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斯內普踏出壁爐直面昏暗的客廳，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薄涼到仿佛淩晨樹葉上冰霜的譏笑，直接上了樓梯。

明知道斯內普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回來，但哈利并不想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他是為了找到證據将斯內普送進阿茲卡班，而不是真的成為斯內普的奴仆。

将辦公桌翻了個徹底都沒能找到斯內普和食死徒私下往來的證據的哈利越發的急躁，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淌下來，二樓的書房也沒有的話——難道證據會藏在那些書裏面？

哈利看向那整整兩面牆的藏書，手指緊緊捏在一起，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斯內普毫不意外地發現了正捏着一本書的丹尼爾。

“只有老鼠才會趁着主人不在時動他的東西。”斯內普的聲音輕飄飄地卻猶如重石壓在哈利的心髒上，令他後抽一口氣。

斯內普身後的門自動關上，帶來的壓迫感重到仿佛整間書房的空氣都被抽空，如同缺氧般的窒息感令哈利一陣頭皮發麻，他頭暈眼花了一瞬，手腳都在發麻，緊張令腎上腺激素極具地增益。

“我……”哈利舔了舔幹得脫皮的嘴唇，找回聲音的同時他在努力破除被斯內普抓包帶來的窒息。

快動動腦子！——否則他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你和萊姆斯·盧平有仇怨？”斯內普忽然開口。

忽然提及盧平，一時之間哈利的腦袋無法轉過彎來，他搖着腦袋，同時将腦海中的傻氣搖走——這可是斯內普！他的小命都被攥在這個老混蛋的手中，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提起他？”哈利注視着斯內普的眼睛，研究着他臉上少之又少的表情，警惕地說道，“但我并不認識……”

“不認識，你卻對他痛下殺手。”斯內普嗤了一聲，他玩味地盯着丹尼爾，掠過那頭雜亂的紅發，隐藏在平光鏡片下的藍眼睛清澈到仿佛藏着謊言。

丹尼爾在他面前表現得和傳聞中的那個愚蠢的壞種沒有丁點相似之處，或許是他的演技太過強悍——但斯內普并不覺得丹尼爾·克裏夫這樣的蠢貨有着能夠連他都騙過的演技。

最出色的演技在于眼睛中的情感，而丹尼爾——他的眼睛過于清澈了，太過于不谙世事，或許他見識過不少東西，但還是過于稚嫩，配不上他的年紀。

也許過久的和平養出的廢物說的就是他這種。

“我沒有。”哈利大聲否認了斯內普對他的指控。去他的——再怎麽扮做食死徒，他也不會對那些關愛他的人們下手。

“當時貝拉特裏克斯在攻擊他，我想要救他。”哈利不管不顧地說着，反正他的小命捏在斯內普的手中。

何況——何況在三年級的時候，斯內普還給盧平熬制過狼毒藥劑。哈利滿腦子為他對待斯內普缺乏謹慎找着借口。

明明斯內普并不是他這邊的，哈利舔着嘴唇，又懊悔自己的嘴巴太快，他應該想清楚了再說話。

斯內普深深望着丹尼爾，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着他想要保護一個見都沒有見過的鳳凰社的成員。

他并不想知道丹尼爾和盧平是否有着認識，以及他們過去的故事。但至少這佐證了一點，丹尼爾·克裏夫的信仰并不堅定。

“那麽，你在我的書房裏翻找，又是為了什麽呢？”斯內普朝着丹尼爾走去，“總不可能是為了找某種東西再來救某個人吧？”

冷靜，他必須冷靜！差點被斯內普抓到真相，令哈利滿腦炸得空白，一瞬間臉上呈現了無所措的茫然，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多次被斯內普抓個正着的經驗在此體現了好處。

但大腦冷卻卻不代表着他的身體習慣了斯內普的壓迫，他不由自主地後退，直到背靠着書架，而斯內普的手撐在他的臉之旁，他們靠得太近了。

近到他的呼吸之間都是嚴厲的壓迫，迫使他的呼吸和心跳都不由得加快，表現在外則是他的臉迅速地漲紅，頃刻間就和他的頭發形成一個色調。

“我、我想要取悅你。”哈利破罐子破摔般地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反正現在他是斯內普的奴隸，奴隸想要取悅主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論我是否想要做什麽，你是我的主人，我的身上存在着奴隸契約，我所做的一切都只能為了你，同時保住我的小命，不是嗎？”

斯內普嗤笑，“為了我？”顯然他并不相信這一句。

“那麽你能夠做到多少呢？”他忽然傾身靠近哈利的耳朵說道，“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他提醒着哈利，黑魔王交代他的，實質上的任務——他是黑魔王賞給斯內普的玩物。