着大人物報團取暖的同時希冀着分一些肉湯。

這麽一想，丹尼爾·克裏夫的行為就非常容易理解。沒有人不想要活下去，何況他還從未經歷過真正的黑暗，在舒服的年代待久了也不會想要回到殺人取樂的過去，成為通緝犯甚至丢掉魔法部的工作，徹底落魄——萊斯特蘭奇夫婦那樣的奇葩可不多見。

“是的。”哈利點了點頭，他還沒能夠取信斯內普——他必須說點什麽！

他低下頭看向被他壓在地上的斯內普，忽然羞紅從腳蔓延到了他的臉上。

“我可以每天為你做家務，衣食住行——如果你想要陪、□□，我也可以的。”他只是說了睡覺，僅僅是睡覺，又不是某種雙人運動！

盡管他滿心都在辯駁，但一想到他居然到了要出賣色相給斯內普的地步，他的腦袋上簡直要冒火，出離的憤怒使得他滿頭大汗，頭發都汗濕地軟趴了下來，糾結在他的腦門上。

斯內普只一眼就明白了丹尼爾的想法，這個男人幾乎就是一個天生的格蘭芬多，什麽想法都寫在了他的臉上。

他仔細地觀察着丹尼爾·克裏夫的神情，哪怕這張臉并不相似某個波特崽子，但不知為何他總能從這張臉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熟悉。

或許留着他還能有點用處，斯內普評估着其中的利弊。

但他可不是寄托于一個人的空口承諾的傻子，唯有魔法才是最牢靠不可摧的。

“這些聽起來特別華而不實。”斯內普幾番斟酌後開了口，“奴隸契約，或者等你見了梅林後，你再費盡你的口舌說服他來庇佑你。”他眯起了眼，半是脅迫地盯着坐在他身上的丹尼爾·克裏夫。

“奴隸契約！”哈利瞪着斯內普，只見這個混蛋維持着他的那副死人臉表情，一副不可協商的模樣。

哈利的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但他只能咬緊牙齒，吞着血淚。可惡，他的嘴巴裏還有着那股味道！

“不、不就是一個契約嘛。”他小聲地說着，同時說服着自己退一步，以後總有雪恥的時候——等到他找到斯內普背叛的證據。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斯內普毫不留情地推開這個時候還賴在他身上的丹尼爾，“沒骨頭的你也許還真有着某種天賦。”他站了起來，隐晦地盯着下方的男人，伸手執起他的下巴，而後将那副黑框眼鏡放回它原先的位置。

斯內普欣賞着丹尼爾臉上的憤怒，眼鏡格外與這張臉相配。

現在他覺得多一個能夠使喚的仆人，坐實黑魔王給與他的承諾，這或許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